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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一愣,看了西门长离一眼。西门长离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无妨。小红这才朗声答道:“小姐,是安建谷的西门公子。”
说罢。却是一阵寂静。过了许久。才听一句,“进来吧。”
小红听到芸萱姑娘许可,这才对着西门长离道:“西门公子,请进来吧。只是。不知这两位公子……”
小红看了看他身后站着的随风两人。有些为难地问道。
西门长离笑着摇头。“无妨,这两位也都是小姐的熟人。并不需要避讳。”
小红点头,对着随风两人道:“两位公子也请进来吧。由于楼中各个姑娘各有事情,结交之人也各不相同,是以平时也很少往来。”小红边说着,边将随风身后的木门关了起来。
随风进到了门内之后,一下便被眼前所见吸引住了眼球。这屋中陈设并不多,只有零星几样。每一件都极有韵味,摆放在一起更是恰到好处。还未深入其中,便隐隐嗅到一股墨香之味,随风自小生在书香门第,见到如此装点,不禁心头涌上了一道欣赏之感来。
三人跟在了小红身后一路向前,刚刚穿过一道木门,突然眼前一亮。却是一处靠窗的静室,看起来倒有些像是一些名贵酒楼之中的雅间。面前的这轩窗之外,便是凌霜楼前浩荡磅礴的长江。凝神听,还能听到那江水流淌的滔滔之声。
小红边招呼着三人坐下,边道:“三位在此稍坐,小姐马上便来。我去为你们沏茶。”
三人也不推辞,分而坐下。
“西门公子门中事务繁忙,今ri怎么有空到小妹这里做客?”三人坐下各自怀想心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旁传来这么一道话声。顺着看去,便看到芸萱姑娘身着一道紫sè纱衫,袅娜着向着三位走了过来。原本扎了发髻的秀发全数散开,编成了两道,垂在两耳旁,刚好触及胸前。
此时冬季已过,天气逐渐转暖。只是却还没有到穿纱衣的地步,原本芸萱便是倾国倾城之貌,身上衣着一少更是添了几分诱人。
西门长离上上下下盯着芸萱打量了一番,刚yu开口,却又听芸萱道:“怎么样,小妹今ri这身装束可还好看?”
西门长离抬头便看到芸萱正向着自己看了过来,脸上挂起了一道浅笑眼光非但不退,反而还朝着芸萱的目光迎了上去,笑道:“芸萱姑娘一直是沉鱼落雁之姿倾国倾城之貌。凡是衣服,没有姑娘穿了不美的。唯一不同的只是,这身上的衣服能否配得上姑娘的身姿罢了。”
“那以公子所见,小妹今ri身上所穿与小妹能否相配呢?”芸萱脸上笑颜更甚,继续追问道。
西门长离笑了笑,道:“自然是相得益彰。”
芸萱听罢,一连串若银铃般的“咯咯”笑声从其口中蹦了出来。许久,才停住了乱颤的花枝,道:“西门公子这番口才可真是令小妹赞叹,好了,公子今ri前来应该不是为了就这样夸赞小妹一番的吧。这里也没有其他外人,不如索xing一齐说出来吧。”
这个时候,侍女小红端来了茶盏,给几人每人沏了一杯清茶。袅袅的茶香在几人面前徐徐围绕,西门长离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道:“既然芸萱姑娘如此爽直,在下便也不绕弯子了。芸萱姑娘乃是这凌霜楼之中当家花旦,因为这凌霜楼之故走南闯北,可以说是足迹遍布大半个神州。这神州之中大河湖泊,想必芸萱姑娘应该都很熟悉才是。”
芸萱一愣,有些云里雾里地问道:“不敢说神州之中大何大川尽数识得,但大半应该还是能够认得的,怎么了,你今ri来找我便是为了这个么?”
西门长离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了早已画轴,轻轻一推,画轴转动,一副水墨所绘的湖泊图景展现在了众人眼前。这并不是其先父所留的原画,而是西门长离花了数ri的功夫,自行重新照着描摹所得。景物丝毫不变,只是删去了原先那些印记和诸多标记之处。
“在下今ri便是为了这幅画而来,请姑娘过目,看看可曾识得这画中之地?”西门长离边说着,边将这画卷推到了芸萱面前。
“这是……”芸萱说着,顺手接了过来。
刚刚入手,便不禁轻叹了一声,“这幅画好美的意境,只可惜这意境虽美,只是这下笔描绘之处却略显粗糙和浮躁。显然作画之人功力有些欠缺。”
听她这么一说,随风两人不禁有些好笑。此画乃是西门长离ri夜不眠赶出来的,自然下笔之处要轻飘上许多,哪里顾得上那么细细的描绘?饶是一向淡定无比的西门长离脸上都不禁一红,轻咳了一声道:“姑娘,却不知这画中所绘之处乃是哪一方湖泊?”
