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神情甚是嚣张。
傅邪真强压怒火,抱拳道:“在下李勤,是醉仙楼的厨师,不知两位大侠到此何事?”
细缝眼脸色一变,冷笑道:“你可认识一个叫王老大的人吗?”
傅邪真脸色大变,忽地明白了,他上次将王老大放倒后,王老大竟怀恨在心,如今又请来帮手了。
傅邪真道:“你们想怎么样?”
细缝眼冷笑道:“王老大是本派二当家的记名弟子,你这小子狗胆包天,竟敢将他打伤,这分明是不将本派放在眼中。”
傅邪真暗道:“青城派势大,怎是我能惹得起的,说不得,只好忍气吞声,求恳他们了。”
他道:“在下实在不知王老大是贵派的弟子,得罪之处,还望二位海涵。”
细缝眼冷冷地道:“得罪了青城派的弟子,就凭这无关痛痒的一句话,就能遮掩过去吗?”
傅邪真咬了咬牙,道:“在下存了十几两银子,愿意拿出,做为对王老大的补偿。”
细缝眼怒道:“本派名列十大门派之一,岂能将十几两银子放在眼中,你他妈的也太小瞧我们了。”
傅邪真忍气道:“依二位大侠的意思,却不知小人又该怎样。”
细缝眼沉吟半晌,道:“本来二当家的意思,是打折你的双手双腿,看你说话得体,又确实不知实情的份上,老子就饶你一次,只打断两只手,并且立刻滚出苦水镇。”
傅邪真只觉得一团无名怒火在胸中腾腾燃烧起来,暗道:“我已是一忍再忍,他们却是半步不退,想不到堂堂的十大门派,竟是如此霸道。”
细缝眼见他不语,以为他心中惊怕,于是笑道:“其实,你不要害怕,老子也并非一定要打断你的手,二当家正缺一个使唤丫头,你将你的小妞送给他,他心中一喜,必定不会再难为你了。”
傅邪真的神情已阴沉下来,两个字从牙缝中蹦出:“放屁。”
三角眼大怒道:“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老子们一味地替你着想,你却丝毫不领情。”
他大步走了过来,伸手去拔背上的长剑。
傅邪真暗道:“看来这场架是非打不可了,想不到做一个平民百姓,也这样不容易。”
他突地从窗口跳了出去,三角眼哈哈大笑道:“想逃吗,谅你这小子也不敢与老子动手。”
傅邪真立定院中,随手取了根竹竿,用砍柴刀削尖竹梢,大声道:“青城派的狗贼,你们来吧。”
三角眼大奇,道:“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居然真的想与老子交手。”
细缝眼笑道:“你就出去与他试试,二当家刚教给我们的那几招剑法,正好在他身上试试。”
三角眼笑道:“只怕他半招也承受不起。”
两人走到院中,三角眼随手抽出剑来,笑道:“臭小子,老子今天心情好,就与你玩玩,你若能逼老子使出三招,就饶了你的狗命。”
傅邪真暗道:“他们有两人,而我此时的内力,只能刺出一剑,除非这一剑就能将他们击伤,否则的话,必会被他们所趁。”
他对自己的生死丝毫不放在心中,可是一旦自己战败,月仙的命运堪虞,若她被掳到青城派,又怎会有好日子过。
他慢慢地移动脚步,寻找能一剑刺中两人的方位。
三角眼见他持着竹竿的手法老练纯熟,心中一凛,道:“难怪王老大牛一样的气力也会被他打败,这小子果然有些来历。”
傅邪真此时已经停止不动,循着手中竹竿望去,竹竿、三角眼、细缝眼恰好处在同一条线上。
三角眼在他沉静之极的目光注视下,心中渐渐感到发慌,大怒道:“臭小子,别在装模作样了,拿命来!”
