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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冬晨擦汗啊:“喂,要不,我我,我……”我躲起来吧……不好意思说。
韦帅望道:“你还想坐花轿不成?你老实呆着吧。”
挥手,府兵衙役们都上了:“让开让开,不得阻拦御道车马!”
康慨忍俊不禁:“潘安再世,也不过哄动至此啊。”
冷冬晨快要哭丧脸了,良辰吉时都快过了啊,被人调笑成这样,果然长得太好得不到尊重啊。
一翻推搡喧扰,终于路开了,大家松口气,三兄弟提马而过,兵士站列两边拦住,后面的车马这才能慢慢挪动。
来到太师府,仪仗先行,进献雁礼。
几只身上镶金带玉的大雁送进去,衣料食材送进去,盛装的冬晨被缓缓引入。
先向冷秋行礼,又向众长辈行了礼。
下人引着冷兰出来。
新人一起辞行。
冷兰满头珠翠,一根根金钗上镶着红蓝宝石珍珠翡翠,冬晨顿时就想韦帅望那个“糖葫芦”的比喻了。脸上微红地带着笑,看着冷兰。
冷秋见冬晨一身穿戴风华绝代的样子,又含笑看着冷兰深情款款的,心里咽不下的这口气终于舒缓点了。好吧,女婿相貌功夫都不错,又确实对我女儿有感情,除了人品太好,也算般配,我忍了吧。
冷兰来辞行,冷秋道:“从此以后,你就是人家媳妇了,孝敬长辈,夫唱妇随,不可再任性妄为。”
冷兰答应一声,抬起大眼睛,看看冷秋,又垂下眼睛,隐约觉得,好象有点伤感。
外面一声“吉时良辰已到,起轿!”
送亲队伍也很壮观,冷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到场,江湖上有个名的就过来祝贺了。连朝中官员也过来表示敬意。
冷秋微微呆了一会儿,心里翻起一股莫名的滋味。也说不清是什么,舍不得女儿吧,其实冷兰存在感不强,也没在他身边呆过多久。这点小事不至让他泛酸,可能,他对婚礼本来就有点不良记忆。
当年那个没有办成的婚礼,毕竟是一生之痛。
冷秋算上是个极端克制的人了,外人看来,他几乎就是没有反应。就算是个普通人,弟弟和未婚妻跑了,也免不了打上门去。冷秋却默忍了。
只不过,等了十年的坚贞感情也不过如此,他对感情这种东西,就不再相信了。
感情是会变的,只有实力是真的。
象火,温暖你的生命,灼痛你的生命,能救你于寒冷之中,能用热量杀死你。越热烈越容易成灰,只有灰烬证明它存在过。
韦帅望过来:“哎,你的脸,有点长。缩一缩,把嘴角往上。”
冷秋只得一笑:“滚开,混小子。”
帅望笑道:“你还有啥不满意?掌门青年才俊,我们来的路上,他差点被流口水的女人当唐僧肉吃了。”
冷秋笑道:“你同公主呢?”
韦帅望道:“我本来热切盼望那一天,看这折腾劲,我要被吓到了。”
冷秋道:“上次你被吓到时,公主就嫁别人了,这次你敢表现出半点不乐意,后半辈子有你的苦头吃。”
韦帅望受惊:“别,你可别说我有,我不怕,我一点也不怕。”轻拍自己的胸脯:“没事没事,只有唐僧肉被抢,没有人抢我。”
冷秋笑道:“二师兄也经常被一锅炖。”
话说冷兰的嫁妆也极为壮观,民俗是嫁妆都摆出来给人看,两人抬着,上面摆着各种金银玉器。虽然冷秋没给多少现金,日常用品倒极尽精美。
前面是各种玉器,有新有旧,旧的当然是古玩,后面是各种金器,珠宝首饰就抬了两大盒子,再后面就是日常用品了,衣食住行,连澡盆都有。
不知道的人直问:这是皇帝嫁女吗?
大家看过聘礼再看嫁妆,深深感觉,纳兰老板倒也没亏。其实冷秋还有地契,所以嫁女还是比娶妻花费高些,当然聘礼就归女方家了,嫁妆却不归夫家,那是妻子的自有财产,所以,算起来两边还是都没亏。
京城里最华贵的婚礼,正好结婚的也是京城最美的新郎与新娘。
☆、第70章 庆祝
芙瑶只送了贺幛,并没到场。
职高位重;一旦出场就太喧宾夺主了。况且人家并不需要她的出现增添荣光。实际上;男方与男方家长都巴不得低调再低调;但是这种荣耀尊重是冷秋该得的,老人家尽弃前嫌共御外敌,她必须有所表示。
管你冷冬晨接不接受,你不是忠君吗?以皇帝名义要求你必须把婚礼办得够隆重。
韩青并不想坐主位,他不是冷冬晨的父亲;冬晨也称呼他为父亲。纳兰挽着他手:“你是我丈夫。”
韩青微笑点头:“大好日子;你别对儿子发威。”
纳兰道:“他敢!”