芸萱听他这么一说,反倒不急着回答了,打趣地问道:“该不会这幅画乃是出自公子之手吧?”
西门长离脸上更是尴尬,却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芸萱看他脸sè,也不再多说,仔细端详起了手中的画卷来。沉吟道:“这画中所描绘之景一片烟波浩渺,烟雨迷蒙,想来应该不会在北方。北国大多为平原,少有湖泊分布,而这南方能有如此景致的湖泊却也不多。”
西门长离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尴尬这才消退了几分,道:“在下也是这么一个想法,只是南方河网密布,湖泊星罗。想要找出确切的湖泊来却依旧并非易事,不然也不会寻求姑娘相助。”
“咦……”芸萱不答,轻咦了一声。
西门长离听她出声,还以为她有了发现,赶忙问道:“姑娘发现了什么?”
芸萱皱着眉头道:“倒是有了些猜测,只是这图用笔实在是粗糙,许多细节之处却是并未展现出来。不知公子身上可曾带着这图的原稿?若是能有原图相仔细比对一番,也许小女子便有结论了。”
西门长离听她这么一说,眉头当即便是一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变得有些jing觉了起来,抬头仔细打量了芸萱几眼。
芸萱见着他的目光,眉头一蹙,幽叹一声,道:“西门公子,我们这般久的交情了,难道公子还信不过小妹么?也罢,我早该想到的,若不是信不过,公子又何须拿一张仿冒过的图卷前来?公子还请回吧,小妹爱莫能助。”
说罢,芸萱姑娘转过了半边身子,对着轩窗,竟看起了窗外的江景了。
西门长离脸sè一沉,嘴唇翕动,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那满脸的犹豫之sè再是明显不过。
随风深深看了这芸萱一眼,心头大是怀疑。总觉得她今ri这番表现太过矫揉造作,处处透着可疑,不禁脚下轻轻触了触西门长离,使了个眼sè。
一旁的姬剑却是一言不发,只低头喝着手中的茶水。
西门长离瞥了一眼随风,又看了看面前的芸萱,咬了咬牙,道:“并非长离小气有意要将实物相瞒,而是此物乃是祖上所传,极是珍贵,不到万不得已,不好轻易将其示人。既然姑娘需要原卷比对,长离这便双手奉上。”
说罢,手腕一翻,一阵清光闪动之间,手中已然多了一张淡金sè的画卷。
第六百六十九章 洞庭山水
这张闪着金sè光芒的卷轴,正是先前其父临死之前所留的那一道。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随风见他将这画轴都拿了出来,虽然明知道他定然另有安排,不知怎么,心头却还是不禁哀叹了一声。
他瞥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姬剑。他只是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西门长离手中持着的画轴,就像是从未见过一样。瞥了一眼,又埋下了头去,喝起了手中的茶水来。就像是那噶沉的绿叶,对他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一样。
那芸萱瞥见这道金光便也转了过来,看了西门长离一眼,轻叹道:“西门公子,此物珍贵你还是先将其收起来。”
西门长离一愣,问道:“这却是为何?刚刚不是姑娘说要原画进行比对的么?”
芸萱用手在眼角擦了一下,像是拭去了两道泪珠,声调之中也带上了几分委屈,“万一若是小女子看了这原画却依旧没能认出这湖泊所在又该如何?岂不是白白害得公子破了家中戒律?小女子心头既然没有把握,又如何能够再牵连上公子呢?”
