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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笑道:“为何这么复杂的事情经祢一分析,便变得如此简单了呢?”
玉芙蓉得情郎一赞,满心欢喜,道:“虽说如此,不过巴蜀的武林人物仍是非同小可,你仍要小心在意。据我估算,峨嵋派离青城派最近,应该会派人来援,不过白眉老尼自重身份,绝不会亲自前来,那么来的人必是她的师姐妹了。”
傅邪真笑道:“妹子果然一猜就中,此次峨嵋派前来驰援的,正是慧能师太。”
玉芙蓉惊道:“你怎会知道?”
傅邪真将遇到峨嵋群尼及刀神城嫁祸于人之计之事说了一遍,玉芙蓉喜道:“想不到你竟在无意之中,救了慧能师太,看来慧能师太纵是上山,也不会真心阻你,这一路人马不必担心了。”
傅邪真道:“不错,依我看来,此时青城山上,最多只有青龙、白虎、苏惊鹤等人,当然还少不了苏惊鹤的‘扫毒盟’。”
玉芙蓉道:“扫毒盟虽是乌合之众,不过中间的确有几个高手,像丁开山、杨虎、鲁正直等人,就不易对付。”
傅邪真细细想来,此时青城山上一流的高手竟有十数人之多,刚才的雄心万丈不觉有些气沮。
玉芙蓉何等聪明,自能瞧出傅邪真的心情,笑道:“傅大哥,你不必担心,在数日前,丁开山这样的人物自是你的大敌,可是现在,只怕丁开山已不是你的对手了。”
傅邪真道:“这怎么可能,我的武功虽有进步,却哪里如此之速。”
玉芙蓉笑道:“你若不信,不妨等他来打你时再说。”
傅邪真惊道:“祢怎知丁前辈会来找我?”
玉芙蓉道:“我让他来,他就不得不来。”
傅邪真满腹狐疑,不知玉芙蓉要玩什么花样,此时他们已至镇外的一处草地,转目望去,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好一处所在。
玉芙蓉喃喃地道:“以丁开山的脾气,应是一刻也不停留,一接到消息就会来的。”
傅邪真道:“妹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玉芙蓉道:“丁开山此生只收了一个徒儿,却在前些日子被人杀了,可是凶手是谁,丁开山却并不知道。”
傅邪真道:“那么祢定是知道凶手是谁了?”
玉芙蓉道:“圣宫神通广大,想知道这种小事岂不容易,我在你与杨七比斗之时,暗中传下号令,令本地的教徒送了个消息给丁开山,他此时想必也该来了。”
话音未落,空中响起霹雳也似的吼声:“是谁知道杀我徒儿的凶手,快点告诉老夫?”
玉芙蓉向傅邪真抿嘴一笑,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丁开山大步走了过来,见到二人,不觉怔住。
玉芙蓉笑道:“丁前辈,你果然来了,看不出来你性子虽然暴躁,倒是性情中人。”
丁开山圆瞪双目,怒吼道:“臭丫头,怎会是祢,祢想玩什么花样?”
玉芙蓉道:“你不是最想知道,你的好徒儿被谁杀了吗,你若肯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告诉你。”
丁开山怒道:“臭丫头,不要想跟我谈条件,快说,我徒儿被谁杀了。”
玉芙蓉悠然道:“丁前辈,我知道你身兼两派之长,武功厉害,不过,我却也是臭脾气,你若不肯答应我的条件,我是死也不会说的。”
傅邪真道:“妹子,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快点告诉丁前辈吧?”
玉芙蓉道:“我凭什么告诉他,告诉他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傅邪真急道:“徒儿便如同自己的亲子一般,杀子之仇,怎能不报,丁前辈的心情,祢该理解才对。”
玉芙蓉道:“没有好处,谁会平白替人做事,又不是我的徒儿被人杀了,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丁开山大怒,一步纵了过来,便向玉芙蓉扑去,傅邪真慌忙拦住,道:“丁前辈,有话好说,何必动手。”
丁开山有求于人,原本不想动手,他今生只收一个徒儿,为其耗费半生心血,如今却被人所杀,这几年来,唯一萦萦在怀的,就是为徒报仇。听到傅邪真劝阻,不觉一怔。
想不到玉芙蓉忽地道:“丁开山,告诉你吧,傅邪真就是你杀徒的仇人。”
傅邪真大惊道:“妹子,你在说什么?”
