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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二鄙视的瞄了瞄他,居然用剑挑起了他颊边的一缕墨发,用僵尸的表情啧啧出幸灾乐祸的声音:“你就等着被爷剥皮罢!瞧爷最后那一眼,啧啧,明天可有场硬战要打,你最好祈祷自己能立大功!”
赫连墨邪,其实也就是李玉可怜巴巴的抚着自己那颗“很弱小”的心灵,控诉的指着影二大骂:“你个没心没肺没道义的,早知道我就不把你带过来,没得给我气受。哼,我要和爷说,说你暗恋爷!”
话一落,他整个人便很有先见之明的拔腿向闹市跑去!
锵锵锵!
利剑出鞘的声音紧随其后,犀利而杀气凛凛的袭向李玉。
此方只余渐远渐去的贼笑声随风破碎!
而远在天边的一角,正有一队诡异的人马以莫测的速度向花间奔来。四人抬的黑丝纱帐内有一婀娜身姿若隐若现……
天,渐渐亮了,当朝霞微露羞红娇颜的第一时间里,八人抬的金红大轿便出现在了花府门口!
从花间宫殿至花府大门的一路上,红毯铺地,万花点缀。街道的两旁此时此刻早已跪满了百姓,却无一人出声,打破这静逸的神圣一刻。
洛汐在天还大黑时就被知琴和知画拉起梳妆,更有赤炎尊在早前便派来的十六名侍女随伺在她的闺阁门外,随时听候差遣。
屋内有烛火噼噼啪啪的兹兹燃烧着,晕黄的灯光下,知琴望着铜镜中的主子,两颊微红,两眼却一派清明。头戴奢华精致凤冠霞帔,身着火红色的金凤嫁衣。嫁衣上九千九百九十九颗珍珠宝石,从衣领处至衣摆,形成一只怒冲九霄的凤凰,端得是栩栩如生,华贵无比。那卷翘的睫毛上似乎有点儿湿,犹带着点滴晨起的慵懒之意。
这样的她,委实美得不真实。似乎世上最华丽的辞藻也描述不出她一分一毫的倾城之丽,让人看一眼便是沉沦,只愿从此不再醒来……
知琴痴痴的看着,手上拿着的红色盖头迟迟没覆上去。虚渺的眼神似在看着镜中的人,却又扑捉不到她的灵魂在哪。
知画虽也被这样的洛汐给弄的摄魂夺魄,却是因站在洛汐的身后,是以总算比知琴有神智些。她一把夺过知琴手中的盖头匆匆给洛汐盖上,便遮住了那张祸乱天下的美颜,嘴下也不忘念念有词:“主子真是害人不浅,害人不浅啊。赶紧出去祸害别人去,祸害别人去!”
知琴被知画这一闹瞬间便回过了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搀扶起洛汐一齐向门外走去:“主子好美啊,知琴都看傻了,嘻嘻!”
盖头下的洛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似笑非笑的出声:“哦,这还是我的不是了?”
有这么夸张么?她怎么都不觉得?(好吧,她承认她刚刚虽然睁着眼,实际上却是目光放空在补眠,是以也不清楚自己现下这番模样)
呃……
知琴、知画对视一眼,互相做了个鬼脸,打算对此不作任何发表,她们还没活够呢。
吱呀一声推开门扉,刚想和洛汐说声“小心门槛”,便见一只修长玉白的大手横空伸出,一下子便把知琴和知画两人挤开,自己则紧牵着着洛汐的手。好似今天的新郎官,合该是他一般,显得那般理直气壮。
知琴两人大惊,刚想发作,便见洛汐对她们微微摆了摆手,当下也只好作罢。
心中却是止不住的腹诽:这个月殇宫主又想搞什么花样,不会是到现在才想着要抢亲吧?
月殇可没功夫去理会两人的心思,他默默的搀着洛汐慢慢向门外的大红金轿走去,一句话也不说。
只那只牵着洛汐的手,紧了又紧,紧了,又紧!
洛汐掩在盖头下的眉眼直视前方,也不管被月殇握着的那只手有多疼。从都至尾,她都是如斯的淡然,并没有因为月殇的突然出现而慌乱,抑或是生气。
好似这诡异的一切,于她而言,均是再正常不过。
倒是赤炎尊派来的十六位侍女神情间略有不满,为首的大宫女脚步踌躇再三后,刚决定上前分开二人便被知画不轻不重的拦着:“这位姐姐莫要逾举的好,今天可是‘神女殿下’大喜的日子!”
