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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瑜点点头:“潼关城头的旌旗动了,哥舒翰在调度人马。这次调度前所未有的庞大,联系到不久前长安的来信,说明哥舒翰在朝廷的压力下稳不住了,他即将率军出战。”
安秀贞不觉这算得上是什么好消息,虽然她并不关心军情,更不关心战争,却也知道潼关有二十多万守军,而己方仅有不足两万人马。而且这两万人马还算不上范阳精锐,只会他们的将领崔乾佑,更的个见到女人就两眼放光,见到财宝就忍不住要抢的莽夫,她相信自己爹爹若不是安禄山,这莽夫说不定早已经动手来冒犯自己了。
不过他既然说那是好消息,那一定就是好消息。正如当初他自告奋勇要孤身来取潼关时,安秀贞也完全相信一样。他和她仅带了两千精兵和一员猛将一级安庆绪的一纸密令,便千里迢迢悄悄来到潼关前线。他要以崔乾佑部不足两万兵马和他自己亲点的两千精兵,攻下这座由二十多万唐军守卫的天下第一雄关,而他的对手,正是多年前的旧人、曾经威震陇右的一代名将哥舒翰。
在他们身后,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崔乾佑也是一脸狐疑。他有些不耐烦地把玩着手中那柄巴掌宽阔、长逾五尺的锯齿刀,每当他在把玩自己这柄杀人过万、因饮血过盛而锈迹斑斑的巨型战刀时,周围十丈之内所有人都会变色。但唯有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风都能吹倒的文弱军师,却坦然得就像自己手中的一个玩具。他的眼中甚至有一丝轻蔑的嘲笑,就像是在嘲笑一个努力想要在大人面前表现的孩子。
“军师,哥舒翰就算弃关而出,末将也看不出这算什么好消息。”崔乾佑悻悻地收起锯齿刀,故作深沉地眺望潼关道,“虽然那二十万人马大多是新招募的新兵,但其中也有赶来助战的勤王边兵,战斗力不容小觑,他们的人数也在我军之上。”
“所以这一仗,将军责任既重大又艰难。”司马瑜回头望向这名猛将,以古井无波的口吻淡淡道,“如今唐军已经截断了我们主力与范阳的联系,河北大片领土已入郭子仪和李光弼之手,现在大军前有潼关天堑,后有唐军勤王之师陆续赶到,已呈包围之势,将我们困在洛阳、陕郡、太原一线。要想破此危局,必须尽快攻下潼关占领长安,只有这样才能动摇大唐根基,令各路勤王兵马军心动摇、各自为战,方能破此危局。”
见崔乾佑满脸茫然,显然根本不懂这一战的重要,司马瑜只得以他懂得的语言激励道:“只要我们能攻破潼关,长安便无险可守,届时长安城女子玉帛便任由将军予取予夺。长安乃大唐国都,天下第一富庶的城池,不仅有满地的金银珠宝,更有公主王妃、大家闺秀任由将军掳掠,不知这些东西值不值得将军奋勇向前,击败哥舒翰大军,夺取潼关?”
崔乾佑两眼渐渐放光,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值得,当然值得,若能打到长安抢几个公主王妃玩玩,就是死也值了!”“很好,现在听我号令,拔营后撤五十里,在灵宝县附近待命。”司马瑜胸有成竹地道。
“后撤?未经接战就要后撤?”崔乾佑刚被挑起了斗志,对后撤的命令自然是疑惑不解。就听司马瑜解释道:〃我们要将哥舒翰大军引得远离潼关,才能将他们彻底击溃。不然他们若是退回潼关,要想再将他们引出来,只怕似在感受这大战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65、夺关
“看!叛军撤了!”潼关城头,守城兵卒看到叛军拔营而去,徐徐向东方撤离,有兵卒立刻飞报哥舒翰。闻讯赶来的哥舒翰与任天翔等人登上城楼,遥望这人去营空的叛军阵地,众人对叛军的举动都有些不解。紧随而来的边令诚则欣喜地高叫:“一定是安禄山后方已抵不住各路勤王兵马的轮番猛攻,不得不将围攻潼关的军队撤回去助阵,现在证书我们乘势出击的时候,若能追上叛军,必能将之击溃!就是收复东都洛阳,也当指日可待。”
哥舒翰知道现在各种形势,已经不能再固守潼关。他转向任天翔,以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沉声道:“朝廷的特赦令已经下来,不仅赦免了公子过去的一切罪责,还认命你在老夫身边参谋军事,助老夫和边大人守城。现在这潼关就托付给两位大人了,我留五万久经战阵的老兵给你们,无论老夫前方是胜是败,是没见到老夫的面之前,你们都不可开关,切记切记!”
