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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今冯清雅既然已经和褚孜理订了亲,便再也不会同这位未来的西和侯有所牵扯,她其实也没必要想那么多。
冯若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乱,她决定先不想这些烦人的问题——嗯,等回了府,或许可以去问问姐姐。
等冯若英回了府,正想去找自家姐姐的时候,却发现冯若云已经在她的书房内等她了。
“若英啊,你回来了?”冯若云笑吟吟的,伸手指了指床榻上满满当当的衣服,“这可都是爹爹仔仔细细挑选了出来、预备给你试穿用的,来,穿给姐姐我看看。”
冯若英嘴角一抽:呜,姐姐,为什么您这会儿笑的跟琳姐那么像啊……
“我晓得你是不愿意让那么多人围着你的,所以我特地带了这些来给你。”冯若云继续笑,一副“你看我多体贴你、我是个多么善解人意有的好姐姐”的模样。
冯若英挫败的揉了揉脸,认命的开始一件件换衣服——真是的,不就是在她成亲前起了起哄、看了看热闹什么的嘛,至于这样报复她嘛,这样哪里还有一点点“迂夫子”的风范嘛……
心里碎碎念的抱怨,手上动作却快捷无比,冯若英一会儿就把十多套衣服都试穿完毕:嗯,其实,冯若云来还算好的,如果是爹爹张氏亲自到来……
冯若英打了个冷战,把那个可能彻底甩开。
随意指了一套银紫色的长袍,冯若云完成了爹爹交付的任务之后,收起了那副和孙琳如出一辙的嬉笑面容:“若英,你那边添了个偏将?”
冯若英点了点头,她正想问呢:“是吕子怡——姐,你说禁军那么大,她跑我那边跟我搭伙是什么意思啊?”
“吕子怡?”听到这个名字,冯若云眉头微微一皱,“难道二殿下还不肯放弃?娘亲已经回绝了她提的婚事,难道她见迎娶清雅不成,又派人去拉拢你了?”
“姐,我觉得,那个吕子怡不太像是二殿下的人。”冯若英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事儿告诉大姐——不得不说,这个暗子够隐蔽,连她大姐都没有发觉。
“唔?为什么这么说?”冯若云诧异道,“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啦,就是……就是我觉得,她不像是二殿下那边的人……”冯若英说不出原因,只好把一切归结到直觉上去,“总觉得这个人老是一副假惺惺的面孔。”
冯若云哑然失笑——她的小妹啊,看着像是长大了,可怎么还会有这么孩子气的见解呢?这样的事情,哪里是能用“觉得”两个字来说的?
不过,这也不是没可能的,唔,以后可以更多的注意一下吕子怡。冯若云看着冯若英皱着眉头苦恼的模样,觉得还是让自己妹妹安心一些的好。
于是,得到冯若云保证的冯若英便不再关注吕子怡的话题,转而开始把自己近期内遇到的疑难一股脑儿说出来寻求解答。
夕阳下,姐妹二人和乐融融,一室温馨——冯启礼站在院门处,极欣慰的点头微笑,然后悄然离去。
“子怡,这位二小姐你也见过了,怎么样,感觉如何?”秦文浩带着几分笑意开口。
吕子怡俊秀的脸上是满满的无奈:“秦姐,你这可真是难为小妹了……”
“难为什么?不过是让你去与她虚与委蛇一番,难不成连个十七岁的黄毛丫头你都搞不定?”秦文浩眉头一挑,用起了拙劣的激将法。
“秦姐,你确定,她真的……呃,喜欢我这样的?”将她的激将法彻底忽视,吕子怡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妥,虽然在秦文浩的建议下她已经开始接近冯若英,“她喜欢的郑默言,虽然生就一副女子相貌,可还是个男子的吧?小妹我可是不折不扣的女人,便在长的再怎么俊秀,她也不见得会喜欢吧?”
“谁知道那个古怪的二小姐是不是会喜欢女人?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们本来就打算逐步渗入禁军的,如果你真能把她拉过来自然是最好不过,拉不过来也无妨——其实,只要安王府和郑府能够保持中立,咱们就很难输掉。”秦文浩笑眯眯的说。
她本来就没指望能够靠这种“美人计”把人拉拢过来,只不过,既然吕子怡本来就打算去禁军里历练,派到冯若英身边也没有损失的对不对?成功是惊喜,不成功也没有任何损失,为什么不做呢?
