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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双膝扑通朝地上一跪,大喊:“小人知罪……夫人息怒啊……”
“留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有何用?”
长公主一说完,身边重甲于身的兵卒抽出刀架在了城主脖颈上,城主手里紧紧捏着慕容玉叶给的钱袋,脑袋里闪现无数片段。
城中昨夜连番出现诡异事件究竟何人所为……是人还是鬼?
大……大脚?
那新娘有双大脚!
有双大脚的女子在裹小脚盛行的邑州城出现,这估计是百年不遇,这女子不是邑州城的人?!这么想来,城主鼻尖沁满了汗,浑身肥肉剧烈颤抖。
新娘转身离开的刹那,红盖头里露出一黑色面具,他本想追上去看看,奈何手里拿着贿赂来的钱财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错过了对嫌疑人的追查。
于是逮捕嫌疑人的绝好机会便失之交臂,让他遗恨千古。
城主悔恨得眼泪水刷刷流下,他膝行到长公主脚下,一把抓住她的华贵裙角,颤声说道:“夫人,大脚,是大脚啊……”
长公主嫌弃地一脚将他踢开,朝兵卒使了个眼神。
刀一寸寸临近城主的脖颈,他的眸光一寸寸朝手中紧握的钱袋挪去,嘴巴张得很大,他嘴里又冒出一句“媒婆是……假!”脖颈中飞溅的血喷溅到一地。
他粗短的身子朝地上重重摔去,瞳孔渐渐收缩。
脑海里那个媒婆装扮的女子的身影渐渐清晰,朝他哧哧笑着,她伸手将手中锁链套在他脖子上,拉着他踏上……黄泉路。
临死这一刻,城主发现“媒婆”是地府来的无常,拉他下地狱的。
长公主的脸冷若冰霜,朝地上躺着不动跟猪猡般的死尸厌恶地看去,拎起红紫斒斓的裙子踏上旋梯,朝凌云阁的顶层走去。
楼上,章胜手里拿着千里眼正盯着城外官道观望,当他看着官道上有人,急速拨转了下千里眼,朝其间行为怪异的“媒婆”看去。
“媒婆”边走便脱衣服,脱掉身上一身红衣,露出里面素服麻裙,她凌空一跃,站到小黑驴的背上,稳立不倒。
“是她?”章胜惊呼叫道。
长公主一把夺过章胜手中千里眼看去,当她看见慕容玉叶的身影,眉心现出一道皱痕,如刀刻般醒目。
“夫人,都怪属下无能才让这三人逃走,城里发生的事是不是他们搞的怪?”
“他们盗走北营驻军虎符与军旗有何用?塔台上守夜兵卒死掉,恐怕是给我一个提醒,提醒一场战斗从昨夜已悄无声息地开始。”
“不是他们?这么说……邑州城有奸细混入?”
“这奸细待在邑州城里恐怕不是一两天,看来早有人盯好了这里。虽说我们疏忽大意,让奸细有机可乘,但城中戒备如此森严,这奸细居然也能得手,来头真不能让人小觑啊!”
“夫人,你觉残枝有没有可能……”
“你怀疑是残枝所为?只是……只是现在我穷途末路,唯一可仰仗的便是他如风雷般迅疾又勇猛的墨羽骑。如果真是他所做,我的路便已注定。”
“公主,可他的墨羽骑只有三千,而北营大军有五万,如果……如果我们真的较量起来,未必会输给他。”
“走一步是一步,在我身边只有你悉心毕力为我做任何事,可信任的有几个呢?”
长公主说着,眸中流光浅荡,纤纤玉手捏紧了千里眼。她再次举起千里眼看向走远的三人,赫然瞧见慕容玉叶缓缓转身,她抬手撕下脸上面皮,露出一张娟秀脱俗的面容,优雅沉静地笑着。
她身子如触电般一震,手中千里眼滑落在地。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章声惊慌地说道,连忙扶住长公主。
“她……”
“她怎么了?”
“韬光养晦的父皇啊,这壮丽河山费尽心思得来又怎样,我们都是杀人魔鬼,死后终究要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转生,瞧瞧你富饶无边的万里江山是如何得来的?你的手沾满了血,沾满了那女人的……”
“夫人,你在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我累了……我要去休息,待会太子殿下来了,他若看见我愁眉不展子会不高兴的。”
长公主用手按了下太阳穴,欲要下楼歇息。章胜搀扶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夫人,你不是改变心意了吗?太子殿下是……是进不了城的。”
“哦,我都忘了,他来不了。”
依旧午初四刻。
出城的官道覆盖一层黄沙,原来等着仓蓝太子的车辇驶过,却不想因山中无故出现匪盗,致使太子殿下车队只得绕道经由南边赤水河坐船进入邑州城的官埠。
此时,赤水河上所有商船与渔船禁止行驶,静静靠在两岸等着皇家船队驶过。
一艘画舫靠在岸边,案桌上熏香缭绕,碧色莲花盆中,两朵墨莲怒放。静雅如莲的男子斜倚在软榻上,灰褐色的眸眨都不眨地看着窗外。
风扬,珠帘动。
帘落,风隐出现在残枝的身侧。
他抱拳作揖,凝眉道:“大人,雷隐乔装成山间盗匪与火隐率领的墨羽骑已撤离狼牙山,这会估计正朝邑州城奔去。”
“不错,这自演自导的戏够逼真。”
“大人,你答应帮长公主,如此做法,岂不是失言?”
