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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却又无处不在,令人目不暇接。
任天翔犹如置身于风暴中的一叶小舟,又如溺水之人,双手乱抓脚下乱撞,却怎么也无法上岸。正焦急万分之时,突听张果一声暴喝,气浪如涛汹涌而起,向司马承祯铺天盖地地拍去。这一击虽然是指向司马承祯,但任天翔也被这股气浪带起,身不由己地向后飞去,他的脑袋直冲石墙,要真撞上必定是脑袋开花。
就在此时,司马承祯一手护胸抵挡张果惊天一击,一手划圈卷起一股旋风,紧紧吸住了任天翔的脚踝,将他拖了同来。不过这一分力,他无法再抵挡张果惊天动地的一击,身子如流星般向后飞去,重重撞在身后的石墙上。
“住手!”随着一声惊呼,一道清影拦在了张果面前。张果本待乘胜追击,却突然目瞪口呆愣在当场。但见进来的是一个年近五句的中年道姑,青衫飘飘身材婀娜,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雍容气度。
任天翔糊里糊涂从地上爬起来,还不知方才已经从鬼门关上打了个来回。此时那如涛的气劲已经全部消失,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就见司马承祯虽然勉强挣扎着站起,但已是脚下虚浮摇摇欲倒,嘴角更有血迹渗出。张果则目瞪口呆地站在他面前,二人中间,拦着一个青衫飘忽的中年道姑。任天翔一见这道姑模样,心中更是吃惊,没想到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妹妹玉真公主,竟然也卷入其中。他不禁幸灾乐祸地想:这下有好戏看了,不知道张果这老牛鼻子,是不是连公主都敢动。
“玉真,你怎么会在这里?”张果显得十分吃惊,神情颇有些古怪。
玉真公主以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张果,突然泪珠滚滚,涩声问:“张果!果然是你?快二十年了,我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你……”
张果突然发现玉真公主身披道袍,又吃了一惊:“你、你堂堂皇室公主,怎么会做了道姑?”玉真公主凄然一笑:“我这辈子好像天生就与道门有缘,从小就对道门的修真炼气感兴趣,青春年少时又遇到一个英俊潇洒的风流道士嫁给他时,他却连夜逃走,再无音讯。为了找到他,我便入了道门,拜在与他齐名的道门名宿司马承祯门下,却没想到他竟是司马承祯的同门师弟,如此说来,我得尊他一声师叔了?”
张果神情越发尴尬,讷讷道:“当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为了夺得法篆和丹书铁卷,我与司马承祯难免一战,生死难测。我岂能因此而耽误你一生?尤其皇上要我还俗做驸马,我……只好一走了之。”
“那现在呢?”玉真公主质问。
“现在?’’张果摇头苦笑道,”现在张果已老,早已没了当年的风流和荒唐。你就当张果已死,现在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游方老道,他叫张果老。〃
玉真公主苦涩地道:“我知道你一心修真向道,无意荣华富贵,更受不了皇家的约束。我不怪你当年逃婚.可你为何要带走咱们的女儿?她出生还不到半个时辰,甚至都没来得及吃我一口奶水!”
张果满面通红,讷讷解释道:“我这也是为你好?既然我;~itb你成亲那咱们的女儿你如何向别人交代?你皇兄虽然最疼你,可也不能让你带着个孩子嫁人啊。我怕咱们的孩子会遭不测,又怕她成为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所以才偷入皇宫,冒险将她带走。”“那她现在在哪里?”玉真公主神情激荡,忍不住上前两步.“她现存也该有十八岁了她长什么样?快带我去见她!”“见张果目光躲闪,神情愧疚.玉真公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快告诉我她存哪里!”
张果轻轻挣开玉真公主的手,低头讷讷道:“我带着女儿去与司马承祯赌斗,结果身负重伤。当天夜里义遭到仇家的追杀.不得已将孩子藏在一座道观外。待我甩开仇家再回夫找时,孩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想她多半是被仇家发现,被他们带走了。”
玉真公主闻言大急,忙问:“那些是什么人?你有没有再找?”
张果摇头叹道:“他们是北方萨满教徒。我一路追踪他们到幽州蓬山,与蓬山老母又扪打了一架.结果伤上加伤,差点将命丢在了蓬山。后来我又多方打听,却始终没有找到女儿:”
玉真公主呆了一呆.突然泪如雨下:“我昔命的孩子,娘一定要找到你!”说着面色一冷,猛然向张果扑去.厉声大叫,“都是你这混蛋。还我女儿!快还我女儿!”