一剑尽力刺来,正是青城派三大剑法之一的“白虹剑法”
青城派的普通弟子,上手练习的剑法是“大风剑法”,而只有高级弟子,才有资格练习“白虹剑法”,至于最高深的“狂风快剑”则只是长老级与入室大弟子才能修行。
三角眼能用出白虹剑法,足见他在青城派中,已有不浅的资历。
傅邪真早已凝力于臂,潜龙心法贯注其中,虽是丝微的内力,却仍具有极强的穿透力。在这一招之中,他的身手绝对是第一流的。
“嗤”地一声,竹竿已破空而出,这一招并非任何剑招,而是傅邪真临机触发而至,目的就在于将二人同伤于这一剑之下。
“波”,竹竿从三角眼的肩头穿出,又深深刺进细缝眼的肩头,顿时将两人紧紧地连在一起。
三角眼与细缝眼同时惨呼,然而只要身子一动,肩头的痛苦更烈,只得努力地保持身子不动。
三角眼大叫道:“这是什么鬼剑法。”
傅邪真的手掌从三角眼的肩头慢慢地收了回来,此时竹竿已完全没人三角眼的肩头,若非如此,这一剑也伤不到细缝眼。
他冷冷地道:“这一剑就叫穿青蛙剑法,本大爷今天心情好,就教你们一招,只是你们蠢笨如猪,只怕记不住这个教训。”
身子被穿透,其痛苦不言而喻,三角眼与细缝眼动也不敢动,连声道:“大侠饶命,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帮我们拔出竹竿来吧。”
月仙本来害怕得要命,缩在被中瑟瑟发抖,如今听到院中情况大变,不由站到窗前来,见三角眼两人被穿在一起,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好笑。
她望着傅邪真,目中油然而生仰幕之意,暗道:“原来李大哥竟这么厉害,我可真是看对人了。”
傅邪真夺过三角眼的长剑,喝道:“滚!”
两人怎敢停留,慌忙溜出院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邪真真力用尽,全身疲累之极,见危险已除,情神陡然放松,一屁股坐在地上。
月仙慌忙赶了过来,急道:“李大哥,没事吧?”
傅邪真道:“妹子不要担心,我休息一刻就会好的。”
月仙见他额头尽是汗水,心中怜惜之极,忙用手帕为他擦拭。
傅邪真瞧着她专注的神情,暗道:“月仙妹子对我虽好,可是我却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青城派必定不肯干休,我留在这里,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他柔声道:“月仙妹子,我感觉好累,想去睡一会儿,祢快去将房间收拾收拾吧,大叔他们回来了,只怕会瞧出破绽来。”
月仙的房中此时的确一片狼籍,尤其是月仙的床上,更是水淋淋地。
月仙脸色一红,慌忙转回房中收拾。
傅邪真回到房中,心中起伏难平,忖道:“我在苦水镇做厨师,又碍到谁来?为何今日却有横祸上身?若非我侥幸胜了,今天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难道这世上,真的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吗?”
想起老丐的话,心中更是烦闷。
他本以为做个平头百姓,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然而事实证明,老百姓是社会的最低层,最容易受到欺辱,更令人痛苦的是,老百姓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受到欺负,也无处申诉。
看来,没有武功,的确处处受欺,这世间的真理公道,也只有在拳头的保护下,才得以存在。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又忖道:“十大门派口口声声称圣教为魔教,极其抵毁排斥为能事,然而现在看来,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李正源也好,青城派也罢,品性也不见得高明到哪里去。”
正在沉思之中,月仙走到门口探望了一下,见他闭起眼睛,以为他已睡着,就又折了回去。
傅邪真不禁又想到月仙身上,忖道:“我若一走了之,自己固然无事,可是青城派必定将怨气发泄到她身上,这可叫我怎么办?再说我与她已有肌肤之亲,这样一走了之,也太过无情了。”
他思忖了半天,仍是无计可施,不由想起柳飘飘的好处来,若是他在这里,自己绝不会这么烦恼了。