“非也,我在帮她,我帮她脱离人世苦海,帮她远离非她所属的战场,帮她远离朝堂构害走向她所需的光明大道。”
“你……果真骗了她?”
“这要看怎么想,我遵从蒲王意愿,避免两国和平被这疯女人搅乱。蒲王需要两国和平共处;长公主需要万人操戈奋战,血流成河,为证明她是乱世中不可小视之人。在蒲王与长公主之间,我选择蒲王,只因我不喜欢杀人如麻的女子。”
“大人,这么说你是要帮仓蓝国的太子殿下?”
“帮他便是帮蒲国,他若死在蒲国与仓蓝国边境的邑州城,仓蓝的谋臣定会唆使仓蓝王以此为借口攻打蒲国。现下北面萧国正虎视眈眈觊觎蒲国富饶而广袤的国土,若蒲国与萧国趁此合纵,我们将会被动。”
“所以……大人为了拖延太子殿下进邑州城,故意叫雷隐率人乔装盗匪与火隐带领的墨羽骑于狼牙山争斗,逼迫他们改从水路,然后墨羽骑攻入邑州城,而雨隐的水军则与长公主的水师交战,这么一来,长公主将会陷入苦境。”
残枝点点头,站起身朝画舫外走去,风隐连忙为他掀开珠帘。
“雨隐的水军布置可妥当?”
“大人,雨隐专擅水中作战,想必布阵已久,就等此次大显身手。”
残枝呵呵笑起,拈着胸口一缕发丝,道:“把我妆奁找出来,我要好好妆扮,舞个飞天惊魂舞只为祭奠逝去的步飞鸾。今日,我本打算带她……离开陌上明月的……”
“大人不要自责,或许这就是步飞鸾的命。”
“命由天定?”残枝摇摇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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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枝:“飞鸾,那个贱妇伤了你,我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那日,桃花三千,飞鸾惊鸿一舞,入眼难忘。
步飞鸾:“大人,下一世你我再续情缘。”
第25章 树上狗男女
未时,一刻。
官道上,起先站在驴背上的慕容玉叶因昨夜睡了两个时辰又加体力耗费大半,一时困意来犯,她打了个哈欠趴覆在驴背上沉沉睡去。
睡了尚久,她忽闻叫化鸡的香味,迷迷糊糊中伸手一捞,张嘴咬去。
“哎哟哟,美人,你抓错咧!”咤天捂着带有大牙印的手腕埋怨地叫道。
慕容玉叶睁开眼,一把夺过咤天手中的叫化鸡大口啃起来。
“咤天,我们是不是走了很远?”
咤天坐在土堆边,搓着手上黑泥,悻悻说道:“你以为小黑驴驮着你能在崎岖山路上飞驰电掣,跟战马般疾奔?这才走了三十里地。”
“唉,这蠢驴果真不如马。”
慕容玉叶这一叹息,身下小黑驴不高兴了,它怒声吼叫,前蹄用力刨地,一双铜铃般大的眼冒着火星瞪她。
咤天撇撇嘴,道:“马厩里那么多好马不选,你偏偏选它,不知脑子是怎么想的,我猜八九塞的是驴粪。”
咤天这话一说,小黑驴乐了,哎嘿哎嘿叫起来,跟抽筋似的。
“哟,若不选它,我们怎能拿到城主手里的出城令?”
“依你我和夜叉鬼的本事,即便不拿出城令也可顺利越过城墙,偏偏扮成媒婆说是进城接新娘,你压根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你……”
慕容玉叶不高兴了,她向来都以“足智多谋”为傲,咤天居然当面质疑,这便是侮辱她的智商。她怒气冲冲地从驴背上翻身滚下,手指在咤天跟前晃了晃,两指一张,朝他眼睛直直插去。
咤天急忙闭眼,侧头说道:“你计出万全,你谋无遗策,你前世是张良,你来世是诸葛亮,你今世是智多星横空出世,美人……我说对了吧?”
慕容玉叶缩回两指,手掌在咤天脸颊上拍了拍,道:“咤天真乖啊!姑奶奶决定了,你以后就跟着姑奶奶混,姑奶奶不会亏待你。”
咤天摆正脸,瞧见慕容玉叶眸中泛起邪荡之色,心嗖的一沉,怕自己刚出狼窝又进虎穴,这虎穴里偏偏住着个……母老虎啊!
