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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鸿松口气:“是我烦到他了?我还怕刚才说的那些,真得罪韦教主了。”
韦帅望气结:“我靠,谁被人骂成搞阴谋的小人不生气啊,你当我跟你不是一个物种的啊!”
冷鸿愣一会儿:“真生气了?不是你教我去骂人的吗?”
韦帅望道:“你用骂老子来捞政治资本,然后人头还在,你就应该说谢谢。我还能连气都不生?而且,不带猪猡开会这事跟我屁关系也没有,哈哈,虽然主意是我出的。这不过是人家问一声这事怎么办,我就答一声,这么办。”
韦帅望放下记录本,指着冷鸿的记录:“这个这个这个,你怎么都没记?你上课睡着了?”骂韩宇呢。
韩宇看一眼,不太高兴:“教主,这些事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韦帅望道:“有没有关系,老子说了算。”
韩宇点头:“是是,我以后注意。”
韦帅望道:“不用了,给这丫头五千两银子,让她以后把记录给你就得了。”
冷鸿当即道:“教主,我不是卖记录的。”
韦帅望道:“你需要启动资金吧?你拿到就得了,管他卖什么?”
冷鸿愣一会儿,虽然韦帅望说晚上来我住处,对一个年轻女子来是件有风险的事,冷鸿还是毫不犹豫地只身前往了。所以,其实对她来说,为了成功,她愿意冒的风险包括声誉与贞操。她声称她不是卖记录的,当然不是为了尊严。
沉默一会儿:“韦教主还是觉得,冷冉是更合适的人选?”
帅望道:“嗯,比你强点,但是,我也没拒绝你啊。”
冷鸿道:“我跟冷冉也谈过,他对冷家的局势好象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没形成任何比较系统的观点。”
帅望道:“所以才容易影响啊。其实这不是主要的,我只是一个商人,对你们的观点都无所谓,我表示支持,只是希望你们在不影响你们的权力斗争的大局的情况下,会给魔教点好处。所以,你们怎么想,怎么干,我都无所谓。主要原因不在于你观点是否正确,而是,你是个女的。”
冷鸿登时气红了脸:“摄政王也是女的!”
帅望道:“她一出生就是公主。她一只手摸到权柄,这辈子就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了。你是这样吗?我把银子投到一个人身上,是指望某一天他能给我收益。你要是个男人,你没办法,在外面被人踹得狗似的,也得挺着,老婆孩子等你养家。你是个女的啊,你要是哪天受了点挫折,情绪一低落,拍拍屁股,老娘不干了,嫁人去了!我找谁收回成本去?”
冷鸿道:“我不会放弃梦想。”
韦帅望叹气:“你有一天会生孩子的,好爸爸只要带银子回家陪孩子玩两次就行了,好妈妈是不一样,你需要时刻陪伴孩子成长,到时候我老人家就得一边违心地说恭喜恭喜,一边算计自己赔了多少本钱。提到摄政王,她手下奶妈丫头一大堆,国子监师父随叫随到,就这样也没事抱着孩子召见朝臣,她是公主谁敢不满,你能抱着孩子把别的冷家剑召来谈话吗?你得亲自拜访。你的梦想顶天也就五六年的寿命,所以,我给你这些你就拿着吧,这已经是对你极高的评价了。如果你没有数倍于男人的能力,我一分钱都不会投在你身上。缺乏长期投资价值。”
冷鸿面色通红,未婚的丫头提到生儿育女总是尴尬,她现在是顾不得了:“我也可以雇人,我也可以不要孩子。我……”
帅望道:“你雇人,孩子跟你就不亲,孩子需要自己的亲妈。妈妈是无人可以替代,不生孩子?你何必呢?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那么艰难的地步?”
冷鸿愣一会儿,何必呢?老实做个好女人干女人该干的事去。她妈妈说,看你长大我已经很幸福。
然后,她的一辈子就用来生儿育女吗?
冷鸿缓缓道:“如果我保证……”
帅望道:“这个约定不道德,我不能妨碍你的幸福,不能不让你结婚生子,不能要求你不顾你丈夫的意愿持续工作。”
冷鸿良久,终于承认,是的,韦教主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连她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不恋爱不结婚生子,即使她信誓旦旦,别人也不会信,如果别人信了,有一天她违约,别人也不能要求她守约,所以,要求别人信她不能算合理要求。但是,这是她的梦想,她不甘心,如果她连这点白眼也扛不过去,那倒真被人说中了。冷鸿道:“好吧,我给你记录,你给我资金,我做出成绩,你再加码。”
韦帅望道:“我拭目以待。”
冬晨看那个方案:“噢,你认为掌门与长老有不同意见时,应该召集会议决定?”
