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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宇向吴明夫妇及“勾漏三残”抱拳道:
“各位前辈关切之情,晚辈十分感激,既然这位前辈以半招为限,向晚辈挑战,晚辈若是退缩怯战,尚有何颜面再谈报仇之事,因此,晚辈决以毕生之学,接这位前辈一招,成败生死由晚辈白当,与人无尤……”
吴明大为震骇,沉声道:
“宇儿,快向仙子赔礼,不是义父小觑于你,就是合吾等七人之力,恐怕……”
岳家宇大力摇头,他绝不相信合吴明夫妇、“勾漏三残”以及他和宋象干等七人之力,仍接不下此妇一招!
他肃然道:
“义父不必担心,晚辈绝非不知自量,暴虎冯河之人,只是感觉人类的潜能,其成就虽有高低,差别毕竟有限,晚辈愿以十余年苦学,抛砖引玉,以便进一步秤秤自己的斤两!”
“勾漏三残”大惊失色,跛子厉声道:
“胡说,你连仙子半招也接不下来!”
岳家宇肃然道:
“谢谢前辈关切之情,晚辈心意已决,请勿阻拦!”
他大步走近,距离那妇人约三步左右,抱拳肃容道:
“由几位前辈惶恐之色看来,前辈武功之高,必是当世一绝,晚辈不自量力,虽不免班门弄斧之讥,且有杀身之险,但晚辈想法又自不同,复仇大责,任重道远,要印证武功,必须取法乎上,因此不远千时由中原来到勾漏山,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那妇人似乎未听他说些什么?正自怀中取出一面古铜小镜,只有杯口那么大,揽镜自照,搔首弄姿,大有旁若无人之慨。
这时他才看出,这妇人不但貌美如花,且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风度,身段肥瘦适中,一双玉手女嫩如葱,吹弹得破。
她款摆腰肢,左右顾盼,自境中端量着她自己的影子,好象在她的闺房中,旁边根本没有外人似的。
因此,她的态度毫无做作,一切动作都出乎自然,只是一张粉脸有些苍白,一双美眸不怒而威。
她照了足有半盏茶工夫,吴明夫妇和“勾漏三残”都低着头,似乎不敢渎亵仙颜,只有岳家宇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只闻宋象干以传声之术道:
“义弟,你千万不可大意,好象过去家师曾提起此女,外号‘樱花仙子’,名叫中村铃子,据说是来自扶桑三岛,武功诡异,高不可仰……”
这时那妇人收起古铜小镜,这才对岳家宇上下打量一阵,嫣然一笑,道:
“小朋友,你贵姓呀?”
岳家宇感觉她说话的声音也与众不同,尤其她那一口编贝似的牙齿,洁白整齐,嘴唇虽未涂寇丹却红如血,她那粉颈上好象擦有香粉,芬芳扑鼻。
“在下岳家宇,前辈大名是……”
“我叫中村铃子,来自东瀛三岛!”她似笑非笑地道:
“你看我美不美?”
岳家宇心无邪念,再次上下打量一阵,肃然道:
“中国古代有四大美人,那就是西施,王嫱、飞燕和玉环,到底如何美艳?后人不得而知,对她们的美丽,历史虽有记载,但语焉不详,依晚辈猜想,不过是稗官野史,小说家流大肆渲染,乃成为后世之典型,至于前辈你……”
“怎样?”
“太美了,令人不敢正视!”
“难道一点瑕疵也没有!”
“只有一点!”岳家宇肃然道:
“那就是前辈眉宇间煞气略重,使女性柔顺娴静之美,受到破坏,十分可惜……”
“可惜?”她格格一笑,道;
“你倒是蛮有兴趣嘛,如此说来,你很喜欢我罗?”
岳家宇斗然一颤,凝神望去,她那慑人的妖靥上没有一丝冶荡之态,那一丝笑意,也只能以“百花齐绽”形容之,使人无法揣测她这句话的深意。
“这……”岳家宇呐呐地道:
“若以‘喜欢’二字,对前辈是一种唐突,也不太敬,总之,晚辈十分赞赏的!”
中村铃子哂然一笑,又向“勾漏三残”柔声道:
“你们三人看法如何?”
瞎子低头肃然道:
“本人目不能视,不便置评,但仙子姿容绝世,有口皆碑,是以……”
中村铃子又对吴明夫妇道:
“你们二位呢!”
吴明躬身道:
“在下只知道仙子这处,群芳失色,允为一代娇娆,万世典范……”
“格……”中村铃子娇笑一阵,道:
“除了这位小朋友之外,你等都阿谀谄媚之词,并非发自肺腑!”
她转过头来,面色一肃,对岳家宇道:
“小朋友,你看他们五人,哪一个最丑?”
