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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毒发
虽说潋滟对图宗宗有了些许好感,但也只是不再过问她的事情而已,他也跟自己儿憋着一口气。小子自己翅膀硬了就敢不听老子的了。对于余念那边,他是定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的。人家小姑娘多贤惠,多识大体啊。
况且自己的命都是药王圣君捡回来的。于情于理都不该如此,他说不理人家就不理人家?门下弟子不济,做师傅的确实难辞其咎,但就看那几个徒儿如今不人不鬼的样子,想必这教训也是够了的。
杀人莫过头点地呢。思来想去,潋滟就是觉得问题还是在自己儿子身上。
昨日夜观天象,觉得月亮贼亮。果然第二天艳阳高照,老凤王甚喜,翻看了多本黄历。上面都说,今日适合下葬出殡,大义灭亲,吵架翻脸。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兜兜转转到圣渺书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你那脑子是木头做的吗?小念对你如何,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你如今为了一只小妖如此待她,于心何忍?”
其实凤九对于上次的事情早就觉得时过境迁了,但是人多少都有些反弹心态的。凤九觉得你不是让我理她吗?我本来是想理的,你现在逼着我,我就偏不。
“我又没有对她如何,一直很谦和有礼的。”
潋滟怒道;“傻子都知道余念欢喜你,她要的是你的真心相待,不是你所谓的谦和有礼。”
“那她欢喜我我就一定要欢喜她么。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的。”
“我不允!”
“父王当年气质风度九天之上无人可比,爱慕者也甚多,父王若是人人都不忍伤害,如今恐怕**美眷便要有千人之多,又怎会只娶了我母后一人。”
“那是你母后贤良淑德,品行端庄。”
凤九脑海里浮现出自己母亲揍潋滟时张牙舞爪的样子。
“唔。。。父王确定说的是我母后?”
“你!”
潋滟被抢白,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混小子,气死你老子。”
怒气冲冲,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圣渺也不躲,任由他打。就是一副眼巴巴的表情看着他。老凤王心里明知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扮猪吃老虎的能耐三界可鉴。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这第二下却是说什么也打不下去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惹急了我,我就杀了那妖孽。”
圣渺闻言斜睨着眼看他“父王一代圣尊,对着个小姑娘成日喊打喊杀,成何体统。”
“你少拿你那些个小心思算计我,你以为你几句话我就不动她了?你大可试试!!”
凤九抬眼看着暴跳如雷的潋滟,目光专注而认真。
“你看什么?”
“儿子只是在想,父王发怒的时候跟东海龙王家的傻儿子简直如出一辙。您真的确定他不是你当初浪迹花丛时,遗留在东海的私生子吗?”
潋滟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大声吼道:“我有时候才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生的。”
言罢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潋滟很生气,他很久没有生过这么大气了。凤九那小子倔强的性格简直跟自己年轻时候如出一辙。至于杀了那个小妖么,其实他也就是说说,最近他也长跟宗宗接触,觉得小姑娘很是良善。若真要他动手伤她,他自然也是不愿的,就是借此要挟凤九。他就不信,胳膊能拧过大腿,儿子能倔的过老子。
凌雀进门,看见凤九揉着发红的额角。自小便服侍凤九,对老凤王的脾气秉性自然是了
解的。不由劝道;“君上就跟老凤王服个软又如何?”
凤九把头歪向一边,未置可否。
“君上别的不看,单就看宗宗那儿,再与凤王耗下去也是没意思的。您是知道他的,若是真气急了,难保会真的对她下手。”
“他待如何。”顿了顿冷哼一声“他再要来闹,我自然有法子治他。”
“君上打算如何?”
