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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他就去。
酒席上被人拿话一哄,烧酒一灌,就晕得颠三倒四,末了会帐时,那说要请客的便自钟富口袋里头掏出钱来,不拘多少付了,有时还要趁乱扣下几个,再几人一同把钟富抬回钟家,还要卖个乖,显得哥几个十分关照上年纪的钟大哥。
就这般给姜大姐添了好些堵。钟富酒后无酒品,要水要茶,复呕吐,也总是姜大姐收拾。
到了早晨起来,钟富见自己身上的钱没了,反疑心是姜大姐搜了去,虽畏惧姜缨这个小姨子凶悍不敢动手,但那不三不四的话却是骂得难听。
姜大姐为人老实,辨解几句便在一边垂泪,如是久了。这家里也就没个家样儿。
钟富反更觉得婆娘靠不住,倒是这些老哥们说话中听,在一道耍子有趣。更是三天两头的吃酒抹牌。
后来钟富一死,那些钟家的无赖还曾想来闹腾沾点光,还是卫氏商行出面,打发了那些人。
姜大姐虽是成了寡妇,但实际上日子还是轻松了不少。所以姜缨来接,反是舍不得去。
只想着多攒些银子,好让儿子上学堂,将来娶媳妇。
却不想着她原本在姜村受后娘虐待,底子就薄,后来嫁给钟富时时挨打受气。后来虽好一些,也是成天生些闲气,日子一放松。旧时那些暗伤暗亏的反而显出来。她又不舍得花钱看病,咬牙顶着,结果日渐严重,竟是只来得及把独子托付给姜缨,便撒手西去。
大致说了姜大姐的事。姜缨又是伤感,又是后悔。
“早知道会这般。当初就算是大姐反对,也该把她们娘俩个接过来的。”
来了这边,吃穿住都好,身边就有懂医的师姐们,姜大姐肯定不至于年纪轻轻地就去了。
赵希无语默然。
姜大姐不愿意离故土,要是硬来,说不定姜大姐也会气着了呢,不过此时姜缨心情不佳,赵希也不打算反驳她。
赵希体贴地倒了茶水递过去,“日后好好教养怀玉就是。”
不过看钟怀玉那般胆小萎缩的模样,又不像是有多聪明的,怕是想把他教好,得费不少力气吧。
姜缨捧着茶杯,点点头,目光却是有些游移。
这个小外甥,可是用了秘药生下来的,将来他的后代便只有男子,如果长期跟自己这些人生活在一处……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姜大姐不愿意来,姜缨没有再苦劝的缘故。
唉,算了,反正他现下还小,不到那成婚生子的时候。
将来的事将来再愁吧。
姜缨略歇息一阵,沐浴更衣,之后便去兰草院里看看。
她过去的时候,那两个小兄弟正在院子里玩得好。
但见人手一个圆圆的木头飞盘,嘻嘻哈哈地朝天上扔去,比赛谁的更高些。
那木头飞盘是用极轻的木质制成,盘边还有独特的纹路,稍使一点力便能在空中飞得极高,还能发出呜呜的声响,正是出自小道姑之手。
一边还有只活蹦乱跳的金毛狗,眼见着盘子落地,便纵身冲过去,叼着回来给两个小孩子,这两小孩玩得快活,倒是连捡飞盘都省了。
赵希不知何时也进了兰草院,走过来站在了姜缨身侧。
姜缨回过头来,二人相视一笑。
“小孩子果然心思单纯,相处起来更容易。”
姜缨如自言自语般地念着。
赵希目光微斜着瞧了姜缨一眼,道,“是啊,当初小缨你那时候不过九岁,我五岁,成天总在一处,我总是让你背着,如今大了,却是不像从前了。”
说着这话,眼神里还似带着几分幽怨。
姜缨接收到他这含怨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笑。
“你那时候也就跟小朱朱这般大,也是肉滚滚的,哦,不,好像稍微瘦一些。我那时做惯了粗活,力气也大,背着你走路连气都不喘的,如今你个头比我还高出一头去,自然不能像从前了。”
这几年赵希几乎从来不提岁数的,总是不甘心自己比他大几岁。
小时候赵希还搂着她直叫小缨姐姐,不知何时起,就改成了小缨。
想听个姐字,纯属做梦。
赵希唇角笑意加深,却是在姜缨耳边轻声道。
“那我来背小缨如何?”
