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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和云雾赶到寒潭时,看到的就是,清谷真人欲言又止的老脸。以及一脸闲适的斜靠在潭边大石旁的圣渺。
青木十二部御法结阵,对着潭底就是一通乱轰,一团青烟乍起,潭水四溅,一个偌大的窟窿出现在众人眼前。
清谷真人看得老泪纵横,他的圣地啊!自历届真君传承下来,都完好无损的,到了他这一辈手里就这么活生生的给炸了。
瞥了眼一旁一脸温润君子之态的凤君大人,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当时怎么就听信了他事有轻重缓急,宝器本是死物的辩证理论。凤九见他看自己,回了一个无辜的微笑,那眼神里分明就写着:乖,别哭嘛。炸都炸了,况且我那徒弟可比你的烂池子值钱多了。
幽暗的潭底内,阴风阵阵。宗宗摸着衣角坐在床前发呆,半个多月了,一直没见师傅找过来。她不是不害怕的。
致远总是喜怒无常的,自上次掉了门牙回来以后,他的心情倒是不错,但看自己的眼神里,满是赤裸裸的算计。对自己的态度,也比往日好了些许,至少不再打骂她了。
可她就是觉得,那神情像极了对待死囚的牢官,同情有之,宽容有之。甚至自己顶撞他两句,都好脾气的笑笑,就有如秋后问斩前总会有顿好饭一般。
她很慌,她不知道还要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方呆多久,只是觉得内心的小坚持快被这种诡异的气氛压榨干净了。
最近的左眼一直在跳,总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正思量间,潭底突然一阵剧烈的动荡,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旁炸响。紧接着整座茅屋,都被振的摇晃起来。床上闭目养神的男子一个激灵坐起身,瞪着身旁的少女。
怎么回事?图宗宗被他眼底的戾气吓得一怔,慌忙躲到墙角。
用眼神可怜巴巴的示意,自己真的没有通风报信,自上次她试图用蛋蛋传信,被他发现差点捏碎它以后,她就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了。
急切的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两人相视良久,均未动弹。直到那如水镜般的结界轰然炸开,潭水喷涌而来方醒过神。
这,这是。。。有人炸潭?这池底可是圣地,致远当日逃到这里后便自觉后顾无忧。即便有人发现,想来也必不敢轻易有所动作的。而且找到入口机关本就难上加难,何人敢轻易善动上古灵潭呢。
惊讶间迅速飞身过去,一把扯过吓呆在墙角的图宗宗,只来得急以手扼住她的脖颈。将将站稳,茅屋便被一阵巨大的强风振开。一阵呼天盖地的颤动以后,门窗悉数被震碎,致远呆愣的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茅屋,几乎快哭了。
再次强调,这是上神的潭底,这是上神的茅屋,上神的,懂么?不是随处可见的那种草房,上神的房子,就这么给炸了??!!
呆滞的看着蹲坐在空旷的窗框上对他笑的一脸温润的凤九,良久方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是,湍无星君的住所。是神址。。。”
闻言,对方当真一脸认真的扫视了下四周,点头道“唔,上神的品味,当真。。。额,别致的紧。”
图宗宗几乎从看到圣渺的第一眼起,便忍不住轻轻的颤栗着。自己,多久没有见到他了,那一袭淡青长袍的男子,依旧是那么清俊温润。多少天来,自己唯有想着他或无辜,或狡黠或孩子气的笑容方能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强自支撑下去。
近些时日来的疼痛,忍耐和不安,方才的种种埋怨和担心,似乎都在看到那人之后,便都可消散了。扯着脖子,欣喜的唤道:“师傅!!”
“嗯”他柔声应着“听话,不要表现的太欢脱了,当人质便要有人质的自觉性,不然,有人会不高兴的。”
宗宗听话的重重点头,两人都看着对方相视一笑。
被叫做有些人的致远嘴角抽了抽,这里,还有人拿他当一回事吗?有吗?
