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安是京城,那容得江湖人物滋事,尤其是如此大规模的厮杀恶斗,简直是无法无天。
黄捕头早已闻报,但他官卑职微,自知镇压不住这种大场面,立即亲自飞报杜总捕头,调集了近百名捕快赶到平康里巷来。
虚幻尊老志在“琵琶三绝”,不愿公然与官府为敌,眼见大批捕快飞奔而来上立即发出声尖锐口哨。
朱丹这才住手,师徒二人掠身而去,转眼便已消失在黑暗中。
僧道二人总算把命保住,他们已顾不得怪郎中和阴秀才是死是活了,由凶和尚奔至围墙角边,一手提起昏死的鬼婆娘,急与恶道人飞身上了屋顶,勿匆逸去。
胡森更是顾不得剩下的不到十人,掉头就飞奔而去,赶回客栈去向马永昌告急。
等到杜总捕头率众捕快赶到,只见横尸遍地,没有一个活人。
这一场激战恶斗,伤亡的人数总计在三十人以上,其中除了怪郎中和阴秀才,以及被凶和尚带走的鬼婆娘之外,全部都是马永昌带来长安的手下。
京城里出了这麽大的乱子,身为司马的侯希逸不久便已闻报,使他不禁大为震惊,当即下令全城展开搜查。
於是,整个长安城里,陷入了一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中。
平康里巷的笙歌也停止了,经过一场惊乱,所有寻芳客都纷纷打道回府,使家家乐坊均关门闭户,变成从未有过的宁静。
马永昌听毕胡森的报告後,整个人都惊呆了,坐在桌旁一言不发,像是泥塑木雕似的。
恭立在他面前的胡森,忍不住问道:“寨主,我们现在怎麽办?”
马永昌半响才回过神来,沮然道:
“我们来了五六十人,如今剩下的不及半数,而且大部份是娘儿们,史彪和秦风又死了,我……我真的不知该怎麽办了。”
胡森抚著已包扎的右掌,愁眉苦脸道:“寨主,以前我只是风闻虚幻尊者的凶名,今夜亲眼见到,才知这老魔头确实名不虚传,凭我们现有的人手,根本无法为二寨主报仇,更别想争“琵琶三绝”了。我们不如回去……”
不等他说完,马永昌已断然道:
“不!我绝不会就此罢手的!”
胡森一脸无奈道:“寨主,我们还有这个能力吗?”
马永昌沉思了一下,道:
“城南神威镳局的黄老镳主,过去我曾帮过他忙。虽然谈不上深厚交情,总算打过交道。尤其这老家伙贪财好色,只要许以重酬,再弄几个小娘们使点手段,他什麽事都会去做。
现在事态已经闹大,引起官府注意,我们不宜再住客栈,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不如跟黄老镳主打个商量,暂时住到他镳局去,再从长计议。”
胡森忙道:
“寨主打算借重他的力量?”
马永昌把头微微一点:
“他的武功不弱,应在你之上。当年走南闯北,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号人物,否则神威镳局也不可能维持到今天。如今他虽已年迈,把镳局的事交给了手下,自己不太过问,终日只知沉迷酒色。
不过,他镳局本身的人手就不少,再加上凭他的声望和交情,在黄河一带要号召一些江湖好手并非难事,所以我决心去找他合作。”
“合作?”胡森不由地一怔:“寨主,你是说把“琵琶三绝”……”
马永昌摇摇头道:“他很现实,对“琵琶三绝”不一定有兴趣,要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胡森若有所悟道:“寨主是打算花钱要他办事?”
马永昌笑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是对黄振飞这老家伙!”
胡森会意地点了点头。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马永昌交代胡森明天一早去备份厚礼,两人同去城南神威镳局。
由於马家寨的人伤亡惨重,使马永昌的心情非常沉重,毫无寻欢作乐的兴趣。
胡森一辞退出了房,马永昌便关门落闩,也不召住在隔壁的两名女郎相陪,便和衣倒在了床上。
他那能入睡,只是心烦意乱地躺著苦思对策。
如今“终南七煞”已伤亡过半,可用之兵只剩下了毒美人,凶和尚与恶道人,以及伤了左眼的鬼婆娘。
今夜一战,证明“终南七煞”不过是徒负虚名,真正遇上虚幻尊者师徒,竟然不堪一击。
本来马永昌打的是如意算盘,想利用“终南七煞”的六人,全力对付虚幻尊者师徒,希望他们双方拚个两败俱伤,甚至同归於尽,他则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这条路行不通了,马永昌必须另打主意,所以想到了神威镳局的老镳主黄振飞。
问题是,黄老镳主虽贪财好色,一旦获知对手是虚幻尊者师徒,这档子事他敢插手吗?
