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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性子粗疏的玉奴不同,冯清涟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儿了——随着他开始掌理家务,他的话在安王府也能算得上说一不二了,一个小小的马夫,是定然不敢不听的……
伸手拉住了还待叫嚷的玉奴,冯清涟勉力定了定神,压下越来越快的心跳,开口询问:“你……是谁?”
“呵呵,真是位很聪明的公子呢。”半晌后,压低了的声音传来,“菡萏侍君想要见您呢,冯二公子。”
冯清涟脸色一白:“我爹爹?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自然是没怎么样的,身为您的生父,我们怎么会对菡萏侍君不恭敬呢?……公子您随我们去了不就知道了么?啊,对了,公子,还请您约束一下您的小厮。”
“公子?”玉奴被冯清涟硬生生的按坐在车内,兀自疑惑不解,“公子,您同这帮子刁奴说什么?让二小姐教训她们一顿,她们自然就不敢不听话了!”
冯清涟看着还没弄清楚状况的玉奴,满心的害怕与无措:“玉奴……我、我们……”
一句话未曾出口,晶莹的泪便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躺下来——他们这是,被挟持了吧?还有爹爹,也不晓得他怎么样了……
虽然菡萏对他不好,可那毕竟是他的生父,他没有办法不担心啊……
孙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在去郑府的路上,遇到了来探望郑默言的李氏。
很明显,接走清涟的人,绝非郑府上的。
急匆匆的跟李氏见了礼,孙琳一把就把郑默笠带到旁边:“默笠,帮我!”
“啊?”郑默笠疑惑的发出了一个单音——认识这么久了,她还真没看到过孙琳这幅模样,满眼都是焦灼担心,额头上竟隐隐有了汗迹!这可是隆冬啊!
“清涟出事了!”言简意赅的把事情一说,孙琳急切道,“如果没错,对清涟动手的人就是三皇女——混账!我饶不了她!”
郑默笠也紧张起来,
109、出事 。。。
她吩咐下人照顾好李氏,便和孙琳先行一步飞马而去。
郑府和安王府都是不事铺张、不爱奢华的,府内专用的马车并不比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马车们华丽到哪儿去,如今却给寻找清涟增添了好些麻烦——没有人注意到那辆从安王府门口出发的车……
孙琳默默的立了片刻,忽然恨恨的一摔手:“我去三皇女府!”
郑默笠一把拉住因为焦急而有些失了常态的孙琳:“你去了能找到人么?就算人是三皇女掳走的,她也不会犯傻到把人接到自己的府里吧?冷静点啊!”
“那难道就在这里白白的站着不成?!清涟、清涟他……”双目赤红,孙琳说不下去了——那个总是带着恬淡微笑的小小少年如今境况不明,让她怎么能冷静?!那是她的未婚夫,她应许了保护他一辈子的啊!
“如今清涟下落不明,咱们着急也没有法子,等去城外别庄上的人回来之后再做打算吧。”冯若云自然是早就被拉了来,她静静的坐在客厅,一丝笑容也没有,“还有,三皇女那边,让若英去问吧,比你这样子莽莽撞撞冲过去好得多了。”
冯若英的脸色也是难看的很,她极为自责,也极是后悔——若不是她欣喜过头忘了韩涯的警告,怎么会一时疏忽让三皇女将人给掳了去?
“我这就派人去偷偷联系韩姐……不过她毕竟是在秦府,对三皇女府内的事情也说不太准。”不过冯若英晓得,此刻不是她自责后悔的时候,赶紧救出清涟才是正经。
“对了,若英,留意吕子怡。”冯若云忽然开口,“如果清涟真的落到三皇女手里,她定然会想办法和你联系的。”
冯若英点了点头:“姐,我会的。”
厅内四人正心焦如焚度日如年的时候,派去城外别庄的人终于回来了。
“大小姐!”一个青衣仆妇快步跑了过来,满头满脸都是汗水,可见是着急赶路而来,“菡萏侍君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冯若云追问。
“具体时间不清楚,是送午膳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了的!”青衣仆妇气喘吁吁的回答。
果然是菡萏那里出了问题!
冯若英一拳砸在桌子上:“我早该料理了他!”
对菡萏,冯若英是一向毫无好感的,前世这人在安王府败落的时候席卷了部分金银细软逃了去,本来今世看在清涟的份上,冯若英打算着,让他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也就罢了,却不料,竟是因为他的缘故,清涟如今才会下落不明!
