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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河图洛书是给她提供了一种演化天机的公式和规律的话,那么这七星灯就是一台超级计算机,对于术数之道有着莫大的好处,原本晦暗不清之处在此刻陡然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怎么样?”贪狼开声问道。
鱼玄机微微摇头,“你说的没错,无论怎样强大的术数之道,终究是避不开一个‘我’字。”而后提高声音道:“真人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
此言一出,杀破狼三星都是一惊,敏锐的一起的朝着一个方向望去,那是一面爬着藤蔓的粉墙,最后的月光正洒落其上。
霜白墙壁上渐渐显出一片黑影,初时只有一点,后来越来越大,恍如人形。
最后便见一个高大身影,透墙而出,跨入院中,伴随着朗然的大笑声,“哈哈,果然不愧是天机星。”来人正是许仙的道士师傅太阴真人,含笑望着鱼玄机,“术数之道,贫道也略通一些,只是不知算到的天机,是否与你相同?”
七杀,破军,天狼立刻将鱼玄机拱卫在后,戒备的望着太阴真人。
贪狼心中暗惊,竟然能在这么近的距离靠近他们而不被发觉,这固然也有他们法力衰退的缘故,可也知这太阴真人的道行如何,千年不遇的修行奇才,并非虚名。
鱼玄机揖了一礼道:“天机见过太阴。”又对“杀破狼”三星君道:“放心吧,真人并无恶意。”
贪狼咧了咧嘴道:“你一心算计人家,想让他被雷劈死,还说没有恶意。”却也放松了戒备。
破军道:“道友所为何来,又何故躲在暗处。”
太阴真人抚须笑道:“我此次来,是劝几位离开京城的,待到龙虎金丹炼成,我那徒儿也不是吝啬之辈,匀润几位几颗。鱼道友法力大增也就不必说了,三位星君说不定就可借此恢复原本的道行,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的杀破狼三星君都是意动,这龙虎金丹的珍贵之处自不必多提,就是他们想要收集炼药的种种材料也是为难,非得福源深厚得天之助才有机会办到,若是能白得一颗,这次下界就算是赚到了。
贪狼立刻举手道:“好,就这么说定了,道友果然慷慨。”只可惜他的声音没有人回应,所有目光都落在鱼玄机的身上。
贪狼痛苦的捂住额头,“别傻了!”果然不出所料,鱼玄机轻轻摇头,“多谢真人美意了,可惜恕难从命。”
破军就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将手按在了贪狼的肩膀上。
七杀沉默无语,也将手按在贪狼另一个肩膀上。
贪狼道:“我就知道!”
太阴真人脸上毫无意外之色,“贫道就猜这话定然是全无用处,所以此行真正的缘由就是为了来见识见识这七星灯,遥想前人气魄,不胜唏嘘感慨。”
紧接着这七星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带着串串萤光落在太阴真人的手中,他也不由微微一讶。
“既然是为了见识,还是拿在手中细细观看方好。”鱼玄机竟是将这至关重要的宝物随手抛给了她想要阻挠的人,“虽然知道无用,玄机也想劝真人在此收手,为天下众生念。”
“妙哉!”太阴真人大笑,把玩着这七星灯,不知是说人还是说灯。
“道友如此诚挚,贫道也不拿大言相诓,说什么天命天数。贫道出家以来,勇猛精进,一心向道。太上忘情,天下众生,本不在吾辈心念中。”
这世上固然有一边修炼,一边慢慢积修功德的修道者,也有不将功德二字放在心上修道者。而凡事有利有弊,修道如登险峰,沿着盘山小道缓缓而行,自然是安全,但路程就要长的多。若是沿着峭壁攀援而上,便能走成一条捷径,但过程却是险峻万分,一时不慎就跌落万丈深渊。
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修至神仙境界,当然走的不是寻常道路。
结果便在这时候陷入死局,宛如遇到了一处无法攀援的绝壁,进退两难,不进则死,非要拼尽全力方能争取一线生机。
鱼玄机也自了然,“那玄机也唯有勉力一试,阻止真人成道了。”
太阴真人悠然道:“我逆人道而行,这也是人道给我的考验,贫道亦不会退避,虽万人吾往矣,未尝没有一线生机。只是道友所为却是逆天道而行,连这一线生机都无。”反倒似替鱼玄机担心的模样。
鱼玄机道:“不劳真人挂怀,玄机自有分寸,有这七星灯在,怎会没有机会呢?还请真人将此物还给我吧!”一方面讨要,一方面却毫不避讳这七星灯的重要价值。
太阴真人毫不犹豫的将七星灯抛还给鱼玄机,脸上终于显出肃然之色,“死不足畏,生不足惜,我一心度劫,岂止是贪生怕死而已。莫要欺我不通术数,你的生机并不在此中,这命数也不由得你来掌控,你且好自为之吧!”