圣渺自窗边跳下来,四处看了看,找了块尚能入眼的地方坐下来。心下埋怨着,这凌雀炸的也忒狠了,满地的碎木头。全然忘了是谁让她这么做的了。
凑合着坐定,看着致远“说你的条件。”
他的条件吗?他还有资格谈条件吗?抬眼看着窗外的一众同门,明晃晃的利刃都直直只向自己,眼神中遮挡不住的厌弃,不屑以及深深的怨恨。
这些视线中,唯有一道目光一直哀痛的凝视着自己。是秋宁,她瘦了很多站在人群中显得是那样的柔弱。望着他的目光是能刮伤他双瞳的怜惜,与心痛。
他早该猜到的,除了她,谁还会想的到这里。自嘲的笑笑,看着她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自己居然仍旧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果然,一个人一旦动情,便有了牵挂,而这种牵挂往往都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转脸对着圣渺轻哼一声,情之一字,对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即便强大如他凤王,不也有着同样的弱点。
扼住脖颈的双手逐渐收紧,挑衅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吐出三个字“梵音石。”
他这一生,几乎全部毁在了这块石头上。他不甘心,即便是要死,他也要拿到它。其实,许致远心里还存了另一番计较,梵音石是开启谷口的唯一途径,而深藏在谷中的便是人人趋之若鹜的无字天书,得天书者便能得无尚大道。得道者便可功力大增。
说他是困兽之斗也好,说他垂死挣扎也罢,这半世苟延残喘的身躯,仍旧还是想有朝一日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在云端的。手段卑劣如何,胜者为王败者寇,众人追逐的从来都是结果。
他,想活。
“我觉得,你似乎会错了意。”凤九望着他,一脸的云淡风轻“我说的条件是,要么你放了她,我给你条全尸。要么,我救下她,你,死无全尸。”
致远闻言,仰天长笑“凤王大人,你真以为我许致远是笨蛋么?!”
真的仔细想了想,回答他“额,你确实无甚脑子。”
致远咬着牙瞪着他,拉起宗宗的手腕“那凤君大人应该认识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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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凤九的女人
细看下方发现,在两人的腕间,均有一条几近透明的锁链。因为颜色极浅,几近透明,又细若游丝,因此很难被发现。是云丝锁!凤九眼底顿时冰冷一片,此锁乃是用九天玄丝以及云丝两相缠绕所制。云丝传闻是世间怨男怨女的情思所化,无形无状,但一旦绑住,便要同生同死。
佩戴者多是同修的道侣或仙眷,均是鹣鲽情深,愿生死相随的。其实此锁本身,并无甚稀奇,不过是这些个长命百岁的人无聊下编制出的玩应。若想解此锁,也不难,只要套锁的人自愿解开便能化解。
毕竟愿意套锁的,都是真心相爱的,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人与自己一同赴死的又有几人?就如当初的药王圣君与爱妻,也曾佩戴过云丝锁,但为了将余念抚养长大,药王最终也只得在爱妻的请求下,含泪摘下云丝。
就此还成就了一段佳话,世人无不感叹,能得此真心,当真死生不负。可是眼下,云丝锁却成了致命的东西。
图宗宗心下也是一惊,难怪那日他觉得手腕被接上时突然觉出一道彻骨凉意,只是当时自己并未在意。原来,竟是那是就被上了这锁的。
恨恨的瞪着致远“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想得到梵音石,你妄想!!”
致远笑笑,牵起她的手左右端详了下。毫无预兆的突然使力,掰断了她的小指,指骨穿破骨肉,露出半截染血的骨头。
凤九神情一凌,手下袖间自腕间击出,直逼他命门。
致远不怕死的迎上去,盯着距离眉心的剑尖笑道:“凤君大人大可试上一试,我是死不足惜的人,只是,倒可怜了大人这水灵灵的徒弟了。死前有她相伴,倒也不算寂寞了。”
指节钻心的疼,手筋错位的剧痛非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几乎就要痛呼出声,但她不能,她不能让凤九妥协。
梵音石,绝对不能落到坏人的手中。如果一旦让他得手,那么三界内必定打乱。她不能让他背负这样的罪孽。
强自忍着剧痛,死死咬紧牙关,冷汗顿时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良久之后,忍着疼痛对着圣渺露出一个微笑,轻声说:“师傅,不疼。”
挥手收回利刃,冷冷的注视,凤九这一生,从未受过任何人威胁,也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是,看着对面那张苍白的强自微笑的脸,他承认,自己那份淡然几乎要被眼底的怒火燃烧殆尽了。
耳边是余念与清谷真人急切的劝阻声,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梵音石是圣物,且不可落入邪魔歪道的手中的。
致远似笑非笑的看着图宗宗“你倒是硬气。”将手移到她的食指处,还没摸到,便被一股强势的仙力猛的推开。
正中胸口伤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凤九搂着宗宗,单手托起她的手指,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
致远捂着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咳,突然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大声狂笑起来。
“杀我,何其容易,只要你能看着她死,现下就可以杀了我。来啊,来啊!动手啊!”
