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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鸿半点不受影响,反而凤眼微眯,笑得更欢乐。
把一边的小丫环们都瞧得脸红心跳眼神发飘的,这位冷面小侯爷,几时这般笑如春风过?
杜鸿当然是冲着姜缨来的。要不是知道姜缨要来郡王府,他会巴巴地翻出几根人参鹿茸的跑到这郡王府么?
姜缨无奈,看这人似有自己不答应就要一直死赖着不走的架势,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王府的花园就紧挨着奇石林,专门开辟出一个园子,四面用*妃竹围成竹篱,内种栽植着各色菊类,簇簇丛丛,当中还应景地拿茅草搭成了小屋。
如今时值夏末,开的都是夏菊和早秋的品种。盛开的花朵五色纷呈,形态各异,于艳阳之下别具冷艳之美。
二人沿着花园中的小径行走着。两边繁花似锦,但杜鸿一双凤目何尝往那些花儿上瞅得一眼半眼,只不住地望着姜缨,但觉得小缨缨朝着他这边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通透白净。
嗯。半月不见,小缨缨生得更可*了嗷。
“小缨缨,这些天,可有想本侯么?”
姜缨斜目瞥了他一眼,默然无语。
小侯爷您还敢再厚脸皮一点么,本王可是名义上就要嫁人的了。居然还敢问这种话?
杜鸿没等到回应,自顾自道,“最近差事忙。不然我就去看白云堂看你了。”
姜缨闷声道,“如今在白云堂那边跟着教养嬷嬷呢,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的。”
去了也未必见得着啊,除非杜小侯像那位醉月楼的姑娘凝雪一般,是个女子。
杜鸿哼了一声。似乎也想到了凝雪,气道。“那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能去见你,为何本侯就不行?”
姜缨在心里翻个白眼。
人家是姑娘,您是么?
再说人家也没白见面,还跳舞了呢?
姜缨唇边泛起一丝笑,“凝雪舞艺京中一绝,倒是名不虚传。”
杜鸿点点头,难得地附和道,“嗯,那个叫凝雪的,舞跳得的确不错,如今大理寺的狱吏们可是有眼福了,每天都能瞧见不花银子的舞。”
带笑的凤眼中闪过一丝阴寒。
若非这个女人上白云堂扑腾,还揪不着高寒的小辫子呢。
啊?
姜缨惊问,“怎么凝雪犯了什么事了?”
杜鸿道,“这凝雪可不是善男信女,前几日接待兵部一个五品官,居然趁夜敢偷看公文,被捉了个正着,如今下狱待审。此人曾经冒犯过小缨缨,如今这也算是活该。”
姜缨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凝雪身负武功,想必也是宁远王的探子,如今被捉,怕是要倒大霉了。
也不知会不会招出她自己的身份?
若是姜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宁远王府的探子被捉,她也只当袖手看戏了。
只如今似乎她成了宁远王的私生女,身边还放着个魏娘子,这么一想,这立场就略尴尬了些。
姜缨干笑了一声,“冒犯可算不上,我在白云堂闲着无聊,只当是解闷了,妙媺还直盼着落尘也能来给我们歌上一曲呢。”
十来天前小道姑还时不时要提一下,这些日子小道姑也不知神神叨叨地在忙活些什么,倒很少见她了。
杜鸿眼尾微挑,“那还不容易,明日我便叫落尘上白云堂去专门唱给小缨缨听。”
语气轻松地好象是打发自己府里的下人过去送个点心一般。
姜缨哂道,“不过是说句玩笑,侯爷可莫要当真。”
人凝雪和落尘可是京中闻名的美人儿,多少贵少捧在手心里的…这位却毫不怜香惜玉,一个直接送进班房,另一个还要拿人当下人使,真真是暴殄天物。
脑补出凝雪美人儿在牢房里跳舞场景的姜缨,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心里发寒。
忽然心思一转,想到一事。
“月前,那卫氏商行被人为难的事…”
杜鸿正自下巴斜抬,面带得色,忽然听到姜缨此问,目光一闪,支唔道。“卫氏商行?什么卫氏商行?”
姜缨沉下面色,“就是我卫家表哥开的商行,里头也有我的份子的,月前有人去捣乱,偏偏官差也来为难,侯爷消息这般灵通,可知道这幕后的人是哪个么?”
