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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翔无奈叹道:“我那两个昆仑奴,天黑后回到住处若见不到我,恐怕会生出事端。坏了上师大事。”“这好办!”摩达索罗淡淡笑道,“你可将一件信物交给我黑教弟子。他立刻去见你那两个奴隶,将他们带到这里来。别怪本师不放心你离开,就是明日的大典也希望公子找个借口推掉。你毕竟只是个外人,对霍希尔诺的继位大典并非必不可少。只要有你的亲笔信,我想霍希尔诺定不会起疑。”
任天翔苦“笑道:”上师真是谨慎,到如今这地步,我还有反悔的机会么?我这就写信告诉霍希尔诺。今日我偶感风寒,只怕明日不能去参加他的继位大典,请他谅解。“’那就请公子动笔。”摩达索罗笑道,“明日你要随本师去大觉寺,如果事情顺利。本师会兑现自己的承诺。若霍希尔诺不来大觉寺。友或者我们的谋划不能得手,公子就得为自己的失策付出代价,保证下场会比活剥人皮还要痛苦百倍。”
任天翔摇头苦笑道:“我如今已是上师手中的棋子。除了听令于上师,难道还有别的路好走?我只希望事成后,上师不会忘了自己的承诺。”摩达索罗呵呵一笑:“本师一言九鼎,公子尽可放心。现在天色已晚,公子暂且在这了里委屈一日,明日一早我们便去大觉寺。”
当东方第一抹霞光映上阿拉善宫最高的飞檐,浑厚悠扬的号角从宫中传遍四方,得到讯息的百姓从四面八方赶到阿拉善宫之下,在巍峨神圣的宫殿前甸甸在地。默默祝福沃罗西新一任大汗登基加冕。
在离阿拉善宫不远的大觉寺,摩达索罗与任天翔也乘车赶到,昆仑奴紧跟车后,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本能地追随主人。
末羯罗迎了上来,隔着车帘小声禀报:“弟子己去寺中查探过。除了几个不认识的和尚。寺中没有外人。弟子已令我族武士剃掉发辫,穿上袈裟,随时可以替换那些和尚。”摩达索罗“唔”了一声,侧耳听听阿拉善官传来的号角声,淡淡道:“大典已在宫中如期举行。大约一个时辰后结束我们可以入寺了。那些和尚若是识相最好,若是反抗便要干净利落地解决。虽然附近百姓已赶到阿拉善宫观礼,不过我们还是要当心,千万不能让大觉寺中任何人呼救逃脱。”
“弟子已安排妥当,师尊不必担心。”末羯罗说肴拿起腰间骨笛,轻轻吹出两声尖啸,就见十儿个身披袈裟的光头和尚从藏身处蜂拥而出,到末羯罗跟前垂手静立。这十几个假和尚人人精气内敛,显然是末氏族中高手。摩达索罗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任天翔笑道:“现在我们就去寺中守株待兔。希望公子的消息不会有误。”
任天翔无奈只得下了马车,就见紧跟在马车后的昆仑奴兄弟神情有异,紧盯着末羯罗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恐俱与仇恨交织的微光。任天翔连忙对二人道:“你们留在这里等候,不必跟我进寺。”
“不!让他们也进寺埋伏。”摩达索罗连忙道,“我们人手有限,多两个帮手就会多几分把握”任天翔无奈对二人招招手,二人立刻跟上。寺门外两个正在清扫的小和尚,突见一大群僧人过来,正待上前阻拦,谁知不及开口就已被击晕,然后被人下腋下进了寺门。
进门是个宽阔天井,几个僧人正在为大觉寺做最后的清洁,突见一大帮人闯入,皆是十分诧异。摩达索罗没心思跟他们哆唆,只问道:“住持在哪里?”一名僧人往内一指,摩达索罗立刻往里闯去,几个末氏武士假扮的和尚突然出手,将几个僧人打倒在地,然后跟随摩达索罗往内堂闯去。众人进得内门,就见佛堂之上一灰衣僧人正盘膝打坐。如泥塑般纹丝不动,对涌人的众人竟视若无睹。
摩达索罗见这僧人年近五旬,生得面如满月,肤色白皙,显然不是沃罗西人。虽不动不视不言不闻,却宝相庄严不容侵犯。他急忙示意弟子停步,然后合十问道:“大师是大觉寺新住持?不知怎么称呼?”
那僧人徽微睁开双目,对摩达索罗淡淡一笑:“上师总算来了,贫僧摩诃衍,早已恭候上师多时。”“摩诃衍?”瘫达索罗眉头微皱,“听法号大师似乎出自天竺,不过看模样却为何又是汉僧?”