马永昌正在大伤脑筋,忽听窗门发出一声轻响。
他非常机警,顺手一抄放在枕旁的钢刀,霍地挺身坐起,两脚刚一落地,便见一个黑衣蒙面人越窗而入。
“什麽人?”马永昌站了起来,拔刀喝问。
来人伸手除了蒙面,原来是毒美人。
“是你!”马永昌松了口气,随即归刀入鞘。
毒美人垂头丧气,叹道:“唉!想不到今夜一战,几乎全军覆没!”
她这“几乎”两字,似乎心犹未死,甚至大有可为。
马永昌故意气馁道:
“在下已无能为力,只好认栽了。”
毒美人冷哼一声,不屑道:“马寨主,你也太没志气啦!”
马永昌苦笑道:
“姑娘,我带来了五六十人,现在剩下不到一半,而且都是派不上大用场的娘子军,你说我还能怎样?”
毒美人诡异地一笑:“正因为你手上还有这批娘子军,我才赶来跟你商议,想要她们小兵立大功呀!”
“哦?”马永昌茫然看著她:“她们能派上什麽用场呢?”
毒美人正色道:“马寨主,你可知虚幻尊者的一身武功,以及“虚形幻影”身法,是以什麽为基础?”
马永昌不加思索道:
“据闻老魔头当年练的是‘童子功’。”
毒美人道:“有其师,必有其徒,朱丹练的也是‘童子功’!”
马永昌不解地问:“这有什麽关系?”
“关系可大啦!”毒美人笑道:
“练‘童子功’的人,就终身不能近女色,否则必将破功,轻则成残,重则丧生。马寨主既有这批年轻貌美的娘子军,我们何不设下陷阱,使他们师徒二人自投罗网。”
马永昌好奇地问:“姑娘这个陷阱打算怎样设?”
毒美人胸有成竹,从容不迫道:
“虚幻尊老师徒很精,似已料到我们双方的人马,日前跟踪韩宏离开长安,可能是故布疑阵,但不能确定,所以这两天一直按兵不动。
不过,他们这两天一定在暗中观察,有所发现,终於确定我们双方的人马,出城後又悄然回城。
但神箫翁迄今仍未出现,而我们双方的人马又分散在各处,不易一网打尽。因而师徒二人谋定而动,今夜由虚幻尊者扮成神箫翁,以便诱出我们双方埋伏平康里巷的人马,来个一举赶尽杀绝。
可惜——
他们未能如愿,我们双方的人虽伤亡惨重,毕竟尚未全军覆没。他们心里有数,知道我们绝不会就此罢休,势必跟他们师徒周旋到底。
现在他们已知道,马寨主买下了那巨宅,我们乾脆就以那里作为大本营,引他们找上门来。
到时候马寨主手下的那批娘子军,正好派上用场,全部裸体出击……”
她的话尚未说完,马永昌已诧异道:
“为什麽?”
毒美人笑道:
“据说练‘童子功’的人还敢近女色,是全靠定力,克制自己的情欲,通常都是找一人烟绝迹,尤其是见不到女人的深山旷谷去苦练,为的是眼不见为净,以免万一经不起诱惑,落个功破身亡。
由此可见,练成‘童子功’的人,最大的克星,也就是最大的致命伤,便是女人!
我们如果设下陷阱,让他们师徒二人找上门来,到时候由你那批年轻貌美的娘子军,全部一丝不挂裸身出战,必使他们不知所措。
而我事先教会她们,应用一种无色无臭的“飘香迷粉”,他们一旦不知不觉地吸入,就会意乱情迷,欲火上升。
你的娘子军不必硬拚,只须见机行事,甚至故意装出逆来顺受,使他们师徒二人把持不住。
那样一来,绝对可使他们功破身亡!马寨主,你认为我这个主意如何?”
“妙!妙!”马永昌连赞了两声,同时竖起了大拇指:
“姑娘真不愧是女诸葛!”
毒美人强自一笑道:“算了吧!少讽刺我啦!什麽女诸葛,这次就被他们师徒二人给算计了!”
马永昌道:
“人有失错,马有漏蹄,这又不是姑娘失算,只是他们师徒二人,比我们估计的更高明。何况,整个计划并非姑娘决定,大家都有份哦!”
