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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若英啊,等急了吧?今日身子困倦,略睡了会儿,别见怪啊!”
冯若英嘴唇微动,小小声的嘀咕:“怎的不多睡会儿?”
不过她也晓得,能叙谈这么久,郑默笠已经很对得起她了,当下便依依不舍的同郑默言告辞,顺带还同郑默笠约定了,过几日就会前来看她——咳,究竟是“她”还是“他”,这个有待商榷……
郑默言在自家姐姐的打趣声中含羞送走冯若英之后,脸上的笑容虽然是恬淡的,却也是一刻不曾消去。
近一个时辰的叙谈,虽然就只是淡淡的说了些家常、又怀想了一回小时候的胡闹,可郑默言却觉得自己的心就这么宁帖起来——他怎的可以怀疑若英姐?
想到方才冯若英一脸唏嘘的感叹当年只会吃的小馋猫如今居然会做点心了,郑默言羞怯中还带了三分甜蜜、三分恼怒——哼!若英姐也太看不起人了!虽然容貌不美,可提到郑默言,哪家的贵夫公子不夸上一句“手巧性子好”?论厨艺论绣工,在整个帝京,他也是数得着的!
……若英姐似乎还没有扇坠?要不要给她打条络子?今年帝京里流行的折桂络子就不错……
这般想着,郑默言已经下意识的取来五彩丝线,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时,络子已经打出了一个轮廓来!
回过神来的郑默言看着手里的络子,脸色又红烫了三分——老天,他到底在做什么!
虽然如此,可郑默言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不一会儿一条精巧玲珑的折桂络子就打出来了。
“哟!公子的手可真巧耶!是给咱们二小姐的吧?”音儿捧着茶过来,精致的小脸上笑意吟吟的,满心的喜悦让他的眉眼似乎都是发光一般,“今儿得赶紧包好了,等明天啊,大小姐过来的时候要送过去呢!”
红着脸瞪了音儿一眼,郑默言却是默认了他说的话。
音儿便笑盈盈的取来一方锦帕,将那条络子紧紧的包好,顺带着又打趣了几句。
郑默言性情温和,音儿又是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的,对他的胡闹也多有包容,再加上今日心情甚好,只是红着脸呵斥了一声便不再多讲了。
音儿顽皮的吐吐舌头:“公子,我去给你准备晚饭哟!”
说完,一道烟的溜走了。
郑默言笑着摇摇头,回转身坐在踏上,周身缭绕着淡淡的乌木清香,他伸手从发髻上取下那精巧的兰花木簪,看着兰花蕊中小小的“默言”二字,点星般双瞳之中,含着羞的甜蜜之意,便再也遮掩不住了。
音儿这几日心情也极好——他虽然年纪小
26、不愿 。。。
,可生性聪明伶俐,再加上他又是个下人,旁人说话也不避讳他,风言风语听的多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愤愤的告状,甚或冲上去同人吵闹,可人单力孤,他一个人一张嘴,济的什么事?更何况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他便是长上一百张嘴、专门同人辩驳说自家公子的好处,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可这会儿好了!
想到他方才偷偷瞧见的,音儿的笑容便越发灿烂起来:二小姐可真真好人才!她看着公子的时候,笑容温柔,说话也和声和气的;公子也是的,他伺候公子这么些年,就没见过公子这么高兴过!想到自家公子红着脸微笑的模样,音儿心情越发飞扬——他就知道,公子这么好的人,怎的会没有好姻缘?老天绝不会这般不公平的!
“哼!真是丑人多作怪!自个儿长的不好看,还笼着二小姐,不叫她见着咱们公子——不就是怕咱们公子得了二小姐的青眼?他以为他是谁?也不看看他那个丑样子,要不是念着咱们将军跟安王殿下的交情,二小姐会看得上他?”
尖酸刻薄的话让音儿的小脸气的铁青,他想也没想的就冲了上去:“哪个嘴巴不干净的小蹄子在这里胡咧瞎扯?!”
说话的也是一个小厮,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脸容还算俏丽,就是眼睛狭长,眉梢微微挑起,平添几分刻薄之意,他这会儿也看到了音儿,薄薄的嘴唇轻轻一扯:“哟,这不是咱们大公子家的音儿小相公么!”
