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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世保道:
“不管行与不行,补他一掌也就是了!”
庞起道:
“左世保,你不敢杀他,恐怕落个杀人罪名是不是?”
左世保狞笑道:
“庞起,我知道你在激我,待我动手杀死他时,你再趁机出手!”
庞起哂然笑:
“错了!只因他是我的妹夫,无论如何,看在亡妹面上,也不忍在他重伤之时杀死他,如此而己!”
岳家骥慨然忖道:
“说的和想的完全不同,此人不可救药矣!”
左世保恐怕有人追来,也不敢久耽,立即走了过来,道:
“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好心肠!此刻你不杀他,终有一天他会杀你!”
庞起道:
“我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不忍下手!”
左世保走到岳家骥身边,庞起退了三步,左世保提掌向下轻轻一按,哪知岳家骥随掌而起,一下扣住了他的脉门。
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庞起岂能放过这等机会?集平生功力,向二人各推出一掌。
左世保并非末提防庞起,只因岳家骥突然扣住了他的脉门,大惊之下,就慢了一步,“蓬蓬”两声,二人同时倒地。
岳家宇虽已重伤,却不禁怒火中烧,一跃而起,向庞起扑去。
庞起得了手,不禁仰天哈哈大笑道: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永远跟着我庞起了……”
岳家宇厉喝一声,身形摇晃着,劈出一掌,庞起狞笑连连,轻描淡写地还了一掌。
他以为只要二三成真力?就可以击毙对方,哪知“啪”地一声,他自己反而退了三大步。
岳家宇又吐了一口鲜血,但他知道爹爹九死一生,他绝不能放走了庞起。
庞起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岳家父子的功力,都已突飞猛进。立即提足了内力,力推一掌。
岳家宇知道这一掌接下来,八成活不成了,但咱己死了也要使庞起重伤,如果朱嫣红和李钰尚能爬行,必能制庞起于死地。
他不假思索,闭目出掌,而且停止了呼吸,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轰”地一声,二人在尘雾中倒了下去。原野上又恢复了沉寂,他们都昏死过去。
朱嫣红爬了起来,摇了李钰一下,道:
“师弟……快去看看师父……我……我看看师兄……”
二人向岳家父子爬去,是那么吃力,朱嫣红知道,就是爬到岳家宇身边,也无能为力,只能和他死在一起。
她终于爬到岳家宇身边,只见他面如金纸,气息似有似无,活命的机会显然已绝。
她不禁悲从中来,伏在岳家宇身上,哀哀悲泣不已,李钰爬到岳家骥身边,叫了一声“师傅”,又昏了过去。
原野上只有朱嫣红的哀号之声,令人肝肠寸断。她越想越伤心,终于也昏死过去。
这工夫,两条人影疾驰而来,为首是个老妇人,后面是一个少女,她们乍见这等惨烈的场面,不禁惊噫一声,愕在当地。
老妇狠狠地道:
“一步来迟,大仇竟未能报……”
少女悲声道,
“师祖啊……他们已经死了……又何必死不放手!”
妇人不由面色一变,道:
“我知道你仍是不忘这小子!”
少女冷冷地道:
“不错,人是情感动物,天长日久,情感自生,况且我知道他是一位君子!”
“贱人!”妇人厉声道:
“不管他是君子小人,但他是你师门仇人,不能手刃他们,仍算没有报仇!”
少女冷笑道:
“师祖未免太狠心了!难道要毁去他们的尸体不成?”
老妇冷峻地道:
“他们还没有死?此刻报仇,仍不算晚!”
这一老一少,正是谷中兰和她的师祖,在洛阳设计陷害岳家父子未成,一路追来,在途中听到黑白两道火拚之事,知道岳家父子必是赶往华山助阵,也跟了来,却遇上这回事。
谷中兰道:
“他们虽没有死,也仅是多了一口气,此刻向他们下手,良心过不去!也辱没了本门的清誉!”
老妇面色一寒,道:
“贱人,你在教训老身?”
谷中兰道:
“晚辈不敢!只是岳家宇父子,乃是有名侠义之人,我等若在未弄清仇嫌是否他们做的之先而下手,未免太辣手……”
妇人面呈杀机,道:
“小贱人,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世,当初若非你师傅可怜你收留你,你这番邦孤儿,哪有今天!”
