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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她的手背上,她立马嫌弃地拂掉,然后用镶嵌华贵珠宝的金指套极其精准地洞穿蜘蛛的身体。
章胜从亭外走进来,看到长公主一脸阴郁,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对于怒火中烧的长公主来说,恐怕说再多劝解的话都是徒劳。
“夫人,火炮队已经撤离,怕下面的人一会儿就会冲到避雨亭,你……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他们为何撤离?他们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此生必效忠我一人的吗?”长公主斜睨着章胜,带着讥嘲的口吻说道。
章胜吸了一口气,他不敢将心里实话说出口,面对性情残暴的长公主唯有沉默才能保住他的忠诚度。这忠诚在长公主眼里如敝履随时都可抛弃,一钱不值。若说忠诚,不如说在血与火中锤炼中获得她想要胜利战果,这大约便能与忠诚挂钩。
长公主见章胜沉默,冷冷一笑。
她抽出章胜手中的长刀,一刀朝身侧的婢女胸口凶狠地刺去,另一个婢女吓得嘴巴还没来得及张开,便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后沾着嫣红血迹的锋锐的刀逼到她跟前。婢女一脸惊骇,身子朝后缩了缩,晕厥过去。
“没用的东西!若你一脸从容镇定,有赴死的决心,说不定我会手下留情。我长公主身边不配有贪生怕死之人。”
章胜瞧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两个婢女,眸中尽是怜惜。他小心翼翼走到长公主身侧,从她手里接过长刀。
“长公主,再不走就……”
“走?走哪?”
“回……回蒲国……”
“我的邑州城呢?我的水师呢?我没有输,我……”
长公主说着,身子晃动了两下,险些栽倒。章胜急忙上前扶住她,道:“邑州城已经被……被残枝的墨羽骑攻破了,我们回不去了。驻守官埠的水师没有……没有抵得住雨隐率领的水军攻击,也全都覆灭了……”
回去,回去回去……
她十多年没回蒲国,如今回去有何颜面见父皇,在那高高的龙椅上,那身着华贵煊赫龙袍,头戴金雕玉琢笼冠的人,他可瞧得起她?
在她眼里,他选贤任能、量才授职、励精图治……蒲国王朝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与兴盛,他需要江山稳固,他需要联姻的长公主能一心一意侍候她的傻子夫君,然后指望外戚干政,看她一步步凳上皇权的顶端,便不费吹灰之力将仓蓝国土划归蒲国。
她至始至终都是枚棋子,可转瞬间这枚要子便成了弃子。
回去?
回去后在悲戚戚中度过余生,尽情品尝败寇的屈辱滋味?
不,绝不回去,走出蒲国后的她便是无根的浮萍,归地无望。
章胜看着长公主惨然不乐的样子,心里揪着痛,道:“夫人,我们还有邑州城外的北营五万大军,以五万人马对付残枝的三千墨羽骑,这样看来邑州城还没落入残枝的手中。”
“可虎符不是被盗了吗?那阎王般性格的王佐成只认虎符不认人,我是请不动他的。再说王佐成这狡猾多端的家伙,巴不得我和残枝两败俱伤,他好来个一石二鸟。”
“王佐成是死脑子,既然唯有虎符可调到他的五万大军,那就给他一个假虎符,与真的相差无几。”
“章胜,我们居然到了铤而走险的一步。”
“夫人,我们一直都在铤而走险。”
章胜搀扶长公主颤颤巍巍走到一匹枣红马边,扶她跨上马后,他骑上一匹黑鬃马,两人扬鞭打马,沿着山林小道朝张佐成的北营方向奔去。
一红一黑两匹马在浓密林子间快速穿梭,西斜的日光从林间缝隙射出,照在长公主冷峻的面庞上。
林中,一人影快速移动,当他瞅准长公主左拐时放慢速度,他的双足朝身旁树干上用力一蹬,人如弹射出去的炮弹,朝长公主的枣红马冲撞过去。
章胜见一黑影在眼前一闪,抬头去瞧,便见咤天已擦着他的身子掠到长公主跟前,一脚将长公主连马齐齐踹倒在地。
