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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里就有些影影绰绰的流言传出来,道是二小姐赵梦这是妒忌小少爷赵希写在大夫人的名下成了嫡子,这才下毒手要淹死幼弟。
虽是流言,姜缨倒觉得无风不起浪,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赵梦突然对赵希起了恨意,不过姜缨还是有些不能理解,赵梦为什么会觉得没有赵希,她就能被记做嫡女呢?
唉,异世脑残女也真多!
救了小少爷的姜缨此时在这小院里的地位进一步的提升了。如今赵希再给姜缨什么好吃的,好用的,也没人会觉得讶异了,毕竟姜缨的功劳摆在那儿呢。
姜缨终于凑好了十张绣样,那天锦鲤没看够,如今赵府严禁小主子们到池边去……姜缨还是最终放弃了画鱼戏莲叶图这几种花样,选了别的题材。
到了月底,姜缨跟高嬷嬷告了半天假出府,因不用去姜大姐家,半天假足够姜缨用的了。姜缨这回一出府,轻车熟路,直奔针线铺。
针线铺子里还是那婆媳俩,姜缨等在一边,装做挑针线工具的,等人少的时候便拿出自己的画作,“大娘,您看这绣样子,您这里可收么?”
老婆子起初也没着意,想着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拿出什么好绣样子来,就朝着姜缨拿出来的小纸卷上随意瞅了一眼,这一瞅便瞪大了一双老花眼,发出惊讶的叹声来。
“咦?…翠娘,你快来看。”
老婆子招呼着自己媳妇,又凑近了细瞧,但见这小丫头手里的的画不过扇面大小,雪白的纸上只有一只打滚的小奶猫,猫儿通身杏*,浑身的毛蓬蓬松松的,一双猫儿眼瞪得圆圆的,还伸着只小爪子去够地上的绣球,那动作神态,无不活灵活现,萌态可掬。
那被唤作翠娘的黑脸媳妇也凑过来看,赞叹不已,“哎哟,真好看,这毛绒绒的,可不跟真的一般。”
老婆子眼放亮光,伸出一双枯枝般的手,就要去摸摸看,姜缨很大方地把那张奶猫图递给老婆子,示意她可以随便看。
老婆子眼尖地发现奶猫图下头还有一张桃花图,虽只是一瞥,也能隐约看见红艳艳的花朵儿,俏生生地开在枝头,登时眼中放光。
听得铺子有人进来,老婆子忙吩咐媳妇招呼顾客,自己拉了姜缨到后院去。
老婆子看了这张,看那张,哪一张都舍不得放下,乐得老脸笑成了朵老菊花,嘴就没合拢过,这针线铺子是当年自己和老头子辛苦挣出来的,经营了几十年才有如今这般像个样子,见过的花样子也算多了,可还从没有见过颜色这般鲜活雅致的呢,真真的像从活模子里头变出来的一般,呃,不,比真的还好看,透着那么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灵巧喜人的精气儿,这得是什么神人,才能画成这般啊!
其实也是老婆子见识只限于女红绣样,这些类似于手卷扇面的小品画,一般的画师也是能画出来的,不过画师们自然是不屑于挣这十来文的花样子钱罢了。
“这绣样子,您这里可要?”
姜缨又问了一回,嗯,瞧着这婆婆的模样,应该是很喜欢的吧?
呵呵,想想也是,本王的画儿,当年可是在京城里有价无市,某个人傻钱多的主儿还开价到一万两银子要求购姜缨的一幅扇面而不可得哩!
