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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冤家路窄,天上地下,非得在凡间遇上了,而凡间这么辽阔的疆域,偏偏是在这么一座城,这一座城遇见一次还不成,还偏偏在这茶楼碰见这第二次!
这茶楼房间的隔音效果实在不好,不想听到的声音偏偏往耳朵里边钻。
夕颜的不似往常的飞扬跋扈,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柔弱,害怕似的道“我不想再吃药了,我头疼”还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又嚷嚷着头痛。
一旁一个清冷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奈,软着声音哄道“轻桐,你乖乖吃药,头就不痛了。”
然后是桌子凳子倒地的声音,听声音,怕是夕颜不愿意吃药。
这个神秘的男子到底是谁?那明明是夕颜的声音,那次也看清楚了明明是夕颜,为何他却称她另外的名字?而且,上次夕颜没有认出我们来,难道和她这次的头痛有关系?可她怎么又会头痛呢?她和西胤分别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第七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2
想到这里,不禁为夕颜感到一些担忧,明明也是一个女子,被自己喜爱的男人辜负,这种感觉我是深有体会。可一想到她曾经对我所做的事情,这丝担忧瞬间又随风而逝了。她状况虽不大好,那男子却对她是极好的。
还没容我多想一会儿,西胤已经回来了,他倒真的守时,且今日也没有饮酒,瞧着脸色也好多了。
他走进屋子,先到我身边趴在我肚子上和肚子里的小玩意笑嘻嘻地嘀咕了一会儿,才直起身来,道“他今天还挺乖,没有乱动。咱这就走罢?”
我扯扯他的袖子,伸食指在口前“嘘”了一下,然后指了指隔壁。
夕颜的痛苦拒绝声和那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西胤听后,脸色倒是没甚变化,而是转眼立即瞅了瞅我,道“我保证,绝对绝对没有和她再有纠缠了。”
我也不是不信任西胤,但有些好奇,就问他“那男子是谁,你知道么?”
听我问起这个,西胤的脸色有些怪,但随即道“不认识。你打听他做什么?”
我皱了皱眉,同西胤说出我心中的感觉“不知为何,总感觉他有些熟悉。”
西胤似乎没把我的话听太进去,随手扶了我往外走,边走边道“你之前见过他?”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
西胤笑道“这不就清楚了,既然没见过,那怎么可能熟悉?”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相同他再说些什么,他便敷衍过去了,道“灯会快开始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然后又低头温柔地道“你现在是孕妇,不要想太多,好好养胎好不好?”
我无力抵抗西胤的温柔,当下就道了好。
出了茶楼,我就把夕颜和那男子忘在了脑后。
今夜无风,只一个玉盘子似的月亮挂在天上,月光温柔得跟大海似的,而月光下的灯光却更温暖明亮,路上的商铺前都挂上了红红的灯笼,显得很是喜庆。
出茶馆这一段路还显得安静些,往前走才是灯会的中心,隐隐约约便可看见街上的人很多,几乎肩膀挨着肩膀,人群中晕黄的光芒,便是那一盏盏精致的灯,什么琉璃灯、八角宫灯……不计其数。
西胤搂着我的腰继续回到了白天坐的画舫,画舫慢悠悠的到了前方热闹的中心去。
此时才体会到这画舫的妙处来,岸上都是人群,而这河道上相对没那么拥挤,随着船慢悠悠的前进,岸上的景色也看得更仔细了些。那些细细描了眉黛、擦了胭脂的少女,紧紧束了发带、拿了把折扇的年轻公子,或者是牵了手里拿着一块糖糕的孙子的爷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悦而轻松的,凡世的快乐如此简单。
我轻轻把头靠在西胤的肩膀上,西胤搂了我的腰,星罗在身后独自看风景,此刻都没有说话,静静的氛围让人很放松,特别是西胤的怀抱,温柔而咸湿,有种大海的气息,让我觉得很安心。
船行了一刻钟,慢慢地停了下来。
船夫过来道“爷,夫人,前方河道上载满了荷灯,行不过去了。”
西胤对那个船娘没什么好印象,故此一上船便遣了那船娘下去,如今这船上只剩下这船夫。
他这么一说,我和西胤往前方的河上看去,才瞧见河道上飘满了花瓣似的灯,果然船是过不去了。
我们画舫周围也有好多的画舫停着,怕是都过不去停在了这里。
听那船夫讲,所谓的荷灯,便是把灯做成荷花的模样,层层叠叠的样子,像极了荷花,中间放个蜡烛,便叫做荷灯。若放个荷灯在河里,可以乞平安、求姻缘、祈健康、祷官运……总之就是一个许愿望的灯,寄托了人们美好的情思,在他们的心中,这些荷灯顺着河道漂到大海里,才能被那些神灵知晓,愿望才能实现。
我笑着望了望西胤,小声揶揄道“不料你这大海里住了能实现人类愿望的神灵啊!”