长公主的身子撞在一棵树上,额头蹭破,殷红的血瞬即流下。她看着与秋月三分相像的咤天,一双充满复仇的眸子几欲喷出火来,似将她焚毁。她惊恐地缩了下肩膀,朝后艰难地挪动身体,颤声嚷道:“章胜……快!快给我挡住!是秋月那贱人生的儿子……他……他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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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已经扑了,最近偶在终结为何会有这样的原因。
继续努力,下一篇我的是异能文,呵呵,偶向来在哪里摔倒的就在哪里爬起来。
第31章 咤天寻仇
林中,夕阳如血,杀气森森,鸟雀四处惊飞。
咤天站在路中央,冷冷望着长公主惊慌失措的模样,拨转手中长剑,朝她一步步靠近,他要将这曾操纵仓蓝宫闱血雨腥风的可恶嘴脸划个稀巴烂,亦同她当年朝地上苦苦哀求无果的娘亲操刀狠劈。
没有谁能想到,习惯站在高处睥睨众人的长公主居然如此落魄和不堪一击,她那属于皇家的高傲与不可一世早已不见踪影。她头上绾得精致的高髻耷拉下去,朱钗金簪插在乱蓬蓬的头发间,俨然成了弃妇模样。
咤天本想动手之前,好好责问这个落魄的“弃妇”,可他只嗤声笑了笑,他清楚与丧心病狂以见血为乐没有丝毫同情心的疯女人对话,他是在对牛弹琴。
章胜飞身下马,持刀挡在长公主的跟前。他冲着咤天大声说道:“你若想替秋月复仇,得先过我这一关。”
“……你?你算什么东西?”咤天冷笑。
章胜将手中的刀攥紧,他隐隐听人说咤天逃出仓蓝宫城后,浪迹九州,踏遍各国,寻各地武功高强之人为师,为的就是替娘亲复仇。
杀母之仇,深入这个肩头看似孱弱的少年心里,今日他是绝不会放过长公主。
“夫人,我来牵制她,你……你骑上黑鬃马去北营。”章胜说着,从怀里掏出虎符塞到长公主的手里。
“那你……”长公主站起身,惊诧地看着章胜。
“我不会有事,你快走,到时我会去找你。”章胜的眉头皱了皱。
“嗯。”
章胜一声霸王吼,操刀而跃,朝咤天狠狠劈去。在他眼中,咤天即便得到天下高人的指点,习得绝世武功,可对打小在兵营中进行严苛训练,看惯血肉横飞习惯刀剑交接的他来说,他便是小菜一碟。
咤天的一双瞳眸森亮,带着宝剑出鞘的戾气。他稳稳扎地,如宝塔般岿然不倒,他看着章胜如骁勇善战的猛士冲来,冷冷地笑着。
长公主踉踉跄跄地爬起身,翻身跨上马,拔出头上一根金簪朝马狠狠扎去。骏马吃痛,立马扬起四蹄,朝前跑去。她看都没看为她奋不顾身甘愿赴死的章胜,在她眼里权利与地位高于人命,高于她与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模棱两可的感情。
她一直沿悬崖走,身边总有章胜与她相伴。
起初,她以为他会随她过打马走天涯或男耕女织不参与政事纷争的生活,却不知怎的一步步都如他所说,在铤而走险。
不屑的,偏偏与她一生相缠,将她明澈的心逼入污浊,一遍遍漂啊洗啊,越漂越黑,越洗越脏。
如今的她成为人人唾弃的女恶魔,不是她所愿。
咤天若想复仇,当剑刺入她的胸口,她绝对不会哼一声。
她的结局,除了死,还能有什么?
“哈哈哈——哈哈——死,有何足惜?硝烟四起的乱世,宁愿负众人但不能负我,章胜你就替我好好死吧……哈哈哈哈——”
长风吹拂她乌黑的头发,却吹不散她心中的慌乱与悲切,她手中锥子再次朝马戳去,马痛得哀声嘶鸣,载着她朝北营疾奔。
在她身后,章胜与咤天纠缠在一起,刀劈剑挡,刀刺剑压,刀扫剑挂……章胜主攻,咤天为守,两人斗来斗去便见章胜满头大汗,累得个狮子喘。
咤天收剑,看着长公主身边最忠诚的“狗”,都亏这条“狗”才使长公主在仓蓝皇室中将跋扈与强悍发挥得淋漓尽致,使她的权势从东宫漫延到中宫,直至后来凌驾于仓蓝王之上。
“长公主的狗,好歹不分,你打算死在我手里?”咤天扬声喝道。
“狗又怎样?你何曾不是丧家之犬,哭哭啼啼逃出仓蓝皇城?这人在我眼中分三种:一个是任人践踏的蝼蚁;一个是伴随主子左右不离的狗;还有一个才真正能称之为人,这些人站在高处俯瞰芸芸众生,一挥手定苍生,一张口判生死。”
“这道理,果真适合狗腿子讲出口。”咤天呵呵冷笑。
“小子,与你有何道理可讲?”
“与狗,我更无道理可说!”
