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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黑衣人不知死活地过来攻击。
“看我双龙抢珠!”
那少年咧开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身法灵活得如同游鱼,声音清脆,未脱童音。
居然是个毛娃娃,还有自报招数名的?
黑衣人心中嗤笑,把头一侧,躲过少年伸向自己双眼的爪子,双拳迭出,正待把少年也拍飞到坡下去——不然自己这一方也太丢人了不是,眼看着都一大半的人都在下头躺着了啊。
蓦然,一阵剧烈地蛋疼,让这大老爷们双眼翻直,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悲鸣!
彻底丧失了战斗力的黑衣人,表情疼得歪曲,身子弓成了虾米。
这,这太不讲规矩了啊啊!
明明说好的双龙抢珠呢,怎么变成了鸡飞蛋打?
少年笑嘻嘻地收回了侧踢的脚丫子,今天穿得是水牛皮钉钢珠的靴子,实在是集防护和攻击于一脚的利器啊。
伸出小手轻轻一推。
黑衣人圆润地滚下了山坡。
无论是哪一方的男子,见了这人的惨景,都不由得为之感到一种森然地同情。
那少年笑容兀自越发灿烂,却是笑得人心里发寒。
呵呵,这还是自己头一回跟人正面交锋呢,看来这些年习的武,没有白费工夫啊!
当山道上就剩下两个黑衣人硕果仅存的时候,那个显然看上去是为首的家伙四顾一望,登时神色有些慌了。
“这位…兄弟,且先…两下停手…如何…”
不过一句话让他给说得气喘吁吁,结结巴巴,中间还夹杂着险相环生。
那个战力最恐怖的丑男子,一拳下来,都能听到骨肉分离的声音。
稍不留神,中上一拳,就是跟坡底众人一样的悲惨,他不赶紧躲能行么?
笑容满面的少年歪着头想了一想,“嗯…”
就在他想的当儿,那两个侍卫也把唯二的黑衣人给制服了,麻溜地拿绳子捆了。
为首的人这才回过味儿来。
合着保国公府这四个就是专门等着自己一方,好报前两次的仇的!
少年笑道,“行,看你累成这模样,给你口喘气的工夫。”
说着手一挥,那壮汉纸这才停下了手,如铁塔一般地站在少年身后,目光烱烱地瞪着黑衣人,似乎只要他一有小动作,就会势如猛虎地朝他扑过来。
黑衣人顿时全身都是冷汗热汗。
“这,这,不过是兄弟们跟亲家府上开的一个玩笑,我在此给几位赔个不是。”
形势比人强,想欺负人反被人给揍了,如今哥几个被人拿住,自然头得低,好话也要说。
侍卫甲乙心里吐糟,丫丫个呸的,前几回怎么不说是亲家,现在被打得屁滚尿流了,倒来攀亲了,这脸皮可真厚的。
不过碍于还有主事的人在,他们也不好开口,便都扬起头来,不屑地重重哼笑了好几声。
这笑嘻嘻的少年,自然就是姜缨男扮女装了。
她今儿特意和王丑姑两个,穿了男装,坐了马车,来教训一下这些狂徒的。
车里其实还准备了不少武器,这都还没用上呢。
“嗯,好一个亲家,连着伤了我们府里的人两回啊。这要不是亲家,岂不是就要人的命了?”
姜缨说着便看向侍卫甲,“你去瞧瞧那些人的伤势,好歹是亲家,别太狠了。”
侍卫甲应了声,就要跳下山坡,去‘瞧’那几人的伤。
黑衣人面色一变,急道,“尊驾是什么人?何必这样得理不饶人?”
姜缨冷笑一声,“哼,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先前你们一帮壮汉,欺负个老婆婆又算怎么回事?”
黑衣人哑然无声,心道若不是主子有命,难道我们会没事跑到这里来扮无赖么?
他亦觉得做这事有些不妥,只不过他人微言轻,高寒又是个一意孤行的,他们只得听令而行。
但听山坡下惨呼怒骂声不绝,想来正是侍卫甲一个个地瞧伤口。
黑衣人额角流下汗水,躬身行礼道,“请尊驾手下留情。”
姜缨大度地点了点头,这才高声唤那侍卫回来。
然而侍卫甲心怀仇恨,几乎早已瞧遍众人伤口了。
黑衣人小头领,“…”
打人不成反被打得满地找牙,实在是一件非常丢人和杯具的事。
然而比这更杯具的是,前方山道上,一队官兵,明枪亮甲,俨然而来。
ps: 呵呵,又收到窈窈的平安符了,感谢~
☆、四六来者
那队官兵都骑着高头大马,人数有二三十骑。
再看服色,鲜亮亮的锦衣飞鱼服,腰系绣春刀…
不好,正是内卫!