韩青苦笑,但是人家这理直气壮的劲头有效啊。两个儿子都乖乖听话,偶尔想同亲妈讲讲道理;总是甘败下风。
冬晨进来;看到韩青纳兰坐在上首,果然毫无异议,韩青不是我爹,但是我妈的丈夫,所以,他坐那个位置应该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顺顺利利,啥事没有。
韩青再一次感觉,唉,看人家的孩子多顺溜,我养的那个刺头啊——坏孩子闯天下,可怜的老父母捶胸顿足,难道我们是给别人养的孩子吗?
一对新人被欢欢喜喜送入洞房,婚礼结束,庆祝才开始,小韦安排了戏班子连唱三天。
连纳兰也嫌吵了:“小韦你这排场摆大了。等你结婚时怎么超越呢?”
韦帅望笑道:“我这是想让你们高兴啊,我自己花自己的钱,让外人乐呵,多肉痛啊。我才不超越呢。”
纳兰笑得:“你小子还想跑了你的,到时只怕得大赦天下。”
帅望道:“这主意倒是不错。”哎呀,这主意真是不错啊!这可以解了我小白弟弟的僵局啊。你不赦,我赦啊!哎,可是大赦天下,叛国罪从来不在范围内。这事还得跟我老婆商量。
纳兰道:“唉,你这孩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啊。谁经历那么多事还不得心冷点啊?怎么到你这儿就想着普渡众生呢?”
韦帅望道:“唉,你不知道,我师爷好象是答应过给他舅舅留个后,虽然这案子是冷迪审,但是冷迪跟你儿子一样是硬屎橛子一个,最后吧……掌门那个特赦权……”
纳兰愣一下,想明白过来了,冬晨有特赦权,但是冬晨不会赦,这就又跟他师爷杠上了。长叹一声,给小韦行个礼:“冬晨全仗你照抚。”
把韦帅望吓得:“干娘你这是做啥?”
纳兰叹气:“我家笨儿子再不会明白你这片苦心,所以,我替他谢谢你了。”
韦帅望尴尬了一会儿:“干娘,您别这样,我也不全是为了冬晨,要是他干的事我觉得不对,我肯定也一样坑他的。我们就是目标差不多,方式手段上,互相不太能认同。这个江湖,不只是他的江湖,也是我的江湖,是我们每个人的江湖,出点力是应该的。你家儿子呢,把好事当头炮一样提出来,我还能猫在后面悄没声地给他解解围,这要让我干呢,我懒,再说,我也挺贪的,拿刀子割自己蛋糕给别人的事,我下不去手啊。”
纳兰生给他逗乐了:“哎哟,你还真了解你自己。”
韦帅望道:“哎,人性嘛,正常人都这样,有几个象你儿子那么变态啊。”
纳兰大乐:“啊啊,原来我儿子才是变态。”
韦帅望道:“没错啊,你看咱九成以上的人都跟你儿子不一样,他不是变态,还能是常态啊?吃喝玩乐贪酒好色之类的,象我这样的,多普遍啊!我这就是正常人的标配嘛。”
纳兰哈哈大笑:“哎呀小韦,我好久没这么乐过了。”
韦帅望气结:“你这个态度可太伤我感情了!”
纳兰觉得,这孩子多欢乐啊,我家两个儿子闷死人……
好吧,他们不闷的时候就气死人。
韦帅望微笑看着韦行皱着眉头陪着韩青,不时以目光制止前来寒暄的人,明显很不满那些人同韩青罗嗦政事。
我爹真是猛犬一样的守护神。
韩青回头看韦行不怒而威的样子,笑问:“你这脸拉得,是招待不周吗?”
韦行道:“这些人真讨厌,你当掌门他们成天告状,现在不当了,还来告状,天底下就他们那点事儿最要紧。”
韩青忍笑:“做掌门本来就是替别人解决问题的,当然,他们现在是想来听听建议,只是我离开已久,不太了解情况,不好轻易给什么建议。”
韦行无语地看他一眼,啧,不就是老子退休了,不理你们的破事了,说这么多做啥。我不就这意思吗?滚开,该找谁找谁去,你们吃饱了撑的拿这些破事来烦我老友。
韩青问:“好象多数人都在抱怨事情拖得太久,或者费用不足,不会吧,冬晨是个勤快孩子啊。”钱哪儿去了?