圣渺走到窗前,一脸忧伤的看着窗外。认真的说道:“我会去找我母后告状。”
凌雀“。。。”
饶是如此说,圣渺对余念的态度到底也是比之从前好了些许。
宗宗虽说在法术上仍旧不济,但一手短剑却是舞的极好的。再加上每日勤加练习,很得圣渺欢心。连带着把自己幼时天君赠与的短剑一并给了她,那是把通体清透的宝剑,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水色光晕。
“师傅,这真的是赠与我的吗?”宗宗一脸惊喜,摸着短剑爱不释手。
圣渺看她傻乎乎的样子就想逗弄她,“你不欢喜啊?那我便拿回去了。”伸手去拿。宗
宗两手往后一缩“哪有哪有,徒儿欢喜的紧,欢喜的紧呢。”
余念端茶进门时就看到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心下虽不舒服,但到底微笑上前。
“宗宗得了什么好东西,笑的这样开心。”
小孩子到底藏不住心事,当下也没顾忌到余念开不开心,献宝一样捧着短剑给她看。
“师傅刚送给徒儿的。”言罢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余念伸手接过,一看之下不禁怔在当场,这是。。。红尘,剑身由千年寒霜所化,在若水
池中淬炼万年方得这一把。乃天帝所赠,自己当年几番讨好都没能得,现下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她了不成?
看着面前笑得跟朵花儿一样的图宗宗,余念笑笑“到底是你师傅舍得,这短剑可是当今不可多得的宝贝呢。”
抬手把剑还给她,宗宗伸手去接,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两下手滑,眼见着短剑坠地,宗宗心疼,慌忙用手去抓。那短剑岂是寻常物事,莫说是双手,就是根头发落到上面都吹可断发。登时血流如注。
“哎呀,都怪我没有拿稳,快给我瞧瞧。”
余念见状,赶忙上前去看。凤九见状双手托住宗宗手掌斥责道:“你当那短剑是冰凌做的么?摔在地上便碎了?还伸手去抓。”
又回头打算让余念去拿些纱布来,却见她蹲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地上那一滩鲜血,神情若有所思。
凤九寒毒发作,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余念带回来的药方虽则管用,但此次毒发来势汹汹,竟然控制不住。天君得知后,急派了好些仙医来,可都说这是寒毒入心的征兆,都在病榻前纷纷摇头。
那一节尾刺本就是千年寒冰所制,是极寒无比的力气。凤凰本性属火,因体内元丹支撑,所以这么些年未见怎样严重。原本修养得当应该无甚大碍,归根到底,这次毒发也是跟上次强挺过的天劫脱不了干系。
宗宗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吓傻在原地。只能泪眼汪汪的看着一众仙官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走过。就连龙七殿下都已经在廊下转了好些圈了。她突然有些害怕,那个强大如神祗的人,会不会就这么去了。
雕花帐前,圣渺面色苍白如纸,显得单薄羸弱,可能是因为太疼了,好看的眉头微微的皱着。
宗宗一张俏脸哭的梨花带雨。她已经连续数日守在病榻前,余念也一直在丹房与云雾以及仙医们探讨方子,不眠不休,可是却一直没有合适的结果。
圣渺无奈“莫要再哭了,你若是托生在龙七家,那一对眼睛都能施云布雨了。”
“呜呜。。。”宗宗哭的一抽一抽的,看着他,也不言语。小小的脸上写满担心。
看了他好一会儿
“师傅,我害怕。”
“别怕,没事的。”
“可是,可是他们说你病的很重。呜呜。。。怎么办,我真是无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
圣渺想抬抬手,提她擦掉眼角的泪,但是心口的阵痛竟是他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
。
宗宗见状,哭的更凶了。
他无法,只得冷下脸抬眼轻睨着她
“图宗宗,为师是死了么?现下还尚有口气在,你急着哭什么丧。”
“呜呜。。。师傅。你莫要乱说,她们都说祸害活千年。徒儿想着,像师傅这般人品,
自然是会活的更久的。”
圣渺有些哭笑不得,强压下胸口的阵痛,佯装怒道:
“把手给我。”
“唔?。。。哦。”
白皙的小手被牢牢包裹住,毫无温度的手指微微泛着青色。
“师傅。你的手好冰啊。”
“恩,你的手暖,帮我捂着。不许松开,我睡一小会儿。”
闻言,另一只小手也慌忙伸过来,轻轻盖到另一只手上。
圣渺闭上眼,嘴角轻扬。这个笨蛋,好像总是能让自己心情好起来呢。
余念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两个人相依而眠的画面。宗宗趴在床头睡的正香,一双小手却不忘紧紧握住凤九的。
听到开门声,两人均睁开了眼。
“云霓仙子,可是有什么好法子了?”宗宗见来人是余念,慌忙疾步上前。
硬挤出一丝笑意“法子吗?暂时还没有。宗宗,你出去帮我去药房把药端来下好吗?”
