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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高寒
杜顺才奔得几步,迎面就是剑光闪闪,风声袭来。
杜顺急忙向旁侧了身子避过。这才看清,袭击他的是两个身着侍卫服的人。
一持长剑,一持熟铁棍,把急着要赶去救自家主人的杜顺缠住,脱身不得。
而远处小侯爷那里,却是有四人正手持弓箭,一箭快似一箭,俱朝着杜鸿和姜缨射去!
杜顺心急如火,偏偏这两人也都是有几下的,单打独斗不比杜顺,但拖着杜顺还是能做到的,杜顺不由得喝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敢刺杀定国侯爷!”
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也没有蒙面换装什么的,就这般穿着寻常的侍卫服色,想来也是京中哪一家权贵门下,可在这京中,小侯爷虽然因给皇上办事得罪的人不少,但敢赤明白天的就行凶人的,京里敢这般做的,还真是绝无仅有…
果然这话还真有些效果,那两个侍卫听了微有踌躇,不约而同地举目朝一个方向望了望。
就是那些射箭手,拉弓的速度也似乎缓慢了些许,也有人转头过去寻求指示。
他们看的那方向却是在一片山石之上,有一人身着黑色锦袍,迎风而立,面朝着这片厮杀之场,虽然看不清面容,也能感到那人正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似乎把这杀人的场面当作了有趣的游戏。
而古怪的是,这人的身形,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杜顺还在苦苦想着,那边杜鸿却是怒火熊熊地喝出了声。
“高寒,你失心疯了么!”
他开口喝出的名字,正是近来在京中名头渐响的一位。
当年的八皇子,如今在西部做着定远王,而定远王的庶出长子。去年进京为质子,姓高名寒,人称寒公子。
高寒自进京以来,在京中名头渐响。
不过他这名头却不是什么好的,而是这位经常出入青楼酒馆,走马斗鸡,拈花惹草,与他来往往的都是风流纨绔,戏子名妓,京里人提起这位王孙公子来。无不撇嘴骂一声混世魔王的。
一个多月前才在醉月楼里为争个粉头,把程家大郎打得去了半条命,抬回了家中。没挺过半个月就一命身亡了,也直接导致了云柳守了望门寡。
因了此事,皇上召了这位皇侄高寒进宫厉声训斥了一顿,打了几鞭子,又禁足一个月。
不过这位却是个滚刀肉。打骂受之,禁足待之,一等出来,故态复萌之,全无半点改意。
弄得京中权贵圈子里一提了这位,无不是敬而远之。纷纷走避。
怎地这纨绔草包又带了人来刺杀自己?
站在山石上居高临下瞧西洋景儿的黑衣男子哼笑了一声。
“没想到小侯爷还是个痴情种子,肯为了个黄毛丫头舍出命去!”
姜缨被紧紧抱在怀中,目光正对的就是杜鸿正中一箭的手臂。血腥气和着杜鸿身上的淡淡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姜缨只觉得眼眶发热,鼻子发酸。
杜鸿一边躲着仍射过来的利箭,一边摸着地上的石块抽空回击一二,倒也有两人中招的。果然射过来的箭少了许多。
“高寒。你当真疯了么,想要本侯爷的命。你以为你还能逃得过?”
定国侯的份量可不是程家那般无足轻重,就算当今皇上忌惮定远王,不会轻易对高寒这个侄子下手,但不代表高寒就可以在京城里为所欲为,杜鸿若真是交待了,怕是高寒也休想活得长。
“杜小侯爷,虽然本公子瞧着你也并不怎么顺眼,不过倒还真不想要你的小命。”
高寒冷笑一声,自山石上一跃而下,说话的声音渐渐近了。
却是来到侍卫中间,自侍卫手上取过一张硬弓来,搭箭上弦,弓似满月,瞄准了二人藏身之处。
“把你手上的小丫头交出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这一声犹如天雷轰顶,震得姜缨心中骇然一惊。
这人竟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脑中不由快速回想起来,自己一个寻常小丫头,似乎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若说有些古怪的,也只有两件事了。
一件是当年在阳平城,有黑衣人想要绑架自己。
另一件则是在清梧苑,有黑衣人想要放火烧楼被自己恶整了一把。
不管这高寒是因哪一件而来,从这来势汹汹的架势就能看出他的恶意。
原来杜鸿反倒是被自己连累的那一个!