韦行忍笑:“不管多大的屁事都得开个会决定,还快得了?钱啊,他们开会的人一个五千两分了,然后召集会议时没人到场。”
连韩青也觉得震惊了:“分了?”沉默一会儿:“谁决定的?”
韦行道:“开会啊,我还分到五千呢,如果我不是……我也觉得分得好。”笑。
韩青白他一眼:“胡闹。”
韦行道:“所以我儿子捐了十万两银子给他做办公经费嘛,不过师父说,这蠢货居然拿了一半去做善事,至少他弄个捐款簿写的是做善事,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要愿意问问呢,师父不会不说给他听的,他当师父仇人一样,师父告诉他好话,他也当师父害他。师父也没法说啥。到时他不够用,该挪用善款了,好大一项罪名。简直就是明着把把柄交给别人。搞不好下次就是冷子若家那个儿子冷文谷要上台了,一茬不如一茬。”
韩青只得苦笑:“小韦知道吗?”
韦行“切”一声:“小韦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该死没死的罪犯。他结婚居然送银子腐化他,他得赶紧洗干净自己。小韦说我不捐啊,你还我吧,他倒知道钱入他手了,就随他处置了。”
韩青沉默了,这样刚直做判官正好,做政治人物明显会让整个组织停摆。咱这还是人情社会呢,你不给人面子,下次人就不给你面子,如果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一伙人站出来反对,你的目标再正确,也只会让支持你的人认为你无能。人们对啥错也没有却办不成事的人,统一给个评价,就是无能。
韩青虽然不知道战后新规,但是对各家实力倒是知晓:“冷文谷的支持者多吗?”
韦行道:“这不选举扩大到有剑就行了吗?人家自己就一堆彩色的剑。”讥笑,彩色的剑,咱们门下没见识过,从来只见黑白二色,呃,除了你大弟子。当初师爷没把得蓝剑的弄死,真是仁慈。
什么,你第几名?不是第一吗?第二勉强可以原谅,什么?你没得到剑,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冷家的大老们都是这个表情。
仁德山庄对第二名都坚决不原谅。黑狼弄把黑剑回去,差点没被打死。
现在居然五色剑都来开会了,一开门,各种颜色的剑啊,真是灿若夏花啊,啥色的都有,搞得咱们黑白片都不好意思进去。
韩青点点头:“噢。”师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啊。
别的人呢?我师父肯定也不满。
帅望貌似同冬晨依旧有芥蒂。
这事,恐怕就有点……
如果自己人都不支持你,指望竞争对手就更不可能了。你对冷子静一族再公正,他们也会选择自己家族的人。这样看来,如果我师父做出下一届冷文谷会当选的判断,一定是有道理的。
我师父一旦做出这种判断,很可能,会改变立场支持更有可能当选的掌门,所以……咦,冷文谷?小韦说过冷文谷要加入魔教!韩青默了,难道这两位都已经放弃冷冬晨,开始寻找新的代理人了?
韩青问:“帅望呢?”
韦行道:“在那边。”
韩青笑:“我是说,帅望对冬晨什么态度?”
韦行道:“我不是说了吗?给了他十万两银子让他撑下去,不过冬晨不领情,我儿子能按着他头喝水啊!”
韩青叹气:“按啊!”
韦行终于笑了:“你问问韦帅望为啥不按他。人家宁折不弯的。”
韩青也笑了:“我知道,我就是说说。”
韦帅望陪笑:“爹,师父,叫我?”
韦行道:“你师父让你按着冬晨喝水。”
韩青笑:“我们在说笑,你去忙你的吧。”
帅望尴尬地笑:“啊,噢。”笑笑:“爹又你说人家孩子坏话呢?”
韦行一板脸:“滚。”
韦帅望笑道:“你别听师爷抱怨,你要也抱怨,师爷该打你了。”
韩青放心一点,过一会儿问:“冬晨遇到的困难大吗?”
韦帅望道:“没啥问题吧?我专治各种不服。”
韩青笑:“那就好。”小韦支持,问题就不大。小韦是公平爱好者,他支持,说明没有不公。小韦又心软,他支持证明没有不仁,一个政权做到这样,也就罢了,其它的都是细枝末节。
想了想:“如果,冬晨到期不再继任,谁有可能是新掌门?”
帅望想了想:“冷文谷吧。”
韩青道:“你呢?”
韦帅望笑而不答。
韩青半晌:“你考虑一下。我感觉,最近很多人对你已经没有太大的敌意。”
韦帅望道:“我一直会出力。”
韩青问:“为什么不?”
帅望道:“没什么好处,我脾气也没那么好,听他们成天磨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