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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塔靠山有许多石头,在积土填平之后,风世尘便搬来石头堆起一个坟丘,跪倒在墓前,重重地叩了三个头,默念道:“师父,我一定为你报仇!”背着灵龙剑,然后御起骨剑幽冥往后山死亡谷飞去。
死亡谷的气候变幻莫测,昨天风云突变,今天却是晴空万里,蓝天高远,白云浮动。雨后的山谷并无清鲜的空气勃勃的生机,反倒是枯枝败梗中弥漫着浓浓的死气。
森林里空旷无人,谁人知道不久前才发生过一场生死大战?白云飘飘,永远高高在上,你能体味人间的烦恼么?草木无言,你的无奈更与何人语?
风世尘降下来,落在森林里,那片被人力摧毁雷电烧焦的土地,就是在这里,你倒下了,不再起来。一切的一切在这里改变,我的命运呢?你也无奈地被改变了。我,逆徒,畜生不如,弑师!为人不齿的魔头,魔头啊……
喊出来吧,把不平冤屈发泄出来吧,可能么,能喊出来的冤屈还会是冤屈么?不如埋在心底,在深夜里慢慢地舔舐,独自回味,让他陪伴每一个寂寞漫长的黑夜,提醒血的代价到底有多昂贵。
风,轻轻地拂过,树叶低吟,似在悲切,古来是谁在说草木无情?你错了,只因为你还不懂。
森林的尽头,芳草萋萋,黑色的沼泽静静地等待,等待路过的人再次回来,再次从它头顶穿越,没有人的岁月它也会感到很寂寞的,是么?偶尔也会发脾气,要不怎么会吸食生命,是不是?
风世尘停在沼泽的最边缘,再向前一步就会踏入泥淖之中,那种被一寸寸地吞噬的感觉到底会是怎么样的滋味?何必想那么多,弱肉强食是注定,天地原来是无情!
远远的前方,紫色的光芒淡淡地舞动,好熟悉,是你么,你在那里做什么?骨剑飘浮,红苍光芒远逝,沼泽边缘,一片树叶悠悠飘落。
沼泽的中央地带上空,人影浮动,光芒闪烁,蓝天在和一个拿着奇形怪状的拐杖的老妪交手,正是落雪的师父,另一边落雪和公子简打得难解难分。而在沼泽的表面,一张血红色的巨网铺展开去,光芒比之鬼谷时候还要鲜艳百倍不止,公子小白立在血网正中心,白玉蟾和东方浪等人则在四周指挥着更多的人布置阵法。
蓝天浮到半空,长剑高举,原本晴空万里,顿时乌云翻涌,狂风汇聚,老妪冷哼道:“原来你就是风云客栈的老板风云剑客!”
蓝天道:“我也想不到一直跟着我们的就是你,黎母!这么多年不见,当初的巫族第一美女会变成如此模样!”风云剑毫不停顿,挟裹风云横扫过来。
黎母拐杖旋转,黑色的烟气浮现,笼罩全身,人已转到蓝天背后,烟雾里绽放出青色的光芒,射向蓝天。蓝天身体一翻,已在对面,见青芒扑到,风云剑飞出,风起,云涌,起伏如滔天巨浪,把青芒吞没,青芒仿佛无数扁舟,顽强地在巨浪里颠簸,正不断地汇聚,势在连成一片。
落雪紫霞仙剑凌空,紫光倾泻而出,公子简的短刀神出鬼没,刁钻古怪,往往出人不意。风世尘骨剑破空而来,远远地骨剑便在吟啸,公子小白望了一眼白玉蟾,道:“白兄,看来这少年是越挫越勇,你说怎么办?”
白玉蟾眼里的忧虑很浓,道:“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他一个少年不碍事,稍一教训便可以了。”
“哼,不碍事,说得倒是轻巧!童婴已经折在他手里,还有,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杀了逸清,那笔账怎么也算不清!”东方浪不满地道。
白玉蟾道:“人是你杀的,和我没有关系,你要记清楚了。”
东方浪冷笑道:“我好不容易帮你杀了逸清,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如此推脱,胆小鬼!”
白玉蟾双眼一瞪,道:“我敢作敢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看你样子,难不成你怕了他不成?”
东方浪大声道:“我会怕他不成?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现在就要他消失!”
