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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哈哈大笑,道:“飞冥子,傅邪真的破阵之法如何?”
飞冥子见此情景,已知剑阵既难困住傅邪真,那么群战则更无把握,他一言不发,飞身向山上掠去。
傅邪真提步急追,想不到身形刚刚一动,面前已多了一人,正是青龙阻住去路。
从此处上山,只有一条狭窄的山道,青龙庞大的身躯一站,顿时将山道堵得死死。
傅邪真笑道:“青龙,你的烈阳神掌虽然厉害,可惜我此时已非手无寸铁,你怎能奈我何。”
青龙并不说话,手掌搓动,掌心已赤红一片,双掌拍处,却是傅邪真的长剑。
傅邪真心中一凛,暗道:“烈阳神掌热力强劲,三寸寒霜是绝世好剑之一,自不必担心被毁,可是一旦长剑变得滚烫,我又怎能持剑。”
心念刚动,已觉得掌心火热一片,三寸寒霜果然传来滚滚的热力。
傅邪真暗叫不妙,只得硬生生忍住热痛,剑去如风,只盼能在数招之中将青龙击退。
可是青龙是一等一的高手,平生遇敌无数,又怎会被轻易击退,数招一过,三寸寒霜热力更强,几已握不住了。
傅邪真咬牙坚忍,暗道:“就算我的手掌被烧化了,此剑绝不能弃去,芙蓉妹子说过,任何武功皆有破绽,我就不信烈阳神掌天下无敌。”
他一面以内力抵御掌心传来的热力,一面凝神寻思破解烈阳神掌之法。
青龙的掌法招式简朴,似拙实巧,无疑是极高明的掌法,以傅邪真此时的眼力,竟瞧不出丝毫破绽。
傅邪真颇有自知之明,忖道:“我既无法破解他的掌法,只有自己变招,可是我该施展何种武功,才能克敌?”
心念一动,忽地想起鲁正元所施的春风杨柳剑法来,忖道:“是了,春风杨柳剑法的目的不在伤敌,而在扰人心神,我何不试试。”
剑招一起,四周皆春,傅邪真虽只见过此剑法两次,然而随手施来,却是丝毫不错。
他本是学武奇才,上次于青石岗初次见识这套剑法以来,无日不在细心揣摩,虽无一日练习,却早已了然于胸,于此剑法的精微变化,也只是略逊于鲁正元而已。
青龙乍觉傅邪真剑法大变,大觉惊讶,不知不觉中,身随剑走,心中懒洋洋地尽是惫懒之意,再无伤敌之心。
若面对的是鲁正元,他早已有所防备,可他又怎知傅邪真竟也会春风杨柳剑法?而他的心神既已被剑法所迷,一时之间,又怎能幡然醒来。
刚才场上是热浪逼人,眨眼间却是春风轻拂,围观众道不禁也被剑意所迷,皆是面露春风般之微笑。
傅邪真暗暗称奇,忖道:“想不到春风杨柳剑法竟是这么厉害,鲁正元身为齐鲁第一名侠,果然不负其名,此人多年不入江湖,却仍是名声不坠,自是仗此剑法之威。”
此时青龙的身子早已偏开山道,傅邪真当然不想与他过多纠缠,看准时机,身子已飞掠而出,直奔山顶而去。
只到傅邪真奔出很远,青龙才恍然大悟,然而抬头望去,傅邪真早已远去,再也追不到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3628 16:47:00 本章字数:14634)
傅邪真奔行良久,再向山下望去,只见群道已如蚁聚,而杨虎等人却是再也瞧不见了。
他不由长吐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通过了重重阻碍,到达了这里。
向上望去,呼应亭已然在望,亭中影影约约,似乎真有一人。
傅邪真赞叹不已,自己上得此山,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拳皇却是不自不觉,已在山顶坐等。
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拳皇之悄然上山与自己的血战过关,其境界高下,可以立判。
他急冲几步,已到了山顶,山风呼呼吹来,刻骨生寒,傅邪真却是满心欢喜,道:“前辈,傅邪真前来拜见。”
亭中那人转过身来,道:“师弟,你果然来了。”
傅邪真大吃一惊,不禁后退两步,道:“大师兄。”
那人白衣飘飘,相貌清俊,神情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不是苏惊鹤又是谁?