岳家宇不由一楞,这问题太陡然了,难以捉摸他的用意,使岳家宇难以置答,因为“勾漏三残”都是丑陋之人,其中尤以跛子为最。
这跛子天生奇丑,并非受跛腿影响,元宝头,卷发,象小羔羊似的,秃眉、猪眼、苦瓜鼻、双下巴,双唇上下分飞,露了大板黄牙。
岳家宇不第二眼,就可以看出跛子最丑,然而,爱美是人类天性,这虽是事实,若当面说出来,却不免令人难堪。
就在他收回目光,正感难以回答之时,突然发现跛子一脸焦急之色,向他连连点头,暗示他不必为难,就说他最丑好了。
岳家宇愕了一下,不知中村铃子问他哪个最丑,以及跛子叫他照实回答之用意何在?
他环视一匝,向吴明夫妇望去,只见他们面色肃然,毫无表情,聋子和瞎子则一脸惊骇之色。
岳家宇不由大感为难,呐呐不忍出口,不知说出实话之后,会发生什么后果?
只闻宋象干肃容道:
“义弟,你就照实说吧,好在一个人生得美与丑,与善恶无关,生得美的,如果说他丑,他自然不愉快,反之,生得丑的,如作违心之论而说他美,也是无情的讽刺,因此,照你的看法,平心而论,不偏不倚,言能由衷就是了,实话实说,问心无愧就行了……”
岳家宇肃然道:
“以晚辈的看法,跛前辈生得最丑,不知中村前辈看法如何?”
“好!”中村铃子点点头道:
“这看法正获我意,现在你可以出手了!”
她面色一寒,冷冷地道:
“你若以对付‘勾漏三残’那一招对付我,恐怕是自讨苦吃,不要说一招,连半招也接不下,希望你把最拿手的招式施展出来,也许可免杀身之祸!”
吴明夫妇心头一寒,同声道:
“仙子务手下留情,此子身负奇仇,而且仅此一脉,他若不幸死去,岳家血仇……”
“哦?”中村铃子微微一怔,道:
“他是何人之后?”
吴明肃然道:
“‘八臂子都’岳家骥之后……”
“哈……”中村铃子狂笑一阵,美眸中竟蕴有泪水,再一次上下打量岳家宇一阵,冷冷地道:
“无怪他极象岳家骥了,原来是他的后代……”
吴明夫妇不知她狂笑的原因,“勾漏三残”也莫名其妙,至于两少,更是茫然不知,是看出她听到岳家骥的名字时,十分激动。
中村铃子美目流转,硬是把泪水忍了回去。冷冷地道:
“凭你的命运吧,假如你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与本姑娘无干!”
“那是自然!”岳家宇肃然道:
“前辈请注意了!”
他心中暗暗盘算,他刚才曾说,若以对付“勾漏三残”那一招对付她,连半招也接不下来,必须把最拿手的绝招施展开来,也许可免杀身之祸。
岳家宇不能再怀疑这女子的身手,不然的话,“勾漏三残”绝不会如此低声下气。
可是他刚才对付“勾漏三残”已经全力以赴,同时所施的那一招,也是最厉害的一招,哪里还有拿手招术?
宋象干深深了解他的心情,以传音这术道:
“义弟自管出手,万一接不下来,我一定出手帮你!”
岳家宇面色一整,沉声道:
“请各位前辈及义兄退到三丈之外!”
宋象干深深后悔,设若刚才不告诉他,到时候再俟机出手相助,事后他虽不愿,也不会太责怪他,可是现在他必须跟着退到三丈开外了。
岳家宇闭目凝思,近日所研的招式实在没有比那一招更霸道的,不由心一横,睁开眼来,道:
“晚辈要出手了……”
他目光凝视在远方,跟着一个黑点逐渐接近,原来是一个身着白衣的文士,凌空飞落院中。
岳家宇不由心头大震,他曾奉老化子之命,冒充此人前往逍遥谷“黑暗别府”之中,与“鬼王”康八侍妾巩佩接近,取得至宝。
事后他曾引咎自责,问心有愧,因为“鬼王”康八是一个不知廉耻的活王八,而佩佩对这位“圣手潘安”梅友竹,可以说是非他莫属了。
这件事虽被佩佩拆穿,但梅友竹尚不知情,此刻一见此人,果然不负“圣手潘安”之名,人品出众,轻功又高,而且一脸正气。
吴明夫妇并不认识梅友竹,但跛子和聋子都认识他,立即和梅友竹打招呼。
但中村铃子却连眼皮也未撩一下,沉声道:
“小子,你还不动手?”
只闻梅友竹微微一笑,道:
“‘樱花仙子’国色天香,遐迩知名,梅某听说仙子远来蛮荒,乃摒挡一切,赶来一瞻丰采!”