杜鸿目光连闪,忽然灿然一笑。
“定是那卫小子做生意不老实,这才惹来了麻烦,小缨缨莫急。既然本侯已经知道,就给他随手帮个忙也不是不行的。”
姜缨瞪着杜鸿那看起来有些心虚的笑容,略有些没好气地道。“那还真是有劳侯爷了。”
想到小卫就这般离了京城,未知何年才能再见,姜缨就有些伤感。
垂了眼皮,入目皆是黄灿灿的花儿,只觉得刺眼心惊。
花间少女半垂了头。长眉微敛,似蹙非蹙,脚步也渐缓。
杜鸿略带心虚地咳了一声,“小缨缨喜欢做生意入份子么,我也有几个不错的铺子,到时候我让他们每月给小缨送红利来…”
反正以后本侯爷的铺子也是小缨缨的。
姜缨兴致缺缺。摇摇头,“侯爷说笑了,无功不受禄。”
抬眼瞧了瞧天色。道,“该回去了。”
杜鸿哪里舍得就这般回去,忙道,“小缨缨可是累了么,不如进那小屋内坐坐。记得里头收拾得还算雅致,桌椅皆有。”
姜缨瞥了眼那茅舍。但见门窗皆无,自空着的门内可以看到里头摆着石桌竹椅,倒是一派古拙野趣。
姜缨心下的确不愿再往前走,便想着坐坐就告辞回去。
杜鸿凤眸闪闪发亮,唇边挂着一朵笑花,忙张罗着让左近伺候的下人们去端茶水点心,仿佛他正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待二人坐定,茶水送过来,杜鸿赶了下人,亲自执壶倒水,好不殷勤。
姜缨以手托腮,瞧着杜鸿这温柔小意,百般体贴,倒真有种时光倒流往日再来之感。
姜缨手里握着细白如玉的瓷杯,茶香袅袅,清清淡淡,倒正是姜缨喜欢喝的一种。
也不知是杜鸿误打误撞,还是真有前世记忆?
“小侯爷可是常来往郡王府么?”
姜缨清亮眸光中闪着一丝狡黠,似笑非笑地问。
杜鸿正要答是,但见姜缨目光闪亮,樱唇微勾,笑容淡淡中还带着一丝俏皮,不由得直是看呆了…
心湖荡漾微波,仿佛…
这般的笑容,只有前世,只有梦里,才见过的一般…
姜缨瞧着他这呆头呆脑的模样,刚要开口喊醒,却听得茅屋左近,响起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一前一后,却是在离着茅舍几十步之处,停了下来。
偏偏茅舍朝着那个方位,并没有开窗,姜缨想了想方才所见,那边应该正是奇石林紧挨着茅舍之处。
“…云兄,你要说什么话,便这里说罢。”
却是荣郡王的声音。
居然是云松和荣郡王高宏?
“郡王爷骗得我云家好苦!”
云松的声音冷寒如冰,充满了控诉的意味。
啊?这二人莫非是以为左右无人么?
姜缨就要站起身来,她可不愿意参合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进来。
她身边的狗血,难道还嫌不够多么?
杜鸿伸了手,压住姜缨的肩头,另一手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姜缨翻了个白眼,这杜鸿是铁了心地要听墙角了。
然而姜缨若硬是要走,也难免发出声响,不免就被那二人听到了。
姜缨不悦地瞪了杜鸿一眼。
杜鸿却是毫不在乎,反是嬉皮笑脸地,放在姜缨肩头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姜缨不客气地伸手下力在杜鸿手臂上一拧。
杜鸿痛得咬紧了牙,却是死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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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夏虫
“云兄何出此言?我何尝骗过云府?”
高宏的声音有些凝滞,似乎这句话说得极为艰难。
杜鸿在做出痛苦表情的同时也微微挑了眉,似乎不知道这二人倒底是在说些什么?
姜缨却是心细的,隐隐猜着这两人定然是为了高宏的特殊*好而争执。
这么听来,当年云府嫁妹,云松是半点也不知道高宏的喜好的,那高宏心中的那个男人,定然不是云松了。
云松的声音充满着气愤,“你既然*好有异于常人,为何还要求娶我妹妹!”
当年他还天真的以为,高宏是对云桑青眼有加,才会千里陪着自己两兄妹避到阳平城,又定下婚约,解了云桑的困境,那时云桑知道了婚约的事,是那般情怀如诗,芳心初绽,整天都洋溢着羞涩的喜意,谁能想到,高宏居然是…
荣郡王高宏沉默了半晌,方道,“若那时我没有求娶呢?”
