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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认真吧,这三妹妹出身有些不明,即使明了也是庶女,年纪才十三,跟十八岁的小侯爷怎么看也不大相配吧?
而且这消息一旦传到了云棋云楠的耳朵里,云府还不立时变成这些妹子们的硝烟战场?
唉,希望杜鸿只是开玩笑的吧,否则,这事跟父亲一提,多半是会乐不可支地把这三丫头嫁到皇帝宠信的定国侯府去的。只祖母那里,有些拿不准态度而已。
且说杜鸿离了云府,因天色已晚,便没有去寻他认定会知情的御林军统领莫宗周,先回了定国侯府。
定国侯府其实离着保国公府并不远,两府挨着最近处也不过隔着四条街,只是这两府都太大,正门间的路走起来也费些工夫,因此还是要坐马车。
刚接近定国侯府门口,就见自己的小厮站在门口,打着盏灯笼,正朝着门外大路上伸头伸脑地张望,一见杜鸿车驾,立马乐颠颠地跑了过来,给杜鸿行礼。
“侯爷您可回来了…”
看这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府里又闹出什么妖蛾子了。
杜鸿瞥了他一眼,边走边没好气地问道,“又有什么事了,赶紧的说。”
“今儿个,涟大爷和大奶奶又进了府里,见了老夫人一通哭诉,只说生计艰难,几个小少爷都交不起束修,家里也周转不开,快要没米下锅了。”
杜鸿冷哼一声,他这位庶兄庶嫂前些年管着侯府,也不知贪了多少去,这才被分出去两年,就回来好几次了,无外乎就是见着他亲娘心软,想从这府里再多捞些回去罢了。
“然后呢?”
杜鸿几乎可以想像出自己的亲娘会做什么事了,不由得打心里涌出阵阵暴燥。
“然后,老夫人就把自己攒的月银拿了二百两出来,说让他们拿着救救急。其他的,等侯爷您回来再…商议…”
小厮说着说着,声音已经降到了最低,腿也打着抖…
呜,侯爷的脸色好可怕呀!
☆、二圣母
小厮青山正说着话,忽然一道影子当头罩下来,他还当是侯爷发了怒,要先揍自己一顿呢,吓得双膝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刚要开口求饶,却觉得一个冰凉的东西掉落在自己怀中,他下意识地就接在手里,却是侯爷系在腰间的长剑。
哦,原来不是要打他啊!
青山松了口大气,一骨碌爬了起来,赶紧追上大步朝着老夫人院子走去的侯爷。
这还有事没禀告呢!
“回侯爷,还有,还有…”
杜鸿蓦然停住脚步,眯着一双凤眼,目光寒气四溢,唇边却露出笑容。这笑容就是再迟钝的人见了,也会觉得心头阵阵发凉。
青山闭了闭眼,一径快速地说下去,“老夫人娘家的舅老爷一家来了一共有四个人舅老爷舅太太表小姐还有表少爷老夫人让把舅老爷一家安置在掇珠院还说表小姐和老夫人投缘让表小姐住在老夫人院里…”
哎妈呀,总算说完了,早死早超生先。
杜鸿冷笑一声,倒不急着走了。
“杜威!”
长随杜威麻溜地小跑着过来听候吩咐。
“带人去米家巷子,把那瞎了狗眼的东西的家给我砸了!一个值钱的物件也莫要留下!”
杜威微微迟疑了下,“呃…”
那涟大爷可是侯爷的庶兄,虽然那一家人是无耻下作了些,但这么大喇喇地打上门去,怕是对侯府影响不好啊。
杜鸿睨了他一眼,“还不赶紧去!”
杜威连忙应了声退下自去忙活了。
一边的青山低着头心里暗自嘀咕,涟大爷啊涟大爷,你也不看清楚形势先,还当我们侯爷是早年间那任你们上窜下跳受尽欺负也无处说理的小孩子么?
如今侯爷可是圣上眼中的红人,侯爷一句话。能教你全家人头落地,先前把你们分出去也有田产屋子,尽够一家子过活的了,偏偏还不知死活地三番四次地过来撩逗侯爷的好性子,可惜侯爷不是老夫人那般绵软稀烂的糊涂好人啊!