西胤也笑了笑。
我们知道,这些都是人类美好的愿望而已,大海上即使有神灵,也不会随便帮助人类实现愿望的。天上、四海、地府三分而治,人间自成一脉,谁都不会来干扰人间的走势,它随着自然间盛极必衰、否极泰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法则运行着,凡事都有因果,种了什么因,必担什么果,其他三界根本无权干涉。
因此凡人期待有神灵能帮他们实现愿望是件不大可能的事情。
两岸边都是放荷灯的人,一盏盏荷灯顺着水流缓缓漂进河中心,慢慢地整个河道都是这样的荷灯,而河面也被荷灯的微弱的光芒映着,像是天河里一颗颗的星星,又仿佛是一朵朵随风摇曳的真正的荷花。
头上是明亮皎洁的月亮,两岸是灯火通明的灯光,我依偎在西胤的怀里,眼前是一片荷灯的海洋,点点灯光随着水流慢慢远去,又有新的荷灯放在水里,比天上的星河还要漂亮,我低头瞧了瞧,我和西胤都是白色的衣服,此刻依偎在一起,衣服也仿佛变成了一件,而我们的黑发相互缠绕,已分不清谁是谁的。
这一切都美得太过不真实。
我已目眩神迷。
西胤轻轻在我耳边道“想不想也放盏荷灯?瞧着挺漂亮的。”
我瞧瞧自己的肚皮,心里虽痒痒的,也无法,只能向他摇了摇头。
他却轻笑道“我替你放,可好?”
西胤想让船夫驶着船靠岸,让星罗去买了许多的荷灯来,然后再把船驶进了河中央。
可这一趟着实有些不容易,因为画舫周围都停着其他的画舫,根本动弹不得,更别说驶到河岸边上去了。
西胤眨眨眼,道“瞧我的!”
说完他松开了我,在画舫上面几个跳跃,御风而行便到了岸边,整*作流畅自然,也潇洒飘逸,我担心他显露了身份,但在人类眼里看来,西胤刚刚像是一个翩翩的侠客,不仅没吓到他们,反而赢来了掌声。
他抱拳一握,灿烂一下,谢过了众人,在一个摊前买了荷灯,然后像去时那样回了来。
在他身后,我分明瞧见了一些姑娘们仰慕的目光,真是走到哪儿都有招蜂引蝶的本事,但是他一踏上船,就凑到我眼前,邀功似的道“未画,你看,你看,我买了许多样子的荷灯!”我就忍不住笑了。
西胤真是孩子气啊。笑得时候眉眼弯弯,嘴角翘翘,褶线很深的双眼皮、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全都不见了,让旁人简直忘了他的年纪来。
、第七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3
他托了一盏荷灯,我拿蜡烛点了中间的灯芯,他才弯腰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河里去,就在他放手回头笑的那一刹那,天空中“嘭”的一声升起了烟花,然后漫天全部都是绽放的烟花,两岸人群中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声,在这场盛大的烟花的背景下,我的眼中心里全都是蹲在船边回头笑的西胤,他眼神亮晶晶的,没有被这盛大的烟花夺去了光彩,反而更加波光潋滟。
我不由自主向他伸出了手,他拉过我的手站了起来,笑意盈盈地站在我身边环过了我的肩膀。
所有的人都在看天上的烟火,只有我和西胤相互看着对方,仿佛眼里只有彼此,继而相视一笑,相拥也欣赏起了这人间的烟火。
星罗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胜景,显得很兴奋,我和西胤在船头站着,看星罗把荷灯一盏盏的放到了河里。
这些荷灯都随水流漂向了前方,漂向了那茫茫的黑夜。
如果能预知后来将发生之事,我宁愿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以为挽住时光,就可以的地久天长,其实也不过是误会一场。
彼时我靠在西胤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西胤瞧我困了,见灯会也赏的差不多了,就吩咐船夫回去。
然后遣星罗进船舱给我拿条毯子披在了身上,夜深露重,也确实有些冷了。
没过多久,我们便回到了来时望风楼后面的那个客栈。
和他们碰上面的时候,西胤正扶着我在前面走着,星罗在后面拿着东西跟着。
夕颜和那男子似乎也是刚刚赏玩灯会回来,我们在客栈一楼的大厅里不期而遇。西胤也瞧见了他们,一下子脸色变得很古怪,那一团墨似的男子也面色不善,看这情形,两人分明认识,却都默不作声,只是轻微点了个头算做打了招呼。
