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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一急,泪水都流了满面,再没有一点的男子气概,“你们都他娘的傻愣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去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哎哟喂,疼死老子了。”
羽澈伸出手掌来,五指张开,对准王少的方向,他立时胸膛向外鼓起,整个肥胖的身子便被凌空吸了过来。直直立在我的面前。
我挑一挑眉看他,刖锏横在他的脸上轻轻蹭了蹭道:“如何,还抓不抓我们?”
他面露惊恐之色,有几滴血溅到了我雪白的靴子上,我掸一掸脚。他脸上的肥肉随着他不断瑟瑟发抖的肌肉而抖动起来,显得十分可笑。
刖锏从他的面颊上慢慢滑至脖颈处,我轻轻一拉,一道血痕便出现。
我冷声道:“让你的官兵们都走,快些,我可不想杀那么多人。”
王少连忙点头如小鸡叨米状,颤抖着声音道:“你们都走。都走。”
那些官兵立时如释重负般,赶忙跑走了,连看王少一眼都没有,我将他沉重的身子砸在地上,朝着那边正用手抚住胸膛的阿桃走去。
羽澈满眼的不在乎,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就如这纱帘外的天空一样,寂静地没有一朵云彩。
我赶忙将阿桃扶了起来,她的一张小脸怔的煞白,想来王少那一脚踢得很重,我拂一拂她鬓边略显凌乱的碎发。轻声道:“姑娘你还好吧?”
她刚一开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我忙帮她顺气,过了半晌,她才缓过劲来,我扶她到王少的身边,正好置了张雅座,我便同她坐下,柔声问道:“你现在可好些了?”
她面露感激之意,那眸中夹杂着忧伤与愤恨,我不禁感慨这世事炎凉,若没有身份背景,便一定会落得个不好的下场,尤其是风尘女子,这其间多少感伤与悲哀岂是世人能够体会得到的。
她缓缓地摇一摇头,长叹一声,道:“我没事,就是腹部有些痛,谢谢公子,只是。。。。。。‘
她话音未落,玉娘的声音便已先传入了耳际,“我的老天爷啊,两位公子,你们把那王少给!”
她的声音止于看见躺在地上,正蜷缩成一团的王少身上,戛然而止。
她惊讶地用手捂住口,双眸瞪得老大,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阿桃深吸一口气,欲要起身,我便连忙揽住她的肩,道:“你别乱动了,我来说。”
我徐徐起身,站在玉娘的身前,缓缓说道:“这儿的事你不用管,我保证,这个什么王少的,以后再不会找你们金秋苑的麻烦事。”
我抬脚踢一踢王少的身子,道:“你给我爬过来,爬到阿桃的脚下‘
我侧眸望向阿桃,声音又轻柔了些,“他以前时常欺负你么?”
阿桃的眼中有化不去的浓浓愁伤,这样的眼神若非经历过万分的苦痛,是绝不可能有的。
玉娘眼带警告地看了眼阿桃,她欲言又止,我便同玉娘道:“人都已经成这副样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让阿桃说的?”
王少双手支地,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朝着阿桃行去,玉娘犹豫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唉,我看二位公子也是有来头的人,我就不同你们绕弯子了,这王少呐,是南风城出了名的恶霸主,阿桃便是他送来金秋苑的,姑娘模样生的极好,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管事,也是第一次见这样漂亮的姑娘,她来时没多久,俨然已成了我们金秋苑的招牌姑娘,可是王少每次来都对她施暴,或是找上几个同他势力相同的人,一块儿来糟践阿桃。”
阿桃似是极不愿意提起这段往事,垂首看着王少的眼神充满了强烈的恨意,我打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个什么王少。
羽澈一直站在我身边,未曾言语,我仰首,凝视阿桃半晌,方低低道:“这个人交给你,随便怎么处置,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也就只当是为民除害了。”
王少脸上的惧意更浓,他有些绝望地冲我道:“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这没有天理,没有王法!”
他若不说话还好些,这一开口,我便冒火,一脚就狠狠踢在他的胸膛上,这一下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我怒斥道:“你给我闭嘴,王法?你眼里可还有这些东西!”
阿桃缓缓起身,抚在胸口前的手慢慢滑落,呼吸声有些微的急促,我上前去,看向阿桃,缓缓问道:“姑娘你且同我说说,这个王少,除了在金秋苑为非作歹以外,可还干过其他的坏事?”