玉芙蓉叹道:“傅大哥,你莫非忘了,上次你杀的那个好色之徒,就是丁开山的徒儿,纸终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再说,就算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此时已不是你的对手。”
傅邪真大感奇怪,凝目向玉芙蓉脸上望去,却不见半丝笑容,显然这并非玩笑,可是玉芙蓉好端端地,怎会陷害自己?
忽听一声怒吼,丁开山已向傅邪真扑了过来。
他本是将信将疑,然而玉芙蓉说的却是活灵活现,却又不得不信,自己的徒儿样样皆好,就是爱酒成性,说不定他酒后乱性,对玉芙蓉起了色心。
傅邪真心中又恨又恼,实不知玉芙蓉为何会这样对待自己,然而丁开山武功一流,自己只得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他接了丁开山几招,心中渐觉放心,在黄石岗,他凭着拳皇的指点,已将丁开山打得手忙脚乱,不过那时自己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如今自己已深得拳法精髓,丁开山的拳法纵是巧妙,以他此时的眼光看来,却是破绽多多。
不过傅邪真对丁开山很是尊重,绝无伤人之意,丁开山虽是拼命,傅邪真却只是轻描淡写,随手应付。
忽听玉芙蓉道:“前辈,你怎舍己之长,用己之短,你的三寸寒霜何在?”
一语惊醒梦中人,丁开山斜退一步,便想抽出腰间的三寸寒霜。
傅邪真大急,若任由丁开山抽出宝剑,以三寸寒霜之利,鹿死谁手,就将难以料定。
心中己将玉芙蓉恨得要死,实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她,竟被她如此陷害。
他心中着急,只得发招抢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丁开山拔出剑来。
以他此时对拳法的领悟,丁开山的一举一动,无不尽在他的拳握之中,是以丁开山虽换了数种步法,奈何傅邪真双拳不离要害,丁开山实难空出手来拔剑。
玉芙蓉格格笑道:“丁前辈,你就算挨上一拳又能怎样,只要能抽出宝剑,傅邪真必死无疑。”
丁开山恍然大悟,忖道:“不错,我拚着受这小子一拳,以我的护体神功,总该不会立毙,只需三寸寒霜在手,臭小子又怎有机会活命。”
傅邪真见玉芙蓉处处帮着丁开山,不惊反疑,偷目向她望去,见她目光闪动不定,露出捉狭的笑意,心中顿有所悟。
以玉芙蓉对自己的深情,又怎会陷害自己,她的所做所为,不过是在考较自己的武功罢了。
心中既有此念,满腔的怨恨无影无踪,出手之际,已变得从容无比。
他忖道:“三寸寒霜虽利,然而我若是连一把剑都对付不了,何谈独闯青城山,那时山上高手如云,神兵利器无数,难道我就该束手就擒吗?”
他手上一松,丁开山压力略消,终于后退一步,三寸寒霜“铮”然出鞘。
傅邪真瞧着寒气逼人的三寸寒霜,忖道:“以此剑之利,纵是平庸的剑势,也难以抵敌,只能以巧妙的身法闪避,我独闯青城山之时,必定被人围攻,那时无数件兵器袭来,又怎以一一破解,以身法闪避,可算唯一之道。妹子令丁开山与我试招,必定是这个意思了。”
他悟出玉芙蓉的苦心,不觉大为感动,不由扭头向她望去,忽见她花容失色,叫道:“大哥,小心了。”
寒气袭体而来,三寸寒霜已至胸口,总算傅邪真体内的太虚紫府神功已自动引发,意到气至,将他的身子带到一边。
虽是如此,三寸寒霜仍是“嗤”地一声,将胸前的衣衫洞穿。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更新时间:2003628 16:45:00 本章字数:13342)
傅邪真心惊之余,也暗暗庆幸,若不是自己身怀太虚紫府神功,此时哪有命在,由此可见,有一把神兵利器等于平添十年功力,自己若能得到这样一把宝剑,青城派纵是高手如云,亦可千万人,吾往矣。
利刃当前,傅邪真不得不打点十二分精神,要知道他哪怕犯下微小的错误,也会造成手断臂折的恶果。
不过这样一来,多日来领悟到的武学精髓在此也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几乎可以算是一个总结,虽说丁开山剑发如潮,傅邪真却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游刃有余,堂而皇之地避其锋芒。
丁开山虽是不落下风,然而却是越战越是心惊。
与黄石岗那一战相比,傅邪真武功的进步可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那一日,傅邪真拳法生疏,不堪一击,然而自己碍于拳皇在侧,只得将傅邪真放过,想不到事隔几日,却是人事全非,纵是他用尽全力,也无法将傅邪真拿下。
傅邪真看起来处处被动,毫无还手之功,然而却是韧性极强,随时都有反击之力。
丁开山明白,傅邪真之所以难以还手,只是因为自己的三寸寒霜太过锋利,剑招中纵有破绽,傅邪真也不敢轻易下手,想不到自己纵横天下多年,到最后却只是凭着兵器取胜,不觉大为羞愧。
就在这时,玉芙蓉轻轻叹了口气,道:“丁前辈,你真的老了,若不是凭着这把利剑,只怕你早已败给傅公子了。”
此话正击中丁开山的痛处,他不由恼羞成怒,道:“谁说我凭此利剑取胜,就算老夫空手,也能揪下臭小子的人头。”
玉芙蓉道:“饭可以多吃,话不能过头,你若能抛开三寸寒霜,与傅邪真公平一战,我才真心服你,算你老当益壮,不输少年。”
丁开山凝剑不发,奇道:“臭丫头,祢一会儿提醒我用剑,一会儿又令我收走剑,究竟是什么意思?这臭小子是我的仇人,我与他交手,并非较技,而是拼命,为何不能用剑?”