黑衣人小头领心凉了。
今天出门定是没看黄历啊!
那一马当先的,身着一袭正红袍子,人在马上更显得身姿挺拔,马儿神骏,人亦俊美。
然容色虽是艳丽绝伦,眉目间却寒如冰雪,煞气外露,唇抿得紧紧,目光透着不善,仿佛随时要找个人来折磨上一顿半顿的…
定国侯杜鸿!
认出了来人身份的黑衣人只觉得,凛冬将至,末日来临…
这京里,敢和他家公子爷做对的还真不多,但有本事有动机,让寒公子吃亏的人,也就是定国侯爷杜鸿了。
姜缨也很意外,原本她是打算给他们点教训,再敲出一大笔银子来给云家的侍卫们当伤药费的,却没想到正好碰到官兵,还是有杜鸿带队的…
现下再躲回车厢之内?
看到正满面冰霜的杜鸿忽然眼前一亮,恰如春风拂苏,万花芬芳…姜缨就知道这个想法不现实了。
“小缨!”
杜鸿催马而来,身子一旋,利落地跳了下来。
几步到了姜缨面前,微笑着,喜气洋洋地叫了一声。
原本只是听说某个讨厌的家伙在这条路上派了人做些无赖勾当,正憋着火想找碴的小侯爷焉能放过这个捉住高寒把柄的好机会?
马上就调集了几十名内卫,呼啦啦地领了出来,专门在这条路上巡视,好逮住高寒的狗腿子的。
没想到不仅捉到了狗腿子,还有意外之喜,居然见到了男装的小缨缨。
杜鸿一双星目,只在姜缨面上顾盼流连。
啊。小缨缨扮起男装来,这一身墨色红团花箭袖紧身武士袍服,衬着剑眉星目,更是格外俊俏风流呢!
嗯,这一身跟自己的袍子,其实站在一处,也很是般配哩!
“小缨怎么也在这里,可是这几个不长眼地来冒犯你么?来人,把此人给我拿下!”
小侯爷一声令下,几个内卫扑过来就把黑衣人给按倒…
上镣铐卸胳膊搜全身…
势如虎狼…
黑衣人直恨不得打个地洞好藏进去。唉,此时此刻,他反倒羡慕那些躺在坡底行动不便的同袍们了。
不过。那些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见小侯爷左右四顾,便发现了坡底下的黑衣人,顺手一指。
“还有那几个,都拿了回去。”
高寒这疯子。简直是丧心病狂!
有本事就去求皇帝收回旨意啊,派人做无赖骚扰又是怎么一回事?
两名云家的侍卫瞧着这些黑衣人被如狼似虎的内卫们拖得拖,锁得锁,不由得都乐开了花。
不过见小侯爷对自家三小姐这般关心,那含情脉脉化不开的眼神,那唇角勾起的春风。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难道小侯爷看上了三小姐?
可三小姐又赐婚给了高寒啊这怎么破?
难道三小姐将来嫁到高寒家中,然后再和小侯爷暗通款曲,和高寒同床异梦。三人来段缠绵纠结的话本故事?
难怪今早出来时,自己两个还担心三小姐这般做,会惹怒了未来的夫君,而三小姐却毫不介意咧。
原来,根本就是芳心另属了啊!
且不说云家侍卫脑补故事。姜缨原本只是要教训一下高寒的手下,没想到这帮人挨了打还要被内卫捉去。以杜鸿的性子,不但这些人要脱一层皮,就是连高寒,怕也要吃些瘪。
姜缨可没有那份好心替高寒说情,笑着谢了杜鸿道,“多谢侯爷帮忙,这些人在这条道上滋事多次,也的确该受些管束了。”
杜鸿瞧着左右都是碍事的人,便道,“小缨,借一步说话可好?”
二人寻了一处路边的空地,那头内卫们已经陆续地把捉来的人犯捆好扔在马背上,并且帮着寻回了云府的马,仍旧栓在了马车上,将马车赶离开那狭窄路段,免得挡住了道路。
“小缨,你这些时日暂且放心,日后的事,都还说不准。”
杜鸿这句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姜缨一愣,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
“啊?…小侯爷万莫冲动…”
高寒可是皇帝的亲侄子,身系宁远王和皇家的平衡,若是出了什么大岔子,杜鸿再是受皇帝信任,怕也难逃惩罚。
杜鸿微微一笑,“小缨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这婚事,怕也不过是圣上刻意用来引宁远王上勾的。”
姜缨心中一紧,难道当今的皇帝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世么?