任天翔则慎重地点点头:“将军放心,我会牢记将军教诲,无论前方战事如何,都会坚守不出,力保潼关不失!”
65、夺关前
“后撤?未经接战就要后撤?”崔乾佑刚被挑起了斗志,对后撤的命令自然是疑惑不解。就听司马瑜解释道:“我们要将哥舒翰大军引得远离潼关,才能将他们彻底击溃。不然他们若是退回潼关,要想再将他们引出来,只怕就千难万难了。”崔乾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拱手道:“末将遵命,我这就令大军拔营后撤。”说完翻身上马,回营调度人马。
司马瑜意气风发,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豪情,却突然发现安秀贞神色有些不豫,忙展颜笑问:“你是不是怪我以女子玉帛激励崔乾佑斗志?现在范阳铁骑离家已久,战意已衰,若不以长安城的财富和女子激励他们,恐怕很难再让他们奋勇争先。我这也是想尽快攻入长安,为你大哥安庆宗、以及被朝廷派人刺杀的大将军报仇,希望贞妹能理解。”
安秀贞幽幽叹了口气,缓缓道:“战场上的事我也不懂,只要你觉得正确就放手去做吧,我会无条件地支持你。”
“贞妹!”司马瑜有些感动,忍不住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二人默默相拥,似在感受这大战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虽然得到任天翔的保证,哥舒翰眼中依然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色。他心事重重地点点头,转身下楼。随着他的手势,早已集结完毕的二十万大军,发出震天的高呼,虽然大战在即,不过所有将士都是一脸轻松,'TXT小说下载:'他们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上战场,根本没有厮杀搏命的经验,有许多人甚至是第一次拿起武器,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如参加郊外狩猎一般的轻松。因为他们知道对手尚不足两万,而二十万大军的庞大声势,给了他们无穷的信心。
浩浩荡荡的大军在哥舒翰率领下缓缓出城,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全部出得潼关。但见庞大的队伍在官道上犹如长蛇般蜿蜒而行,首尾皆望不到头。其浩大的声势引得无数潼关百姓也竟相登上城楼观看,就连见多识广的任天翔也不禁叹为观止,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不可战胜的观感。
在离潼关不到百里之外,司马瑜也在若有所思地眺望着那看不到尽头的唐军。但见旌旗如林,斧钺如沙,庞大的队伍就如一条长蛇徐徐行进在浩瀚的天宇之下。猎猎朔风卷起人马走过踏起的浮尘,使之陷于一片蒙蒙迷尘之中,更增添了唐军的赳赳气势。
“唐军有这么多人马?”跟在他身后的崔乾佑在小声嘀咕,脸上已经微微变色。虽然长安城的玉帛、女子很吸引人,但面前这支庞大到不可想象的军队,已让他所有的勇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绵羊再多依然是绵羊,永远逃不出被屠杀的宿命。”司马瑜不以为意地轻哼道,“传我号令,继续后撤,在灵宝一线列阵,与哥舒翰决一死战。”崔乾佑应声而去,没多久叛军两万人马在灵宝县郊外旷野停了下来,在崔乾佑指挥下排出了一个以防守为主的弓形阵。
不久后就见哥舒翰所率大军在一箭之外停了下来,乱哄哄地排出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蛇阵。居中指挥调度的司马瑜看到唐军的阵势,嘴边不禁闪过一丝冷笑。长蛇阵是最简单的阵势,看来哥舒翰这二十万大军,果然是未经战阵的新军,除了长蛇阵只怕也没操练过别的阵势。
“崔将军,听说你是一员难得的猛将?”司马瑜眺望着唐军阵地,头也不回地问。崔乾佑一愣,傲然道:“崔某自追随大将军以来,大小战阵数十场,斩将不下百人,从未在任何对手面前退缩过。”
司马瑜点点头:“很好,不知将军可敢单挑哥舒翰?”崔乾佑愣了一愣,色厉内荏地喝道:“有何不敢?不过我就怕哥舒老儿未必会应战。”
司马瑜对崔乾佑的胆怯视而不见,只道:“很好,那就请将军向哥舒翰挑战,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激他出马,就是全功。”崔乾佑缩了缩脖子,迟疑道:“哥舒老儿威震边关多年,就是大将军对他也不敢有丝毫轻视,是天下屈指可数的猛将,末将要是万一不敌……”
“将军无需顾虑。”司马瑜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你能在阵前杀他最好,若是不敌尽可速速逃命。我并不望你能胜,只是希望你败得光彩一点。”崔乾佑自舒了口气,豪迈大笑道:“既然如此,末将去也!”