傅邪真暗笑道:“妹子不过是拉你来试我武功,你又怎能知道?”
玉芙蓉笑道:“我刚才不过是逗你玩的,你不妨想想,令徒被人杀害实与傅公子无关,再说,令徒的为人你该再清楚不过,又怎能因奸丧命,实话告诉你,杀害令徒的,其实另有其人。”
丁开山大怒道:“臭丫头,原来祢一直在戏耍老夫。”
他心中虽然愤怒,然而听到徒儿并非是好色之徒,心中倒为之一宽,暗恨道:“我自己徒儿的性子,我怎能不知,想不到却上了这臭丫头的恶当。”
玉芙蓉从容地道:“看来好人做不得,越做越缺德,我苦心助你报仇,你却毫不领情,好不令人心灰意冷。”
丁开山听出话中别有深意,道:“臭丫头,祢老老实实地说,祢究竟是什么意思?”
玉芙蓉道:“不瞒前辈,杀害令徒的凶手我的确知道,可是此人的武功比傅公子只高不低,我让你与傅公子比武,只是想知道你的武功能不能报仇,现在看来,仇人的名字不说也罢,免得你报仇不成反添恨,我岂不是助人不成反害人了。”
丁开山急道:“那人究竟是谁?祢快点告诉老夫,能不能报仇是老夫的事,不用祢操心。”
玉芙蓉悠然道:“这可不行,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老前辈何等英名,岂能在我手中断送。”
丁开山想上前用武力威胁玉芙蓉说出,然而有傅邪真在侧,只怕难以做到,左思右想,不觉暴跳如雷,道:“臭丫头,究竟要老夫怎样,祢才肯说出实情?”
玉芙蓉笑道:“若你能凭真实武功打败傅公子,那么你应该能报得了仇了,凶手的名字,自然立刻奉告。”
丁开山瞧了玉芙蓉半晌,道:“是了,傅邪真大战在即,祢想临时抱佛脚,拉我陪他练拳,是也不是?”
玉芙蓉道:“这只是其中的目的之一,不过我最终的目的,还是想令前辈报仇雪恨,此生无憾矣。”
丁开山冷笑道:“我怎知祢不会胡乱说个名字?”
玉芙蓉道:“我既能指证凶手,自能拿出证据,总之要让前辈深信不疑才行。”
丁开山道:“祢与我毫无交情,为何却要帮我?”
玉芙蓉道:“不瞒前辈,这名凶手是白道人物,可算是本宫的死敌之一,若能借前辈之手将其铲除,岂不是皆大欢喜。”
丁开山沉吟半晌,不觉有些信了。
白道中良莠不齐,难保有奸邪人物,丁开山自是明白,圣宫借助自己之手铲除死敌,也属正常。
唯一所虑是,傅邪真的确不凡,自己若无利器,未必能胜得了他,然而仗着利器取胜,却又大辱名头,他心中彷徨半晌,仍不开口。
傅邪真道:“芙蓉妹子,祢还是将凶手的名字告诉前辈吧,在下功力甚浅,经验不丰,又怎是前辈的对手。”
丁开山心中一亮,暗道:“不错,傅邪真虽是学武的奇才,经验不丰却是他最大的弱点,武当绵掌功夫绵里藏针,长于缠斗,傅邪真年轻气盛,久战不能胜,必定性子暴躁,那时我忽地改用刚猛至极的少林武功,傅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