冷鸿欠欠身:“我相信大多数人是有正义感的。我也相信,多数人支持的事比较容易施行。”
冬晨道:“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帅望,你觉得呢?”
韦帅望道:“随便。反正战时也来不及开会。平时嘛,你们愿望讨论几年随便,我着急我就自己拿。”你们爱决议啥就决议啥吧。
冷鸿道:“我后面还有补充,紧急情况,比如,对所有宣战行为,不必讨论,冷家即可应战。宣战行为包括对方武装进入我国境内,也包括杀伤我方首领拒不交出凶手,或者不配合抓捕。”
帅望淡淡地:“这样子,我要是掌门,想打谁,就随便干掉一个舵主,声称是敌人所为,要求对方交出凶手,或者让我们抓捕他亲人,立刻就可以干掉政敌了。”
冷鸿沉默一会儿:“我们总要在两种风险间选择一个。”
韦帅望道:“我不喜欢好战份子。”
冷鸿道:“拒绝听从掌门不抵抗命令的不正是教主你吗?”
韦帅望道:“我要是掌门,这种不听命令的属下就得小心自己的狗头了。再说,咱们讨论规则,跟我的人品有啥关系,我是好战份子就不能提和平建议了?”
冷鸿沉默一会儿:“那么,如果你是掌门,长老不同意你抵抗南国入侵,又如何?”
韦帅望道:“不理他,我是掌门,我命令出战,长老反对,屁用不顶,打完回来再说。”
冷鸿一口茶水喷出来:“你……”
韦帅望道:“掌门是实际主持日常工作的,舵主都是他任命的,必然跟他出征,成心要打,长老根本拦不住。等你们会开完,没准人都胜利还朝了。这里设个长老否决,不过是为了掌门看着会打输时,你们可以把掌门一个人扔出来当替罪羊,或者他败了,回来有理由处理他。或者打起来没完没了,你们有法律依据让他滚蛋下台。”
冷鸿沉默一会儿:“不是每个掌门都象你这么……”混帐霸道好战。不过他说得有实用价值。是的,掌门真要打,谁也拦不住,如果不加个长老否决,就等于掌门大人随便找个借口开战都合法了。这条好象是我考虑得不周了。
韦帅望道:“冬晨掌门这样的人,你就更不用怕长老拦着他了,长老在屁股后面哀求他出兵,他都不见得出,长老只能否决他出战,还能强迫他出战?”
冷鸿道:“你很不喜欢大家一起决议,是吗?”
帅望道:“对啊,我是个急性子,最讨厌开会什么的。不过,你那条提议不错,大家可以讨论一下,什么情况下可以宣战,然后在可以宣战的条件下,掌门有自主权决定战与不战。其它情况也是,什么东西是绝对不可以做的,比如违反法律。这些你们没事自己讨论呗,有点事干,也免得大家觉得你们是白拿钱不干活的。处理日常事务,就得放手给掌门去做。掌门处理那些个破事已经累死了,还天天开会,你们还想咋样?养头驴都不能几十个人一起使唤。”
冬晨终于无力地:“喂!”说谁是驴呢?
帅望道:“老子开会开得烦死了,我不干了,我要回家了。”
冬晨支头:“小韦,你要是掌门,你肯定也是这么说吧?”
韦帅望道:“老子是掌门,谁提议开会,我就给谁饭里下巴豆,让他当众拉一裤子!我看哪个狗娘养的敢惹我。”
冷鸿立刻低头看自己的饭碗,啊?不会吧!
帅望指着冬晨,向冷鸿道:“这小子也就仗着我是他好兄弟,成天没事开这些屁会儿,他就这么开下去,老子就得处理整个北国武林的大小烂事,以后就再没人上冷家山开会了,不如直接到魔教塞点银子把事儿解决了容易。你想这样吗?你想让你们冷家掌门变成摆设,我来解决武林纠纷?”
韦帅望道:“我拜托你们了,快让你们掌门正常上岗吧,我门外排队的魔教人够多了,再加上别人,我可不活了。”
冷鸿愣一下:“找你的人多吗?找你干什么?”
韦帅望回答:“嘿嘿。”
冷鸿不安地:“掌门,你知道吗?”