纵马来到两军阵前,崔乾佑放声高呼:“哥舒老儿,听闻你浪得虚名久已,崔乾佑早已不服,可敢与我单打独斗酣战一场?”
话音刚落,就见唐军阵中一将纵马而出,愤然高呼:“无名之辈,哪配死在哥舒将军枪下?我吴天福杀你已经绰绰有余!”说话间就见吴天福纵马如飞,双手舞动砍刀来到近前。崔乾佑勒马不动,但见两刀相碰溅出无数火星,跟着是一声刺耳的脆响,吴天福手中的砍刀已应声折断。不仅如此,锯齿刀巨大的力量甚至贯穿了甲胄,生生将他斩为两段!
原本还在高声为己方将领呐喊助威的唐军兵卒,突然间静了下来,他们从未见过战场上如此血腥暴烈的厮杀,而且崔乾佑战马未动,仅凭单手之力就将一名猛将斩成两段,那他的臂力将是多么的惊人?所有人都暗自胆寒,甚至有稚嫩的新兵开始弯腰呕吐起来,他们从未想到过,战场上的厮杀会如此血腥,一个照面就决定了一个将领的生死。
“枪来!”唐军帅旗之下,哥舒翰平静地伸出了手。就见那名追随他多年的随卒左车,立刻将他那支白蜡杆大枪扛了过来。哥舒翰抄枪在手,正待纵马而出,一旁的几名将领急忙阻拦道:“将军为全军统帅,怎能亲自冒险?冲锋陷阵的事自该由我等代劳。”
“你们没人是他对手。”哥舒翰淡淡道,“所以必须老夫亲自出战。”
“面对这等粗人,我们挥军掩杀过去便是,何须跟他单挑?”一个将领急道。哥舒翰摇摇头,指向身后兵卒:“他们大多是没上过战阵的新兵,本对战争充满了恐惧,更对我这个主帅没有多少了解。我得用实际行动帮他们树立信心,让他们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
众将还想再劝,就见挑战多时的崔乾佑已逼近到唐军阵前,高声对唐军士兵道:“看到了吧,你们主帅是个胆小鬼,根本不敢出战,只会教自己手下来送死,自己却做缩头乌龟。跟着这样的懦夫能有什么出息?你们不如跟了本将军,我保证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胜利。”
听到这样的挑衅,哥舒翰便知在不出战,己方士兵的信息将被敌将摧毁殆尽。他示意众将让开,然后挺枪缓缓而出,慢慢来到两军阵前。唐军众兵将见主帅孤身应战,不禁齐声高呼,为主将呐喊助威,士气随之大振。
崔乾佑见一名须发皆白、神情威严的老将孤身而出,虽不认识,却也猜到必是哥舒翰无疑。他收起几分狂傲,拱手拜道:“末将早已久仰哥舒将军威名,今日得见将军威仪,实乃平生之幸。”“既敢向老夫挑战,也算有点胆色,那就放马过来,就是死在老夫枪下,也是你的荣幸。”哥舒翰说着轻轻一抖长枪,就见那支白蜡杆大枪犹如活物般颤动起来,犹如吞吐着红信的毒蛇跃跃欲出,似要择人而噬。
崔乾佑心知哥舒翰威震陇右多年,绝不会浪得虚名,不过看他已年逾古稀须发皆白,力量必定不如壮年。想到这崔乾佑一磕马腹,纵马疾驰上前,人未至,手中锯齿战刀已借战马的冲力凌空挥出,这一刀之力比平地上大了一倍不止。
哥舒翰横枪于胸,以枪杆架住了崔乾佑奋力一刀。但见白蜡杆长枪在锯齿刀巨大的冲力下完成了弓形,几乎就要折断,不过巨大的弹性也因此卸掉了刀上的力道。崔乾佑只觉自己这一刀就像是砍在了弹性十足的棉花上,软软地毫不受力。跟着那反弹之力就如浪涛汹涌而来,生生将自己的刀震开一旁。几乎同时,哥舒翰已抖出一朵枪花,直奔自己咽喉。
崔乾佑急忙贴于马背,狼狈地躲过了对方致命一枪。二人身形刚交错而过,哥舒翰就已经折回马头,挺枪向崔乾佑后心扎来。原来他早已算好后招,刀枪相接的同时就已经在掉转马头,追向崔乾佑身后。崔乾佑不及控马转身,只得纵马前冲,同时挥刀挡开刺向自己后心的一枪。但见二人在场中一追一逃,越来越快,崔乾佑始终无法掉转马首正面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