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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那家大友客栈,来到大街上,慕容婷问他大红马哪去了,柳雪松这才想起大红马在玉人飘香那里,又担心起她来,希望玉人家族和富田家族的事能圆满解决,当下租了一辆马车,和二女一同前往。
出了南门,往西行了二十里,已近黄昏,远远的看见夕阳下炊烟缭绕,鼻子里自然而然就有了饭香,肚子也似乎饿了,不多时能够看到一个村庄的轮廓,由东向西,很是宽阔,走到近处,耳边甚至传来悠扬的琴声,心情豁然开朗,待见几个说说笑笑的少女从马车两边走过,在小麦地旁边的入口处看见那所村庄的名字,很是特别,叫”天一农庄”。
这里十分热闹,人来人往,东边是打武器的,南边是养马的,官府时常来光顾这里,
农庄正北则是农场庄主会客和客人居住的地方,庄主自然就是杭州分堂的堂主了,堂主姓郑,是邢副堂主的好朋友,也是个精明干练的人,他说首领出外游玩,要第二天才回来,亲自给三人安排了住处,告知半个时辰后用餐。
柳雪松道了谢,带着两个女孩在南庄闲逛,还挑了两匹好马,买下来送给她们,孟芸和慕容婷都十分高兴,互相取笑是沾了对方的光。
南庄的马匹根据地域分成三部分,分别是东北马,南方马,西域马,地方很大,还没有逛完,吃饭时间就到了,饭菜都送到打造马掌的工匠休息处,一个很干净的的小院子。
三个人喝酒划拳,很是开心,不过很快就醉了,柳雪松吩咐两个丫环打扮的属下将二女扶回房间,自己却全无睡意,独自在夜下散步。,
直到月亮爬到了头顶,他才折身回返,走出南庄,向西行了半里,忽然听到远处有笛声,正是来得时候听到的声音,便循声而去。
来到麦田边上,看见吹笛者是个中年男子,长着非常粗糙的手掌,一看就是个打铁的,竟然作此风雅之事,让人不得不感觉有些不习惯,但也不得不表示不欣赏,谁说打铁的就不能吹笛了。
柳雪松听得笛声激昂,也有些热血澎湃,趁着酒兴,拔出剑来;再一次在月下尽情挥舞。
他的剑法仍是乱,亦是受了柳吟诗在许昌郊外随意舞剑的影响,有对寒风八式新的理解,有海无涯随手比划的痕迹,更有三年前,师傅在神女峰顶,在更加寂静,更加美丽的月色下挥舞的招式。
当笛声骤停,灵感也消失,剑舞亦停止,当即收剑归鞘,虽然大汗淋漓,但酒意却荡然无存,心情也舒畅了许多,不过那个吹笛的人说了句话却让他心情好不起来:“柳教头剑法还可以,就是剑太差了。”柳雪松本来有把柳寒风曾用过的佩剑,在开封时让兔妹妹抢去了,他想反正也用不上,就没有找她要,故而一直都没有十分称心的武器,所以也不敢生气,说了声:“天晚了,去休息吧。”然后便回去了。
走着走着,看看东边的庄子,想想那个男人的手,心想:“难道那位大叔是打武器的,他不会是好心想给我打把剑吧,哎,有机会再去找他。”
不再多想,回房休息。
第二天,柳雪松起了个大早,和孟芸和慕容婷一起吃完早点,在庄里闲逛,当然也是想找一下那会吹笛子的大叔,但可惜没有遇上,他不是太想铸剑,所以也没有找郑堂主打听,当午时快到时,郑堂主找到三人,说首领到了
接着,带着他们来到北庄,进入大客厅背后的小客厅。
小客厅跟大客厅比,自然是小了一些,只不过多了一张画,一张猛虎下山图,郑堂主在虎头上按了一下,立刻房子东边的墙就自动向两边分开,露出一道圆形拱门,三人鱼贯而入,在郑堂主的带领下下了十级阶梯,穿过一条一人才能通过的小道,来到一扇红色的石门钱。郑堂主说首领就在里面。
柳雪松、慕容婷、孟芸都难免有些紧张,拍拍身上的尘灰,,这才推门而入,只见房间并不大,跟普通的客厅没什么两样,仍然是首领在帘子后面,有好几个分堂的堂主和副堂主亦在,刚好要出来,大家难免问询一翻,然后这些首要人物各自离开,只留下新来拜访的三人。
柳雪松迈步入内,正要行大礼参见,首领哈哈笑道。”免礼,免礼,座吧,婷婷你就更不要拘束。”三人还是抱拳行礼,道了谢,分别就座。