“生气没用。”冯若云淡淡的开口,“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清涟,不能让他出事。孙琳,你出城去,在别庄附近仔细找找,三皇女若是想让菡萏那贱/人劝说清涟,定会让他们碰面;默笠,你盯紧三皇女府,看看有没有
109、出事 。。。
什么形迹可疑的人进出;若英,你赶紧联系韩涯,清涟若真进了三皇女府,对秦家没什么好处,说不定她们会晓得清涟的消息,另外也别忘了吕子怡,三皇女通过她来联系你也不是没可能的。”
看着孙琳和郑默笠都依言急匆匆的冲了出去,冯若英咬了咬嘴唇,转身也要走。
“若英,不是你的错。”冯若云看着自家妹妹的背影,说。
“可是,姐,若是我没忘了韩姐的提醒,清涟也就不会……”
“总没有千日防贼的,若英,三皇女若真是盯上了清涟,自然会想尽办法,你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冯若云看着又是生气又是自责的妹子,温言安慰。
“姐,我一定会救清涟回来的。”抬头看着冯若云,冯若英的声音虽然轻,却极坚定。
“我相信你。”眉眼微微舒展,冯若云露出一丝淡淡的、却自豪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咳!!!
先说一声儿,俺素亲妈,那个有惊无险……(*^__^*) 嘻嘻……
110
110、心冷 。。。
“娘,是女儿疏忽了。”冯若云带着一丝惭愧自责之色站在冯启礼面前,轻声开口。
“若云啊,我是真的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执拗的认定了三殿下。”冯启礼摇头苦笑,她又何尝不是轻忽了?
冯清涟如今已然是嫡子,若要出行身边自然有护卫随侍,可如今却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让人给掳走了!
冯启礼明白,在整个帝京,能够把整件事情做的悄无声息的人只有一个——便是那位奄奄待毙的女帝陛下。
“大概……她不能容许大殿下应许给我们的条件吧。”冯若云轻声说道,“那可是一省之地呢,就等于生生分出去了个小国……娘您一直说陛下雄材大略,这个,大约是触及她的底线了?”
“谁说不是呢?”冯启礼有些凄凉的笑了笑——再怎么说,昔年她也曾是陛下忠心耿耿的生死姐妹,陛下还曾笑言要和她同享富贵、裂土封王……
果然,都只是戏言么?为了洪家江山稳固,便容不得她了吧?
冯启礼摇了摇头,将心里突然升起的一阵酸涩甩开去——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说陛下?当初她有何尝不是许下誓言,无论如何终生不叛,可如今为了女儿还有未出世的孙女儿,她也变了……
“娘?”冯若云低唤一声。
“没什么,只是在想,她到底会如何做。”冯启礼沉声道,“你们要尽快找到清涟。”
看着冯启礼略显萧瑟的神情再度恢复坚定,甚至还带了一丝狠辣,冯若云知道,家人一再被涉及,冯启礼终是抛下了心里最后一丝顾念。
她点了点头,又问:“娘,你呢?”
“我?”冯启礼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自然是让我们的陛下安心养病。”
三皇女静静的站在厅内,一身淡黄色的锦袍贴合着她修长的身段,在午后的暖阳中显得俊逸潇洒;她如玉的面容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看着眼前畏畏缩缩的男子。
诚然,这男子极美,虽然岁数略有些大了,可那一股妩媚冶艳之态不仅分毫未减,反而还带了几分成熟的风韵,让人更想将之拥在怀里好生呵护——只是可惜了,那漂亮艳丽的眉眼间掩不去的瑟缩和贪婪、还有谄媚阿谀的做作甜笑,让人看了就心生不耐。
三皇女更是鄙夷万分——这样的男人,居然是清涟的生父?真是太没天理了!
想起那个姿容清丽犹如一泓清溪般的少年,三皇女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若非眉眼间隐约能看出三分相似,她怕是怎么也不信,这样的爹,居然会有那般好的一个儿子吧?
心内虽鄙夷,可三皇女还是温煦的笑着:“为着小王的一点心思,真是劳烦菡萏侍君了。”
“不劳烦不劳烦!”菡萏的笑容更显得甜腻了,他一叠声的开口,“殿下能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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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涟,那是他的福分!我这个当爹的高兴还来不及,怎当得劳烦二字?”