“谁跟你家是咱们?!”音儿冷哼一声,清脆的嗓音带着凛冽的寒意,“不过是旁支的破落户儿,来咱们将军府家打打秋风就算了,将军大人是慈善人,可却不料将军府的饭菜养出了你们这等不知感恩的混账!”
那小厮脸色涨红,恨恨的跺脚:“哼!”
说到底,他不敢同音儿争执——郑默言有多受宠爱,他们都知道,平素里传传闲话,只要不被当家人晓得还可以,可如今被郑默言的贴身小厮给抓个正着,他哪里还敢多嘴?
音儿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要晓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身份!自己掌嘴去!”
那小厮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却依然掌嘴了十下,脸都肿了,音儿这才转身离开——这话他听得多了,也不想告诉公子让他生气……哼!这帮子没眼见的东西,是根本没看到二小姐对公子多好!
想到这里,音儿的心气平和,继续向厨房走去——可不能饿着公子呢!
“哼!等我家公子嫁入王府,我一定要这个小蹄子好看!”目送着音儿离开,那小厮嘴唇咬的死紧,满眼都是怨毒。
这话音儿影影绰绰的听了几分,他撇了撇嘴,轻轻的哼了一声——二小姐才不是那等好色的人呢!更何况,那个所谓的表公子,相貌虽然
26、不愿 。。。
秀丽,可行事做派小里小气的,哪个大家小姐看得上眼?
取了饭菜回房,音儿便把这当笑话一般,叽叽咕咕的说了个遍,然后带着一脸的不屑:“哼,称他一声表公子,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便是音儿也晓得,宁为穷家夫,不为大家妾,当人小侍是那么好的事情么?”
郑默言愣了愣,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便凝滞了些。
“公子,二小姐才不是那样的人!您呀,安安心心待嫁就是了!”音儿看到郑默言心情略有不佳,连忙笑着补救。
郑默言瞪了音儿一眼,挥手让他退去——音儿说的,他自然明白,他只是,不愿去想。
在没见到冯若英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只要不动自己正君的位置,她可以去纳夫娶侍,他只求相敬如宾;可见了若英姐,郑默言才晓得,说的容易,做来却是难!天底下的男子,哪个愿意同人分享妻主?他郑默言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也会吃醋,也会嫉妒……
作者有话要说:嗯,一更……
二更神马的,那是浮云……估计今天没有了……
27
27、救美 。。。
“这天气可真不错!”
万里无云,风和日丽,冯若英牵着自己的宝贝天岸马向府外走去。
她要去拜访郑默笠——嗯,是她说的,让她有空多去找她的嘛!冯若英给自己找理由。
“二小姐,您又去郑府?”路上遇到了冯忠,这位看着冯若英长大的管家瞅见自家小姐脸上飞扬的笑容,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什么叫“又”?!
冯若英有些不好意思,强自辩白:“默笠姐说了,让我有空去郑府拜访。”
“哦,是郑小姐说的啊!二小姐您路上小心啊!”冯忠的语气很平常。
可冯若英的脸却忍不住又是一红——呃……好吧,她承认,她其实是想去看看默言的!
默言是她未过门的夫,她去看他,光明正大!笑什么笑啊!
冯若英虽然觉得自己挺理直气壮的,可脸色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二小姐也长大了啊……”已经走出去一段路的冯忠,忽然语气感慨的冒出来这么一句,冯若英的脸顿时又添了几分热度!
冯若英恶狠狠的瞪了冯忠一眼,转身就走,就当压根儿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骑着雪白的天岸马,冯若英一身月白色袍服,乌黑的长发用玉冠束紧,整个人显得极为倜傥潇洒,就是眼神有点散乱,失了几分神采:她有些心不在焉嘛——等会儿到了郑府,她该怎么说,才能顺利的去见见默言?希望默笠姐别给她太大的难题……
对了,还有,爹爹说了,可以邀请默言有空来王府玩……
爹爹也真是的,好似巴不得她明日就娶默言过门,一日三次的说某某家的孙女多么乖巧可爱、某某家的孙子又是多么的听话漂亮……想抱孙女,怎的不去同大姐说?
呃,对了,大姐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大姐夫?不晓得这会儿她认识了没有……
“啊——救命啊!”一声极哀婉、极幽怨的嗓音打断了冯若英满脑子不着边际的思绪。
是……钱虞恬?
凄惶无比的声音极为熟悉,冯若英有些迟疑——真的,会是他?他不是如愿以偿的同三殿下在一起了么?