虽然她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打什么主意,可只要是主子做的事,她都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
知画刻意压低咬重的话语成功的阻了女子前去的步伐,她清冷的扫了知画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却于无人可见的角度,对身后其余的十五名侍女打了个简易的手势。
一路上晨光暗淡,无风,却是寒凉。
再长的路也有走到的时候,何况是听雨楼至前厅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
透过眼前红色的纱帐,洛汐隐约可见那里花晨等人似早已翘首以待。就连那只在她面前出现过一次却让她积郁不止的赤炎湛,都例外的站在了喜轿旁。
看那架势,似乎是要送她进宫,为她送嫁!
本还有些热闹的花府门口处,在月殇挽着洛汐出现的这一瞬间,蓦然就安静了下来。
水玲珑张了张嘴,望望花晨,望望花澈,望望吴心雨,望望她的小儿子花影,望了这个望了那个,却望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其他的人都和她一样,都是满脸的茫然不解,不知道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谁都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好在众人中赤炎湛的心理建设是最为强大的,他不动声色的从花轿旁挤进人群,瞄了眼本就对此不满的侍女们。
为首的大宫女立刻会意,脚步一错就趁机跨过知画出现在了洛汐的另一侧。其余侍女也很会把握时机,纷纷挤到月殇身旁,试图以这样的方式令他放手。
月殇眉眼顿沉,刚想拂开这些不开眼的蝼蚁,那厢赤炎湛早已见缝插针。
一臂横出,只见他抬掌轻放在月殇握着洛汐的那条手臂上,也不知按在了他手臂的哪个部位。便见月殇全身一僵,大掌松开。
月殇只觉全身突麻,掌下的柔软已离他而去。
仅是这一耽搁,待他反应过来,身前已挤挤挨挨的挡满了十六个人,而洛汐早已在赤炎湛的“挟持”下,进了花轿。
花影反应很快,见此情景立马大喊一声:“起轿!”便尾随队伍一起往宫殿的方向迅速移去。
顿时敲锣打鼓声顿起,唢呐连天响,本安静跪着的百姓们也一齐欢呼起来,炮竹声不绝于耳炸响开来。由极静到极闹,只是须臾,顷刻就把这略显清凉的早晨渲染出一片火热尘嚣!
一切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简直如排练好的一般,一气呵成。
坐在轿中的洛汐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却也没说什么。总之,于他,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罢?
“你今天倒是很乖!”侧帘处突然传来赤炎湛的调侃声。
洛汐随手把盖头掀落,懒漫的靠着铺满软垫的轿身,对赤炎湛的话采取缄默态度。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务须对他人解释太多。只要她知道自己在作什么,便好。
花间的习俗和紫芒大陆的习俗略有不同,这里的新娘子出嫁是由娘家人送出的,新郎官只要等着新娘被送到就好。
之于这古怪的俗礼洛汐并不介意,她不在乎赤炎尊是否要骑着高头大马来迎接她。毕竟这个婚礼于她来说,就是一个任务罢了。
任务完成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毕竟,于花间的众人来说,今天或许本就不是花府小姐的一场花嫁。而是他们“神女殿下”为之破除诅咒的大日子!
坐在这顶轿子里,她都能感觉得轿子的火速前进。用健步如飞都不能形容其一二,可见这些人是有多么的心急。怕是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她们这一行就可以到得神祠天坛!
没错,这场婚礼的举行地点,就设在天坛。据知棋从她师傅那里探来的消息说,便是当年朱雀自焚的地方。
选择这样的地方来成婚,其意味可谓不言而喻!
洛汐笑了笑,不知该不该为自己有生之年能亲历这样别开生面的婚礼而感到荣幸。
是给她的告诫么?她也无心去追究了。
葱白的素手微挑起花轿后帘的一角,陌生的道路上,长长的队伍跟了一列。有花府的人,有琴棋书画四人,也有花间的侍卫婢女,却意外的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身影。没由来的,洛汐心里竟隐隐有些失落。
他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呢?刚刚还跟的那么紧,巴不得寸步不离和她一起坐进轿子。
现在却消失无踪,这根本不像是他的作风!