阿桃双唇紧抿,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羽澈拍拍我的肩,低声道:“这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你就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我侧眸冷冷看他,漆黑的眸子让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垂首黯然片刻,方道:“来日方长不是么?”
他挑了眉,便静静退到一边,也是默认了我这种说法。
我此刻没有心思去为自己的路子而感到绝望,阿桃沉默了片刻,突然抬眸看我,眼中满是希冀与恳求之色,“公子,阿桃有一事想问问公子。”
我自然是点头静待她的下文,她眨眨眼,似乎有泪意即将涌出,她好看的柳叶眉之间有个牡丹花样的花钿,十分明艳动人,却与此刻略显苍白的脸有些不符。
她神情嫌恶地朝一边退了一步,道:“阿桃原本也有个幸福的家庭,我自小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我养父养母对我很好,从小将我抚养长大,他们有一个儿子,长我三岁,我和他的感情自小就十分要好,长大后自然而然地,我们结了姻,却在婚后的三天,上街购置首饰时遇到了这个人。”
她伸手指了指王少,我心下已经猜了七八分准,她又继续道:“为了得到我,他竟派那些表面正派的官兵杀害了我全家!我恨,连为他们入殓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卖到了这个鬼地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我却没有办法去死,每一次自杀,都被发现,后来他干脆派人跟踪我,甚至是监视,我再没有机会。”
不用她多说,再后来的事,也就到了现在,我眉头深深蹙起,看向玉娘,她眼中亦有忧愁。
我知道,她同情阿桃,却也是无奈至极。
王少的脸色愈发惨白,我沉声道:“人渣。”
说罢我便蹲下身子去,用刖锏抬起了他肥重的头颅,语声轻柔地同他说道:“你说,这杀人偿命,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啊?”
他双唇紧紧闭着,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我挑一挑眉,又继续道:“那么,杀一个人,赔一条命,若是杀了那么多人,可要怎么惩罚你才好?”
他面如死灰,眼底尽是绝望,我几乎看不到一丁点之前的光彩,阿桃满面愁绪地看着我道:“公子,您,也不怕王法么?”
我神色有些黯然,这是个如花的少女,虽说被人糟践,但至少,她还有生气,可我的身上,除了羽澈的烙印,却什么都没有。
此刻的我这样活着,又与死人有什么区别。
羽澈深眸微睐,有一种俯瞰尘世的感觉,“我,就是王法。”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杀人
阿桃的眉头深深蹙起,那牡丹的花钿立时揪成一团,与她苍白姣好的面庞格格不入。
抬腿踢一踢王少,笑道:“你还不快点同阿桃姑娘道歉!”他双手抚在地上,泣涕涟涟。
阿桃满脸嫌恶地看着他,王少颤抖着声音,连忙说道:“你原谅我吧,我错了,阿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什么叫狗仗人势,我如今算是彻底领略到了,此刻的他也顾不上自己那骇人的伤口,只一个劲地扒着阿桃的裙摆,哀声求饶:“求求你,阿桃,我不能死,不能啊!”
我不由得冷哼一声,阿桃目色悲戚地垂首望着他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此刻她的眼底唯有深不见底的空漠。
王少手臂上被刖锏刺穿的那个洞,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鲜血,就似流不完一样,我冷眼望向阿桃,淡淡道:“不论你想着怎么对他,都可以。”
玉娘站在一侧,满脸的惊讶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许是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场面吧,我脑子里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来。
我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羽澈的面上,“之前那几个人呢?”
他的眼神十分淡漠,道:“就在这屋子里。”
我看向玉娘,她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对着满地的鲜血愣愣不语,听我一问,才连忙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我凛然转眸道:“你去把那几个人给本公子揪出来!王少做了不少恶事,他那些朋友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我此时才静下心来仔细看了看这屋子,四周凌空的腾柱,配上飘纱,与这里突然出现的血腥之气很不搭。
玉娘听了我的吩咐,便连忙用双手稍稍提起冗长的裙摆,朝四周找去,终于在一处极大的橱柜后将那几个人给带了出来。
之前还恶声恶气的几人,此时全都猫着身子。不敢说话,一看见躺在地上的王少,更是被吓得双腿直直发颤。
我的目光放柔了些,凝视阿桃半晌。道:“这几个人可有欺负过你?”