吕子怡知道秦文浩想的是什么,她无语的摇了摇头,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二殿下不见得能够娶到人,她接到了冯家大公子的信,求助的。”
“嗯?”秦文浩眼睛一亮,顿时慎重起来,“怎么回事?”
“通过王宇仪传递过来的。”说到这里,吕子怡脸上带出明显的忧虑之色,“信的内容我不太清楚,大约是他被禁足,同时他的婚事依然未变,就等着褚孜理秋闱高中之后过门迎娶——二殿下气的把书房都毁了,一个劲儿的骂冯启礼不识抬举。我觉得这事儿暂时不用关注,安王那个老狐狸绝不会在胜负未定的情况下押注的。如今,倒是王宇仪更让人头疼些……”
“王宇仪?”秦文浩的眉头皱起来,“她怎么会和二殿下有联系?她不是和大殿下比较合得来么?”
吕子怡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秦姐,王宇仪对她那位正君有多么痴心,难道你没有听说过?”
“女子的事,哪有男子插口的余地?”秦文浩极不以为然的模样,“难道说王宇仪一个堂堂女子,只会听后堂男子的话不成?”
“不管怎么说,她的确是因为那钱虞恬和殿下有了嫌隙,而很显然的,二殿下利用了这一点——这些日子一来,王宇仪经常过府拜访二殿下,钱虞恬也和二殿下的正君时常来往,不得不防啊。”吕子怡带着几分忧虑说道。
“这个钱虞恬,真是……哼!殿下当初就不该放过他!区区下民之子,妄图高位不说,如今竟然敢同殿下作对?”秦文浩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殿下还是太过心软了!”
既然已经提点到了,而秦文浩明显也有所决断的模样,吕子怡便不再说这个——不管怎么说,钱虞恬曾经和三殿下情怨纠葛,她一个做臣子的,还是不要干涉主子的感情生活为好……
在吕子怡正想告辞的当儿,秦文浩忽然拦住了她:“对了,你最近要多注意一点,不要让褚孜理出了事。”
吕子怡微微一愣,顿时恍然:“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吧。”
“公子,您真的不下去走走?”玉奴挑开帘子,眼巴巴的瞅着大街上热热闹闹的喧嚣场面,大大的眼睛里是浓浓的渴望——也是,自打小时候卖身进了安王府,他有多久没有出来逛街了?唔,刚开始他还在厨房当一个洒扫下人时,还能趁着买菜的空儿溜出来逛逛,可自打他被二公子挑中做了贴身小厮之后,这样的福利待遇便再也没有了。
看着眼巴巴面露渴望的小厮,冯清涟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示意玉奴把帘子放下,然后靠在车厢内的软垫上:“如果你真的想看热闹,便在车边跟着吧。”
“真的可以吗?公子!”顿时,玉奴一脸的失落都转成了浓浓的惊喜。
冯清涟点了点头。
于是,玉奴一声欢呼,利落的下去了。
吩咐了车夫慢些走,冯清涟放松了身子,静静的靠在因为密封而略显得幽暗的车厢里。
外面的喧闹声仿佛被隔绝在外,冯清涟带着几分疲惫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有点累了。
安王府后院内的事务本来是由正君张氏掌管,他信任素烟父子,有什么事都交付给他们去做。
而冯清涟呢?因为菡萏的缘故,他从来都是被张氏刻意忽视的,如今要不是冯清雅闹的太不像话,他哪里有这样接触权力的机会?
虽然说,张氏分配给他的,也不过就是采买一些绸缎这样的小事,可从未接触过这些的冯清涟,却还是觉得有些为难——下人们欺他手生,偷偷摸摸侵吞银两以次充好也还罢了,可他的爹爹菡萏,却也要来插上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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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怡宁宫偏殿,一位白衣美人静静的站在窗前,美好无限的身姿映着窗外怒放的迎春花,好似所有的春光都凝聚在他身上,极美,极艳。
“主子,天儿冷,您怎的也不披一件披风?”贴身小厮走过来,絮絮叨叨的把手里的披风给他披上,“您身子骨儿本来就弱,自己再不当心,就更容易生病了!”
——虞恬,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冻着吹冷风?当心病了!你不是最怕吃苦苦的汤药了么?
