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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是跟村里最风骚的小媳妇学的,村上人都说,那小媳妇一眼这么丢过去,老爷们的身子都能软了半个去。
姜三妮只顾着满怀小娇羞,却完全忽略了自己和那胸大腰细皮子白的小媳妇的外在差异了啊。
她这话一说完,卫大郎就咳了一声,“…你叫姜三妮?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正是哩。还有爹娘和弟弟金柱。”
哎呀呀,卫大爷问我这么细,肯定是看中了俺…
☆、六五卫府
果然,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看到恐龙,而是看到正在小娇羞的恐龙么…
卫大郎一只眼皮略跳了下,嘴角微抽。
瞧着姜三妮的模样,心里忽然在想,姜家三个女儿,倒也真是各具特色。
温婉贤惠,模样清秀的是大妮。
行事古怪,精明大胆的是二妮姜缨。
这三妮么,论长相,论性格,论智力,都与前二位毫无相像之处,大概是姜家这窑炉里头出来的残次品了。
按说这老三是姜家那后娘的亲生女儿呀,怎么也要卖去当丫头呢?
难道姜家的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去请小姐来。”
若是个普通的丫头,自己就可以做主留不留,但眼前这个么…
卫大郎森森地觉得还是把姜老大叫来比较好一些。
姜三妮含羞带怯地望着这位英俊的卫大爷,哎呀,莫不是觉得我十分中意,还要请他家妹子来过过眼吧?
没多大一会儿,脑补得开心的姜三妮看到自一侧的回廊里,走来了两个人。
走在前头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身穿着一身利落的缃*窄袖常服,头梳双髻,身无余饰,模样清丽,脸上红扑扑的,鼻尖上还有薄汗,好似刚刚跑过山路,精神熠熠地跟身后的人边说笑边走。
那身后的人身高体壮,如一尊行走中的铁塔,细看却是作女子装扮,黑胖的脸上还有青色印记,在女子来说,模样算是丑陋的了,然那上下充满着威慑力量的身形,却让人只存敬畏,不敢起讥笑嘲讽的心思。
这位便是卫家的小姐么?身上也没多少首饰嘛。
姜三妮直到那少女走到近前了,才把重点从打量人家的衣裳首饰上头转移到面容之上。
咦,这人,…怎么有点子眼熟?
“表妹快来帮着瞧瞧,这个丫头是姜村来的,名叫姜三妮。”
卫大郎微微笑着招呼姜缨,心里有些好奇姜老大会如何对待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几年,姜缨也算是小有资财了,偶而会帮扶一下姜大妮,却是从来没有半分想到姜村的那家人,如今这姜三妮倒是找上门来了,姜缨会是什么态度呢?
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姜缨上下打量姜三妮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没兴趣。”
说完就要进屋去歇息。
那跟在她身后的强壮女子也紧随在她身后,则是连多瞧姜三妮一眼都没有。
卫大郎心知这姜缨是铁了心不打算管那一家人了,便对刘牙婆摇摇头,道,“刘嬷嬷辛苦一趟,有劳了。小六,拿一吊钱来送送刘嬷嬷。”
刘嬷嬷本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听了这婉拒的话也就笑着跟卫大郎告辞。
姜三妮推开刘牙婆来拉她的手,不服气道,“嬷嬷你别拉我,这位大爷还没说要不要哩!”
刘牙婆瞪着眼骂道,“少罗嗦了,赶紧的走吧。”
带这货来就是丢人的,下回再有亲戚说情也不能做这事了,砸牌子啊!
卫大郎见这姜三妮这样,怕是还不肯好生的走,只得说明白了,“不要。”
姜三妮原本还信心满满,一听这话顿时玻璃心了,哭闹道,“啥?你为啥不要俺,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蓦然想起是那位小姐说了句话,这才一下变了的,姜三妮原本犯花痴的脑子登时开动起来,方才那位,…啊,那哪是什么小姐,啊呸!
那人不是姜二妮那死丫头么!
怎么跑到这卫府里当起小姐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姜三妮顿时觉得自己是被姜二妮那个贱丫头给害了,姜二妮一定是被卖到这卫府里当丫头然后不想让自己也进来享福所以才跟卫少爷眉来眼去让他说不要的吧!
姜三妮觉得自己应该大声地揭穿那贱丫头的真面目,让这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二妮是个不认亲爹大逆不道的下贱胚子,自己没好日子过这贱丫头也别想消停!