那僧人微徽一笑:“贫僧原在五,台山清凉寺出家,后云游天竺,在那烂陀寺改了法号。前几日收到五台山无垢师兄书信,得知无尘师兄遭了黑教毒手,所以贫僧立刻赶到沃罗西,只望在迎回无尘师兄法体的同时,也顺便为他讨还几分公道。”摩达索罗释然一笑:“原来是无尘的同门。无尘那废物连本师弟子都对付不了,你又何必来越这趟浑水?”
摩诃衍淡淡笑道:“贫僧与无尘师兄皆是以修习佛法为主,像这等除魔卫道的力气活儿,自有我释门武僧出手。”说着他突然冲门外一声高呼:“释门护法安在?”
“弟子在!”门外有人轰然应答,听声音人数虽不多,却中气十足。摩达索罗回头望去,就见方才被末族武士打倒的那些扫地僧人,正浑若无事地从上站起,齐齐抽出扫帚的木柄,然后向佛堂持棍为礼。众僧个个精气内敛,人人渊渟岳峙,哪还有半点先前的慵懒和疲沓?
摩达索罗心中暗自吃惊,嘴里却不屑道:“几个不知死活的和尚,竟敢与本教抗衡?”说着向末羯罗微一领首,末羯罗心领神会,立刻对末族武士吩咐:“于掉他们,手脚干净点,别闹出太大动静。”
众武士立刻脱去碍手碍脚的装装,抽出兵刃扑向众僧。众僧向四周散开,各依方位将众武士困在了中,一时木棍齐飞。攻守有度,俨然是一支训素的军队,进退之间更是遵守着一套变幻莫测的阵法,转眼间便将人数多过自己的沃罗西武士打得落花流水。摩达索罗越看越是心惊,不禁失声道:“这……这是什么阵法?”
摩诃衍微微一笑:“这是少林罗汉阵,当年少林十三棍僧凭之从千军万马中救出太宗皇帝。希望这套阵法,还可入上师法眼。”
摩达索罗心中越发惊疑,身形一晃突然扑向摩诃衍。他心中已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要擒贼擒王,生擒摩诃衍,逼迫众武僧停手。
摩诃衍面对摩达索罗的突袭并不惊慌,从容抬手相迎。二人双掌一沾即分,摩达索罗一个倒翻落回原地,摩诃衍则向后滑出数丈,合十叹息:“上师果然神通广大,贫僧甘拜下风!”摩诃衍说得客气,但摩达索罗却已试出,对方并非无还手之力,要想生擒那是千难万难。他心中的不安已达到极盛,回头便向任天翔抓去。他已隐隐感觉落入了陷阱,所以定要将罪魁祸首一举击杀。
谁知他身形方动,就感觉有种无形的压力从天而降,通得他不得不回手护住头顶。抬头望去,就见一僧白衣如雪,正由大殿上方冉冉落下,宛若阿罗汉从天而降。
“菩提妖僧!”摩达索罗脸上终于彻底变了颜色。就听菩提生一声长笑:“佛爷早已恭候上师多时。”随着他的长笑,又有几人从藏身处涌出,却是褚刚和两个刀客。到此时摩达索罗终于明白,原来任天翔支开身边人手,故意被末羯罗所擒,正是要将自己引来大觉寺,以解除霍希尔诺登基之隐患。摩达索罗愤然望向任天翔,就见他在昆仑奴兄弟保护下已退到菩提生身后,正对自己得意地挤眉弄眼。
摩达索罗心知今日己是一败涂地,立刻飞身后退,门外众武僧已将末族武士和黑教弟子尽皆打倒,见摩达索罗要逃。立刻围了上来。摩达索罗虽然神通广大,但落人罗汉阵中。一时间却也不得逃脱,何况阵外尚有菩提生与摩诃衍两大高手伺机而动。饶是他功力深厚,激战半日后也是精疲力竭,几近虚脱。正绝望之际,突听门外号角响起,嘈杂鼎沸之声不绝于耳。新登基的霍希尔诺大汗已到大觉寺外,即将亲自请出释迎牟尼法像,为大觉寺重开佛光。
任天翔连忙迎出寺外,对沃罗西新汗羞赧禀报:“在下罪该万死,计划出了点小纰漏,阴谋刺杀大汗的摩达索罗尚未伏诛,大汗恐怕得稍等片刻才能人寺。”
霍希尔诺微微一笑:“你为沃罗西除此凶顽不惜以身犯险,何罪之有?不过今日是本汗继位大典。实不该多造杀戮,达西尔沃!”