记忆里,也是这样一个带着湿冷的早春,有人这样关切的安慰着他。
她真的……死了吗……
钱虞恬忽然就觉得眼眶有些酸酸的。
有气无力的挥退了贴身小厮,钱虞恬继续静静的站在窗前,忽然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人。
冯若英。
安王府的二小姐。
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纨绔。
第一次见到她,也是在春天。
那年的踏春节,他刚满十六岁,自恃姿容绝色、才学过人,立志要寻一个品貌不俗年轻有为的妻主。
所以,在踏春节的时候,他把自己所有的美好都展现出来,只盼着能寻觅到可以相许一生的良人。
幸运的是,他寻到了。
三殿下,众人眼中不求上进、只知吟风弄月的三殿下。
他知道她,她并非不求上进,只是两个出色的姐姐压在头上,为了自保不得不掩饰才华;她也懂得他,她说他出淤泥而不染,虽然有那样一个庸俗世故的爹,却依然是水里亭亭而立的白莲花,她说,她要娶他……
满心的甜蜜没有持续多久便无以为继,一切都是因为她——冯若英!
他记得冯若英,同样是在踏春节上见得面,可不同于三殿下的温文尔雅,这个混账纨绔一开口就跟他说什么来着?
是了,他霸道万分,极笃定的开口:“你叫做钱虞恬?很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起初,他并没有在意她——从小到大,这样的纨绔女子他见的还少吗?更何况,他和三殿下两情相悦,哪里有她插手的余地?
可是,他没有料到,这位安王府的二小姐,却是他一生的劫。
她说,她爱他,她要定了他。
他自然是不愿的——自幼便眼界甚高的他,有了三殿下珠玉在前,又怎么能看得上这样一个只会玩乐的纨绔?!
可是,他的反抗,是无力的……
无数的金银珠宝送进了他的家门,他那视财如命的爹爹毫不犹豫的便把他卖了出去;他声称,自己誓死不为侧室,她居然干脆利落的与自幼便订了亲的郑家公子退了婚;他去求三殿下,声称自己誓死不嫁她人……
可是,他用尽了所有的抗争手段,却依然还是在十八岁那一年,穿着大红嫁衣、坐着大红花轿进了安王府,成了她的夫。
她对他,真的很好……
可是,那又如何?她毁了他一生的幸福!
他还记得,三殿下抱着他哭了,在冯若英把聘礼送入他家的那一天。
三殿下说,她爱他,她舍不得他,可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女,却斗不过如日中天的安王府……
三殿下说,她不要他嫁别人,就算安王府请来陛下命令她,她拼着抗旨不遵也绝不要他嫁入安王府……
三殿下说……
那一天,他和三殿下抱头痛哭,可后来,他还是嫁了——他怎么忍心,让她因为他的缘故,把自己本就如履薄冰的地位弄的更加岌岌可危?
所以,他带着怨、带着恨、带着满腔的不甘和怒火,嫁了。
她对他好,便能够抹杀这一切么?!
无视她所有的讨好,无视她所有的体贴,甚至还在她吃用的饭菜里下了让人绝嗣的药——钱虞恬本来认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可是,在他出嫁后没多久,三殿下又派人和他联系上了。
三殿下说,是她的错,是她的无能她的懦弱才让她失去了他,所以,为了他,她要奋起,她要坐上那个至高的位置,然后,迎娶他。
钱虞恬险些高兴的疯了,他感动于三殿下对他的痴心,也想再为自己的幸福拼一把,于是,他按着三殿下的安排,压下对冯若英的厌恶,一点一点侵蚀着安王府……
欣喜万分的迎来了三殿下登基的消息,钱虞恬日也盼夜也盼,只盼着那人来接他。
他只等到了一封信,她说,虽然她当了皇帝,可暂时也动不了权柄日重的安王府,她说,要他一点点把安王府的家底全摸透……
他继续按着她的吩咐做——只要最后能和她在一起,他什么都不怕!
——后来,他成功了。
利用冯若英对他的信任,他不仅转移了安王府近一半的产业,还把谋反的证据放在了府内密室——安王府满门抄斩,只留下冯若英这样一个无能的纨绔还是因为郑家求情的结果。
而他,一顶小轿进了宫门。
冯二小姐的正君钱氏已死,只留下陛下新纳的美人,虞氏……
心愿得偿,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