“你敢!”白玉蟾喝道。
双方剑拔弩张。
公子小白哈哈一笑,道:“两位兄长何须为了一个少年起争执,待我去去就来。”白影直插长空。
风世尘幽冥剑红芒划过,划向公子简,公子简早已看到光芒袭来,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短刀反向迎着红芒,哪里知道红芒却很脆,嗤一声响,已被穿破,骨剑突然暴出一个苍色光圈,迸发耀眼强光,短刀被迸退回去,空中光圈倏然消逝。爆炸声里,风世尘身躯摇晃,但却是半步也不退,提剑又攻,落雪望着他,心中一下变得轻松起来,也从后面袭击公子简。
公子简想不到才隔一日,风世尘的修为居然长进不少,能够接住他的刀了,不由傲性发作,偏偏要试试风世尘,见他骨剑飞来,欲要出刀。
一道白影落在他身前,正是公子小白,公子小白微笑道:“简弟,他就交给我好了,你对付那女子就行了。”
公子简道:“大哥,我们换一下,或者你下去,两个都交给我。”
骨剑将近,公子小白不慌不忙,从容地道:“我相信你,就是两个一起也不是问题,不过我也想试一试魔剑幽冥的威力。”
骨剑已到,公子小白右袖虚空一拂,形成一股斜切之力,骨剑幽冥一被牵引,偏向一边。风世尘抽剑往右一圈,红芒划出一道圆弧,圈公子小白的右腕,公子小白手腕一翻,扼住圆弧一握,红芒在手中挣扎,不一会儿就消失殆尽。风世尘又连出几剑,可是公子小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地就完全化去,风世尘还要再攻,公子小白摆手示意他停住,风世尘倒是想看他玩什么,便顿住。
公子小白道:“小兄弟到此意欲何为?”
风世尘红彤彤的眼睛扫了一眼白玉蟾和东方浪,最后落在公子小白脸上,从牙缝迸出几个字:“血债血还!”
公子小白摇摇头,道:“你现在应该知道你办不到。不过,你可以走,以后有的是时间。”
风世尘道:“我不会走!”
公子小白道:“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走,难道你不怕死?”
风世尘道:“死有什么可怕!出手吧!”
公子小白道:“我答应过别人,不会杀你,我也不想要你的命。”
风世尘道:“我知道,我应该死过几回的,但我不会领你的情,更不会欠他的情!”
公子小白道:“你很倔强。可是你起不了多大作用,何必逞一时之气!”
风世尘不说话,骨剑幽冥再次出击。
公子小白道:“人们都说魔剑幽冥戾气凶猛,我今天就要试一试!”伸手往前一探,直向骨剑剑身。风世尘想不到公子小白如此胆大,居然不担心骨剑的吸噬,急忙回剑,哪里料到公子小白中指一弹,一道白芒打在手腕之上,阵阵酸麻,骨剑幽冥脱手坠落。
风世尘俯冲下去,公子小白比他更快,右手已经握住骨剑幽冥的剑柄,入手一片冰冷,但是并无异样,不由豪气万丈,道:“这就是魔剑幽冥么,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啊——”笑声戛然而止,骨剑在他手中挣扎,冰冷的气流一阵强过一阵往他体内冲击,他急忙催动真气压制。
骨剑吟啸不绝,红芒转苍,苍色中又蕴有几分黑色,风世尘体内同时翻涌不息,寒热两股气流相互压制,从绛宫涌出,在全身各处经脉窜流,全不依顺序。
骨剑突然有一股黑色气体往公子小白的手心渗进去,沿着手臂上传,公子小白突然暴发一股强烈的白芒,把黑气压回骨剑里,同时右手一松,手掌在剑柄一推,骨剑倒飞回去,他赞叹道:“果然不愧是魔剑,戾气傲气罕有!”
骨剑幽冥飞回,风世尘右手一握,剑是握住了,人却反冲上天空一断好高的距离方才止住,熟悉的冰冷自掌心传来,体内寒流渐渐加强,把热流压下去。
砰!黑色的沼泽底下爆发强烈地震动,黑色的泥淖冲天而起,把红往冲到半空。公子小白面色激动紧张,不去理会风世尘,直落到红网中心,口中念念有词,红网光芒连成一幕布,把泥淖压下去。
公子小白喊道:“要出来了,大家齐心协力,启动阵法。”
底下许多人散开,围着红网形成一个圆圈,嗡嗡的念咒之声同时骤然响起,光芒在空中凝聚。沼泽底下各色光芒隐约可见。
风世尘猛然想起昨日风雨中的情景,想起鬼谷之下无魄的话:“道非道,魔非魔,道非为魔护,魔非为道舞,只在一山中。风云变无道理,电闪雷鸣古犹是,草木茂,藏杀机。黑土地,广无际,一道河流生命噬。”
难道巫灵就是在下面不成?