毒美人叹道:
“马寨主是明事理的人,才不会怪我。可是,我们那边剩下的三人,却把一切责任,全部推在了我头上。”
马水昌沉吟了一下,忽问:
“姑娘,你所说的飘香迷粉,真能管用吗?”
毒美人笑著伸手一指他鼻子:
“你想不想试试?”
马永昌猛觉心神一震,忙道:“不,不….:”
毒美人风情万种地一笑,娇声道:
“马寨主,你已经中了我的“飘香迷粉”啦!”
马永昌那会相信,刚才毒美人伸手一指,就使他中了迷粉:
“姑娘真会开玩笑.…:”
不料:
话犹未了,突觉心神荡漾,意乱情迷,一股强烈的欲火升起,使他情不自禁地冲动起来。
“姑娘……”马永昌只叫了一声,便张臂突向毒美人抱去。
毒美人身形一晃,避了开去,笑道:“马寨主,快找隔壁住的姑娘来发泄吧!否则你会发狂的,我还有事,无暇奉陪了。”
说完嫣然一笑,留下一粒解药,便越窗飞身而去。
马永昌果然欲火难禁,愈来愈冲动,这才相信毒美人的迷粉霸道无比。
他已无法自制,只好在墙壁上连敲三下,通知隔壁的女郎赶快来解救……
司马紫烟 》》 《琵琶三绝》
十三
时过三更,月移中天。
毒美人回到了清和坊,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後楼。
每次她溜出去,婉儿和莲儿必定留在房里,以防万一柳婆子闯来好随机应变。
通常柳婆子只要这棵摇钱树一回房休息,她就很知趣,为了表示关怀和体贴,从不会上楼来惊扰的。
不过——
像上回韩宏偕柳青儿来辞行,要求见琵琶娘子,柳婆子就不得不亲自上楼来了。
偏偏那次主母美人溜了出去,害婉儿和莲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她及时赶回,她们已无法拦阻柳婆子。
但今夜很奇怪,当毒美人由後窗潜入时,却未见她们留守在房里。
难道她们……
念犹未了,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姑娘回来啦!”
毒美人暗自一惊,定神看时,只见衣柜旁走出一人,赫然竟是那晚乔扮成李存信来见她的朱丹!
这一惊非同小可,但她力持镇定,强自一笑道:
“侯爷怎麽溜进我房里来了?”
朱丹道:
“我们不必装了,你早知道我不是李存信,我也知道你不是琵琶娘子!”
“哦?”毒美人故意问:“那你是什麽人?”
朱丹除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真面目。
毒美人定神一看,果然是朱丹!
朱丹既已表明身份,露出本来真面目,毒美人也不必再做作了,索性处之泰然道:“说吧!你打算怎样?”
“痛快!”朱丹哈哈一笑道:“如果我们彼此一开始就这样,事情的发展,也许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了。”
毒美人没有搭腔,她这时心里正在盘算,如何才能把眼前这个厉害人物制住。
当然,凭武功,她绝对不是朱丹的对手。
唯一的机会,只有利用“飘香迷粉”!
朱丹瞥了她一眼,继续说:
“其实,今夜的一场拚杀,原是可以避兔的,但我师父很久没有出手杀人,他老人家的瘾头犯了,有些技痒难禁,而且难得有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所以决心大开一次杀戒。”。
他说的很轻松,彷佛在说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很久未会沾酒,极欲大醉一番似的。把几十条人命,根本不当一回事,也不理会听的人是何感受。
毒美人不动声色,保持著沉默。
朱丹洒然一笑,问道:
“你大概觉得我师父是个杀人狂吧?”
毒美人强自一笑道:“不是我觉得,而是江湖上公认的,事实上也是如此!”
朱丹道:
“但他老人家近年已很少出现江湖,也许早就被人遗忘,不记得他老人家这号人物了。所以,他老人家要借这个机会,使大家知道当年的虚幻尊者仍然健在,而且嗜杀的积性未改!”
这又算那门子的歪理?
毒美人听得心理直发毛,有些蹄笑皆非,一时不知如何搭腔,只好再度保持沉默。
朱丹根本不理会她的反应,接下去说:“我刚才提到,如果我们彼此一开始就坦诚相对,事情的发展就不致演变到现在这样,意思就是说,假使你们不淌这个混水,或者能知难而p︶……”
不待他说由兀,毒美人已愤声道:“那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朱丹狂妄道:
“现在还不是一样,只不过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