姜缨在杜鸿怀中微微挣了下,“小侯爷,放我出去,…许这位公子是有什么事要寻我呢。”
方才还坚定地将杜鸿拒之门外,如今姜缨哪里有脸躲在他身后?
万一那叫高寒的真个是疯子,要一下子杀掉在场所有人呢?
幸好姜缨身上还有些武器,也算有一拼之力。
换之而来的是杜鸿抱得更为死紧,杜鸿白玉的面庞上泛起两朵红晕,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受伤,凤眸虽然半眯着,却是流光溢彩,灼灼生辉。
声音紧贴着姜缨耳垂,呼吸相闻,热气微熏,轻笑着道了声。
“本侯还没死呢。”
这不要脸的疯子高寒,虽是无意间给本侯爷帮了个忙,不过,却也太过嚣张了些。
“高寒你给本侯爷带着你的喽罗滚!这丫头是本侯爷的人,你敢动一根汗毛试试!”
随着杜鸿的高喝声,几颗石子如飞蝗般袭来,带着呼呼的风声,饶是高寒闪身避开,也有一枚贴着他的发稍掠过,带起一阵擦过的生痛。
高寒双手控着的弓弦声响,一只羽箭已经回敬了过去。
正射在杜鸿脸边的树干上,入木三分,树屑灰尘纷飞,杜鸿却是用伤臂把姜缨的头按在怀里,伤口的痛,哪里比得过抱着意中人的新鲜神奇。
姜缨费了半天力才勉强从袖中取中防身的小吹箭和防身的粉包来。
“可以用这个!”
杜鸿见了就是一愣,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小侯爷倒是认得爽快,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小丫头宁愿当小道姑也不愿意…”
高寒正说得欢快,忽然一物袭来,他方要挥弓扫开,却是瞥见这东西的外观,不由得面色就是一变,急忙闪避过一边。
高寒身边的侍卫不知就里,还当是主子不及出手,便挥刀打落,高寒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别碰…”
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
赤蝎粉在半空中炸开,高寒算是躲得远的,只沾了少许,那仅剩的两个有战斗力的侍卫却是遭了殃,这一下火辣辣的,又奇痒无比,虽然强忍着没有把弓箭丢掉,但那颤抖的手,明显影响了准头…
跟杜顺缠斗的两人见势不妙,丢开杜顺就围过来支援,杜顺也趁势奔到了二人藏身的树后。
“爷!”
见杜鸿受伤,杜顺着急地喊了一句。
此时双方都有伤者,对方减员过甚,已成势均力敌之态。
却见此时草地左近爆起声响,两朵烟花直蹿天际,在半空连珠响了三声,这才消去。
姜缨面上露出微笑,“这是穿云流星火,很快白云堂的侍卫就会来了。”
小道姑倒是挺会见机行事的,没有给他们抓了去。
“小侯爷,箭上可是有毒的,你真的不考虑用这丫头来换解药么?”
高寒何尝不知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于是在退散之前,犹做一番垂死挣扎。
杜鸿站起身来,瞧着高寒那一脸郁闷之相,再看高寒带来的侍卫,两个拿着弓箭的家伙已是满面通红,好似被煮过的虾子一般,那表情也是极力忍耐着折磨…
看来小丫头的药包,威力很大啊!
又联想到数月前,某个风流公子自称得了风寒,居然长住在醉月楼里,不见外人,有传说是这位得了脸上的恶疾,哈哈,难道…
杜鸿不过是联想,而姜缨却是已经可以肯定,这黑衣人的身形动作,分明是个见过的,再加上对方对自己的秘密武器的了解,那么答案呼之欲出。
这人,就是去年夜闯清梧苑,并要放火烧楼,反被自己泼洒了一头的赤蝎粉的家伙吧!
难怪他要来报复自己呢?果然身为皇室中人,就不把寻常人的命当回事了吧?
看这箭雨重重的架势,若不是和杜鸿在一起,自己,怕是不死也要落在他手里了吧?
再瞧这位的模样,也不过二十来岁,面目算得英俊,额头处还与高宏有几分神似,只是神情阴鸷,瞪着姜缨的目光如冰刀霜剑,似乎要在姜缨身上戳出几个透明窟窿来。
想必这位一等面目能见人,就心急火撩地赶过来报复吧?