虽是如此想着,可冯若英还是拨转马头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果然,是他。
飘逸的白衣被扯的裂开,乌黑的长发也披散了,往日里总是用面纱遮掩的娇容如今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绝美的容颜上是无法掩饰的惊惶和绝望……
心里猛的一疼。
冯若英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再怎么说,也是她曾经那般恋慕的男子。
这时候,钱虞恬也看到了她。
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块浮木,钱虞恬用尽最后的力气,跌跌撞撞的扑到冯若英马前:“救救我、救救我,二小姐,救救我……”
冯若英连忙跳下马:“恬、钱公子,究竟是发生了何
27、救美 。。。
事?”
“贱/人,你倒是再跑啊!”伴随着一声粗野的叫骂声,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扬手就想要送钱虞恬一记耳光。
冯若英一伸手便捏紧了她的手腕:“这位大姐,有话好好说,这光天化日之下欺凌少年,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头!”
“哟,小白脸,看上这贱/人的样貌了不是?告诉你,姑奶奶是她老娘,什么欺凌不欺凌?我们老钱家的事,你少管!”挣扎了两下,却挣脱不开,那女子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
冯若英自是不会任由她辱骂,手腕一握一拧,脚下再一踹,这个看样子极其威猛的妇人便成了滚地葫芦,冯若英掸了掸手,这才转身面对钱虞恬:“钱公子,这妇人……”
钱虞恬似乎这会儿才回过神来一般,他瑟缩着往冯若英身后躲了躲,越发的宛若小鸟依人:“多、多谢二小姐援手……她、她、她便是我的继母……”
说到这里,钱虞恬眼眶一红,泪珠儿扑簌簌的滴落,美人含泪,怎一句梨花带雨便能形容的?
冯若英还真的未曾见过钱虞恬这般脆弱的模样,心里自是不免怜惜,她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越发的多了;而钱虞恬衣衫不整发髻散乱,似乎也不宜在大街上叙话。正巧前方有间成衣店,冯若英便道:“钱公子,可否去前方店内小憩?”
钱虞恬这会儿也发现了自身的不对劲,他脸色一红,下意识的揽了揽衣服,这才怯生生的跟在冯若英身后,亦步亦趋的进了那成衣店。
“小白脸!姑奶奶我记住你了!敢管姑奶奶的家事!还有你个小贱/人,别以为攀上了高枝儿就不是我们钱家人了!老娘告诉你,想嫁人?可以!万两聘礼一个大子儿不能少!否则,哼!”看到冯若英衣衫华贵,那妇人也不敢太过分,可终究是不肯这般低头,骂骂咧咧的继续嚷嚷。
冯若英嘴角轻轻一抽——莫非这人真的是钱虞恬的继母?可……她怎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前世为了讨好钱虞恬,她可是每日介巴巴的捧了银子去孝敬钱虞恬那贪财如命的爹,可眼前这个人,她真的不认得。
……算了,管这么多做甚?
思绪片刻不得要领,冯若英自嘲的一笑:既然已经决定了放手,又何必自寻苦恼?钱虞恬中意之人是三殿下,她只要把人安安全全的送到三殿下的府上,不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吗?
在成衣店内随意的选了套成衣,冯若英付了钱,便出了门自去寻马车——早知道有这等麻烦事,她当初真该带个侍女一同出门!
走了没几步,旁边一个清秀的少女忽然凑了过来,笑吟吟的:“这位小姐,可是要寻马车?我娘可是多少年的老师傅了,这车马绝对平稳快捷,价格也不贵,便是您要转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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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不过五十文大钱儿……”
这少女嘴巴极利落,冯若英还没反应过来就叽叽咕咕一大串蹦豆儿一样的吐了出来。
看她还想自我推荐下去,冯若英抬手一个小银角子递了过去:“在这里候着!”
看到银子,少女眼睛一亮:“好咧!小姐您就放心吧!”
她回头招手,不一刻便有一辆乌篷马车过来,稳稳的停下。
这时候,钱虞恬已经换了衣饰、重新挽了发髻,他含羞出门,稳稳的对着冯若英拜了下去:“二小姐今日救命之恩,虞恬无以为报……”
“钱公子这话说的差了,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么!”带着几分诙谐打断了钱虞恬的道谢之语,冯若英笑道,“更何况,既然我认识三小姐,便更不能袖手旁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