“这,却是为何?”
“皇上派了使者去往宁远王府,请宁远王这个当父亲的定下婚期,然后再来京参加亲生儿子的婚事,宁远王那般谨慎的人,怎会踏进京城一步?”
以皇上和宁远王之间的暗潮汹涌,怕是宁远王自然会想法子推脱,且这路途遥远,一来一回怎么也要好几个月过去了,再加上高寒成天寻衅滋事,走狗斗鸡,会有个什么意外也说不定呢…
姜缨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皇帝的打算。
杜鸿单以为皇帝只是用此事为契机,想让宁远王进京,这是他还不知道姜缨的身世,如果知道了姜缨的身世,他定然就会明白,皇帝这根本就是要激怒宁远王!
让你儿子娶你的私生女,看你有没有能耐阻止?
阻止或不阻止,宁远王都有可能为世人耻笑。
可不管皇帝和宁远王怎样,自己却是悲摧地被卷进来的一个,说不定宁远王恼羞成怒,干脆派杀手来灭了自己免除后患?
姜缨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幸好自己住在白云堂,安全上有保障。
看姜缨神色变幻,杜鸿还当是这些皇帝王爷吓着了她。握住了姜缨的手,安慰道,“小缨莫怕,我也派了人在白云堂常住,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也会赶过来的。”
姜缨微低了头,抿了抿唇,只觉得杜鸿拳拳盛意,让自己心下难安。
“既然这事涉及重大,小侯爷自身也要小心行事。莫要触怒了天威才是。”
皇帝既然早有打算,杜鸿若是因不知就里而耽误了皇帝的事就麻烦了。
杜鸿凤眸弯了一弯,唇角轻扬。“嗯,小缨这般担心着本侯爷么?”
姜缨无语,这个傲娇侯爷的自我感觉能不能不要这么良好啊喂!
姜缨眼见得出来日久,那些黑衣人已经被收拾殆尽,如一捆捆的麻袋般地摞在了内卫的马上。
那些内卫们精力旺盛。还时不时地这里戳一下,那里踢一脚,还有跟云府侍卫聊大天的,也不知聊得什么,在一起挤眉弄眼勾肩搭背的,还偷偷地瞄向自己和杜小侯。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交换有关于自己二人的八卦。
只有王大姐,天性淳善不善言辞,守在马车一边。心疼地用手摸着马车厢上被那些人砸出来的坑洼。
姜缨禁不住发窘,“嗯,出来也很久了,我该回去了。”
正意气风发的杜鸿登时泄了气,一时没想起什么阻止的话来。便道,“我送小缨一程。”
挥手招了一个内卫过来。吩咐他们先把人犯带回京去。
那内卫点头称是,满面笑容,“侯爷说的是。”
临别时却是好奇地在姜缨面上瞄了一眼,想必是要看清楚这个被小侯爷青眼有加的女子是何模样,却被杜鸿凤眸一瞪,吓得忙缩了脖子,小跑着溜去了。
两队人马各自分道,方向相反。
云府两个侍卫坐在车前,面上简直是荣光焕发,这一回可算是出了口恶气,回去跟弟兄们也能好好的吹嘘显摆一番了。
还有那位大姐,丑是真丑,但本事也真叫一个牛!
那拳头,那威力…
老天保佑,别让自己这小身板有机会尝试那铁拳的味道啊…
而杜鸿,锦衣轻骑,伴着马车缓辔而行。
一边微微俯了头,唇角含笑地跟车中的姜缨说话。
只可惜这路程,竟似极其短暂,倏忽间就到了白云山脚下。
跟姜缨告了别,杜鸿这才策马而去。
王丑姑也坐在车内,赞道,“这位小侯爷生得真好,方才他头上的纱帽有些歪了,可戴在他头上就是好看,倒像是,像是…”
一边说一边皱了眉,不知道如何形容。
姜缨笑着接了下去,“就像是天生纱帽就该是这般斜着戴的么?”
王丑姑点头如小鸡啄米,笑道,“嗳,嗳,可不就是这样。”
说着瞧了瞧姜缨,心想,这小侯爷倒也配得上小姐…
转头又想,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