谷中兰大声道:
“师祖说的不错!正因为师傅救我之恩天高地厚、所以为徒儿的要珍惜师傅身后之名!现在左世保和庞起也在这里,而且都没有死,你何不先问问他们,是否他们所杀!”
老妇恼羞成怒,道:
“这是命令,我偏不问,非杀岳家父子不可!”
谷中兰挡在岳家宇身旁厉声道:
“师祖,你若是不顾身份,可别怪我要出手反抗了!”
老妇轻蔑地一哂,道:
“番夷之邦,毕竟不如中原礼义之邦,如今你已露出狰狞面目了!”
谷中兰大声道;
“晚辈绝无以少犯上之意,只是前辈急怒攻心,行为失常,有许常理,晚辈不能做出亲痛仇快之事?”
老妇大怒,一掠而至,向谷中兰劈出一掌。
谷中兰冷哼一声,站着不动,回敬一掌,竟把老妇震退一步。
老妇斗然一震,惊怒交集,又是一掌劈来,谷中兰又轻松地化解开去。
老妇面孔抽搐,厉声道:
“原来你这小贱人早有反叛之心,不知在哪里学来的怪学,对付老身,老身就豁出老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谷中兰冷冷地道:
“这正是岳家宇的‘鹤形八掌’,奉你之命,骗了第七招,但我资质不佳,仅记住四招,想不到今天却以他的绝学,来救他的生命,这也是天意……”
老妇切齿道:
“你不是说没有骗到手么?”
谷中兰道:
“那时我对你已生疑心,你不叫我杀死岳家宇,却叫我骗他的绝学,我已看出你的人格并不高尚,所以没有把骗到手的绝学告诉你!”
老妇气得咬牙切齿,厉声道:
“不管你如何了得,老身还是要杀死你,你若是正派之人,就不会用别人的武功来对付自己的长辈……”
谷中兰冷冷地道:
“那要看长辈是否自尊自爱,若一定要向他们父子动手,晚辈只得甘冒以少犯上之罪……”
老妇大喝一声,疾扑上来,谷中兰施出“鹤形八掌”第三式,“蓬”地一声,把老妇展出五六步,坐在地上。
谷中兰悲声道:
“师祖你是何苦?”
老妇再次跃起,如同狂风,谷中兰施出第四式,把老妇当场击昏,岳家宇醒了过来。
他看了半天,才看出是谷中兰站在他的身旁,立即问道:
“谷中兰……你……刚才……向谁下手……?”
谷中兰惊喜交集,泪水暴涌而出,道:
“家宇……你……你不碍事了吧?”
岳家宇冷冷地道:
“我问你刚才是谁倒了下去?”
谷中兰悲声道:
“是我的师祖……”
岳家宇冷冷一笑,口中又淌下鲜血,道:
“你好毒的心肠!”
谷中兰悲声道:
“家宇……你……不知道……她……她要趁你父子重伤之时……杀了你们……。”
岳家宇冷峻地道:
“这虽是不光明的行为……但是……在你来说……却不该以少犯上……欺师灭祖……”
谷中兰本是极爱岳家宇,只是师祖之命难违,才欺骗他,刚才若非她出手拦阻,岳家宇父子早就完了,她想不到出力不讨好,委屈之下,不禁嚎淘大哭。
岳家宇欠欠身,又痛得躺了下去,但他必须去看看爹爹,谷中兰悲声道:
“家宇,不论如何?我总是你的妻子……”
“不必了!”岳家宇道;
“那不过是儿戏而已,何必认真!”
谷中兰大声道:
“你不承认了?”
岳家宇冷冷地道;
“你根本就不重视这段婚姻,怎说我不承认了?”
谷中兰道:
“我虽然骗了你,那不过是奉了师祖之命,我……我怎会不重视这件婚事?”
岳家宇厉声道:
“设若你重视这件婚事,何不早说?为什么到了露出马脚才不辞而别?”
谷中兰悲声道:
“那是因为师祖之命难违,而且她暗中强迫我……”
岳家宇道: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向她下毒手?”
谷中兰道:
“我不能让她杀死两个不能还手之人!”
岳家宇爬了两步,又痛得伏在地上,谷中兰把他抱起来,放在岳家骥身旁,道:
“家宇……令尊已经……已经……”她无法说下去,因为岳家宇斗然一震,又昏了过去。
谷中兰连忙为他推宫活血,一边呼唤,这时朱嫣红却爬了过来,道:
“这位姊妹,你和岳大哥是何关系?”