场面冷寂了片刻,首领首先问慕容婷。”怎么样,金陵分堂还习惯吧。”慕容婷道。”很好,堂主和各位兄弟姐妹对我都很好。”首领又问。”寒江怎样了,你们不会很恨我吧。”慕容婷吓了一大跳,起身道。”没有,不敢,柳堂主给寒江用了药,昨天他已能扶着墙走路了。”首领哈哈大笑,道。”这可得多谢柳堂主啊,让本座罪过减小了不少。”柳雪松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道。”首领说笑了。”首领接着让一个丫头模样的女弟子送进一篮子,然后说。”你在开封生活了那么多年,南方的饭菜还合口吧,本座给你做了一些你平日喜欢吃的糕点,拿去和寒江一块吃吧,昨天她姐姐也来逗留了两个时辰,只是还没有做好。”其实金陵分堂也有不少北方人,伙食主要在山庄里吃,慕容婷在饮食上自然并没有多少不习惯,当下诚惶诚恐,道。”首领如此关爱属下,属下消受不起。”首领道。”好了,大家在一起相处那么多年,平日是怎么待你的,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你小坏小坏的,本座一向就非常喜欢你,整个铁燕门,也就只有七个人是本座最喜欢的,你受了那样的责骂,本座心里也很难受啊。”双方都知道这一客气下去恐怕没完没了,所以首领还没等慕容婷说话,话题就转向了孟芸。”怎么样,鸽堂的工作很辛苦吧,每天都要各处打听消息。”孟芸笑道。”没什么辛苦的,当玩一样。”首领大笑,道。”你姐姐是唯一一位能与红衣杀手搭档的黑衣杀手,很多人都很羡慕,你可得多向她学习啊。”孟芸道。”是。”首领似乎也没什么可交代的,吩咐让两个女孩子先出去,慕容婷,孟芸行礼告别,很快出了客厅。孟芸不久也得到自己的礼物不提。
柳雪松不知首领要说些什么,很是紧张,冷静片刻,估计是要问不久前的大战,当下脑子飞快地转动,思考该如何回答。
首领也没有要先说话的意思,只是喝茶,似乎当周围没有人存在似的。
一盏茶喝过,首领忽将茶杯重重地向旁边的茶几上一顿,怒声道。”大胆,跪下。”柳雪松心头狂乱,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首领忽又哈哈大笑。
柳雪松不知何故,这时连紧张的感觉都没有了,只能任人宰割。
只听首领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向你师叔下命令。”柳雪松听她问这件事,暂时松了口气,道。”首领早就告诉属下,刑堂堂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属下见师叔处事不妥,当然要命令他老人家了,其实属下一向尊老爱幼的。”首领又大笑起来,笑得柳雪松心里发慌。
首领笑罢,道。”其实你做得很好,你师叔的确有些管不住自己,虽然他的地位还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但作为刑堂堂主,你又必须约束他,哎,那个海堂主啊,他有时就是有些头脑发热。”
柳雪松想不到自己能得到首领支持,大为意外,。首领接着问他和见过的人相处得如何,特别是碎梦和冷艳冰。对于这些问题,柳雪松早有准备,答:”碎梦姑娘外冷内热,其实很容易打交道;冷姑娘自己就很懂得与人相处,不知不觉间就容易站到她那边,做她的朋友。”首领沉默片刻,笑了。
柳雪松松了口气,刚喝了口茶,首领又问。”你对海堂主是怎么看的。”
刚刚已经知道首领对四师叔有些不满了,柳雪松心里已经在嘀咕了,没想到还要自己谈对他老人家的看法,免不了有些心慌,当下强作镇定,略作思付,道:”师叔是个很好的人,是组织里不可多得的人材,只是单身已久,希望首领能多关心一下。”首领笑笑,道。”你师叔,就不需要人关心了。”柳雪松估计首领也不了解师叔的过去,正自奇怪,首领又问。”你师叔弄个什么大刀帮,还以这个帮的名义买了客栈,有什么用意呢。”