说到这里,菡萏顿了顿,带着几分忐忑又问:“不过,殿下说……说我那清涟孩儿,将来能够……当上凤君?”
看着菡萏满眼的贪欲,三皇女的眉头又皱紧了些,不过她还是耐心的笑着:“这是自然,小王对清涟公子一见倾心,特意求了母皇旨意,不日即将迎娶清涟。”
“那真是太好了!”菡萏看着三皇女手边上金灿灿的锦帛,满脸的笑意再也遏制不住——清涟要是当了凤君,那他作为生父,岂不是水涨船高?别说侧君了,说不定他还能当安王正君呢!他可是当朝凤君的爹爹!
越想越是得意,菡萏的笑容便也就越加灿烂起来。
“只是,小王和清涟公子相遇的晚了,清涟公子已经和孙家女定亲了……”说到这里,三皇女不用假装也是一肚子的闷气,“只要侍君您能够劝服清涟改口,这婚事便就定下了,到时候,小王和清涟定然诚心孝敬侍君。”
“这是自然、自然的。”菡萏笑的合不拢口,仿佛看到了日后宾客盈门恭维、就连安王和张氏,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前,“清涟那孩子打小儿就孝顺听话,我一说他准同意!殿下您就等着迎娶就是了!”
“殿下,冯公子已然请来了。”这时候,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犹如鬼魅一般,突兀的就出现在门前。
“哦?快请快请——小心些,莫惊吓了他!”想到清涟马上便要到来,饶是以三皇女的城府,也不由得喜悦起来——这么久没有见面,不晓得那个小人儿如今怎么样了……
清涟满心忐忑的出了马车——已经出城很久了,姐姐她们应该知道他出事了吧?
握紧依旧有些弄不清楚状况的玉奴,清涟定了定神,才对面前一身黑衣面容平板的没有一丝表情的女子开口:“我爹呢?”
“请公子随我来。”那女子的声音也是平平淡淡无一丝起伏的,不过她话一说完就转身向前走。
冯清涟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身处一个农家小院内。
虽然不晓得这些黑衣女子掳了自己来是要做什么,可从话语里清涟也能知道,菡萏也在她们手里,此刻看着黑衣女子当先走去,他虽然害怕万分,却依然跟了过去。
“清涟啊,我可怜的孩儿……为父的想死你了……”刚一入屋,清涟还没来得及看清都有什么人,便猛的被人抱住了,耳边的哭喊声极是熟悉,是菡萏。
虽然菡萏对清涟一向不好,可此刻这人生地不熟的,又是被人掳了来,清涟心内的忐忑在听到菡萏的哭喊声时,还是不自觉的消减了好些。
“爹爹?”清涟轻声询问。
“是我,是我,我可怜的孩儿啊……为父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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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不到你,为父的也不要活了……你那狠心的娘啊,怎么就生生的把你从为父身边夺走了啊……你好歹也是为父身上的一块肉啊,怎的猛不丁儿就成了别人的儿子啊……”菡萏的哭声凄惨万分,仿佛痛断肝肠一般。
听着他的哭声,清涟心里也不由得痛楚起来——他微微咬着嘴唇,说不出来心里到底是痛多一点还是伤心多一点。
菡萏此刻悲惨的哭声,究竟是因为失去了儿子还是因为失去儿子之后在安王府无可傍身?清涟不争,却不代表他不懂人心,更何况菡萏在他面前一向毫无掩饰……
不过,毕竟清涟还是牵挂着生身的父亲,此刻看到他脸色红润、精神也不错,心里终究是宽泛了些。
“爹爹,儿子不是好好的在您身边么?还有,您不是在别庄休养么?怎么到了这里?”打起精神,冯清涟扶着菡萏走到厅前坐下,他此刻一头雾水,得从菡萏这里先弄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境况才行。
“别庄休养?!”菡萏抹了一把眼泪——其实他压根儿就没流几滴泪——恨恨的开口,“说的好听!还不是把我发配到庄子里囚禁起来了?吃的没有喝的没有,就连衣裳钗子,都没给我留下!清涟啊,爹爹委屈啊……”
听着菡萏一声接一声的号啕,喋喋不休的说冯家如何苛待了他——冯清涟只觉得心里刚升起来的几分暖意再度冰冷起来:苛待?城郊的庄子,清涟是去过的,自然是比不上京内安王府奢华,可却也是雅致的很;还有吃穿用度,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