见对方无所动,自怀中掏出利刃抵在自己心口“既如此,便不劳凤王大人亲自动手了。”而后一脸深情的望着宗宗“咳咳。。黄泉路上,便一同走上一走吧。”
凤九睨着他,仿若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卑微而可笑。望着怀中女子苍白的脸颊,最终做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让步。
“好,你跟我来。”
宗宗闻言,惊愕的抬头。挣扎着阻拦“师傅,不可以,不可以给他。”不小心触到手上的断骨,闷哼出声,但还是忍耐着倔强的劝说“徒儿何其有幸,能得师傅如此抬爱。今日便是与这妖邪同归于尽了,也是愿意的。”
低头看她颤抖的唇,凝视良久。忽然倾身抱起她语气不善的冷哼“可是我不愿意。”
致远见状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得意道:“想不到凤王仙君也不过是个多情的种子,咳咳,咳。。。”拖着残破的身躯一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余念拦在他身前劝阻道:“阿九,你莫要糊涂。梵音石乃是圣物,私动梵音那是重罪,是要受天罚的。”
径自走到清谷真人身前,微一拱手“真人前方带路吧,一切后果,凤一力承担。”
清谷看看圣渺,又看看一旁的孽徒。“凤王大人,万万不可啊。”
“带路”
“不可啊。”
“我说,带路。”
猛地抬手一甩袍袖,背后草房轰然被一团烈火所拢,房屋轰然倒塌,瞬间化为灰烬。那烈火熊熊燃烧,仿若某人眼底的震怒。众人均不敢再言语。虽然凤九脸上仍旧温润如玉,但他们都知道,他在发火。
没人敢在战神凤王面前挑战他的底线,即便是他看上去依旧秋风霁月,面色如常。
余念待要劝阻,也最终,不得不在凤九冷淡的目光下妥协。
几人行至上次那口洞穴旁,清谷真人叹息一声。口中默念法决,开启盘龙云纹鼎,自龙头处恭敬的取下梵音石交到凤九手中。
许致远在看到他手里那块通体碧绿的灵石后,身体里的力气几乎快要用光了。
剧烈的颤抖着,仿佛那是他深爱已久的恋人,眼神几近痴迷。
“扔过来,快,扔过来。”
不屑的看着他极尽疯狂的丑态,凤九眯着眼,把玩着手里的石头,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致远惊得拖着宗宗极速倒退着,嘴上喊道“别过来,你别过来,扔到地上去,快!!”
“解开云丝锁。”
“不行,你先扔过来。”
凤九冷哼“我没那个耐心跟你耗,我只数三声,不然,我便亲手毁了它。”
余念急在心上,她担心致远为了得梵音当真放了图宗宗。悄悄用传音石告诫他,你即便是得到那灵石又如何?松开了云丝锁的牵制,你一样要死。
“一”
凤九单手握着梵音,手底青烟渐起,竟是当真要毁。
“二”
“师傅!不可啊!”宗宗急道,他已是冒天下之大不为了,她何德何能,能受此偏爱啊。心底有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心酸有之,感动有之。
眼见那青烟逐渐升温,致远最终没能压过心底的欲望。瞪着染血的双瞳喊道:
“好,我解!”
眼见他解开云丝,随手将梵音向空中抛去。满脸痴迷的扑过去。
众人见状,纷纷御风与他抢夺在一处。凤九却几乎连眼都没眨一下,仿佛那在众人眼中价值连城的梵音,就只是颗普通的石头。
余念眼见梵音石被致远所夺,而对方竟然就这么不怕死的当真解开了牵制,如此轻易的放过了图宗宗。再看着被凤九抱在怀里的她,怒火几乎充斥了她整个脑海。
怒气无处发泄,劈手就对着致远攻去,招招狠辣。似乎那人就是图宗宗,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了去。
致远哪里是她的对手,双手紧紧拢住梵音,急急招出赤焰妖兽。双拳毕竟难敌四手,赤焰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