她轻蔑地一笑,朝后退了一步,王少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我想,他从生下来到现在,应该也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吧。
这就叫以己之道还彼之身,阿桃面色感激地看向我道:“自然是有的,公子谢谢你,阿桃不知该拿什么来回报。”
她的泪水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流淌下来,阳光洒在她苍白的面颊上。泪珠微微泛光,好一副梨花带雨的可人模样。
我是个女人,都忍不住心痛。
我摇一摇头,满脸不在乎地道:“你不用报答我。”
我顿了顿,又继续道:“你的夫君。去世多久了?”
我这么问,是因为之前好似看见一个类似男子的魂魄,从眼前一掠而过,很快便没了踪影,而刚好她又提到夫君被王少所杀。
阿桃怔怔看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雪亮的哀凉之色。
漆黑恬美的眼珠子微微一转。方缓缓开了口道:“三年了。”
我心底已经涌起了不太好的预感,若之前那抹鬼影是她夫君的话,三年时间不去投胎,又没有渡魂使来抓他,那么这个魂魄一定是不简单的。
不是不抓,而是抓不到。王少深吸一口气干脆直接跪在了阿桃的面前,额头一个比一个嗑得响,“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的钱财,我的家宅。只要你想,我通通给你!”
阿桃不由得冷哼一声,声音冷冷清清的,“你的父母,你的妻子,也能给么!”
他怔了片刻,并不说话,而额头上的汗水,则沁出了薄薄一层汗水,我本当这话是句笑料,却不想他竟然真的回答了,“可以,可以,只要你别杀我,别让这位公子杀我。”
我猛地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喝道:“你还是不是个人!像你这样的,就该死!”
我把刖锏递给了阿桃,她竟然想也不想地接了过去,用双手握的紧紧的,直直刺入了王少的胸膛!
王少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眸,满脸的震惊,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死死地握住刖锏,嘴巴张的老大,想要说什么,却是无力,直至瞳孔渐渐变大。
再没了动静,我眉头紧锁地看着阿桃,她不断地喘着气,双手还在颤抖着,那几个男人在一侧站着,也是满脸地震惊神色。
王少就那么死了,前一刻还在口口声声地求饶,现在就已经没了动静。
我的魂谱早不知被羽澈给扔到哪去了,此刻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王少的魂魄离开他的身体。
他神色木讷地看着自己的尸体,久久没有说出话来,我的双拳紧紧握着,这个人相当于是死在我的手上,用我的武器。
他飘到了我的面前,颤声道:“我,死了么?”
我只得淡淡点了点头,他失魂落魄地离去,魂才离体的时候,总是精神恍惚的,我现在渡不了他的魂,只得任由他去。
突然间觉得心烦意乱,玉娘惊声尖叫起来,急的团团转,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怎么办啊这人死在我金秋苑,谁来做做主,告诉我怎么办呐!”
王少的魂魄再看不见,我知道,他去寻找自己的归宿了。
阿桃深吸一口气,复又望向我道:“公子,你带我走吧,这个地方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我紧一紧眉头,伸手指一指那几个男人,问道:“那他们呢?”
阿桃面色十分复杂,许是在想心事,我没有打扰她,过了片刻,她才有些失魂地道:“放了吧,只要今后别再来找我的麻烦就行。”
那几个人听她这么一说,立时撒开了腿朝外跑去。
我冷冷一笑,她有些黯然神伤,羽澈走上前,从怀中掏了一叠子银票递给了玉娘,我不禁咂舌,那里面至少有几十万两的面额。
玉娘也是惊呆了,羽澈冷冷地说道:“这些钱足够买下阿桃,以及你这金秋苑,花点钱,把人安葬了,不会有人敢来找你的事,放心吧。”
我此刻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羽澈这个人了,他是恶魔,是最残酷的人,可此刻却因为我的一时兴起,而花大笔的钱,只为买我一个高兴。
阿桃走上前去,双手握住了玉娘微微发凉的手指,轻声道:“玉娘,这么些年,也是你一直在照顾我,我,不走了,离开这里,也没有我的家。”
一个风尘女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得多么的无奈和痛心,亦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