柳雪松道:”金陵分堂太过引人瞩目,此举只是其中一种保护措施之一,若是出了什么事,还可用这个并不存在的帮会去掩饰一下,这次用大刀帮的名义购买客栈,也是为了不引起别人主意。”首领哼了一声,问:”你说,堂主会不会以这个帮的名义将来另起炉灶呢。”
柳雪松听到这句话,顿时惊诧莫名,心神慌乱,心道:师叔对铁燕门如此忠心耿耿,首领怎会不信任他呢。赶紧说:”不会的,不会的,以属下所察,师叔绝不是这样的人,他对首领是忠心不二的。”首领长叹一声,道:”不管怎样,你做为刑堂堂主,都得负起应有的责任,过不了十天沈阳分堂的傅副堂主就要来了,到时你可得象管你师叔那样拿出堂主的气派来。”柳雪松心中叫苦不跌,暗付:师叔说,首领常用金陵分堂和沈阳分堂相互打压,今天却用我来对付两大堂主,真是要命,”“嘴上却道:”遵命,请问首领这么重要的会议为什么他们只派一位副堂主来。”心想这位副堂主虽然姓傅,叫起来其实并不顺口。首领道:”也不是什么重要会议,只是大家聚一聚而已,这位傅堂主可是十大红衣杀手之一,武功深不可测,只有被她杀的人才知道她的真实实力,你可得小心应付。”柳雪松不仅感到毛骨悚然,心想那位堂主又是什么人,武功一定更可怕,本想问一下,可是铁燕门的规矩却不允许他随便问。首领又笑道:”看样子是吓着你了,这位副堂主可是大美人,通常美人是可以说话不算话的,但她说话最守信用,只要答应了,她就一定会遵守诺言。”“说罢,端起茶杯。柳雪松想也说得差不多了,这定是端茶送客之意。哪料刚一站起来,想要行礼告辞,首领大声喝道:”跪下。”
柳雪松知道失礼,不得不第二次跪下。
“放肆,皇宫里的事都不交代就想走。”首领斥道。
柳雪松硬着头皮道:”就是去玩玩而已。”首领道:”胡说八道,我们在皇宫里也有人,你又不是没见过,讲吧。”柳雪松无可奈何,只好把事实具体讲了一遍。首领听罢,长叹一声,道:”你自己看看吧,什么叫人心险恶,被人整成这个样子,连恨不恨不出来。”“柳雪松无言,心想确实只能怪自己。首领道:”好在你没出什么事,否则我们铁燕门必然遭受重大损失,你以后作什么事,都得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柳雪松知道首领是原谅了自己,极感庆幸,想是首领为收买人心故,连声应道:”是。’’首领便放他离开了。
想起那场夜战,柳雪松心想首领甚至都未曾提起,好像是忘记了,更感庆幸,当即出了客厅,找到慕容婷和孟芸,与前来农庄作客的各堂堂主聊了一会,这才回城。
仍然是和孟芸和慕容婷座一辆马车回去,他想进城后就去找方展,和他讨论一下首领是谁的问题,顺便商量一下曾经的约定”到底是铲除铁燕门还是改造铁燕门”,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良心却让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当下就向孟芸询问方展所在,孟芸脸一下就红了,支支唔唔不肯说,慕容婷嘻嘻笑起来,道:”他和碎梦住在外边,除了海庄主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了。”柳雪松知道海无涯已经谅解方展和碎梦,可能是装糊涂罢了,当下并不说破,故意开玩笑:”呆会儿你要不要去看你们杨婆婆啊。”和孟芸都笑起来。慕容婷瞪了他一眼,道:”过段时间去。”孟芸说:”好像你们杨婆婆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未婚。”柳雪松道:”看来婷婷才该调到鸽堂去,原来她老早就知道了啊”开罢玩笑,柳雪松问明方展和玉人飘香住处,待进城后,在街口和二女分手,自己仍然座马车来到方展住处。
大友客栈在元老府西边,方展就住在元老府东边,只是要多走三里路,两人在一个叫”杭州酒楼”的对面租了一间小院,跟乔府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