咤天持剑抱臂站立,气不喘心不跳,看似刚才一番较量他并不吃力,三番五次防守让他看清章胜的出招习惯,现在是时候轮到他强攻。他要将十来年学的杂七杂八的剑法以及鬼藏教习的千变万幻的手法身法糅合一起,打得章胜措手不及。
刀光霍霍,人影绰绰,一场生死决斗看似真正开始。
咤天身影虚虚一晃,晃出四个一模一样的人,四人手持利刃嗖的窜到章胜跟前。章胜左瞧瞧右看看,心里暗思这必定是幻象。他勾唇冷笑,瞧着前面站立不动的咤天真身,蹬脚旋身而跃,持剑杀去。
剑光爆射,煞气搅得林中狂风大作。
咤天冷然一哼,持剑舞动,不远处的四人跟着持剑做出相同动作逼向章胜。自以为是的章胜认为咤天是在变戏法,没有当真,直到剑刃临近身躯,躯体真实感觉出逼人的杀气才屈了身子躲过剑刃。
“你……你是跟谁学的歪门邪道的东西?”章胜额头沁出虚汗。
“弑神社,你可听过?”
“这么多年,你居然寻十恶不赦的弑神社为师,你够本事。”
“不够本事就不来复仇,杀了你就等于断了长公主的手,如此那毒妇无手该怎么活?哈哈哈——”
“休想!”章声脸色骤暗。
“群魔乱舞,这招叫你痛不欲生。”
五道身影齐攻,旋起黑色狂风搅得章胜头晕目眩,一时脚跟发软竟站不稳地。他奋力拔刀乱砍,却无一砍中。
这次,他果真要命丧黄泉?
第32章 偷马贼当城主
酉时,邑州城。
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邑州城,看似又一场雨要下起。
主城门下,残枝站在三千墨羽骑的前面,手里拿着仓蓝使者快马加鞭送来的合约书,他早清楚合约书中写的什么,他没立刻阅览,好奇地注视着气喘吁吁颇为狼狈的使者。
使者是年轻人,紧张地搓揉着衣角,心里暗暗痛骂在狼牙山遇见的抢马女贼,若不是她,不识路的他就不会在荒野中迷路,以至将重要的合约书拖延了两个时辰才送至残枝跟前。
“按规定理应提前两个时辰送来。”残枝不紧不慢地说。
“大人,我们在送合约书途中遭遇马贼,那马贼抢了我们的马,不熟悉地形的我饶了冤枉路,这才迟了。”使者声若虫吟说着,说完埋下脑袋,脸涨得通红。
残枝漫不经心一笑,徐徐念叨:“马贼?马贼马贼……”
慕容玉叶从人堆里挤出身,朝使者跟前一站,扬声说道:“那马贼可是我?”
“就是她!”使者看着慕容玉叶,怒声叫起。
残枝笑而不语,如果说马贼是慕容玉叶,他一点都不惊讶。
紧闭的城门打开,副城主手拿邑州城的官印恭谨地献来,残枝还没接过手,慕容玉叶手中银丝早已绕在官印上,手指一勾,官印落入她手。
“这东西值多少钱?”她摸着手中官印,朝副城主问道。
“这……”
副城主被问得说不出话,要说这东西值不值钱,它的确与金子银子有别,不能买豪宅阔院,不能换香车宝马,可它却能让邑州城的人全都听令于它,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就相当于邑州城,无价之宝。
这刚偷了使者坐骑的女子拿着邑州城的官印,还大言不惭地问它值多少钱,是她蠢还是见钱眼开?
“这东西,我要了。”
慕容玉叶在众人灼灼目光中蹦出一句石破惊天的话,众人一下被青天霹雳炸得外焦里嫩,面面相觑,纷纷看向了残枝。
残枝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淡淡地说道:“我这身衣服要换了,进城。”
随即,他一抖缰绳,跨下骏马扬蹄朝城里奔去。身后众人惊得下巴掉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过神。大家清楚邑州城的官印事关民生,残枝竟将官印送给偷马贼管,这岂不是怂恿偷马贼在城里为非作歹?
这怎么都不符残枝的做法,众人只能认为他今日脑子有病,而且病得不轻,等他病好了肯定后悔万分。
慕容玉叶拿着掌管邑州城的官印,得瑟地走在众人跟前。待穿过城门,她停下脚步朝后面尾随的众人扬声说道:“该干嘛就干嘛去,跟着我不管你们饭吃。”
于是,众人该往哪的就朝哪散了。
不一会儿,街道中央只剩下慕容玉叶与身后一言不发的夜叉鬼。
“喂,这邑州城的官印怎会在我手?你说奇怪不?”慕容玉叶厚颜无耻地朝夜叉鬼笑眯眯地问道。
夜叉鬼鄙夷地瞧了眼得意洋洋的慕容玉叶,撇开她的问话,淡淡说道:“残枝真不愧人才,我居然被他骗了。”
慕容玉叶摸了摸官印,用鼻子哼了声,道:“他是人才?我看他是蠢材。”
“开始,我真认为他与长公主是一伙的,实则他早与仓蓝王暗中谈拢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