中村铃子面色冷冰冰地,不予理睬,岳家宇运足“一元罡”,两臂大张,左臂向右臂下穿出,罡风呼啸,压向中村铃子前胸。
只闻梅友竹朗声道:
“这一招颇有威力,但以之对付仙子仍嫌不足!”
这工夫中村铃子突然伸出一双玉臂,十指微曲,在无俦掌劲中连抓三次,岳家宇突感自己的掌劲,忽然倒压而回,衣衫本已撕成布条,此刻已被反震罡风撕掉,满天飞舞。
而且尽了最大努力,仍无法站稳,蹬蹬蹬向后退出。
他感到胸骨奇痛如裂,若不向后退,胸骨将无法负荷奇大压力而可能被压扁。
宋象干等人不由大惊,但又不便出手,就在这生死关头突闻梅友竹朗声道:
“仙子若以这一招对付岳家骥,岳家骥死而无憾了,只可惜对付他的后人,不禁令人扼腕!”
他虽是侃侃而言,语气中仍是十分苍凉,这工夫中村铃子眉宇间煞气骤敛,罗袖交挥。冷峻地道:
“去吧!”
岳家宇的向身子象断了线的风筝,“呼”地一声,飞向一个小窗,“克嚓”一声,连人带窗,飞入屋中,恰巧被白琬接住,已经昏了过去。
“粉蝶太子”曹典,趁此机会溜之大吉,因为白琬此刻已顾不得他,一颗芳心“卜卜”跳个不停。
吴明夫妇随着宋象干扑入屋中,乍见岳家宇只是昏了过去,并未受伤,不同同时吁了口气,深信对方手下留情。
此刻中村铃子看了梅友竹一眼,冷峻地道:
“若非你姓梅的一句话,这小子绝对活不成,可是你不远千里而来,本姑娘岂能使你空手而回!”
梅友竹微微一哂,立即又朗笑道:
“此言有理!在下既是千里而来,好歹也要接姑娘一招半式,不过在下有一句话必须说出来,这虽是有伤阴德,却是一分善意,绝非揭人隐私!”
中村铃子冷笑道:
“不管你说什么?本姑娘不会饶你!”
梅友竹晒然一笑道:
“奉劝姑娘今后切勿自称‘姑娘’,据梅某所知,岳家骥昔年正为此事而对你疏远,其实男女间之事,已婚未婚并不足以影响双方情感,而斤斤于此,而蒙蔽对方,后果则不难想象!”
“樱花仙子”突然一震,娇靥上升起一层红晕,冷冷地道:
“你知道的事可不少!大概还有话未说出来呢……”
梅友竹笑道:
“别人不敢说,本人可敢说,你昔年因岳家骥冷落了你,与另一女子结合,怀恨于心,竟想杀死他仅有的后代,你的心真是毒如蛇蝎,其实昔年对岳家骥钟情的女人,何至于你二个人?设若他们都和你一样,岳家早就断了断孙了。”
梅友竹自知不是敌手,但仍然慷慨陈辞,夷然不怕,此刻岳家宇已经醒来,挣开白琬的怀抱掠到院中。
“樱花仙子”面色冷厉,煞气慑人,厉声道:
“梅友竹,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梅友竹冷笑道:
“当然没有,梅某一生从未揭过别人的隐私!但今天又另当别论了!”他沉声道。
“你的前夫是高丽国第一高手‘金鹰’申荣基,双双来到中原,当你见了岳家骥之后,突生出墙之念,申荣基忍无可忍,道出你的见异思迁,你竟恼羞成怒,以‘樱花爪’把他害死,这件事本极秘密,可是你要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那一夜恰巧有个偷儿在外面窥视……”
“樱花仙子”阴声道:
“不错,申荣基确是死在本姑娘的手中,你梅友竹既然揭开此秘密,本姑娘绝不杀你,以免予人杀人灭口之实!但活罪难免……”
梅友竹晒然一笑,道:
“梅某虽是不学无术,尚不至如此无能!你只管出手!”
岳家宇十分惊惶,看来象这样美丽高贵的女人,竟是一代毒物,而且与他的爹爹还有一段恋史,不由义忿填膺,大步走到场中,向梅友竹换拳道:
“梅前辈,此妇既能毒手弑夫,实为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不要对她讲武林规矩,前辈若不见外,晚辈愿和前辈联手试试看!”
宋象干一掠而至,抱拳肃然道:
“晚辈也算上一个!”
“我也有一分。”白琬掠至岳家宇身旁,成包围之势,把“樱花仙子”夹在当中。
梅友竹乃是当今武林有数高手,虽知不敌,也不能与几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