瞧着侯爷却是改了方向,看着倒是回自个院子的,小厮忙跟了上去,心想侯爷这是发怒了。
也难怪侯爷要恼火,换成谁谁也憋气啊。
当年老侯爷糊涂好色,把几个小妾当成正经夫人一般的宠。府里头一堆的莺莺燕燕,倒把个正室夫人挤得只能住到侯府的偏院里,成天吃斋念佛。可怜小侯爷小小年纪也跟着受尽冷落。
涟大爷那时多威风啊,仗着老侯爷的宠在府里称王称霸,小侯爷一个堂堂正经嫡子,过得还不如庶长子,什么落水中毒的。哪年不遇上个一两次。且被姨娘们挑拨的老侯爷怎么看小侯爷都不顺眼,好几回都是亲自上手便打,那狠劲儿,说是仇敌也不为过,哪里像是父子?
本来老夫人的娘家温家也算是有些势力的,但温家老太爷老夫人年事已高。温舅爷跟老夫人不是一个亲娘,温舅爷是前头夫人生的,而老夫人是继室生的独女。温舅爷对这个妹妹不亲,因此温家一直就对侯府里这些事不管不问,跟没有这么个姑奶奶似的。后来温家两个老的过了世,侯府里老侯爷也因为行事荒唐遭了皇上厌弃,且老夫人不管家。没什么油水可贴补娘家的,温家更是年节时都不跟候府来往。
当年小侯爷十一二岁时。老夫人曾经身患重病,需要百年的人参来配药,偏偏老侯爷的姨娘们把持着家事,就是不出这笔人参钱,哭穷说是老夫人故意糟蹋东西装病,小侯爷没办法,只好派手下的小厮去向外祖家求助,没想到小厮去了温家被好一阵奚落,说什么明明是侯府,还要到娘家来秋风云云,竟然把人给赶出了温家。
后来还是小侯爷刚刚结识的几位朋友知道这事,几乎每家都送来了一支上好的参,这才救了老夫人的命,如今温家见侯府发达了,小侯爷掌权了,又腆着脸巴上门了…
小厮青山边替自家侯爷抱不平,边跟在杜鸿身后进了杜鸿的院子,
杜鸿一进了院子就吩咐备热水,要准备沐浴。
几个婆子丫环一通忙活,很快便把浴室准备好,杜鸿大步走了进去,瞧也没瞧等候在门边的两个俏丫头。
青山偷偷瞥了眼,哎呀,这两丫头那两眼水汪汪的啊,呵呵,想来盼着爷吩咐叫进去伺候沐浴不是一回两回了吧。
丫头甲瞧见小厮青山的小动作,不由恶狠狠地瞪了过去,青山丝毫不以为意。
呵呵,这种丫头,在侯爷身边见多了,可惜她们都不知道,侯爷最厌恶那些轻狂的丫头们了,凡有露出苗头的必卖之,所以侯爷身边年轻好看的丫头们都呆不长,嗯,最长的也就呆在府里两个月吧?
看这模样,估计这两只也在这院里安生不了几天了喂!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滚进来!”
听着里头的吼声,青山赶紧“滚”了进去——顶着丫头们妒忌不善的目光。
丫头乙怀疑地盯着青山的背影,俏脸阴得快要下雨了。
自己两个可是老夫人送过来伺候侯爷的,凭毛不许进去内室里伺候,要进还得等侯爷不在的时候?难道…侯爷居然是好那口的?
可这青山长得也太寻常了吧!
丫头甲乙这点小表情落在边上侍立的婆子们眼内,大家伙挤挤眼,呶呶嘴,交换了下眼色,都是心照不宣地笑而不语。
这些小蹄子们在院子里来来去去的,怪有意思的,大伙只管看热闹就好了嘛。
杜鸿是个有洁癖的,因白日摸了死人身边的腰牌,又在那埋骨之地边上站了一会儿,这心里就有些不爽,因此足足换了三次香汤,这才起身穿衣。
“老夫人那边打发了春芳来请爷过去,已经等了好半天了。”
杜鸿边系着衣带,听着青山这句话,不由得勾起了一丝笑。
刚刚沐浴过的面庞上微带着湿气,更显得眉目浓黑如画,唇红若新鲜的樱桃,还带着点小水珠,浓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背上,虽已经擦过,仍然不过半干,垂顺而下,如一匹水墨晕成的长缎…
如此俊美的侯爷,就是那些自负美貌的女子们,见了怕也是要自愧不如吧?
青山单是这么瞧着,就有些微的失神。
府里不是没有什么古怪的流言,说侯爷不*女色,其实是好男风啥的,唉,也只有咱们几个近身服侍的,才知道那都是假的啊,…
少年小厮的心里,不由就涌出了几分落寞来…
“让她等着去,难道要本侯爷湿着发出门不成?”