他应该……
应该什么?
洛汐蓦地就自嘲的笑了笑,她还是学不乖。居然还在期待,真傻。
“落轿!”
果然,这约莫才过去十分钟的时间,他们便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随着轿门帘子挑起,他看见了一只洁白无瑕的修长玉手,在大红衣裳的衬托下,颜色分明更显惑人。她知道,那是赤炎尊的手。
沉淀了下心思,洛汐缓缓把手伸出,放于其上。微凉的触感从指间传来,似带着初晨的湿意。就像这还未彻底放明的天际,有未知的阴云浅埋而凉意点点。
“委屈你了!”人刚出了轿身,就听到赤炎尊那向来飘渺的声音染上几许欣然,几许愧意,“我们必须要赶在黎明破晓的那一刻成婚,方有可能破解诅咒,唤醒你的神识。”
他其实也不想她那么早就起身的,只是事关花间的未来,他也不能不任性妄为。
洛汐没想到赤炎尊居然会和她解释这么多,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自己并不在意:“我能理解,今天也许会不太顺利,你们做好准备了没!”
“嗯,族长和长老们全都出动了,应该能撑到礼成!”赤炎尊的话说得有些隐晦,洛汐心里却明白的很。
那个敌人可不是一般的敌人,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赤炎尊他们想的这般乐观顺利!
九九八十一阶,阶阶白玉!
两人每行一步,就有一朵玉莲盛开,当真有步步生莲之奇美。
耳边清晰的听到惊叹声,洛汐淡笑了笑,她心中虽也讶然,却也释然的很快。毕竟是如此古老神秘的隐世家族,再神奇的事情于他们而言都再寻常不过。
很快的,在一片礼赞声中,洛汐和赤炎尊就行到了天坛顶部。那里,一方莲花座托着一顶水晶棺,赫然就是当初她和月殇看见的那樽。
眼里有光芒一闪,洛汐暗冢:那神祠里的通道果然不止一个。看这样子,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当初有人进过神祠。
而今她们所在的这个天坛,怕是就是月殇当初所说的内有乾坤之地。
咚咚咚!
古老而厚重的钟声暮然敲响,震碎了洛汐翻飞的思绪。
“时辰到!请神女殿下和尊上成礼!”族长老迈的声音伴随着古钟而落。
如此快的节奏让洛汐心中一颤,不觉有些茫然,难道她真的就要在此嫁给赤炎尊了么?
司仪却并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就在她这念头刚起的时刻,唱礼声已起:“揭盖头!”
洛汐只觉眼前一亮,罩在头上的红盖头已然被赤炎尊拂起。
然而,她的眼睛刚不适的眯了眯,俄而一阵风吹过,视线陡然又暗了下来。紧接着,有阵阵抽气声响起,下一秒她便觉周身一紧,蓦然落入了一个怀抱。
一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怀抱。
耳边的气息,曾经是那样的令她痴迷:“七儿~不要嫁给他,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是他!
洛汐唰的一下扯落红纱,抬眸望去,还是那身月殇的装扮,古朴的面具,月白的锦缎。可是那声音,那气息,却是赫连墨邪独有的。
他终于不再掩藏了么?
“现在才来阻止我?”不觉太晚了么,早干嘛去了。
尽管洛汐已经努力克制了自己的心情,声音却免不了的还是有些颤抖。
“我想忍的,我想克制的,我想帮你一同完成你的使命的。这样,这样你就不会再有负担。可我还是忍不住,我忍受不了你嫁给别人,便是你做戏也不能。七儿,我们不要闹别扭了好不好?墨墨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我错了,我错了。”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颈侧,火热得让洛汐熟悉而眷恋不已。那低沉的醇厚男音就如敲在了她的心上,每一声,都是那么的令她震动。
“是我和你闹别扭的么?”洛汐瞪着眼,横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眼眶却慢慢蓄满了晶莹,天知道她一直在等他。
“不是,不是。一直都是墨墨的错,一直都是,七儿不要哭了好不好,墨墨会心疼的,心会很疼!”月殇手忙脚乱的擦拭着洛汐的眼泪,一边狠狠的把人儿搂紧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