苏惊鹤笑道:“师弟,你就算想出名,又何必下这么大的赌注,是了,你初为魔教教主,自想立威天下,以收众人之心。”
傅邪真暗忖道:“拳皇前辈怎不在呼应亭,为何师兄却在这里,难道拳皇已被师兄所害不成。”
这个念头自是荒唐之极,以拳皇的武功修为,天下谁能害得了他。
若是苏惊鹤知道拳皇在此,绝不敢来到这里,由此可见,传知天下,令众人都知自己要闯山者,绝不是蓝百毒。
傅邪真凝目细想,顿时明白过来,通知天下人前来青城山的必是拳皇他老人家无疑。
他既有心想考较自己,所以故意布下天大的难题,天可怜见,自己历尽艰辛,总算到达山顶了。
想到这里,他已不将苏惊鹤放在眼中,拳皇必在山顶无疑,只需自己击败苏惊鹤,他老人家必会出面。
苏惊鹤虽已学会师门绝技大须弥剑法,不过上次在青石岗,他已非对手,这几日自己武功大进,他就更非敌手了。
傅邪真盘算至此,冷笑道:“苏惊鹤,我念在同门之情,今日且放过你,你速速下山,不要自讨其辱。”
苏惊鹤哈哈大笑道:“师弟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真的能击败我。”
傅邪真嘴角一撇道:“师兄请出招。”
他此时还叫苏惊鹤为师兄,却无半分尊敬之意,只是多年来叫得惯了,一时间还改不了罢了。
苏惊鹤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向傅邪真抛了过来。
傅邪真虽见锦盒上并没有带着内力,仍是不敢大意,长剑一翻,将锦盒接在剑身上。
苏惊鹤拍手笑道:“好俊的武功,只可惜你武功虽佳,却不知取胜之道。”
傅邪真道:“你想玩什么花样?”
苏惊鹤道:“打开锦盒就知。”
傅邪真小心地挑开锦盒,盒盖开处,却无任何异动,而锦盒之中,不过是一缕青丝而已。
傅邪真皱眉道:“这是什么?”
苏惊鹤笑道:“我还道师弟是位情种,想不到却连意中人的青丝也认不出来,师兄不禁为烟儿姑娘掬一捧同情之泪。”
傅邪真如遭电击,动容道:“是烟儿姑娘的青丝?”
苏惊鹤叹道:“烟儿姑娘千里寻郎,用情之深,好生令人感动,为兄早已答应过你,要为你成全此事,如今且为你们鸿雁传情,送一缕青丝,以表烟儿姑娘之情。”
傅邪真怎不明白,烟儿姑娘必是被苏惊鹤所擒住了。
他刚才一口气冲上山来,何等豪情万丈,如今却是方寸大乱,颤声道:“师兄,烟儿姑娘怎会在你的手中?”
苏惊鹤笑道:“这就要拜师弟之赐了,你独闯青城山的消息,早已天下震动,烟儿姑娘又怎会不来,为兄掐指一算,已知芳驾不远,是以亲自去迎接,生怕下人无礼,做出唐突佳人之举。”
傅邪真叫道:“师兄,烟儿姑娘可是你未婚的妻子,你怎能对她无礼?”
苏惊鹤叹道:“我虽蒙李大侠赐婚,奈何你我兄弟情深,我又怎能夺人所爱,不得已,只好且将新娘做弟妹了。是了,这一缕青丝,可让师弟有所触动,要不要师兄再向烟儿姑娘求恳,让她割一只手,或是耳朵来,以表深情。”
傅邪真大叫道:“不要,师兄,你若伤了烟儿,李正源绝不会放过你的。”
苏惊鹤道:“有劳师弟牵挂,只是李正源已是墙倒众人推,再过不久,必定声名扫地,为兄对这种人自是敬而远之的。”
傅邪真这才想起,在草屋外偷听之时,早己明白苏惊鹤已有背叛李正源之心,一心投靠刀神城了。
他有气无力地道:“师兄,你究竟想怎样,才会放了烟儿姑娘?”
苏惊鹤皱眉道:“为兄看你终日奔波不休,心中着实心疼,想起你在醉仙楼之时,日子何等逍遥快活,由此可见,武功的确是害人之本,万万要不得的。”
傅邪真冷汗泌出,道:“师兄,莫非你竟想让我废除武功?”
苏惊鹤道:“你不遵师令,又重学武功,已是对师父他老人家的大不敬,为兄又何忍你再做罪人。是了,师父早已说过,谁敢伤害你半根毫毛,就是与他老人家为敌,想必你就算武功全废,也绝不敢有人欺负你的。”
傅邪真心中乱成一团,暗道:“这可怎么办,我的武功若被废除了,岂不让圣教万名弟子失望,天下岂非又是大乱之局,然而我若是一意孤行,烟儿姑娘又该怎么办?”
