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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辈,不屑留名。」
「要知道人死留名,虎死留皮,人啊,总是重视名声的,你想想,要是一个人一丁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名』,会是一个什麽样的人啊?」
「就连我,也是颇喜爱自己『邪君子』的名号的。」
还记得当初听到渔夫的这段高见时,温玉在心中暗暗觉得好笑,哪有这回事啊?但眼下自己已经遇上了这样的一个人,殷末愁。温玉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他心知事态严重,回到旅店後连忙吩咐手下准备快马,即刻赶回温家。
温玉刚下马,还没踏进温宅的大门前,就隐隐感到宅里的气氛有些古怪。这古怪之处,就以门口站得笔直的两位手下来说,脸上的表情除了严肃,还似乎有点不安?
不安?难道家里已经出事了?温玉赶忙要上前询问手下是怎麽回事,却发现这……不是自小在武馆内切磋的阿土吗?
「阿土,发生什麽事了?」温玉语气虽急,但光「阿土」这个称呼,就可感受到两人的亲近。
阿土没想到二少爷还记得自己,但是眼下可不敢照往日私底下的称呼叫声「阿玉」,於是停顿了一下回道:「二、二少爷,是老爷病了。」。
「爹病了?出门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温玉思索著这个消息,接著拍拍阿土的臂膀,边说道:「下回,我们再好好聊聊。」
温玉穿过大门,脚步不停地直接朝温仁誉的房间走去。身後,门口站著的另一人悄声对阿土说笑道:「原来你与二少爷这般好呀,以後可要多多照应兄弟我啊。」
还没到爹的房间,温实就自转角出现,他带著笑容、展开双臂迎著温玉。见到温实这股热情劲,温玉心里打了一个突,哪时候阿实哥这般迎接过他了。他想到自己这趟出门是奉了温实之命,是应该先向他回报此次岳家祝寿所发生的事,或许更应该先解释自己捎信回来要家里严加戒备的原因。
温玉後退一步,拱手回礼,微微避开温实的拥抱。
温实见到温玉的举动,脸上欢迎之意丝毫未变,他改抱为拍,厚实的右手拍在温玉的肩头,说了句:「阿玉,一路上辛苦了。」
「阿实哥,不,族长,温玉总算不负所托,没丢了温家的面子,只是……给温家惹了个天大的麻烦。」温玉刚开口叫人,就想起阿实哥已经正式继承了族长之位,连忙改了口,话说到最後声调微微变调,显出一丝恐慌。
温实的眼中先闪过一抹得意之色,脸上神情却是不以为意;他以为温玉之所以捎信回来,纯粹是为了岳家寿宴上所发生的事情,哪料到是温玉惹来了一个凶残成性的杀人魔。
温实「口气」诚挚地说道:「我们兄弟俩哪需要这般客气,像小时一样叫我阿实哥就好……何必叫我族长呢。」
「你先回房去整理、整理,好好休息一晚,有什麽事情我们明日再说吧。」温实似是体恤温玉一路来的辛劳,要他好好休息一晚,只是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温实的身子隐隐挡著温玉前往温仁誉房间的路上。
「可是,爹不是病了吗?我先去看看爹,再向阿实哥回报发生了什麽事吧。」温玉没有多想,想说先去看看爹,再与阿实哥讨论该如何防备殷末愁。
温玉没有注意到在他坚持要去看看爹时,温实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爹只是微微不适,不要紧的,我刚刚才去看过他,你放心。」温实以安抚的声调说道。
「瞧你紧张的神色,看来是真有什麽大事发生……这样吧,先来我书房再说吧。」温实一面说,一面就拉过温玉的身子,引著他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温玉心里更觉得古怪了,为何阿实哥不让自己去见爹呢?只是一会儿吧了,只是现在也无法直接回绝阿实哥的提议,先不说他现在已经是族长,而且……殷末愁之事也的确需要立刻作准备。
温玉安慰著自己,既然阿实哥都说没事了,那爹应该没什麽事吧……。
听著温玉说著这一路上的事情,温实的脸上先是看不出什麽变化,接著,在说到岳家寿宴上温玉打伤李二当家时,他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恨意,瞬间又回复常色。