姜缨只觉得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拂来,还带着赵希沐浴过后淡淡的薄荷皂角的清香,那声音虽不高,却像是调皮的小虫一般,钻入耳中,痒痒的,麻麻的。
姜缨忽然就觉得面上有些臊热。
这还是她跟杜鸿分开这些年的头一次,有这种心跳微快,面上发烧的感觉。
姜缨微微侧了面,目光斜斜向上扫了过去,但见赵希眉眼清朗,唇角含笑,容若春山,正朝着自己望过来,眼神之中含意,已是不加掩藏的了。
姜缨面上更热,忙转开了脸去,呵呵一笑道。
“又不是七老八十,哪里要人背了。”
果然当年那个孩子,是长成了啊!
赵希却是一笑,露出满口整齐的白牙,“那等小缨七老八十的时候,我再来背,可好?”
小缨缨七老八十的时候,肯定也是个可*之极的小老太太啊!
许是两个娃娃加一条狗在阳光下奔跑追逐这样的画面,让姜缨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
许是长久以来相处的那种默默无语的情意,终于在这一天酝酿成熟,得到了升华。
许是赵希这个小正太男大十八变,出落得帅气一枝草,美色诱人。
姜缨鬼使神差地,居然侧过头来,目光含笑,神色嫣然,轻启菱唇,吐出一句令人惊喜万分的话来。
“那小希可要好好保养身子骨,莫要日后力不从心啊。”
赵希目光骤然一亮。
恰如万千星子,落入春夜波中。
而那越来越扩大的笑容,也如万千花树,次第盛开。
PS: 小希希:感谢亲*的作者,感谢广大读者,本少爷终于多年透明熬成了楠竹。。。。 小卫卫:我要回国!我要抢人!我要。。。 小凤凤:有没有搞错!老子才是正房,老子当年。。。 小朱朱:以后要叫小希舅舅做爹了,嗯,总觉得舅舅听起来更好听一些吖。。。 这个就是正文的结局了,卡了这么久,总算粗来了,感谢各位亲们的大力支持。 还有很多没有在正文里交待的线索,会放在番外里,不过番外应该会有np和狗血,如果不喜欢的朋友们,莫谓言之不预也 番外长短就看大家喜不喜欢了。。。
☆、番外(婚礼1)
长街宽阔,足以并排数十辆马车,街面平整,那磨得光滑的大青石几乎如同镜子一般。
街边店铺形形*,鳞次栉比,一眼都看不到边。
坊间住宅虽然不像洛京那般时有吓人一跳的奢华建筑,但胜在整体水准都高,无过分华丽的,也无过分寒碜的。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姜缨踏足在这魂牵梦萦之地,禁不住心事翻涌,两只眼睛好象看不够一般,贪婪地四处张望,就是连街边角的一个灰突突的道碑,目光也要在上头流连几番。
那长街上往来的,店铺里招呼的,有男有女,男子多温厚,女子多健美,服色也是随各人喜好。
有那*动的,缠袖束腰,绑腿小靴,打扮得精干利落。
有那好风雅的,宽袍深衣,足下云头履,或襦带当风,或鹤氅飘飘,说不尽的风雅古韵。
时见那街上优雅老妇,身边有眉眼清秀的小厮殷勤服侍着,闲庭信步,面上神情自信而从容。亦常有老两口,虽是年老体衰,但有彼此相扶持,缓缓悠然携手而行,共享夕阳晚霞。
那更多的是妙女俊男,或俪影双双,或三五成群,有说有笑,打情骂俏,好不甜蜜羡人。
姜缨吸了吸鼻子,眼眶湿润。
浣花国啊,本王阔别数十年,总算是回来了。
姜缨正感慨万端,忽然脚下传来软软糯糯的童音。
“姨姨莫哭了,这个糖糖给你哦。”
姜缨愕然向下一望,只见脚前多了个小豆丁。
一个圆滚滚的小女娃,个头刚过膝盖。
小脸白嫩,肉肉的,两只眼天生地弯成了月牙。显得表情总是甜甜带笑,而此时月牙眼中却充满了同情之色。
那小豆丁的一双手举着只五彩棒棒糖,惦着脚努力地伸高,看似要递给自己。
咦,这什么情况?
姜缨弯了腰,赶紧吸了吸鼻子,带笑问道,“小妹妹,你为什么要给姨姨糖啊?”