他已大步走向粉墙,融入其中化作一片黑影,黑影渐渐变小。
明红色阳光落在墙壁上,不知不觉间朝阳已经升起,东方霞光万道将群星湮灭。
鱼玄机握紧不再闪耀星光的七星灯,仰望那一片耀眼的朝阳。
是啊,命数并不由自己来掌控,自己的生机也不在这灯中。
而在那个未能算出的卦象里。
第六卷 伊人倚红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商议
精美华丽的房间里,胡心月躺靠在大床上,吊儿郎当的叼着象牙烟斗,吹出一串串烟圈,赤裸的玉足轻轻摩擦。对于女子来说颇有些不雅的举动,她做出来却偏生带着异样的魅力与诱惑。
她那一双美眸好整以暇的望着许仙,“考虑的怎么样了?”
许仙的眼角微微抽搐,眼前的美人此刻丝毫无法让他感到赏心悦目。
当他一大早赶到了这里,提出借火的意图之后。胡心月立刻表达出相当程度的热情,并且表示看在白素贞的面子上,一定会尽力帮忙。其中稍稍暗示,许仙其实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
但许仙还来不及感叹自己的魅力之大,胡心月就干脆的道:“一半,我要一半。”
“一半什么?”许仙稍有不安的问道,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然后胡心月立刻打消了他天真的念头,并用眼神和语气鄙夷了他的理解能力,“当然是金丹了。”
许仙咬着牙道:“你不如去抢!”太阴真人辛辛苦苦的收集那么多种奇珍异宝来炼药,她只提供个火就敢开口要一半的丹药。
胡心月无辜的眨眨眼睛,“抢,没这个快!”
任凭许仙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解,胡心月都能一一辩解,到最后连许仙都感觉,她提出的这个报酬有那么一丝合理了。
晃晃脑袋,他依然清楚的明白这是在敲诈,但在这种情状,身为一个男人实在没有任何优势地位,于是他干脆的告辞离去,半个时辰后带来了潘玉,在一盏茶之后,以两颗金丹的结果敲定。
而预计此次炼药能得数十颗金丹,这个结果已经在接受范围之内。
当一直呆在门外,不了解其中缘由的许仙赞叹潘玉谈判能力的时候。
潘玉耸耸肩膀,“不是我的功劳,这是她自己说的数目,她是在耍你!原话是‘看你无可奈何的样子非常的有趣’。”
当谈判的双方,一方不肯有丝毫退让。除了奇货可居外就是毫无诚意,而胡心月显然属于后者。
修道者并非商人,哪怕于胡心月这样狡诈的妖狐也是一样,对于所付出与收获,事先就有明晰的认识,又怎么会像凡人那样市侩的讨价还价,短视追求利益最大化呢?反到不如结上一段善缘,以待来日。
许仙干笑一下,“所以你才不让我跟着进去!我现在到是很有降妖伏魔的打算。”
房中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许公子尽管来吧,看能否降得住奴家?若是能够,奴家什么都依你。”
许仙还来不及回话,就见潘玉托着手臂认真的打量自己的神色,仿佛要将那细微变化下的心情洞穿。
“明日西山之上,莫要忘了。”许仙板起脸,冲房内高声喊了一声,拉着潘玉下楼而去。
“好!”胡心月一声轻笑,时候已经差不多了。
“姑娘,三皇子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门外侍女轻呼。
“那就请他进来吧!”
※※※※※※※※※
夏日炎炎,长街喧嚣。
许仙和潘玉骑马穿越起伏的人海。
许仙兀自低头沉吟着,鱼玄机、皇帝、胡心月,天劫、炼丹、卜算。种种人物,种种事端,纷纭在他眼前滑过,一时之间却理不出个头绪来。
“到了!”直到潘玉这么说了一声,许仙才回过神来,“什么到了!”