西门长离微微摇头,一把将手中卷轴尽数展开,道:“姑娘尽力而为便是,若是真的连姑娘也不知这究竟是哪一处湖泊。想必这道境虽大恐怕也寻不到其他知晓的人了。这画卷之中涉及到先父遗愿,在下无论如何不能放弃,还请芸萱姑娘看在如此多年交情的份上,再看一看这幅图卷。”
芸萱盯着西门长离一脸隐痛的脸sè仔细端详了几眼,眉头微微动了动。眼中闪过几分恻隐之sè来,微微点了点头道:“好,公子对令尊如此孝心实在是另小女子感怀不已。小女子定然竭尽全力,不过如若还是不成,还望公子谅解。”
西门长离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应声道:“姑娘严重了,姑娘愿意帮忙在下已然感激不尽。即便最后未能成功,也是长离天运未到,却是怪不得姑娘的。”
芸萱看了西门长离一眼,点头道:“公子不怪便好。既然如此。小女子便勉力一试。”道仙凡669
说罢,伸手将西门长离铺在桌上的画卷轻轻拿了过来。与他之前所给的那张并排放在了一起,细细比对。
刚刚看了两眼,便不禁轻笑了一声。道:“难怪公子要故意另外描摹一副。原来这原画上有着这么许多细微之处。”
西门长离面sè一红。辩解道:“这画卷乃是先父所留,其上的诸多印记也是其所留下。这些乃是先父之谜,却是不大好现于人前。”
芸萱娇笑了一声。道:“小女子虽然不才,却也知死者为大孝顺父母的道理。更何况此物还是你令尊所留,更是应当慎重。咦……”芸萱正说着,突然话语一顿,轻咦了一声,连其平淡的双眼都跳了跳。
西门长离脸sè一颤,赶忙问道:“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芸萱微微点了点头,道:“公子,你且过来。”
西门长离应了一声,站起身来,绕过了木桌走到了芸萱面前,俯下身子来细细观瞧。^全站广告—欢迎访问^^
芸萱指着那金sè图卷之中的一处道:“公子,你且仔细看。这里并非是一片空白,而是以极为淡泊的sè彩描绘了一片山峰之景。而你先前给我的后来临摹的那幅却是没有的。”
西门长离盯着仔仔细细比对了一番,不禁吃了一惊,果真如同芸萱所说,在那图卷正中的水波蜿蜒之处,有着一片极淡的水墨sè彩。也不知是那墨sè淡入纤白,还是画图之人故意如此,若非不仔细观瞧,是决计难以发现的。
看罢,西门长离抬起头来,长呼了口气,道:“果真如此,姑娘好眼力。原来这片墨sè是一处山峰之景,在下先前却是从未注意到。却不知,加了这片山峰之景,姑娘可曾想起什么来?”
芸萱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反而伸手将这两幅图卷小心翼翼地又重新卷了起来,递到了西门长离身前。
这才道:“虽然不敢肯定,但却也不离十了。”
西门长离大喜,含笑道:“愿闻其详。”
芸萱坐了下来,抿了口茶水道:“此处我却是去过,乃是赫赫有名的洞庭山水。”
“洞庭湖?”不说那西门长离便是随风和姬剑都是一惊。道仙凡669
这洞庭山水赫赫有名,他们三人虽然都未去过,这大名却是如雷贯耳。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乍一听芸萱说起,都齐齐吓了一跳。他们三人虽然大概猜到这湖泊所在定不会是无名之处,却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是这等大名。
芸萱听他们一声惊呼,含笑反问道:“怎么三位莫非去过这洞庭之畔了不成?”
西门长离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脸尴尬,齐齐摇头。西门长离也是一脸羞愧,道:“久仰其大名许久,只因远在湘鄂之地,却是不曾去过。”
芸萱笑了笑,道:“无妨无妨,公子不必如此。洞庭山水八百里,只有这一副图卷,便是当地渔民也未必能够一眼识得。我也是侥幸才认了出来,主要便是凭着刚刚发现的那一片墨sè。”
“哦?竟有这等事情?”西门长离不禁来了兴致,边说着,边又将手中画卷展了开来。
芸萱指着那一片浅墨sè道:“这片山水景观在洞庭之中极是出名的君山胜景,你看这一片浩渺碧波之景。在这湖心深处才有如此缥缈高远的一处山峰,看起来就像是一片白银所制的圆盘正中放着一枚青sè田螺一般。凡是去过洞庭山水之人,必会欣赏一番如此胜景。刚刚看到这片碧波湖sè小妹便已有几分猜到了这湖泊所在,只是不曾看到这君山,所以一直不敢相信。”
芸萱这般一说,西门长离便也恍然大悟,难怪她刚刚要与自己要这原卷一看。竟是这个原因,当下心头更是相信了几分。有些惭愧地道:“姑娘如此相助,在下却还心怀芥蒂,实在是过意不去。还望姑娘不要介怀,今ri之事实在是感激万分。”
芸萱姑娘摆了摆手道:“你我二人这般交情,这实在是不足挂齿,倒是公子一片孝心令我感怀万分。”她说到这里,转而又朝着随风两人看了过来,笑问道:“这两位便是当时被我那红绣球砸中之人?怎么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