当说到殷末愁那夜的屠杀时,温实越听脸上的面色就越白,额头也隐隐渗出一丝冷汗。温玉的武功,他虽不确定到底比自己高了多少,但确实是比自己高的……就凭三年多前他们最後的切磋,温玉虽是与自己打了个旗鼓相当,但他心里明白温玉并未尽全力;当时他心里暗恨温玉的留手,就像温玉在嘲笑他的不济一般,同时怀疑这一定是爹偏心传给温玉不同的修练法门所致。
又想到那名叫做殷末愁之人的心狠手辣与疯狂执著,温实明白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了,温家虽然在江湖上占据一方势力,但从未招惹那些所谓的世外高人,也从未真正去对付凶名赫赫的飘忽人物。
利益为上,和气生财,更何况,温家也从未以行侠仗义之辈自居。
该如何解决这桩祸事呢?不……说不定,这是一个永远让温玉消失的机会,温实的心里突然浮现一个歹毒的念头。
未完 待续
温玉传奇 第十三章 肃杀 (二)
殷末愁到了南方,他既没有快马代步,也并未以轻功赶路,事实上,早已听闻温家大名的他,自是明白急著赶到温家对於他的复仇计划没有任何帮助。
沿著大路由北往南,他真切感受到温家势力的根深蒂固,且不说遇到两队浩浩荡荡打著温家旗帜的运镖队伍;在踏入南方後,凡是大城皆可见到温家据点,大街小巷里孩子们的嬉闹声中也可以听见,有本事你就去温家学好功夫再回来威风这类话语。
只是,有一件事让殷末愁不解,既然温家的风评是作风稳健,纷争调停手腕高超,以礼待人不以武欺人……那麽,向来推崇武力的江湖人难道从未以武力对抗过温家?那些不接受温家以礼相待的势力,并不存在於南方吗?在南方的稳定局势下,殷末愁隐隐嗅到一丝不寻常。
这使得他此刻一人靠在树下,眼神停在逐渐暗下来的阴影处,思量著动手的最佳方式,但是心中隐约浮上没来由的期待。究竟,他是期待温玉黑白分明的双眸如他般染上血红,或是这些追逐利益的江湖人也将会为他的家破人亡付出代价。
书房内,眉眼鼻间相似的两人端坐在雕花木椅上,中间隔了张小几,上头摆著下人送来的一壶茶。兄弟俩自然不能一个坐在书案後,一个立在书案前,像属下对主子报告般,这是温实进入书房後说的,所以两人就形成眼下这景况。
此时,壶中冒出的徐徐热气已如清烟般消逝不见,茶由热转凉。
温实放松身子,垂下肩头,摆脱正襟危坐的姿势,接著,长长地叹了口气,手肘撑在几上,一脸苦恼的样子说道:「没想到,我刚接任族长这个位子没多久,就遇上这麽多事。」
温玉看到阿实哥的举动,忍不住愧疚地说道:「都是我惹出来的麻烦。」
温实站起身来,绕到温玉面前扶著他的臂膀,诚挚地说:「别这麽说,我们可是兄弟啊。更何况,除了这事外,还有很多令我心烦的事啊。阿玉,你可要好好帮帮哥哥。」话说到这,温实加重了语气,手下也使劲握了下温玉的臂膀。
温玉听到温实的话,抬头就想一口应承下来,但是想到阿实哥古怪的举动及宅里的气氛,还是决定先缓缓,问清楚再说。「阿实哥,什麽事令您心烦呢?」
温实的眼里闪过不满,或许是不满自己态度拉拢、好话说尽,温玉却没有即刻表示支持之意吧。他表面上却似不以为意,坐回原先的位子後,缓缓说道:「这几年,你不在家,前阵子你刚回来又让你出了远门,很多事情你自然是不知道的,我就一件件说给你听吧。」
温实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思索著该如何开口才是。过了一会儿,温实下定决心般说道:「爹病了,病得很严重,现在什麽武功都无法使了。」
温玉脸上满是讶异,惊呼道:「什麽?爹病了?一个多月前我看过爹,没有生病的迹象啊。」
温实以眼神安抚著温玉,继续说道:「其实爹的病有好长一段时日了,只是他一直都瞒著大家,我也是前一阵子才发现这个秘密。」
「你明白的,爹一向掌控著家族的事,如今身子病成这样,他不想让人知道……刚刚,我之所以拦下你,也是这个原因。」温实的语气带著难以启齿的犹豫。
「为了怕你有所误会,哥哥先和你说明,爹门口的两位手下是我派去的,我怕爹一个人没能力防身,会出什麽意外所以派人守著他。你明日可以去看看爹,只是别提他的病吧,他不想让人知道的。」
温实明白,爹生病的事温玉早晚会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麽快,但是又不可能永远不让温玉见爹,且看自己如何巧妙地使温玉别去探究爹的病吧。
事实上,温玉自听到「爹的病有好长一段时日」时,他就明白了阿实哥有事瞒著他,爹的状况绝非阿实哥所说的这般,自己好说也跟在神医身边将近三年的时间,怎会看不出来一个多月前爹身子的状况。
再听到「误会」与「出什麽意外」,就觉得阿实哥所说的非常诡异。现在是在温家主宅内,爹会发生什麽样的意外需要两人在门口守著他?