西胤平素是一个很随和亲切的一个人,丝毫不摆架子,从星罗根本不怕他便可窥见一斑,可遇见这陌生男子的时候,分明端足了架子,下巴扬得高高的,眼神也很淡漠,扶着我腰间的手无意识地加了些力道。
那男子冰冷的一张脸上敌意也很明显,只有牵着夕颜的手方才显出一丝温情。夕颜还是一袭白纱衣裙,没有别的什么装饰,清清冷冷的白,一如旁边那男子的脸。尽管她还是戴着面纱,但我知道,那就是夕颜。
我们四个,一男一女,各自站在大堂的两端,相对而峙。
主要还是他俩眼神之间的你来我往,刀光剑影。
夕颜基本上处于失神的状态,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没多大的关系,更准确些的说,似乎这个世界都不在她的眼里,她的眼睛里一片虚无,不知道此刻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心里想些什么我不知道,我非常明确我则是怀着好奇的眼光在打量眼前这个男子的,他虽一副不好接近不予人和善的样子,但我内心里一直觉得他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和西胤的相熟完全不同,则是,另一种,类似于苍梧的那种,心安。
这种诡异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就在夕颜的一声痛苦的声音中结束了,夕颜扶着额头,痛苦不堪的样子。
美人蹙额,自有一番风情,更何况是夕颜这样的美人,更加楚楚动人,令人直生怜惜之情。
那男子见状立即扶了夕颜上楼,也顾不着和西胤瞪眼睛了。
对手一走,这对峙的戏码也唱不下去了,西胤也扶着我上了楼。
我忍着内心的好奇与煎熬,待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才问他,“刚刚楼下那个男子是谁?”
西胤瞅了我一眼,不做声。
这有些反常,不像往常的西胤,他肯定是对那个男子有所顾忌,才不做声,如果不是那样,照他的性子,现在肯定已经说出来了。
西胤是连苍梧都敢打趣的人,什么人竟然让他连说出名字都这么艰难?而且,这个人还和夕颜扯上了关系,就更让人道不清说不明了。
而我最不喜欢的,便是这种模糊暧昧得关系。
西胤见我不说话,随即有些大大咧咧的像是蛮不在乎地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他不过是流离!”
我下意识的反问“流离,流离是谁?”
但下一刻已经意识到了,流离是何人。
流离,正是那九幽冥府的统治者,传说中神秘又冷清的人物。
据古史记载,创世神创造了天地之后,筋疲力尽,化身于天地之间,从而形成了这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四季更迭、昼昏交替,而他的最后的一缕精气,则变幻成一男子形态,便是创立万物秩序的父神殇渊。创世神创立天地后便羽化了,天地万物不像如今这般,那时一切混乱,光凭父神一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此时的天地三大主宰者,苍梧,西胤,流离,就在那时被收养在父神身边,帮助父神确立世界万物的秩序和规则、处理大大小小一切的事务。
即便有能力出众的他们三个的帮助,父神依旧觉得肩上的任务沉重,天地在创始初,很不稳定,父神为了天地的永久稳定,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在创世神的基础上,再以自己的精血魂魄加固,才使天地永久分离,陆地和海洋虽有变幻,也不至于毁天灭地。
自父神殇渊也仙去之后,这天地便由当初的三人一起打理,人间依着气运定数自成一统外,天上归苍梧管理,地府由流离辖制,四海便是西胤统治。
巍巍昆仑墟,上覆白雪皑皑,下隐弱水三千,他们三个便是在这里被父神教养长大,最后各自统治一方。据海底最长寿的玄龟说,父神还有一个女儿,只是不知因何缘故,小小年纪竟魂飞魄散了,由于自幼便养在昆仑墟,知情的少之又少,况且,这等仙家秘闻,更不是一般小仙或者后世这些生活在太平盛世的众仙所揣测的。到了后世,关于父神的这位小女儿,几乎便没人知晓了,传说的,也都是天地三大主宰者当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