张果急忙躲闪,左支右绌颇为狼狈..本来凭他的修为,玉真公{三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但他心中有愧,不敢还手,加上一场恶战,体力消耗大半,在玉真公主愤怒攻击下.只有狼狈躲闪一任天翔听到二人先前对话,心中一动,连忙问:“张道长,你可还记得将女儿藏在哪座道观门外?”
二人停下手,张果悻悻道:“当时被仇家追杀得惨,哪顾得上细看?只记得是骊山的一处道观,名字却没来得及看。”
任天翔急忙问:“你可给女儿留下什么信物?”
“有!就是半块镂空、刻有八卦图的玉佩。”张果沉吟道,“除此之外还有我一一件道袍。那玉佩半块我给了玉真,另外半块则留给了女儿。”
任天翔面露喜色道:“能不能给我看看?”玉真公主忙拿出怀中珍藏着的半块玉佩,小心翼翼递过来。任天翔~一见之下再无怀疑,果然跟骊山太真观慧仪所藏的玉佩是同一块,这样看来慧仪就是他们丢失的女儿!
玉真公主见任天翔面色有异。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喝道:“你见过这样的玉佩?你见过我的女儿?”
任天翔感到手腕上一股大力传来,忙夸张地叫了起来。听他连连叫痛,玉真公主这才醒悟,松了手。任天翔挣脱玉真公主的掌握,揉着手腕道:“本来我似乎见过这样半块玉佩,结果被公主一吓,又给忘了。”
玉真公主凤目一瞪就要发火,任大翔忙护住脑袋连声讨饶:“等等,你让我好好想想,你要再这样吓我,闹不好我就彻底失忆,再想不起来。”
玉真公主悻悻地收回手,喝道:“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只要告诉我女儿下落,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任天翔就等着公主这话,忙道:“其实,我是来向司马先生学道……”
玉真公主这才想起师父,回首望去,就见司马承祯脸色煞白,嘴角血迹殷然,显然方才那下伤得不轻。她忙问:“师父,你……没事吧?”
司马承祯勉强~笑:“还死不了。想不到师弟竟练成了道门最高深的阴阳诀,为兄甘拜下风。”
“等等!”任天翔一来恼恨张果方才那全力一击,全然不顾自己的死活,二来感激司马承祯出手相救,加上还要求司马承祯教自己一些道门经典.忙开口帮他说话,“司马先生不忙急着认输。方才你只是为了救人才遭重创,张道长胜之不武。”
张果虽一心想夺回法篆和丹书铁卷,但也不好意思自认为胜。回想方才那一击,司马承祯若不救任天翔,未必就挡不住。张果略一迟疑,无奈叹道:“我闭关十五年,虽练成阴阳诀,却依然不敢说能胜过师兄。方才师兄并非因实力而输,贫道岂能自认为胜?我给你三个月时间养伤,三个月后咱们再决高低。”说完张果又转向任天翔,恳切道:“公子若真知道我女儿下落,还望不吝相告.以后你但有为难之事,我张果也必定全力以赴帮你。”
任天翔大喜过望,忙道:“我以前确实在一个妙龄道姑那里见过这样半块玉佩,只是我不敢肯定她是不是你们的女儿。”
“快说,她到底在哪里?”张果与玉真公主几乎同时将任天翔拎了起来。任天翔生怕他们一时激动收不住力.赶紧道:“她在骊山太真宫,是宫妙子的弟子。道号慧仪。”话音刚落,张果与玉真公主已丢开任天翔,夺门而去。
直到此时,任天翔才有机会向司马承祯道谢:“多谢道长方才出手相救,晚辈给您老请安了!’’司马承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初给洛阳安国观进奉陶玉的那个年轻商人。我现在的日常用瓷。大多是你的进奉。不知你有何事?〃
任天翔奇道:“方才不是有道童将我师父的信送进来了么?那正是我来拜见道长的原因。”司马承祯这才醒悟,从袖中掏出那封尚未拆封的信件,拆信一看,这才明白原委,问道:“你是元丹丘的弟子?”