谷中兰立即说了,朱嫣红道:
“谷姊姊,不要理他!我认为你作得很对!”
这时岳家宇抱尸痛哭,椎心泣血的悲嚎,可传出数里之外。
山风很大,哭声和松涛汇成一股悲壮的声浪,使山野中充满了凄凉,东方已现曙光,阵阵寒意,逐渐加深。
左世保已经醒来,他自知伤势太重,五脏都已离位,活不太久,而且江湖虽大,却没有他栖身之地,他已经绝望,而且也体会到恶人的结局,大概都是如此。
他呐呐地呼唤着:
“岳家宇……岳家宇……”
岳家宇仍在哭嚎,当然没有听到,朱嫣红止住悲声,扯了他的衣襟一下。岳家宇停止悲泣,听到了左世保的呼唤。
这时老妇也醒了过来,只闻左世保道:
“我作恶一生……死有……余辜……谷中兰……做得很对……她应该阻止……她的师祖向……岳家宇父子下手……现在……‘血爪婆婆’……和陶百寿都……完了……正邪……不能两立……正义永在人间……庞起和我……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希望岳家骥割下我二人……的首级……挂在武林盟主府大旗杆上……以儆来兹……”
左世保已经气绝,庞起嘶声道:
“家宇……家宇……我不是人……你应趁我未死……以世上的最残酷的刑法……使我倍受折磨……我死之后……希望善待你二位舅母……她们是无辜的……她们自嫁了我……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岳家宇切齿道:
“你自绝了吧!事如如今,我仍不忍亲手杀你!”
庞起道:
“这就是……正邪……不同的地方……我……我会自绝的……永别了……”
他伸手向肚上戳去,“卜嗤”一声,双掌插入肚中,两手一扳,肠子冒了出来,寂然不动。
老妇大为惭愧,长叹一声道:
“象这等罪大恶极之人,都能良心发现,老身还有何颜活在世上……”
谷中兰悲呼道:
“师祖……师祖………”
“啪”地一声,象击碎一个西瓜,老妇天灵粉碎,倒地而亡。
此刻一阵沙沙步履声传来,只见十余个白道高手,抬着重伤之人,向这边走来,正是司马龙、梅友竹魏宝初等人。
他们早在一边看到了这里的一切,岳家宇悲呼一声师傅,司马龙掠过来抱住了岳家宇,道:
“好孩子!你的功劳最大!而令尊更是武林中的大恩人,设若不是你父子挡住‘血爪婆婆’,武林命脉,会断送在太华帮中……”
其中两个担架上,是万紫琴和纪露露,二人伤得很重,已在嘤嘤悲泣。
岳家宇支持着走到担架旁,道:
“万,纪二位姊姊……我……很抱歉!”
万纪二女悲声道:
“大哥,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只是,岳伯伯他……”
达时未伤之人都向岳家骥望去,不胜烯嘘,突闻“病修罗”冷笑道:
“岳家骥,你别装死好不好?”
众人一齐望去,只见岳家骥睁开眼来,慨然道:
“魏兄目光如炬,令人心折,其实我也是刚刚醒来,‘血爪婆婆’的‘血纹爪’,果然非同小可!可惜已经失传了……”
岳家宇愕了一下,又发出一声哭笑难分的呼喊。原野上的欢愉之情,代替了刚才的悲切,太阳已在东山上露出半个面孔,红红的,予人以无限的希望。但在一片欢乐声中,大家都围着岳家骥父子,问长问短。却有一个少女悄悄走到老妇尸身旁,挟起来悄悄下了山坡,泪眼凄迷,芳心已碎。她正是谷中兰,她知道她自已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个,况且刚才发现岳家宇和万、纪二女的亲近,更使她无法留下去。她迎着朝阳奔去,泪水一串串地淌下,前途茫茫,不知何去何从,她奔出十余里.放下尸体.正要设法掩埋,只见后面黑压压的人群,向这边奔来,只闻老化子曲志刚嘻嘻笑道:
“小丫头,这地方有风水,可以下葬了!请放心!岳小子不敢不要你!况且那小子在潭底别府中,得其所哉,左拥右抱,岂能不负责任!”
众人哈哈大笑,曲志刚大声吟道:
“潭底别有天,其乐不羡仙!”只见魏宝初揽着“百鸟娘子”接道:
“百鸟虽死尽,娘子陪我眠!”
“哈……”山野中充满了欢悦之情,连谷中兰也破涕为笑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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