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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呆呆地伫立在门外,王莲花的眼泪和她演奏的悲沧曲调,让他觉得嗓子眼被堵住了,仿佛她弹奏的不是丝弦,而是自己的心弦。他的心在微微颤抖,在发出共鸣,促使他猛然想起了自己的不幸命运,往事像片片白云,从他的眼前拂过:
那个年代,二虎一边上学,一边和父亲在草原上打猎,日子过得好好的,也算是小康水平,所以他才上了学。可是后来家里却连遭不幸,父亲被无端杀害,母亲被解雇,他顶着贫穷的压力,又很幸运考上了大学,可是就在他等待上大学的期间,居然同刘府的矛盾升级,致使他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在死亡线上,一家三口人被追杀,抗争与官府、大户和土匪之间,受尽了压迫屈辱,并将他推向了反对朝廷的前沿阵地,跟随草原神鹰肖剑侠扯起义旗,替天行道,均天下之贫富,等人间之贵贱,掀天揭地,改朝换代……可是现在却壮志未酬,被困山中!
二虎将自己的过去在头脑中闪现一遍之后,又猛然感觉王莲花的情绪不对。她为什么哭了,因为翠屏山被围困了吗?还是被她自己演奏的乐曲给感动了?她的这种多愁善感的表现,似乎同她以往乐观的性格迥然不同。她找到了姐姐,跟姐姐团聚了应该高兴才是啊?
二虎疑惑不解地推门走了进去。王莲花见二虎来了。马上擦掉了眼泪。换上了一副笑颜。二虎猛然意识到这戏子真是感情丰富,说哭便哭。说笑就笑啊。
王莲花冲二虎嫣然一笑,说道:“郑老弟身为主帅,大战在即,整个翠屏山都被包围了还有这么淡定。居然有此闲情逸致,来听姐姐弹曲唱歌?”
“哈哈哈……”二虎大笑一声,说道:“是姐姐的曲调和歌声打动了小弟,这慢慢长夜难熬啊,如果姐姐找不到知音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哦,这么说老弟就是姐姐的知音了?”王莲花起身给二虎让了一个座位,然后她站在他身后。伸出一双白皙丰满的玉手,给他揉搓着双肩。
“那是,那是。”二虎伸出一只手搭在她手上说:“要不然姐姐可就白弹奏了。”
“你呀,就是俺的小冤家!”王莲花的另一只手点了一下二虎的后脑勺子说:“你呀。怪懂得人心呢。”
其实,这个时候二虎这样做,并不是轻浮好色的表现,而是减轻压力的一种措施,也是为了进一步考察王莲花是不是真心投靠了义军。虽然她在营救肖剑侠的战斗中表现特别突出,居然把高大肥胖的肖剑侠,从东大庙背到了城门口大约二里地的地方,真是神力啊。
可是,毕竟以前对她毫无了解,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忽然投靠了义军,而且她还曾经是朝廷驻守在绿草县城的官兵将官赵营长相好的,黑白两道都走,跟官军和土匪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得不防啊
二虎又问道:“刚才听姐姐的弹奏和歌声,看出姐姐也是个苦命的人吧?”
“哎呦,在太平村投靠你们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跟你讲了我自己的故事吗?你怎么忘了?”
“可是那时候姐姐只说是绿草戏班的戏子,怎么被土匪逮住,又怎么被官军赵营长巧遇救起的事儿,没说姐姐家里的一些事情啊?”