于是她鼓足了劲,就朝着方才见姜二妮进去的那间房扑过去,尖声高叫。
“姜二妮,你出来!就是你使得坏是不是,你这个天打五雷劈不孝爹娘的东西!你出来,别缩在壳里不敢出来对质!”
卫大郎被这尖利的嗓音刺得眼皮跳了下,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眉尖。
难怪姜老大不肯认这一家人,果然单是一个小女子,就这般的极品啊。
只听一声嗤笑,姜缨出现在房门口。
“咦,不知这位要和我对的什么质?”
“你敢说你不是不认爹娘,你敢说卫大爷不要我留下不是你使得坏!你这黑心烂肚的…”
最好让卫大爷听了这贱丫头的恶行,把这丫头赶出府去,到时她无家可归,只能去要饭!
“我娘十几年前就死了,还认的什么娘?至于爹么,卖身文书上他都按了手印,从此我这个人不论生死都与姜家再无关系,怎么你们还想着什么认亲的戏码,也不嫌好笑么?”
姜缨一直无法理解这极品的一家究竟是怎么想的,屡败屡战地想要认亲占便宜,难道自己长了张很好骗的善良无知脸么?
姜三妮见自己的话并没有像想的那样,让卫大郎动容,认清这二女妮的恶毒面目,不由得气急败坏,就要上去撕扯。
眼瞅着姜三妮这混丫头就要给自己招灾惹祸,刘牙婆忙伸手去拉,谁料这丫头果然是乡间长大,身手还挺利索,一下子就窜到那房门口,一爪子就冲着人小姐的脸上就挠了过去!
哎呀,这可坏了!万一真给她挠中了,老娘可是要担干系的啊!
“姜三妮!”
厉声叫了一句的刘牙婆不禁闭起了眼,都不忍心瞧了。
卫大郎在一边也看得清楚,他倒是气定神闲,泰然处之。
果然,自姜二妮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就捏住了姜三妮要行凶的右手,并且轻轻松松地就把姜三妮提起在半空,离地数尺,那撒泼的丫头跟只小弱鸡一般地在空中扑腾这种画面,再配上王大姐那严肃认真的神情和威武身形,看上去真是百看不厌,充满喜感么!
有天生神力王大姐在,姜三妮这种级别的战斗力,就是来上一百个,也是休想碰得了姜老大一根寒毛的啊,更不用说姜老大自己的功夫了。
卫大郎摸摸鼻子,他会跟人说这些年跟姜缨切磋功夫,身为男人且长两岁的他,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才能勉强在十次里赢个六七次的么?
☆、六六迷惑
刘牙婆揪着姜三妮,灰溜溜地自卫府大门离开,本来卫大郎说要给她的一吊钱也没到手,本来那不过是看在熟人的份上,给她的辛苦钱,如今出了这大岔子,她那张老脸再厚,也没好意思惦记了。
姜三妮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字也不敢吭了,乖乖地跟着刘牙婆走。
姜缨身边跟着的那个婆娘,太特么的可怕了,简直不是凡人了啊!
她能一手拎着姜三妮,另外一拳下去,在地上就是一个深坑,那可是青石板的地啊!
若是砸在了人脸上,这人还有活路么?
姜三妮沉浸在恐惧中,倒是没空去想方才卫大郎称了姜缨一声表妹的事儿,倒是刘牙婆细心,看得出来姜家二妮在这卫府里举足轻重,身边还有那般厉害的护卫,怕也是个有能耐的。
这姜家三丫头着了魔般地想要进大户里当丫头享福,却是个蠢得没边儿的,也不想想,那当丫头的生死都掐在主家手里,不定哪天惹了主家的恼,说打说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就是真打死了,民不举官不究,也就一张破席一卷了事。
有个这般厉害的姐姐不去巴结,反而一张嘴就拉仇恨,这不是现钟不打,倒去炼铜么?