“哦,好。”宗宗愣愣的点点头,推门出去了。
凤九看着宗宗离去的方向,对余念轻笑道:“你想问什么,便说吧。”
第二十六章 我只是可怜她
余念见凤九的神情,想必是早就知道的。不觉有些气结,也不绕弯子了,直接了当的问
“阿九,那小灵芝是你当年心头血所化是也不是?”
凤九看着她,神色淡淡的“是又如何?”
余念移步上前,神情激动“那你定然还记得,当日我曾多次上山拜访神坨老母,她言若想治你心疾,尚有两法。一则是找到苍岭,用其妖元炼化成丹。二则便是寻到你当日滴落的心头之血。如今我们遍寻苍岭不着,不想现下竟意外寻回仙血。你现下这个样子,唯有牺牲图宗宗,自此便不用受这等苦楚了,皆大欢喜。”
“如此,皆大欢喜么?”
余念见凤九依旧不咸不淡的神情,心下了然。遂劝道;“阿九,我知你心慈仁善。但毕竟苍生为重,若魔尊卷土重来,天界必定又是一场浩劫。你此时为小我牺牲大我是不值得的。我知你怜惜宗宗,我亦能想到她必然活的不易。但有些事情,须知都是因果循环。想必日后宗宗知道也是能理解我们的。”
“小念,凤九再不济,也还不至于沦落到要无辜的人送命,以换得自己的苟延残喘。况且,若苍生有难,即便是拖着此等病躯,拼尽我性命,凤亦义不容辞。至于仙血炼丹一事,以后也莫再提了。宗宗半世流离,我只想让她快快乐乐的成长。”
余念一时只觉悲痛异常,她怎能舍得让他今后再受这寒毒入心之苦。那一脸的病容看在她眼里,竟是比折磨自己还要难受。狠一狠心,即便日后他恨她又如何。
“阿九,你莫怪我,若你执意如此我唯有禀告潋滟伯伯,让他处理此事了。”
“你威胁我?”
她走上前,一脸哀伤的看着他“我哪里是在威胁你,若是能治好你,即便是让我去死又有何妨。这些年我为你几乎跑遍了三界所有角落,可怜上天怜我,图宗宗自己送上门来,可见是天意如此。”
“何为天意?为了一己之私强取他人性命就叫天意?”
余念也急了,几步上前,厉声质问“你如此袒护于她,莫不是对她有情?”
一句话倒把凤九问的一愣,见他不语,余念只当他是默认了。
“既如此,你莫怪我。”
说完便疾步走向门边。
“小念!!”身后被一团略微冰冷的怀抱包裹住,强行支撑起来的身躯让凤九一阵喘息。
“别走。”余念心下一动,紧张的连手指都在颤抖,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阿九?”轻轻的,感觉哪怕呼吸再重一点都会打破这个美梦。
“恩”凤九轻哼,心口的疼痛让他此刻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倒在她身上。懒懒的把头靠在她颈侧,轻轻的道:
“你也真是的,宗宗在我眼里不过是个丫头。我只是可怜她罢了,也值得你跟我置这么大的气么。”
余念眼尾一撇,正看到自窗棂下端着药过来的宗宗,呆呆的看着他们。
转了个身,回首抱住凤九。
“真的吗?”
闭了闭眼,抬手搂住她,轻声道“自然是,真的。”
眼见着宗宗跑远,余念满意的自他怀中抬起头,脸颊微晒。待要说什么,就见凤九已经松开了她,
“先找苍岭吧,答应我,未到最后关头,莫要动她。”
余念心知,刚刚那个只是他留住她的手段,但是她承认她舍不得他的温柔。扶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回榻前,她轻轻的道:“好,我听你的。”
宗宗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只知道一直跑一直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不那么丝丝拉拉的绞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在看到那一对紧紧相拥的身影时,好想狠狠戳瞎自己的眼睛。
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端药进来,为甚偏偏让她看见那样的一幕。
“宗宗在我眼里不过是个丫头,我只是可怜她罢了。”言犹在耳,她第一次觉得,圣渺那样清润的嗓音也有如此刺耳的一刻。
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草地上。可怜她么,原来那样的温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