任天翔估计元丹丘有事不会瞒着他师父,毕竟比较起来,他跟司马承祯的关系,肯定超过自己这个所谓的弟子。想到这任天翔便实言相告:“不瞒司马先生说,我只是在九岁的时候跟随元丹丘师父学过几个月剑法,但什么也没学会。不过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元道长在我心目中永远足我师父。不过我没学到他半点皮毛,所以不敢自认是茅山宗上清派弟子,以免给司马道长丢脸。”
司马承祯意味深长地问:“那你今天为何突然想起来见我?”任天翔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实言相告道:“我是想求道长传我一些本门知识,然后将我推荐到皇上面前。我想做官,却又没有李白、王维之流的文采和名声,更没有他们那种出口成章的本事,只好效法前人,走终南捷径。”
司马承祯淡淡问:“你为何要做官?”
任天翔坦然道:‘‘如果我说为了江山社稷或为了黎民百姓,那一定是在扯淡。其实我只是想帮自己的妹妹,不想看到她将来受苦。〃
“你倒是很坦白!”司马承祯没有再问,负手走向内堂,头也不回地淡淡道。“你跟我来。”
任天翔心怀忐忑地随司马承祯穿过后堂,来到后院一座孤零零的三层小楼。就见门楣上镌刻确“藏经阁”三个大字。进门后但见四面都是书柜,各类书籍不计其数,司马承祯在正中的蒲团上坐了下来,然后示意任天翔坐到他面前,这才淡淡问:“你读过些什么书?”
任天翔不好意思挠挠头:“我少年时荒唐糊涂,虽然跟不少老师学过四书五经,但都不求甚解。不过比起那些艰深晦涩的四书五经,我更喜欢读一些野史怪谈和旁门左道,所以严格说来,我真没读过什么有用的书。,,司马承祯点点头,抬手指向周围的书架,淡淡道:”这座藏经阁中,不光有我道门历代宗师的著作和典籍,也有释门、儒门、商门的代表经典以及先秦时诸子百家的各种学说和著作,包括老子、墨子、孔子、苟子、韩非子等先秦诸圣的代表作,以及道家、儒家、法家、兵家、杂家等流派的经典,是我穷一生之力搜罗所得。你若想得我推荐进入朝堂,至少要有点真才实学。我不要你记下先贤占圣的至理名苦或鸿篇巨著,但你必须知道每一个流派的精髓所在,理解他们的精神内核,知道他们的优势和不足.并加以运厢和改良。〃
任天翔看着那些堆到房顶的书,不但目瞪口呆:“这里有多少书?,,司马承祯淡淡道:”这一层有一万二千七百八十九册,加上楼上两层,…共是四万六千三百五十六册。〃
“我的个乖乖!”任天翔目瞪口呆,“将这些书都看完,只怕得几百年后吧?”“无须每一本都看。”司马承祯道,〃我会给你列个书单。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你不能出藏经阎大门。如果三个月内你能掌握诸子百家的精神内核,知道他们各自的优劣,我会考虑将你推荐给皇帝。
任天翔从来就没认真读过书,要他三个月不出门专心读书,这简直要了他的命,但为了天琪.他一咬牙就答应下来:“好!邪我就试试。”
“这是一次考验。”闭马承祯淡淡道,〃三个月后你若达不到我的要求,那就别再费尽心机来找我.这世上没有什么捷径,只有机遇加汗水。现在我可以给你这个机遇,但是谁也代替不了你自己的汗水。’
任天翔慎重其事地点点头:“多谢道长指点,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司马承祯道:“明天开始,我就将你锁在藏经阁.三个月后咱们再见。”
任天翔正待答应,突听外面脚步声响,一个道士气喘吁吁地进来禀报:〃师父,有个大汉在门外要硬闯,几个师兄弟都拦他不住。看他的武功像是出自释门少林寺,却又比寻常少林弟子高出许多。’
任天翔一听便猜到是褚刚,忙笑道:〃这是随我前来的同伴,与我在路上走失。没想到他找到了这里.待我去看看。’
任天翔跟随那道士匆匆来到大门,就见门外果然是褚刚。但见他浑身湿透,几个道士正拦着他,阻止他往里闯。见到任天翔出来,他脸七的焦急变成了惊喜,大叫道:“公子你没事?”
任天翔奇道:“我有何事?你这是怎么回事?”
褚刚气冲冲道:“还不是那个倒骑毛驴的牛鼻子老道!我追上去好言好语向他问路,他却问我是不是少林寺弟子,我刚说是,他便突然出手一把扣住我穴道,将我一脚踢入水潭中。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