当然,那主儿醉翁之意不在酒,实则意在讨好姜缨芳心想谋得侧夫之位就不必提了。
“要,要…”老婆婆忙不迭的点头,“若是还有,也都要。价钱么,…”
欲要还说二十文,见姜缨小丫头,干干净净的脸儿,睁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瞧着自己,就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原先那些墨线稿的绣样子是二十文,跟这色分七彩明亮鲜妍的绣样可差得远了…
老婆婆想了想,才道,“小闺女,这绣样比寻常的好看,婆婆给你加五文,一幅二十五文怎么样?再高了,俺们这小店怕是也拿不起。”
姜缨点点头,“成,就依婆婆。”
反正出的是劳力,成本几乎可以不计。
老婆婆收了这些新奇好看的绣样子很是高兴,爽快地付了姜缨钱,还拉着姜缨唠嗑,介绍了自己家的情况,又想打探姜缨这画的来处。
原来这老婆婆家里姓曾,家里开这小铺子已有二十多年了,就靠着这小本生意养活大了儿子娶了儿媳,在铺子里的那个黑脸妇人便是她儿媳刘氏。
姜缨从善如流地改口称老婆婆为曾婆婆,笑眯眯地接了老人家给的一把瓜子,装在自己个儿的荷包里头,随口编了个故事,说是自己爹念过书,能写会画,就是身子骨不好,才让自己出来跑腿的。
据姜缨这一年多的观察,似乎这异世能写会画的人还真是不多,画成这样,已经让曾家婆媳惊叹不已了,若她们知道是自己一个乡下小丫头画的,传了出去,怕是会招灾惹祸了,还是低调点好啊。
姜缨辞了曾家婆媳,怀里揣着二百五十文,再加上月底发的八十文月钱,倒真是有穷人乍富的感觉,月入三百文,照这般下去,七八个月就把自己当初的身价银子给赚回来了啊。
不过想要脱了奴籍却不是有银子就行的,姜缨前生身为上位者自然清楚,主子们都不喜欢时刻想着脱离自己控制的奴仆,自己这心思还得隐藏好了,等待最佳时机才是。
姜缨略在街上逛了逛,给自己也买了点常用的东西,又买了些零嘴之类的准备回去分给院子里的人。看着时辰也快到了,便原路而回。
赵府后门出去就是条小巷子,巷子里头的民居好些都是赵府的家生子或下人的家眷们住的,有些年纪大的老人没事的时候也喜欢靠墙蹲在巷子角落,三三两两的聊天,有时万一碰上府里头临时需要个做杂活的,也能叫这些人得几文的赏钱,因此只要天气好的时候,总能见着或蹲或坐的灰扑扑的身影。
姜缨自巷子口拐进来,走了几步,刚刚要到赵府后门时,忽听身后响起一声尖利的叫喊,“二妮!”
☆、三四后娘
这声音,听起来真是有几分熟悉,熟悉里还透着那么一股子光听着就想打人耳光的冲动啊!
姜缨心中微怔之后又是冷笑,这人怎地跑到县城来了?
姜缨回过身去,只见蹲在墙根处的的两团人影都站了起来,一高一矮,正是冯桂花和姜三妮!
冯桂花还是那付刻薄相,想是上城里来,特意换了身好点的灰布衣裳,头上还戴了朵劣质大红绢花。
姜三妮倒是长高了些个头,看着和姜缨差不多高了,模样长开了些,没从前那般尖嘴猴腮贼眉贼眼的,看着舒服了许多,不过神色间那直楞楞的蛮横却是不减反增了,头上也跟冯桂花一般顶了朵大红绢花,倒是衬得出这两只是对母女了。
见姜缨回头,冯桂花大睁着一双吊稍眼,眼内如有只刷子般,上下扫视着姜缨。
快大半年不见,这小贱种倒是大变了模样了啊!
但见姜缨个头长高了,原本的发枯面黄肌瘦,如今脸儿吃圆了,白胖了些,还带着点肉肉的婴儿肥,虽说不上发如墨羽,也变得黑亮了些,齐整地梳成了两个麻花辫子,顺溜地垂在胸前,末端用碧绿的丝带绑着,一身八成新的棉绸青色裙衫,上身套着件白底格子花的半臂,利落又清爽。
看在冯桂花母女眼中,就是姜村最阔绰的财主家闺女,也比不姜缨如今的打扮。
姜三妮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两只眼睛瞪着,一腔妒火快要喷出来,不过自从姜缨离了姜家之后,在家里最没地位的人一下子就变成了她,挨打骂的次数多了,倒学乖觉了些,在亲娘没有开口之前,还知道忍着不出声。
冯桂花眼珠转了几转,几步就来到了姜缨跟前,尖声斥道,“二妮你死到哪里去了,让老娘等了好半天!人家王家闺女就知道老实等着家里人来,偏你就到处去野去!”
原来她和姜三妮上午就来了,还是跟着小王庄的王家娘子一道来的,要不是有王家娘子带路,她一个乡下妇人,哪有那个胆子敢上城里的官老爷家里寻人?