“嗨,提起老家,姐姐便……”忽然她的鼻子一酸,便转身投进了二虎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他,然后她便慢慢地讲起了她老家的故事。
原来,王莲花的老家住在蒙汉交界处的沙家旺,沙家旺的旁边又一条河叫做美人河,那年她只有十岁。沙家旺这地方,十年九旱。可是那年的夏季,却忽然连降暴雨,一连下了七七四十九天,那美人河便失去了往日温柔可爱的性情,猛然间河水暴涨,泛滥成灾,家乡变成一片汪洋。王莲花便跟着父母和姐姐王莲姑,也就是后来被刘府的人称为王妈,现在跟随杏花一起被义军救到山上的中年尼姑,一路逃荒到绿草,尝尽了人间的辛酸苦难……
后来,他们在绿草县城郊区一间闲置的破房子落了脚,被生活所迫,父母便把将年仅十五岁的姐姐嫁到了距离县城八十里地,到小孤山三十里地的钓鱼钩。
不幸的是姐夫输耍不成人,又抽上了大烟,后来死于疾病。再后来姐姐改嫁之后发现被骗,才到刘府做了下人。王莲花莲就在姐姐嫁走的第二年,到绿草县城的一家地主大户做了女卑,等她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那家大户老爷相中了她的姿色,一天晚上要跟她同床风光。她不从,便被买到了省城的一家青楼当了妓女。在那强颜欢笑、泪水浸枕的屈辱的日子里,她学会了琴棋书画,隐藏在心里的仇恨就像那青丝一样,越来越长,后来她依靠姿色,挣够了钱便把自己赎出来,回到绿草县城寻找父母,可是一打听父母因病和贫穷全都不在人世了,姐姐改嫁之后也不知道去向。
再后来,她为了谋生便到绿草县戏班做了戏子。打这以后的故事二虎已经知道了。她便停止了诉说,擦一把眼泪,稍微露出一丝微笑,抬起那张面如满月的脸庞,贴到二虎的脸上……
二虎听了王莲花的哭诉,相信了她的话,也相信她是真心投奔义军的。因为她的姐姐王妈也就是刚才她说的王莲姑也在山上,她不会说假话的。
见到她猛然跟自己亲近起来,二虎倏地感到一阵温柔,他连忙吻住王莲花的一张温湿的小嘴,将她抱到炕上……
第47章 交欢一回冲晦气
王莲花迅速脱光了衣服,把整个身子全都贴到二虎那高大、健壮、威猛的身子上,柔声说:“姐姐心里明白,你身上的分量有多重,俺想替你分担点,哪怕一斤半斤也好。”说着,她又掉下了眼泪。
二虎心中一阵酸楚,眼下的局势十分残酷,义军即将面临粮草殆尽,伤员日增,困守孤山的窘境,难道义军天数已尽,在劫难逃?二虎的眼睛也湿润了,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还是头一次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失去了信心。
片刻之后,他捧起王莲花的脸,久久地凝视着,安慰道:“放心吧,没事。小弟一定把你们救出翠屏山,小弟还想战争结束以后跟你完婚呢。”
“你呀,就是个乐观派,姐姐相信你的能力,来吧宝贝,咱们交欢一回,冲冲晦气,希望明天冲出翠屏山,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世外桃源,人间的天堂……”说罢,她便主动抓住了二虎的身子,两人在炕上做起了“功夫”……
自从二虎那天在太平村王莲花家四合院的小炕上跟她酒后风流一夜之后,他们彼此便分不开了。
王莲花也曾经提出要和二虎喜结丝罗,她不在乎做大做小,也不管小二小三,只要能跟二虎在一起同床共枕,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只是连日征战,始终没有倒出空闲来安排喜事。
第二天凌晨,二虎就起来了,他踏着晨露匆匆来到了主帅房中。他打算召集部将们共同研究商讨一下自己心中酝酿的那个计策,便让亲兵们出去传令。
然后,他走进肖剑侠的房中,看看他的病情并跟他商量、请示一下。
二虎一走进屋便问道:“大哥,这两天病好些了没有?”
肖剑侠坐在炕上,正在几位亲兵的服侍下,吃着中草药,见二虎又来看他来了。便说道:“二虎来了,你军务繁忙就别来看我了。”
为了给二虎打气,他继续说道:“我的伤好多了,兄弟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大哥相信你的才能,翠屏山一定能够转危为安!”
接着,二虎便把他的想法提了出来,肖剑侠一听,沉吟半晌说:“冒点险,不过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这些天官兵围而不战,也是在空耗我们的粮草和意志,但是我想他们马上就要攻山了,你的那种想法跟我的思路基本上吻合,我看可行。”
二虎看着肖剑侠的身子说:“那我们今天晚上就行动了。您的身体可以吧?”
肖剑侠甩了一下胳膊说:“打仗嘛还费点劲,转移没什么问题,我能走。”
二虎说:“不不不,大哥,让弟兄们用车拉您走。”
二虎回到主帅房中的时候。一个亲兵过来说:“郑首领,您派出去的密探回来了。”
二虎眼睛一亮:“快让他进来见我。”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商人打扮的弟兄,满脸血污,浑身是伤,跌跌撞撞地走进来。
二虎心中一惊:“兄弟,怎么弄成这般摸样?”
那弟兄带着哭腔说:“启禀郑首领。兄弟是捡了一条命才回来的。”
“哦,那九个弟兄呢?”
“他们……他们都……”
“嗨——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你快点说?”