苏惊鹤慢慢地走了过来,柔声道:“师弟,魔教的教主岂是人人可以做的,不如你退隐山林,与烟儿姑娘共效于飞之乐,岂不更妙。”
傅邪真迷迷糊糊,觉得苏惊鹤的话句句打动心腑,往日对他的仇恨之情竟已全消,不觉点了点头。
苏惊鹤又道:“师弟,烟儿姑娘花容月貌,是所有男子的梦想,你能得此佳人,今生何憾,有美人相陪,总好过每日刀光剑影,流血流泪。”
他的声音柔和低沉,说不出的好听,傅邪真越听越觉得心中舒畅,只是暗道:“师兄的声音何时变得这么好听,而他的话却句句都有道理,是的,师兄还是以前的师兄,凡事都为我着想。”
他不禁点了点头道:“师兄,你说的不错,我都听你的,只要能与烟儿姑娘在一起,没有武功也无妨。”
苏惊鹤已欺到傅邪真的身边,刚才亲切无比的面容刹那间变得狰狞无比,大叫道:“那你就去死吧。”
手掌疾沉,“啪”地一声,正中傅邪真的气海要穴。
直等到手掌触到身体之时,傅邪真猛地醒来,暗叫道:“不好!这是摄魂大法,我又中了师兄的诡计。”
奈何此时醒悟,已是太迟,傅邪真百忙中凝气于腹,硬生生地接了苏惊鹤的一掌。
“砰”地一声,两人的身子轰然分开,齐齐跌落在地。
傅邪真虽被重掌击下,不过太虚紫府神功的护体之功天下无双,反应之快,更是世间绝无,是以那一掌虽被拍实,大半的力量皆被体内真气化解。
饶是如此,傅邪真仍是受伤不轻,胸口气血翻腾,全身内力皆无法聚集。
傅邪真知道自己重伤之下,真力涣散,必须过些时间,才能将真力收聚,他心知苏惊鹤只是被反击之力震倒,并无重伤,是以急忙凝神运气,盼能早已恢复内力。
苏惊鹤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傅邪真,我一掌虽打不死你,难道剑也杀不死你吗,老子告诉你,天下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阴谋诡计,你的武功就算天下第一,也绝不是我的对手。”
傅邪真不敢说话,一心只想着内力运行之法,只觉得丹田内涓涓滴滴,总算有些微内力了。
苏惊鹤抽出长剑,一步步走了过来,咬牙切齿地道:“傅邪真,我样样都比你强,为何你却是魔教教主,而我却是江湖小辈?为何你名满天下,老子却是默默无闻?老子今日杀了你,还不怕功成名就。”
他大笑着扑了过来,一剑刺向傅邪真的心脏。
傅邪真体内只凝聚起一丝内力,又怎能避此一剑,无奈之上,他勉强运起潜龙心法,手指点向剑脊。
潜龙心法妙用无穷,纵是丝微力道,也能变得颇为强劲,苏惊鹤受内力反震,真力自是有些不继,是以傅邪真一指点出,长剑便荡了开去。
苏惊鹤见傅邪真重伤之下,还有这样的真力,心中又恨又妒,知道这必是魔教奇功了。
他大叫道:“我的学武天份远高过于你,为何你却能学到神奇的武功,我却不能。”
用尽全身力气,又一剑刺向傅邪真的咽喉。
傅邪真此时真力耗尽,再无力弹开此剑,不过其精神力却是丝毫不减,反而因伤重之后更为坚忍。
他凝目于苏惊鹤刺来的长剑之下,苏惊鹤顿觉剑上压力陡增,剑身再也无力保持平刺,“波”地一声,刺进地面。
苏惊鹤大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傅邪真,你又在施什么妖法?”
傅邪真淡淡一笑,以精神力加于剑身之时,体内真力仍是努力积聚,两者并为,却是齐头并进,丝毫不会相互影响。
苏惊鹤用尽全力,也难以撼动长剑分毫,心中又急又恐,凝目向傅邪真望去,却见他一脸从容,身周似有一团光芒罩身,看起来就像天神一般。
苏惊鹤又羡又妒,忖道:“不用说,这又是魔教的奇功了,若我也有他那样的运气,对此功的领悟必定胜过他多多,只恨天妒英才,我如此奇才,却只拜了天道老儿这个庸才为师。”
时间点点滴滴地过去,傅邪真觉得真力渐复,心中欣喜。须知内力的凝聚以初时最难,一旦内力凝聚到一定程度,自会如滚雪球般越聚越多。
苏惊鹤见他目光渐渐锐利,知他内力已复,慌忙想撤剑而逃,然而手掌却似粘在剑上一般,无论怎样用力,也无法甩脱。
傅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