路上想得美美的,见了姜二妮怎么把她的东西和月钱都要出来,就算不能象王家闺女那般出息,得的月钱能养活得了全家,每月能有个几十文贴补,那也是极好的,冯桂花甚至都打算好了该怎么花,一半存起来给金柱,一半买些吃食,再留几个大钱当自己的私房…
结果到了后门门房,人家王家娘子顺利地见了王家闺女,还得了那老大一包袱的好东西,自己娘俩个却是等来了姜二妮出府了的消息,不甘心的冯桂花便要在门房处等着姜缨回来,可惜赵府的门房那都是些人精,见冯桂花母女俩衣着寒酸,模样也不招人待见,说话村里村气,直眉楞眼,也不会办事,两手空空的就来了,一看就是穷亲上门,便不客气地把这两只轰出府外,道是出了门*等多长时候都等去,只莫要在门房碍事就行。
这娘俩个早饭吃的那点早消化完了,午饭自然是不舍得自己花钱的,跑到姜大妮家里,顶着钟富的黑脸白眼,硬是蹭了顿午饭去,期间诉说了多少乡下日子艰难,姜有财病病歪歪的话,也没从姜大妮家里抠出油水,最后还是钟富黑着一张马脸把这两只赶了出来。
要说还是冯桂花耐心十足,转过头又带着三妮到赵府后门蹲守,终于抓到了姜二妮的行踪。
冯桂花这一上来就声势夺人地数落姜缨,反显得有些色厉内荏,姜缨冷笑一声,理也不理,回头便走。
冯桂花急了,这要是让小贱人进了赵府不出来见自己,还怎么跟她要钱要东西,三两步急赶到姜缨的头里,张开双臂拦着,又忙活着给姜三妮打眼色,让她拦住另一头,免得姜缨要溜。
“好个小贱人,翅膀硬了,连你娘都不认了!”
冯桂花伸着手就要去抓姜缨来打,没想到这小贱人两年前还是任打任骂不敢吭声的死木头,如今倒见了自己这般拿大了,早忘记了临来时的初衷,是要哄她交出全部月钱的。
姜缨如今习武也有一年多了,虽然说不上力气有多大,身法却灵活许多,一侧身子便闪开,冷笑道,“哪来的乡下泼妇,在这乱认亲!”
“好,好,好你个…”
冯桂花点着姜缨,她可真没想姜缨这小丫头居然半点脸面也不留,不由气急败坏,冲着姜三妮吼道,“还不快帮着抓住她!死笨妮子!”
姜三妮早就在一边妒忌得红了眼,一听这话急吼吼地应了声,就直接上来抓挠。冯桂花则在另一头包抄过来,母女俩这通忙活,旁边的闲人们坐不住了,纷纷围观过来。
有个老汉便叫道,“那乡下来的妇人,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在此撒野?有话好好说,若再动手动脚地,休怪俺们送你俩个去县衙,到时候大老爷判你们个滋事寻衅的罪,要打板子过堂哩!”
旁边的也多为赵府的下人家属,都点头称是。
冯桂花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姜村的村长了,一听送县衙大老爷打板子这话立马一个激灵,跟被火烧着似的缩了手,又见姜三妮还张牙舞爪不消停,忙一把拉住姜三妮,狠狠地拧了把。
这倒霉孩子,一点也不会看眼色的!
姜三妮可不像冯桂花那般还能听得懂威胁,她一门心思就惦记着姜缨头发上的绿丝带了,可惜了,一直没摸着边儿,不然扯下来给自己绑头发多好,姜二妮哪配这般好的东西呢,还有,还有那身衣裳,也要教她脱下来…
姜三妮身上虽被她娘拧得生疼,但丝带和衣裳的诱惑让她无心顾及,站在那儿,眼睛还挂在姜缨的绿丝带和新衣裳上头呢。
冯桂花见人多势众,看这意思都像是帮着姜二妮这死丫头的,难道今日就这么空着手白来一回不成?想到那一月几十文的钱钱长着翅膀飞走了,冯桂花这心里就跟刀子割肉一般,几番纠结…
冯桂花眼珠转转,计上心头,登时一拍大腿,哭嚎道,“各位大爷大哥啊,俺们不是坏人,俺,这当娘的,实在是一年没见孩子,这心里头急哇!当时也是家里头过不下去了,才把孩子卖到了这家来,没成想,孩子竟然恨上了爹娘,俺领着她妹子,走了二十几里地来看她,见了俺们都不认了哇!…呜呜呜,她大爷大哥啊,你们也劝劝孩子吧,好歹不教她怪俺们,俺谢谢你们啦!”
☆、三五铩羽
虽然冯桂花面目可憎,声音难听,但说出来的话猛一听倒还在情理之中,旁边的观众又多是上了年纪的,听了倒觉得这小丫头心肠太硬了些。
“闺女,虽说你家里卖了你,按说卖进主家就是主家的人了,跟原先的家里就再无瓜葛,但父母血脉亲情,哪里是说断就断的,你娘和妹妹大老远的来看你,你怎么也不能不认啊!”就有人开口相劝,姜缨一瞧,还正是先前那位一句话就镇住冯桂花的老大爷。
再看旁边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