风世尘手中的骨剑幽冥苍色光芒中蕴有的黑色愈来愈浓,他御起剑就往公子小白冲过去,苍茫袭来,公子小白有些不耐烦,喝道:“你还不走,再不走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谁要你留情!”骨剑刺他面门。
公子小白指诀一换,红网之上忽然窜起一道红芒,狂卷过去。风世尘骨剑格拦,红芒扭动,像蛇一样把苍芒盘住,越盘越紧。忽然,沼泽底下泥淖又往上涌动,骨剑幽冥如受刺激,苍芒里顿时暴发出黑色之光,把红芒震碎,黑光滚滚而出,汹涌向公子小白。
公子小白道:“想不到你又能召唤出一色光芒,看来你的修为又进入另一层境界。以你如此进度,日后必是劲敌,看来我可不能留你了!”血网猛然窜出许多道血丝,在空中纠缠在一起,拧成一条火龙,张牙舞爪,冲向风世尘。
骨剑三色光芒轮换,不断在跳在啸,把风世尘罩在光圈内。火龙盘住三层光圈,不断加紧,光圈弹性极强,被挤压下去不久又把火龙弹出,一张一驰。沼泽底下隆隆之声越来越大,黑色的泥淖又开始上涌,血网红芒沸腾起来,红色幕墙瞬间暴长,凌空重压下去。
沼泽底下不知受到什么刺激,射出几缕光线,宛如阳光透过密集的叶片的缝隙穿漏进来,散射在森林里。骨剑幽冥似乎对那些光线特别的敏感,光芒兴奋异常,越来越亮,而从沼泽下穿透出来的光线正一缕一缕地增加,黑色的沼泽地成了一个大漏斗。
红色的幕墙在空中开始摇晃,一道白影从天上坠落,掉在幕墙上,登时几道血线啾啾缠过去。“啊——”风世尘手中骨剑三层光圈往外暴胀,仿佛小鸡破壳而出的清晰的声音,砰,最外层的红圈碎裂,火龙被胀开一圈,接着苍色光圈暴裂,火龙的光芒瞬间暗淡,砰,第三层黑色光圈炸开,火龙灰飞烟灭。
风世尘俯冲向幕墙,落在白影身边,血线挥过来,他举起骨剑便斩,在鬼谷之时,血丝很惧怕幽冥剑,但是此次与以往不同,血丝是前仆后继,一阵连着一阵,疯狂无比。
空中降下一人,正是公子简,短刀已经比他更快地射下来,射向幕墙上被红色血线紧紧勒住的落雪。风世尘骨剑斩在血线之上,嘣嘣地响个不停,落雪就在咫尺,却远如天涯。短刀离落雪已经很近,风世尘横空飞跃,骨剑挥出,啾啾,两道血线从两翼射出,缠在他两边足踝上,骨剑偏移,短刀从骨剑边缘切过,只差一两寸距离而已。
落雪已被箍住,难道一切就这么结束吗?紫霞仙剑划出一道在风世尘眼里绝对是最美的弧线,哐,刀剑相触,剑芒散尽,刀飞回,又再次出击。嘣嘣,骨剑断血线,风世尘横飞过来,短刀比他快,快得让他来不及出剑,左手伸直,唯此而已。
刀划过手臂,噗嗤,淡淡地疼痛,血色染红衣袖,刀没落在落雪身上,这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啾啾啾,血线嗅到血腥,渴望已久的味道,拼命地扑出去。风世尘的周围密密麻麻都是红色的线条,他挥剑斩到手都软了。
轰隆!血网被冲开几处窟隆,几道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八卦图像。落雪从冲开的窟窿掉下去,血丝依旧缠住她的手脚,她正一寸一寸沉下沼泽。风世尘一边抵挡血线的疯狂进攻,一边挪过去,左手伸过去,握住落雪的手,鲜血从刀口划破的伤口往下流,流到掌心,湿黏温热。
血线瞬间改变方向,俯冲向他的左臂。沼泽黑色的泥淖已没到落雪的腰间,她明显地感觉到下面的吸引力渐渐增强,对风世尘喊道:“快松手!”
风世尘坚定地摇头,血线把他的左臂缠得似粽子,血丝插入伤口,汩汩鲜血顺着血丝往外流,他觉得头很晕,啧啧啧,熟悉的吮吸声响起,骨剑幽冥三色光芒同时绽放,三色光芒中又有一线黄芒,开始暴长,血丝开始纷纷后退,不少来不及撤退,红色的血液倒流回到风世尘体内,血线开始萎缩。
突然,沼泽下一股巨大引力把风世尘也带下去。公子简不知什么时候已离开,帮助公子小白修复血网。
“雪儿!”黎母的声音在上空徘徊。
风世尘和落雪屏息闭气,只过几秒钟的时间,地下一股冲刷之力很强劲,心胸顿时轻松,不那么窒闷,身体有些飘浮的感觉。暗流,是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