遇上殷末愁的隔天早晨,温玉因为生命与家族受到迫切的威胁,就已经自失去娟娟的打击中醒了过来,不……应该说他终於愿意让自己清醒了。阿实哥的话在心里转了转,渔夫那听来的江湖阅历自思绪中慢慢浮现,温玉心里清楚眼下点破阿实哥的话并没有任何意义,一切,还是需要自己去调查清楚。
好在,这里是温宅,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家,要调查什麽还不简单。温玉不作声,继续听著温实的话。
「另外,哥哥想请你求爹将手中的黑衣众暂且交给我,毕竟他现在病了,自是安心休养为上,不要让爹再为了家族安危操烦啊。你可以告诉爹因为殷末愁的威胁,你需要黑衣众的协助。」
「黑衣众?」温玉困惑地问道。
没想到阿玉没听过黑衣众啊,也是,三年前他正要踏足家族事业,就让姓蓝的姑娘给拐了去,蓝姑娘啊蓝姑娘,我可真要好好谢谢你。温实压抑著嘴角忍不住上扬的笑意,继续解释道:「没想到阿玉你还不晓得啊,哥哥我还真意外。」
「黑衣众,用来消弭反对温家势力的黑暗力量。」说到这,温实脸上的神情变得肃穆,身子也端坐起来。
「江湖中不是说温家待人以礼吗,至於那些不受礼的势力,我们总是在经过长期策划後,抹杀掉他们的存在。」
温玉看到温实脸上的表情神似爹曾不经意间流露过的阴鸷,心里微微一抖。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小时的感觉是对的……。
他先镇定了一下心神,对著阿实哥回道:「爹会同意吗?」
「爹一向疼爱你,想必会同意的吧。更何况,让爹对黑衣众放手,他才不会继续为族内的事操烦下去,爹的身子不好,我们做子女的总是不忍心看他这样啊。」温实谆谆善诱,同时伸出手来握著温玉的手,一脸诚挚地说道。
温玉虽不晓得阿实哥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麽药,不过他也同意,要对付殷末愁,的确是需要多一份力量,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温实的要求。
「另外还有一事,是关於大叔叔与三叔叔的……。」温实说到这,伸手端起几上已经凉掉的茶,缓了口气先。
「算算日子,温玉也该回来了。」温仁誉一个人待在房里,坐在椅上,夜慢慢晚了他没有点灯。逐步染上黑暗的房内,只有一对灼灼的双目正在思索著什麽。
他不想把权力交给任何人,不管是温实,或者是温玉,但是他明白温玉会比温实更听话。只是,现在他还有翻身重新掌握一切的机会吗?
他运转体内的内息,气馁地察觉如同十几日来的一般,无一丝一毫动静。究竟自己因为担心温玉也会如同温实般,不,不想承认的是如同自己般……而没有让温玉早些接触家族的黑暗面,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温仁誉愣了一会,直到在阴影逐渐包围他的沉寂中舒展开他本来的面貌,他神情阴鸷地喃喃自语一句「还有机会吗?」。
未完 待续
温玉传奇 第十三章 肃杀 (三)
光可鉴人的桌面是沉稳的木纹,一圈半圈,精雕细琢的四角是虚假的花样,几办半朵,细长弯曲的桌脚是柔弱的支撑,一震半摇。薄如轻纱的帏帐层层叠挂於床侧,因风袭来发出啪啪的声响。
床与桌间,两人对面而立,脚下分毫未动,手上片刻不停。一人是壮年男子,一袭藏青色长衫,面容方正、蓄著短须洁净整齐,神色凝重;一人是文弱青年,一身黑色紧衣,面如冠玉、跳脱的双眸现下只存著冷静,神色安稳。
两人见招拆招,一拳所至之处必有一臂已在那等著挡下,亦或肩移、身挪、头扭,谁的拳头都招呼不了谁。眼见拳拳挡下,拳拳落空,拳招方行一半收回更是常见,实是令人心里别扭地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