哎,还是咱浣花国的小女娃看着顺眼啊。胆大,漂亮,富有同情心……
“姨姨想买那个。又没有带钱,所以急哭了啊!妞妞有银子,这个送给姨姨吃。”
小豆丁指指姜缨对面的带各种花样糖果的小摊,眨了眨甜甜的月牙眼,十分豪爽大方。
呃。难道自己感慨万千的时候,目光是正对着这小摊的?
姜缨不由得窘了一下,幸好面前的是个天真可*的小萌娃,倒还不觉得太过丢人。
“妞妞!妞妞你又调皮了。”
一对青年夫妇紧随其后,那男子紧张地抱起了小豆丁,微带警觉地朝姜缨打量过来。
“呃。你,您是小缨殿下!”
居然就认出了姜缨。
姜缨也几乎同时认出了这位温文男子正是自己的旧相识。
不正是那位善解人意,习得一手好厨艺的容家三少爷么?
而他身边的女子。年纪倒与自己相仿,面如满月,肌肤泛金,俊眉修眼,神情轩朗。倒算得个飒爽好女儿。
听到自家相公说的话,那女子也抱拳向姜缨施以一礼。
“见过殿下。”
态度落落大方。一点也没有情敌危机之感。
姜缨哈哈一笑,同这夫妇二人寒喧。
“原来是容三少爷贤伉俪啊。啊,这就是你们家的宝贝闺女吧,生得可真好,可*得紧呐。”
心里不由得微酸,容三都有了女儿了,自己还没有个传宗接代的女儿呢……
嗯,总觉得好象忘记了什么似的。
“正是我家的小魔星,调皮得紧。”
伸手抱起小豆丁的容三少爷笑容温雅,虽然说着谦虚的话,但那看向自己闺女眉眼中的温柔,却是显而易见的。
那小妞妞在自己爹的怀中,却是如鱼得水,手里那支没送出去的棒棒糖放到了自己嘴巴里,吸得滋滋响,眼睛骨碌碌地,却是在三人脸上来回转。
真是让人羡慕嫉妒啊!
姜缨心里微微泛酸,只听容三少爷接着问道,“小缨殿下府里怕也是有好几位小小姐和小公子吧?姬王夫也好么?”
小小姐?小公子?姬王夫?
姜缨心里重复着这些字眼,只觉得好不陌生,脑子纠结来去,竟是一团乱麻。
我这是怎么了?
我这是在哪里?
我应该是回来了,为何却这般的陌生?
我好象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啊,不对,是很多重要的东西……
“小缨殿下?殿下……”
最后的几声呼喊被姜缨听在耳中有如咒语,让她本来混乱不堪的思绪更加混乱,她伸出手去,好象要抓住什么,然而眼前的一切却骤然模糊不清,不过几个呼吸间,就远离她而去。
“小缨?小缨?”
温润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姜缨有些焦急的心得到了些许缓解。
姜缨迷茫地睁开双眼,屋内光线仍然昏暗,想来还是在夜间。
全身的知觉随之而醒,此时,此地,还是那大昭西北山间的玄天庄。
她还是在自家庄院自家卧房内。
身边靠着的男子,年轻而干净,温文又有无限的精力。
再有三天,她和他,就要举办婚礼了。
这婚礼与大昭国一般的婚礼不同,没有嫁,也没有娶。
除了自家内部的几个管事外,便是庄院里的人当宾客。
夫妻两个都在同一个庄院里,而且在婚礼之前,那个准相公已是先行入住女主人的卧室,好宣示主权。
因此自然也没那些繁文褥节,只是新装扮了下院子,请众人来热闹小聚见证这两只终于勾搭,哦,是两情相悦在一处了而已。
姜缨的神识渐渐清明,而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靠向了身侧的胸膛,好在这微凉的夜里,汲取一些安宁的热量。
赵希把姜缨的身子搂在怀里,那丰润香软,就紧紧贴着胸膛,那是最接近心的位置。
虽然不是初尝极乐,但肌肤相亲之际,总是让他时常心跳加快,*欲颠狂。
当然了,此时可不是好时机。
赵希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把躁动压下。
在姜缨耳边呢喃地问道,“小缨做恶梦了?”
只有做恶梦时,小缨才会发出不明意义的呓语,好象是诉说,又似感叹。
却完全听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外头天色有了一些微微的光亮,大约是将要临晨了。
借着那微弱的光线,姜缨能看到身边的赵希半支起身子,对着自己的是修长的脖颈和光洁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