“末将在!”达西尔沃应声而出。
“替本汗传谕靡达索罗。只要他愿自废双目,皈依佛门,本汗可既往不咎,所有参与叛乱的黑教弟子,皆可赦免。”霍希尔诺淡淡道。
“遵旨!”达西尔沃立刻如飞而去。
任天翔对霍希尔诺的谕令暗自佩服,黑教在沃罗西有众多信徒,霍希尔诺若以大汗之尊诛杀黑教上师,必定会失去部分民心。若能令摩达索罗屈服,皈依佛门,对众多黑教俏徒无疑会有极好的示范。只是以摩达索罗的自负和骄傲,恐怕宁死也不愿受辱,不过若以众多黑教弟子相胁,或许会令摩达索罗就范也说不定。
任天翔心中正在胡乱猜想。就见达西尔沃如飞而回,他的手中多了个托盘,盘中有两个血肉模糊的东西。他在辇车前躬身禀报:“摩达索罗已自剐双目,愿从此板依佛门,但求大汗赦免其门下众弟子。”
霍希尔诺颔首道:“黑教弟子可予以赦免,不过叛臣末氏却不能轻饶!传本汗口谕。谁能诛杀末东则布和末羯罗,就可继承末氏之封地。”
“是!”达西尔沃躬身一拜。却又欲言又止。霍希尔诺见状问道:“将军还有何事禀报?”达西尔沃咽了暇唾沫,迟疑道:“靡达索罗自剐双目后,伤重不治,已然毙命。”
霍希尔诺神情微变,心知以黑教上师之能,就算剐去双目也不至于伤重不治,定是摩达索罗为求赦免其门下弟子,宁愿先接受自己剐目、皈依佛门的条件。然后才慨然受死。他心中不禁有此侧然,默然半晌,对达西尔沃淡淡道:“摩达索罗既然已饭依佛门。就以佛门高僧之礼厚葬,永享尊荣。”
任天翔突然想起末羯罗,方才众人注意力都在摩达索罗身上。末羯罗却不见了踪影,他正待询问身旁的褚刚,却见昆仑奴兄弟气喘吁吁飞奔而回,二人身上伤痕累累,却一脸兴奋。任天翔正待询问,突然看到二人手中各拎着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耳朵上二有无数耳孔,上面镶满金银珠宝。正是末羯罗的耳朵!他心中正自惊异,就见昆仑奴兄弟眼里噙着泪水,将两只耳朵高举过头,望天而拜,口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咿呀声。想起二人身世,任天翔顿时释然:原来他们是被末羯罗割去了舌头,父亲也惨死于末羯罗之手甲今日总算得报大仇。
大觉寺已经重新清洁,恭迎霍希尔诺人寺祭拜。任天翔见其左右护卫森严,便悄悄对褚刚等人示意:“我们走吧,这里已不需要我等。”
三天之后,登上汗位的霍希尔诺开始为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努力。他先令达西尔沃率大军平定了末东则布的叛乱:然后他给予佛教合法地位,并全力支持,为菩提生特建桑多寺;菩提生在苦造桑多寺的同时。也开始在沃罗西贵族中收徒,佛教开始在沃罗西扎根。
大雪封山,任天翔的商队暂时回不了龟兹,众人大多无所事事,唯有褚刚在苦修《龙象般若功》。有菩提生的悉心指导,他的进境十分神速,三个多月功夫便已掌握《龙象般若功》之神髓,任天翔则在沃罗西境内考察和游猎渐渐学会沃罗西语,无须再要他人帮忙翻译。
转眼大半年过去,沃罗西终于到了春暖花开之时。任天翔立刻向霍希尔诺辞行。他这一趟虽然将货物全部献给了银月、静安两位公主,不过也并没有因此就空乎而回。有霍希尔诺赏赐的牛羊马匹和沃罗西特产的货物,他这一趟依旧能大赚一笔。霍希尔诺挽留不住,只得在阿拉善宫最高处遥遥相送。
遥遥向阿拉善宫拱手拜别,任天翔招呼众人上马启程。突见霍希尔诺:边的亲信侍从李福喜纵马来到他面前,拱手道:“大汗令小人替他送公子出城。”“有劳先生!”任天翔连忙拜谢,然后笑着拍拍怀中书信,低声道:“请先生放心,回到龟兹后,我会立刻派可靠之人将先生的家信送到长安,然后将回信让商队给先生带来。顺利的话,先生半年后就可以收到家中的回信了。”
“有劳公子费心!”李福喜感激地点点头,见任天翔犹在左顾右盼,他忙低声问道。“公子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放心不下?”
“没……没有!”任天翔脸上突然有些尴尬。李福喜诡秘一笑,回首一指道:“公子是在看她吧?”任天翔顺着李福喜所指望去,就见蓝天自云之下一人一骑静谧而立,虽相隔甚远,依旧能感受到她月光中那种令人心痛的忧郁和依恋。任天翔心中突然闪过一丝隐痛,虽然仲尕只是霍希尔诺为笼络自已而准备的特殊礼物,但毕竟相处多日,怎能较易就忘怀?可借自己不能接受霍希尔诺的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