他忽地惊醒过来,道:“我可真是没用,遇到这么件小事,也要指望别人相助,我既已下定决心脱离江湖,又怎能反悔,青城派的弟子虽然骄横霸道,可是他们的长辈难道也会这样不懂道理吗,不管在任何地方,总该是好人多坏人少才对。”
他想起在洛阳城中时,鸿冥子说话甚讲道理,想到这里,他心中略觉舒服了一些,天色渐渐昏暗,该是他上工的时刻了。
他心乱如麻,内心中仍是极不愿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生活被打乱,虽说青城派极有可能再来惹事,那也只能到时再说了。
他走出租房,发现月仙的父母已经回来,正与月仙在房中说些什么,无疑是在谈论今日之事。
傅邪真叹道:“我可真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等我上工回来后,就该与大叔商议,该怎样避过这一劫了。”
这一日醉仙楼生意不错,原来镇外玉员外的女儿要去成都探亲,玉员外特意在醉仙楼为她送行。
傅邪真想着青城派之事,做事难免分心,无意之中,将盐当做糖放进一道菜中,等他惊觉之时,菜已被伙计端了上去。
傅邪真慌忙赶了过去,刚走进厅堂,被正急匆匆赶来的赵老板一把拉住,不由分说,拉到了众人面前。
他大声道:“玉小姐,祢不是想瞧瞧敝店的大厨师吗,就是他了。”
一个银玲般的声音传了过来:“果然是一表人材,在醉仙楼这个破地方,可真是委屈他了。”
傅邪真抬头望去,只见对面坐着一位衣衫华贵的小姐,生得芙蓉为面玉为肌,出奇地清秀明艳。
傅邪真暗道:“想不到这个小地方,竟有这么出色的女子,真可谓三步之内,必有芳草了。”
赵老板叫起屈来,道:“玉芙蓉,祢这话是什么意思,醉仙楼好歹也是方圆百里第一酒楼,怎么就委屈他了。 ”
傅邪真暗道:“原来这个小姐的名字竟叫芙蓉,果然是人如其名。”
玉芙蓉笑道:“他的厨艺精妙无双,每日里却要侍候些只知胡吃海塞的俗流,就好比鲜花插在牛粪上,不算委屈又算什么。”
一位坐在玉芙蓉身边的中年男子笑道:“赵老板,你就认输吧,与小女斗口,你拍马也赶不上的。”
赵老板嘻嘻笑道:“玉兄说的是,与女诸葛斗口,不是寿星上吊嫌命长吗,小人甘拜下风。”
玉芙蓉的一双妙目一直盯在傅邪真身上,眼眸中光波流动,显得格外动人。
她忽地道:“可惜,可惜。”
赵老板奇道:“玉小姐美貌四川第一,智慧四川第一,除了还没能嫁个如意郎君外,样样都是心满意足,还有什么好可惜的。”
他毕竟忍不住,仍想挑起争端。
玉芙蓉玉容一红,啐道:“灌你的黄汤吧,少说一句会死吗。”
顿了顿,又笑道:“我只是可惜,赵老板请来的大厨师手艺虽好,却是一个哑巴。”
傅邪真想不到她绕了个圈子,目标却是自己,不由脸色一红,道:“我听小姐与赵老板斗口,正觉得有趣,一时间忘了向小姐行礼,还望恕罪。”
玉芙蓉微微一怔,想不到一个酒楼中的厨师竟是如此对答如流,双目不禁又多留在他身上片刻。
她微微笑道:“听赵老板说,兄台姓李。”
傅邪真道:“小人李勤。”
玉芙蓉道:“你有何心事,不如说出来给大家听听,或许我们能帮你些呢。”
傅邪真吃惊地道:“小姐怎知我有心事?”
玉芙蓉道:“你做的那道鱼香肉丝咸得吓人,以你的手艺,若非心事重重,绝不会这样大失水准的。”
傅邪真道:“小姐果然是兰心慧质,小人那点心事,竟被小姐一眼看破。”
玉芙蓉俏脸微红,道:“我也只是瞎猜罢了,你的事情可是很麻烦吗?”
傅邪真道:“只是一些小事,劳小姐牵挂,小人心中着实不安。”
玉芙蓉正色道:“李先生,你年纪极轻,就能在强手如林的醉仙楼中做出名堂来,又得大家如此推重,足见你有过人之处,像你这样的人,就好比锥在袋中,无论在哪里,都能脱颖而出,现在你既是为一件事烦恼,此事必定麻烦之极。小妹妄测,若有不妥之处,还望李先生原谅。”
傅邪真此时心中除了惊讶之外,更有相逢知音之感,面前的玉芙蓉,已可肯定绝非普通女子。
中年男子道:“李先生,你千万莫要将我们当做外人,小可在苦水镇多年,相信还是有些能力的。”
赵老板也道:“小李,你有什么麻烦就说罢,你我宾主一场,也算是缘分,只要我能帮你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傅邪真见大家如此重情,忍不住就想和盘托出,然而转念一想,暗道:“我堂堂男儿,若是事事都靠别人扶持,与小儿何异,自己的事情,自然要自己解决,何况青城派名列十大门派,势力何等庞大,又岂是一个小镇的土豪所能解决,又何必连累他人。”
他微微一笑,道:“多谢大家美意,只是小人的那些小事,怎敢麻烦大家,我再去弄一盘菜来,以赎我分心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