“不……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哪叫你没钱还人情?”
“你……”这下咤天吃瘪了。
一道身影从林子里疾快窜来,卷起林中树叶飒飒作响,待林子安静下来,便见夜叉鬼站在慕容玉叶和咤天的跟前。他掸掉身上树叶与尘灰,面色暗沉地说道:“有人来了。”
“什么人?”慕容玉叶问。
“有兵有匪。”
“啊?”
“找个隐蔽处吧。”
慕容玉叶听了这话,迅速窜起身,跟猴子般爬到旁边的一棵高大槐树上,槐树浓密的枝叶将她的身影遮掩得严严实实。
“你用不着这么害怕吧?”咤天仰头寻着慕容玉叶,大声嚷道。
“闭嘴,你姑奶奶等着看兵匪大战的好戏,你懂个屁!”
“恐怕这戏一点都不精彩。”夜叉鬼说完话,飞身窜上槐树,蹲在慕容玉叶的身侧。
“啥?”
“别多问,你自己看吧。”
咤天站在树底下,将小黑驴的绳子解开,拍了下驴屁股,小黑驴叫了两声撒腿朝官道方向奔去。他朝槐树上如蛰伏般不动的两人瞅去,嘿嘿一笑,凌空一跃,跟着翻身跃上树。
槐树虽然粗大,但被慕容玉叶和夜叉鬼一站,枝干明显下垂。咤天不知好歹地硬朝两人中间挤,三人齐齐顺着枝干朝下滑。
“去你的!”慕容玉叶毫不留情地将后来者推下树。
扑通!
咤天从枝干上滑落栽地,连忙捂着屁股墩子嗷嗷大叫。
“美人,为何夜叉鬼可以跟你站在一个枝头上,而我却不可?”
“咤天,你和夜叉鬼哪个厉害?”
“当然……当然是夜叉鬼。”
“所以嘛,我自然是跟强者在一块,你自己寻棵树呆一边去,要是寂寞了就捉个鸟逮个雀什么的陪你玩。”
“哼,两人凑一块肯定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咤天气鼓鼓地寻着一棵茂盛的山毛榉爬去,他站在树冠之上,遥看黑衣装扮的悍匪与戎装着身的兵卒从狼牙山上走来。让人奇怪的是,悍匪与兵卒骑马并肩同行,队伍的左边一律是悍匪,右边一律是兵卒,口中没半点声响。
他嘿嘿一笑,朝槐树上的两人说道:“这戏怪哉,怪哉啊!”
槐树上的两人正上演着“凰求凤”的好戏,夜叉鬼朝树枝左侧挪,慕容玉叶笑嘻嘻地也朝左侧挪;夜叉鬼跨到另一根树枝上,慕容玉叶也跟着跨来;夜叉鬼跃上跳下,慕容玉叶也跟着跃上跳下……
站在山毛榉上的咤天看着槐树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嘟囔道:“一对狗男女肯定在不干好事,呸呸呸!”
夜叉鬼的脾气即便再好,也受不了如粘皮糖般的慕容玉叶。他手肘一横,挡住慕容玉叶渐渐靠来的胸前,道:“玉叶姑娘,你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吗?”
慕容玉叶嗔笑一声,身子挨得更近了些,塞着馒头的胸口一挺,道:“我这胸怎样?比先前可有看头?”
夜叉鬼偏头吐出一气,没想到天底下居然有如此不要脸皮的女子,他鄙夷地看着慕容玉叶,侧身坐下,闭目养神。
“装什么傻,你不是喜欢大胸女子嘛?”
“我不喜欢作假的大胸女子。”
“呸!”
慕容玉叶扫兴地将胸口塞的两个馒头掏出,递到夜叉鬼的跟前,“藏给你吃的。”
夜叉鬼确是饿了,他接过馒头一口咬下。
“这馒头藏在胸口没凉吧?”慕容玉叶托着下巴,笑着问道。
夜叉鬼津津有味地吃着馒头,听了这话,脸涨得通红,低头匆匆朝慕容玉叶抛去带有怨意的眼神。
慕容玉叶转过身,嘿嘿笑起,抓着树枝拼命摇动,摇得枝干嘎吱嘎吱响。
站在山毛榉上的咤天震惊了,捏紧拳头,恶声说道:“这对狗男女看来玩真的,我要不要也跟着去凑凑热闹?”
他正想着,狼牙山上步伐整齐的队伍如潮水般涌来,悍匪已脱掉身上素衣,露出里面的战甲。
“这……这唱得什么戏?他们还真是兵匪一家啊!”
第26章 恋人朋友
三千墨羽骑急速从狼牙山上冲下,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搅得整个山林都在摇晃,惊得獐子兔子蚱蜢慌不择路,扑通扑通地相撞。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