这回又轮到云松沉默了。
是啊,那时若是高宏没有求娶,只怕云桑会暗自伤心吧,且京中事未了,云桑就不可能寻到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
且不说荣郡王是决不可能把这种不大光彩的私密之事宣之于口,就算是让人知道了,怕也有不少人家,照样上赶着把女儿嫁过来。
就说自己父亲,也多半毫不介意把女儿嫁过去吧?
毕竟,一个女儿将要折在荣郡王府,国公府的两位当家人,已经开始考虑再送一个进来了。
而云桑嫁过来这几年,高宏也是相敬如宾,除了没有给予男女之情外,其它的。正室应有的都有,云松讽刺地想着,他是否该替亲妹妹庆幸,高宏心之所*是个男子,所以不会有其他子女来跟云桑生的孩子相争?
想到心之所*,云松不由得心中一凛,自己和高宏几个,当兄弟一般处了这么多年,他*好有异,自己居然都没看出来…高宏心里的那个男子。会是哪个人呢?
“那人是谁?杜侯爷么?”
云松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姜缨就看到了一幕极其难忘的变脸。
杜鸿登时就呆若木鸡,瞪大了凤眼。一向带点傲慢的嘴唇微微张开,仿若被雷劈过好多遍。
姜缨的目光落在杜鸿身上,一时顽皮心起,带了笑意,凑近了在杜鸿耳边低声问了句。
“可是你么?小侯爷?”
杜鸿白如雪玉的俊面一下子就红了。
这也太冤枉人了!
难怪方才小缨缨要那般似笑非笑地问是否自己常来王府呢?
本侯爷哪里知道高宏居然是个…若早知道。本侯爷当然会知道要避嫌啊!
杜鸿呼了几口粗气,凤目微眯,搂在姜缨肩头的手一时用力,将小缨缨搂在怀里,几乎脸儿相贴,额相抵。
杜鸿低了头。在姜缨耳边吹了口气,低低道,“小缨缨放心。本侯爷只喜欢女人。”
呼吸相近,热气自杜鸿身上传过来,姜缨不自在地挣了挣,却是没能挣脱杜鸿——在这种紧要的关头,她可不敢发出声响。
“好好。知道了,你快放开…”
“不放。呵呵,本侯就只喜欢小缨缨,哪怕小缨缨变成了男的也是一样。”
姜缨无语地瞪着某个赖皮的家伙,心道,本王若是会变,一定变个男人给你瞧瞧,看你还敢不敢说这话!
他们这边低声轻语,那边却听云松又厉声道,“可是杜侯爷么?哼,难怪他这些年也不急着定亲成亲。”
四人组里,就属杜鸿最为美貌,连寻常丽色女子也拍马不及,不是他又是哪个?
杜鸿虽然佳人在抱,一时幸福得冒泡。
可再三听到云松这种质疑他*好的言辞,还是在小缨缨面前,不由得眉头一挑,目光显出几分凌厉来。
却听高宏这才开口,“云兄慎言,不管本王心里想的那人是谁,都与云兄无甚关系…唔…”
杜鸿心里直骂。
这不够义气的高宏,你就道一句不是本侯爷会死啊?
这可还当着小缨缨的面儿呢?
好容易小缨缨给我个好脸儿看了,你们还要给本侯抹黑!
正腹诽间,却听一声闷哼,接着呯的一声响,似是什么东西倒地了。
杜鸿勾起唇角,发出无声的笑,这是高宏被打了吧!
该,你说你娶谁家的妹子不行,偏要娶好兄弟家的,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啊?
姜缨瞪了他一眼,低低道,“该走了。”
自己就要挣扎起身。
让这二人打去吧,自己可没那个工夫听。
杜鸿见她神色坚持,虽然心有未甘,也只得老实地松了手,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来。
二人正待离去,却听隔壁云松一声咆哮。
“这,这是裴二的玉佩,原来是他!好,好个无耻…”
云松的骂声中途被打断,只听得呯呯做响,拳来脚往,不知是谁打的谁,但觉得战况着实激烈。
“你骂本王几句也罢了,但裴弟何辜?你若再这般攀咬,莫怪本王不客气…”
云松怒火攻心,哪里理会这些,只管接着又打又骂。
从茅舍听来,隔壁动静更是热闹了几分。
杜鸿与姜缨两个对视了一眼,难得有志一同地面显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