杜鸿离了浴室,走到相连的书房内,靠坐在软榻之上,懒洋洋地念了这么一句。
青山应了一声出去,到对面的倒座房里去寻春芳回话。
春芳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老夫人自听说侯爷回府,就等着侯爷过来好介绍娘家一家的,结果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只好派春芳过来请侯爷过去相见。
春芳伺候老夫人也有六七年了,能呆着这般久而不被杜鸿寻了借口打发出府也是个人精,一见侯爷院子瞧着气氛就不大对头,虽是传了话,却是半天没回音,正坐在小凳子上等得心急呢。
“啊?侯爷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出去么?”
春芳着急道,“可是晚上的家宴都快好了…”
虽然知道侯爷可能会为这温家人冷淡,没想到却是这般的不给留脸子,不会侯爷连家宴都不打算露面了吧?
青山倒是挺同情这个大丫头的,虽然老夫人性子和气,从不打骂下人,但那行事却总是不着调,累得手下人也吃侯爷的挂落,便宽慰她道,“侯爷应该家宴时就会过去的。春芳姐姐怕老夫人着急,不如先回去报个信儿?”
春芳咬了咬唇,无奈地应了,只得先回老夫人所居的荣安堂去。
不料把回话一报,杜温氏只皱了眉头,还没开口,旁边坐着的舅太太温卢氏就先尖声发话了。
“定是你这丫环偷懒,没说侯爷舅舅一家来了,不然侯爷那般孝顺的孩子,怎么会不来先给长辈请安,反去沐浴?”
春芳低了头,道声不敢,心想,有这样势利的舅家,难怪侯爷懒得搭理呢!
“娘~”
坐在杜温氏另一边的妙龄少女拖长了音,声音娇痴悦耳,“表哥身负官职,在外头忙公务忙了一整天了,风尘仆仆的,当然要先沐浴更衣才能见客了,娘你怎么能不体谅些表哥呢?姑妈,您说我说得可对么?”
二八年华的少女搂着自己的胳膊撒娇卖萌,这哪是老好人杜温氏能抗得住的,忙拍着少女的手微笑道,“宛娘说得对。”
温卢氏眼珠子转了转,目光在姑侄二人面上扫过,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哎哟,这还没见你表哥呢,倒都这般体谅啦,真不愧是你姑姑的亲侄女啊!”
对面客位上坐着的温舅爷和他儿子温玉郎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一时之间,倒真是亲戚相见欢,其乐融融也…
只有站在一边当布景的春芳微不可见地撇了下嘴。
ps: 小侯爷:我要烧死泥们~ ps:感谢莲痴送的平安符哦~
☆、三毒蛇
晚宴时分,温宛娘坐在姑姑杜温氏的旁边,面庞如满月般饱满,眉眼弯弯带着微笑,坐姿娴雅端庄,一副大家闺秀之态。
而温家的其他人就差了好些了,温卢氏自进了宴客厅后,那双眼睛已是将厅中各色物件都扫了个遍,心里头飞快地估计了价值,这金碧辉煌的屋子,琳琅满目的古玩器物,这僮仆如云,一呼百诺的风光气派,可是温家二十年前最盛时也赶不上的!
再看自己闺女,怎么看怎么好,简直是天生的当侯爷夫人的命啊。
等闺女嫁到了侯府,这小姑子又是个二傻子,随便哄哄就能把一府大权拿到手,那时我闺女还不是想怎么贴补娘家就怎么来?
这金杯玉壶玛瑙盘,摆在锦缎铺就的长桌上就是看着富贵气派,日后自己家里的饭厅,定也要这般的摆设,毕竟是侯府外家么,也不能寒酸了不是?
那温舅爷和温玉郎的作派也跟温卢氏差不多少,只温舅爷略装些,眼珠虽然转得快,面上却是平平淡淡的,显出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
温家人的表现,杜温氏却是没多想,只招呼着娘家人坐好,见儿子还不来,便又要命人去催。
只听厅外头候着的婆子清亮地报了声侯爷到,温家人立时紧张起来,本已经坐下又都站了起来,朝厅门口望过去。
温舅爷本想着自己是长辈,还要坐着托个大,却被温卢氏暗地一掐,痛得从楠木太师椅上弹了起来,还好忍住了没叫起声。
但见两旁丫环打起珠帘,一位青年宽袍大袖,昂首挺胸。龙行虎步,负着双手,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这男子一身乌鸦鸦的黑衣,头上只用了支檀香木簪绾发,眉眼俊美无伦,面上的肌肤白如冰雪,下颌微抬,薄唇紧闭,神色间极为冷漠,仿佛他不是来赴家宴而是赴敌国的鸿门宴一般。那周身的寒意,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