他左右打量了一番,不知不觉间,二人已来到了一处较为清静的街道,青瓦粉墙没什么出奇,道路两旁只有几个坐在洋槐下聊天下棋的老汉,此刻正投来好奇的目光。
槐花还未曾散尽,弥漫着香甜的气息。鸟鸣从树梢间透出,清静中又显出生气,便是最为寻常的人间市井。
而在许仙的眼前也是一处寻常民居,门上却挂着“玄机观”的牌匾,这三个字歪歪扭扭,像是出自顽童的手笔,委无诚意的改头换面成了一个道观。
潘玉悠然道:“解铃还许系铃人,与其用你的脑袋去想,不如上门去问问。”
许仙翻身下马,将马拴好!却见潘玉仍旧高高的坐在马上,并无下马的意思。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许仙上前一边伸出手,一边柔声道:“明玉!”
潘玉扶着他的手下马,“到时候可别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许仙苦笑摇头不予应答。就这么拖着她的手来到门前,还未及敲门,门就吱呀一声,开启了一条缝隙。
此情此景,同某个往日往昔,疏忽相似。
许仙和潘玉相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怀念。潘玉悄悄抽出玉手,背在身后。
“师叔!”门扉打开,露出笋儿惊喜的小脸,身上依旧穿着那身小小的道袍,依稀长大了一些。
许仙笑着去摸笋儿的头,笋儿忙向后退了一步,闪开了,一本正经的道:“男女授受不亲,道友休要无礼,笋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许仙愣了一愣,见她毫无气势的装模作样,到头来也只是不想被摸头而已,结果反而更像小孩子。
“要跟我说这种话,再过一百年吧!”许仙长臂一展,已按住笋儿的脑袋,摸啊摸!对于小孩子的无聊意见,大人就是要用强权来打破才对。
“啊啊啊!”笋儿拼命挣扎着,小脸皱成一团。
许仙哈哈大笑,正要对潘玉说话,身边已空无一人,回头只见潘玉已远远退开,用一种不能置信的神色打量许仙。
在这种目光下,许仙感觉自己的人生都被否定了,“怎么了?”
“没什么,这种兴趣也不算特别,我还是在这等吧!”
“你给我过来!”
玄机观中,竹林幽幽,依旧是曲奥难测。
“坏师叔!”笋儿一边带路,一边回头含泪怒斥。
“哎,是啊!”潘玉也是不胜唏嘘,瞥了郁闷不已的许仙一眼,心中暗笑。
竹林尽头,忽然一敞,鱼玄机手持浮尘,立在门前。
潘玉率先开口道:“鱼道长,好久不见了。”
“是啊,潘小姐!”
第六卷 伊人倚红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安乐
“如何?”潘玉眨眨眼,就大大方方的将脖颈间的镜片取下。
“果然是绝色佳人!”鱼玄机拊掌赞道。
笋儿惊奇不已的围着潘玉上下打量,潘玉随手将镜片挂在笋儿颈上,顿时变成一个俊俏的小公子,趴在井沿上对着自己的影子一阵猛瞧。
“鱼道长,这下我们总可以坦诚相见了。”
“请进来吧。”鱼玄机道。
来到房中,三人落座,茶水已在桌上,散发着白色热气,新鲜的糕点摆在一旁。
“道长,你说我近来会有一场灾厄?”潘玉直言不讳。
“此劫正应在那枚镜片上,不过你有贵人相助,紫气已成,无须担心。”鱼玄机道。
潘玉低头沉吟,忽然神色一动,已有所悟。
“玄机,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真的会有天下大乱吗?何不说出来,让我助你一臂之力!”自打见到鱼玄机就沉默不语的许仙忽然倾身道。
“汉文,我知你心中有许多疑惑,并非我故弄玄虚,实是天机术数有许多不能言明之处,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鱼玄机的目光越过二人,望向屋外的笋儿。
这样的答案自然不能让许仙满意,更待再问,潘玉按住他的手,轻轻摇头。许仙也知鱼玄机并非是能够为言语所动之人,喟然一叹,不再多言。
“道长是什么时候来的京里?”潘玉转变话题。
“是有些时候了!”
由沉重的命数转为轻松的闲谈,将沉重的气氛稍稍缓解。
许仙坐在一旁,只是撑着脸颊,望向屋外的蓝蓝天空,不参与到她们的话题之中,桌上的茶水糕点更是碰也不碰。
潘玉察觉到鱼玄机的心不在焉,余光洒向许仙,每每露出无奈之色,或许还有一丝丝委屈。
潘玉摇摇头,端起糕点送到许仙的眼前。
许仙鼻尖抽动,芳香流溢,非是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