冬晨道:“没什么大事,韦帅望都跟我提过,我对他的处理没意见。”
帅望道:“你别把老子当助手,这些人跟老子有交情,老子不得不处理,没交情的我下次让他们到你家门口静坐绝食去,我看你还开会不。”
冷鸿急道:“不是,掌门,这不是他处理得对不对的问题,而是……掌门,你你你……”
冬晨苦笑:“我知道,你们觉得——”沉默一会儿:“小韦处理那些事,比我处理得好。所以,我才有时间把这些规则定下来。你觉得,这些规则不是更重要吗?”
冷鸿道:“你就这么信任魔教的教主?”
冬晨点点头:“他是我兄弟,他为人公正,虽然有时候,我们对公正的理解不一样,但是,他确实愿意最大限度追求公正。他有能力,也有大量的人手去调查咨询,如果他做不好,我也做不了更好。”
帅望忽然间侧过头半张个嘴,做出一副想咬人又被吓到的样子:“我去!我小看你了,我还真以为你忙不来顾不上,原来你是故意把我当成免费打杂的啊!”
冬晨点点头,啊,是啊。
帅望掩面:“你还能更无耻点吗?”
冬晨想了想,诚恳地:“还能。”
冷鸿愣了一会儿:“掌门,你,你对魔教教主这个态度,很多冷家人会觉得不安的。”
冬晨想了想:“如果把魔教当敌人,他们一定会不安的。如果,把魔教当成我们冷家的一部分,越来越多的冷家人加入魔教,当然,你会觉得魔教力量壮大,从另一个角度想,冷家人的加入会改变魔教原来的行事方式,魔教同冷家就越来越没有区别了。冷家人多个选择,魔教人重新融入白道社会,有什么不好?”
帅望笑,冬晨又来了,永远怀着良好的愿望,化敌为友,和平至上。看冷鸿脸上已经写满‘卖家贼’‘冷奸’,帅望道:“你要派冷家人渗透我魔教进行和平演变吗?哼,居心叵测,用心险恶。”
冷鸿脸上的愤怒再次变成迷茫,这又是同一件事的不同角度吗?这,这到底是在帮助冷家的对头崛起,还是在和平演变对手?
韦帅望道:“我还有事……”送客了。
冷鸿起身告辞。
冬晨很困惑:“你对这丫头态度很差,你喜欢那个冷冉?”
帅望大乐:“千金买马骨嘛,真有人牵着千里马来了,就是杀价的时候到了。”
冬晨愣了一会儿,我去……韦帅望你这个奸商!
帅望道:“原因很多了,一方面,目前我们需要的是冷冉这样的温和派,容易达成协议,这小姑娘的想法激进了点,所以,先压着点,等他们成点气候了再说。另一方面呢,打打小姑娘的气焰,一出道就赢个满堂彩顺风顺雨,她就更嚣张了。要我说,你再跟冷迪沟通去,或者找师爷找冷清之类的,开个小会,商量下来最终能妥协个什么结果,互相让个步,咱把年过了就结了,好不好?”
冬晨点点头:“我会去商量,如果,会议上,哪条分歧特别大,被反对得很厉害的话……”
帅望道:“商量呗,还能揍谁一顿啊?提到揍人,我倒真想逮谁揍谁一顿。闷死我了。”
冬晨道:“我查了很多律条规则,和这方面的论述,还有历史史实,我建了这个框架,虽然我不知道怎么把它施行起来,你得帮我啊!不,帅望,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愿望,记得吗?这不是我的理想,这是你的,你不是帮我,你是,实现你自己!你还记得曾经痛恨你师爷的阴谋和他的极端权力吗?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努力把这个世界弄得更公平更透明吗?帅望,你是不是忘了年少时的梦想?”
韦帅望仰面望了一会儿天,慢慢地微笑:“冬晨,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帅望略带悲怆地微笑:“有时候,我很想去问问路上遇到的人,你为这个世界做了什么?你善待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了吗?你可有站在别人的立场为别人考虑过?你是否耐心地对待弱小,即使他们冒犯你,依旧耐心解释?你他妈凭啥自私粗暴无礼地折腾这个世界,我却要双手给你捧上公平,有时候,他们还不想要公平,只要他们还能欺负到几个人,他们就不想同那几个人平等。就象上帝说的,你念念不忘邻居欠你的一毛钱,我为啥要免你几万元的债?我只是累了,我只是,不那么有激情了,我没放弃,我比上帝还有耐心呢。我还记得,噢,我还记得,所以,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