姜缨自杜鸿怀中挣开,瞄了眼高寒手下两个侍卫的惨状,却是笑道,“这位公子可要这千蛛万蝎粉的解药?若是没有解药,你这两位手下,怕是也要休养数月…”
日日见着自己两个手下的惨相,就提醒着这位当日他那狼狈而走,缠绵数月的症状,何况,眼尖的姜缨已经瞧见了,高寒那开始红肿得跟猪蹄一样的的手背…
想来尝过那滋味的人,也不想再尝试一次了吧?
呵呵,想要解药么?
那就拿解药来换吧?
“解药交换吧?”
ps: 和氏璧加更~
☆、二六解药
姜缨那目光有若实质,在高寒的手背扫过一眼之后,高寒方后知后觉,火速将那只沾了药粉的手放到身后。
恼恨地瞪着对面,天光朗朗,这小丫头的模样在他面前一清二楚。
身条细长高挑,年纪虽不大,个头已经比寻常的女子略高了,只不过模样清淡得很,那张脸上还带着婴儿肥,长眉浓黑,眉宇间显得比寻常小姑娘要凌厉一些,除此外再无特异之处,看不出有何吸引堂堂定国侯爷的地方,也绝看不出来,这小丫头居然还是个蛇蝎心肠,下手狠毒的小妖女。
想起那夜里中了毒粉,又被这妖女伺机在背后一推,自己堂堂一个王爷之子,居然就那般狼狈不堪地滚落到阶梯下头,若不是心腹见机得快,只怕自己主仆二人就要陷落在保国公府,虽然若是说出真实身份,性命肯定无忧,但一场大大的丢脸却是绝对的。
就连远在西部的定远王府,怕是都会受了影响。
那宫里的好皇叔,可不正是瞪大了眼睛,正细细追寻定远王一系的错处呢?
而在定远王府里,想要他死的人也应有尽有。
何况那刁钻的毒粉,让他差一点就瞎了眼,毁了容,好几月都不得出门见人,还被杜鸿这厮找上门来嘲笑,这仇恨一桩桩地,都记在他心中的小黑帐上呢!
若是姜缨知道了高寒的想法,定然会嗤之以鼻,既然怕被捉,就莫要做奸犯科啊?
好好的你一个王爷之庶长子,深更半夜地跑到人保国公府里来放火,自己当了贼,还怪人家下手狠。天下可有这般的道理?
高寒咬牙切齿瞪视着姜缨,冷笑道,“哼,换什么解药?杜侯爷身上的可是要命的毒,你的那点药粉,还死不了人!你想要解药,自己走过来换。”
手抖得已经拿不稳武器的侍卫甲乙内泪满面,心中狂吼。
公子爷啊,这药是不要命,但这痒起来。也跟要命差不多啊!
更何况那位是定国侯爷,皇上的信臣之一,他要真有个万一。咱们这些人都落得个死啊!这里是京城,可不是在咱西边王府境内啊!
姜缨眸光微闪,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寒公子莫非是说笑么?杜侯爷与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用自己为他换解药?嗯。说到这儿,我倒是奇怪,小女子与公子素不相识,着实不知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公子,公子居然要带着这么多侍卫来为难与我?莫不是欺我国公府无人么?”
高寒与姜缨这仇结得虽大,但却是见不得光的。别说是让高寒自己当众说出来,就算是姜缨指着他说那天的黑衣人是他,他都不能对着定国侯承认的。
闻言不由得语塞。半晌才嗤笑道,“非亲非故?杜侯爷,这就是你拼命维护的女子?不知你此刻做何感想?”
说完又是冷笑数声。
杜鸿伸手将已经走上前两步的姜缨拉了回来,凤目半眯,轻蔑地看了看对面一众人等。“我与三小姐的事,何劳寒公子操心…”
目光又转回到姜缨身上。却是变得柔和了许多。
此时虽非亲非故,总有一朝,小缨缨会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杜顺却是担心着杜鸿臂上的伤势,忍不住开口叫了声侯爷。
杜鸿笑道,“杜顺莫担心,大不了回头本侯爷进宫去求皇上,相信宫中太医会有办法的,就算是太医解不了这毒,也能让皇上看看宁远王府特有的奇毒,本侯爷就是死也死得其所了。”
这话说得就十分诛心了,宁远王府特有的毒,连皇宫中本事最高的太医都无能为力,那皇帝本就多疑,自然会琢磨了,宁远王府是想做什么?用这奇毒去要谁的命呢?
皇帝会相信宁远王造出这毒来,只是为了对付个小丫头或是小侯爷么?
高寒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