“十天前我们兄弟十人按照您的吩咐,当天晚上就到了骆驼脖子的马蹄据点,可是哪里也被官军给封锁了,马蹄据点的丁首领带着弟兄们冲了三次也没冲出来。还损失了二十多位弟兄。后来,我们化装成商人,才侥幸跑出来,一路上又受到官兵的追杀,等到昨天晚上回到了山下的时候。就剩下我和另一名弟兄,可是官军大营的防范甚是严密,而且那营帐一个连着一个,我们无奈只好等到下半夜,才靠近山根,跟山上的弟兄对上暗语的时候,又被官军发现了,那位弟兄为了掩护我回来报信,跟官军厮杀受了重伤,被抓了……”
二虎一听,吃惊不小,他的双眼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一使劲儿将身上的佩剑猛然拔了出来,旋即又放回了剑鞘。良久,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到交椅上,一摆手低声说:“下去养伤去吧。”
这个时候,前来议事的洪雪飞、赵大虎、王莲花等十个大营的部将们陆陆续续地到了主帅房中。肖剑侠被救出回到翠屏山之后,山上又按照原来的编制建立了十个作战营,每个营一百八十人,虽然没有原来的人多了,可是毕竟又在短短的十天之内恢复了建制,这也是二虎创造的奇迹。
大家看到二虎的神情,心中已经明白了*分。洪雪飞走过来充满着柔情地问道:“又是一宿没睡?”
二虎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似乎没有理会洪雪飞的问话,王莲花坐在一旁,反倒脸红了,她连忙低下头,看着地面。整个主帅房中出奇般的沉寂,空气似乎凝结了,偶尔传出一两声长吁短叹……
正当众人沉默之际,亲兵又进来禀报说官兵派了一个使者前来求见。二虎抬起头愤愤地说:“让他进来!”
来人细高个,面孔精瘦,身子活像一个大虾米,走进房门后便一步三点头,一双小耗子眼睛滴溜溜乱转悠。
二虎一看认识,原来是小孤山刘府的管家马精明,他怎么给官军当了说客?
“哗啷啷——”只听一声佩剑的响动,二虎猛然拔出利箭,见了杀父仇人,他是热血沸腾,分外眼红,就要手刃仇人马精明!
“好一个马精明,你来这里干什么?”二虎黑着脸,说着话,手中的利箭刷地一声,便伸到马精明的哽嗓咽喉之下,吓得他猛然停住了脚步,抻着细细的长脖子不敢动了……
“哎哎哎……两国交……交兵,不……不斩来使,不斩来使……”马精明吓得结结巴巴地说。
“哈哈哈……”二虎爽朗地大笑一声,说道:“你也称得上来使?我看你就是一堆臭狗屎!”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一下子便把刚才的沉闷气氛驱赶走了,那马精明也被笑得找不到北了。
二虎把佩剑抽回来,马精明才缓过神,战战兢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大家,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想好了对二虎的称谓说:“你……你们还笑?官军的三万精兵已经把你们包了饺子了,俺奉绿草县长刘子文之命,送来一封劝降书,请……请将军过目。”
第48章 狗奴才劝降丧命
马精明前倾着身子,弯着腰,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双手交到郑二虎的手上。
二虎蔑视地接过那信,连看都没看一眼,便扔到了一边,厉声问道:“刘子文想招安老子吗?”
马精明知道这帮人全是泥腿子,考虑自身的安全,他说话不敢太造次,尽量文雅一点,于是他的那张长脸上便硬挤出一声冷笑:“嘿嘿,将军心中自然明白,何须多问?现如今,官府大兵压境,金甲铁骑,气贯长虹……而你们只剩下一座孤山,其势危如垒卵,官军破山之日,只在旦夕之间。我家县长大人宽宏大量,慈悲为怀,为避免生灵涂炭,再三叮嘱要为诸君网开一面。只要你们肯归顺朝廷,往事可以一笔勾销。而且,朝廷的大员成吉斯特大人还要奏请上峰,赏你们个一官半职的乌纱帽,封妻荫子,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何去何从,请将军三思啊,再说咱们一个村子住了那么多年,人不亲土还亲呢,土不亲水还亲呢。您还是……还是好好想一想吧……”
二虎厉声喝道:“住嘴!”
这马精明不提家乡倒好,一提家乡更加激起了他对刘子文和马精明的仇恨,便立即打断了他的讲话,然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
马精明被郑二虎笑得有些发毛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大笑,便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你……你笑什么?”
二虎嘎然止住了笑:“俺要是不招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