唉,罢罢,赶紧把这个祸害送回姜村了事。
此时的卫府里,有两个人都在心疼着。
姜缨瞧着王丑姑手上的破皮处,忙张罗着给清理上药。
这个护卫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网罗到的,哪里舍得让她受伤么。
王丑姑看着姜缨憨笑道,“破这点皮,两天就好了,又不疼,莫白费了药。”
不过看着姜缨毫不吝啬地把药粉倒下来,又给她包上厚厚的洁净白布,王丑姑还是觉得自己是掉到了福窝里头了。
从小到大,何尝有人肯正眼瞧过自己,就是断胳膊断腿儿,也都是自己硬捱过去的,如今这点破皮就有这样的待遇,王丑姑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外头卫浩歌也在心疼,望着院中的青石板地面中央那难看的大洞摇头不已,这位王大姐厉害是够厉害了,但是这种颜色均匀统一的大青石板价钱可不便宜的啊…
跟着姜缨出来的王丑姑见卫浩歌对着自己砸出来的大洞蹙眉叹息,这才省起自己是做得不大妥当了,有些讪讪地道,“卫大郎,我,我,对不住,一时没有想好…”
这诺大个卫府,可都是卫大郎一人跑前跑后地挣银子养活众人,好不辛苦的。这一块青石板下去,还不得上百个大钱啊?
卫浩歌还未答话,姜缨在一边笑道,“表哥莫要心疼了,依我看不如把这院子的地都换成北雍玉的,颜色还鲜亮些。”
北雍玉是北雍国出产的一种石料,名虽为玉,其实却要廉价的多,豪门富室里*用来铺地,看上去玉色润泽,光可鉴人,那上乘的玉料做出来的屋宇,真格的跟琼楼玉宇一般,虽然一两块不算贵,但要大量的用来铺地,也实在不是一般的人家能用得起的。
卫浩歌没好气地瞥了姜缨一眼,“表妹怎么不想着换成银砖咧!”
真真不知哪里来的丫头,明明不过是穷苦农家出身,那花起钱来如流水一般,自己能赚来多少,她就有本事花出去多少,还美其名曰,只有花掉的才是自己的。
姜缨哈哈大笑,“表哥若想,那我也不反对咯。”
这小卫倒真是个有本事的,这三年来,除了做几样药丸的生意,还自学成材,做起了生药的生意,如今在这阳平县城,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药材商人了,甚至在省城里,都新买了铺子,准备把生意扩展过去。
这几年里,卫浩歌跟姜缨一般,也时不时地吸纳人手,不过卫浩歌主要是靠买人,姜缨则主要是捡人,三年下来,卫府也少说有了奴仆三十来个。姜缨捡的人也有四五个。
卫浩歌见姜缨手里拎着食盒还抱着小包袱,便知道她这是要去看姜大姐了,赶着上前道,“可是要去姜大姐家么,我也去,好久没见大姐了。”
姜缨眼睛一转,不知想到什么,点了点头,便让准备跟着去的王丑姑留在府里,只跟卫浩歌两个出去。
二人出了卫府,走在大街之上。
姜缨一侧头,正对上卫浩歌注视过来的目光,奇道,“你今天怎么总瞧着我?”
卫浩歌思量了一番,才鼓起勇气问道,“你可是姜家亲生的么?”
姜缨眼神微移,“什么意思?”
卫浩歌低声嘀咕道,“我只觉得表妹你根本不像寻常农家女,且对你爹全无半点记挂,有些奇怪而已。”
这世道,亲生爹娘再差劲,再人渣,当子女的也要遵守孝道,就算有些人被爹娘所为伤透了心,但要狠下心肠和亲人断绝来往,也会有少许迟疑不忍,然而这位姜老大却似压根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一般。
姜缨冷笑一声,“为夫不忠,为父不慈,这样的人,认他作甚!”
卫浩歌沉声驳道,“但他好歹也与你有血脉之亲。”
“所谓父精母血,受生育之苦有血脉之亲的是母亲,与父何干!”
姜缨更是不屑,明明十月怀胎,受那分娩之苦的是母亲,父亲不过是寻欢作乐时给与的一点小小的种子,就被这异世的人说成是天大的恩德一般,哼,在浣花朝,只生不养,男人是没有资格被子女称为父亲的。
当然了,只生不养的女人也没资格被称为母亲,因有怀胎分娩之功,其子女可随心意决定认与不认,无论认母与否,都不会影响这子女的名声和前途。
卫浩歌顿时哑然,心道姜老大这与世不容的想法也不知是从哪来的,虽然有些道理,但未免偏激了些。听姜缨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
卫浩歌低声道,“那,若是祖父祖母呢?”
姜缨见他眉头微敛,目光暗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去,不由奇道,“什么祖父祖母?”
卫浩歌直直望着姜缨,眸子幽深,神色中带着几分茫然,“若是祖父母做了不仁不义不慈的事呢?”
姜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