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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师尊以外,天地间无第二个能够办到,我们大可不必费心钻研。”桃夭夭笑道:“过奖了,分身终归比不上原身,口哑脑痴局限甚多。竟是凌师姐广博,令我折服。”
说话时暮色渐沉,陆宽领着丁志玄来送饭,各提两架食盒,打开取出鸡鱼肉羹,满满当当摆了一桌。桃夭夭道:“好丰盛,你们把厨房搬空了啊?”丁志玄笑道:“年节储物充足,搬不完的。”拼起木桌摆好椅子,燕盈姝唤小雪至楼下。陆宽招呼大家就坐,给每个人摆置碗筷。
第六回每逢冤衍非路狭3
凌波坐在原处道:“我辟谷多年,早断了烟火食,你们不必理我。”让陆宽收起一副食具。一旁桃夭夭吃肉喝酒,举杯舞箸的大块朵颐。燕盈姝说:“正法炼深了要辟谷,师尊不戒油荤,想是修炼外道的原故。”桃夭夭笑道:“食色性也,人性不灭即正道。美食美女我最爱,换骨脱胎也难戒的。”侧脸朝小雪望去。小雪看他换了男儿衣冠,也正暗自观看,眼神相交心跳加速,忙道:“我给桃夫人送吃的。”舀碗米饭并汤菜小碟,用盘子端上楼,燕盈姝跟去探视病情。
一会儿燕盈姝回转,说桃夫人喝了半碗鸡汤,情况已趋安稳,待会服药就寝,明早尽可消除疲劳。桃夭夭放了心,挽起袖子:“后顾无忧矣,吃完饭该收拾玉银童了。”凌波道:“派几人随行?”桃夭夭道:“我一人足够,守卫峨嵋保护娘亲,从解决玉银童这祸胎开始。”小雪叮嘱:“小心些,别轻敌。”桃夭夭笑着说:“玉银童炼通七门玄法,我很是钦佩,焉能轻视他。”
恰逢铁头传完令跨进屋门,闻言问道:“那玉银童此刻的行藏,师尊真的知晓么?”他终是心怀疑念,难以理解“分身法”的效用。桃夭夭眼望门外夜色,嘴角笑意轻蔑:“据我分身追查,老家伙正躺在百里外的夹江县街口,故伎重演骚扰女孩子呢。”
他讲出此话的同时,夹江县城飘雪稀零,入夜的寒风刮过街巷,店铺酒家多已关门打烊。沿大路边有两个卖花少女,臂中竹篮内各放几枝红梅白梅。时值天晚主顾少,她俩收了生意正往家赶,刚拐过一个街角,忽闻那小巷墙根下“呀呀”啼哭。走过去一瞧,莹莹雪光映衬,土堆后躺了个婴儿,光身摇着手,两只脚丫乱蹬。
提红梅的少女大惊:“哎呀,谁家的小孩儿丢了!”俯身去抱。提白梅的少女拦住道:“别瞎管,走夜路多长个心眼。”她年纪稍大,心思更细,指着巷子提醒同伴:“那边住户很多,他们怎么不救这个小孩?”红梅少女茫然不解:“你啥意思?”白梅少女道:“街坊听见哭声早开了门,哪等路上行人发现他?早不哭晚不哭,偏我俩走到这儿他才哭,这事透着古怪。”红梅少女道:“咦,你心眼是挺多的。”白梅少女两边望了望,压低声音说:“我爹说年下太岁星冲天,各处闹鬼闹妖怪哩。四乡公所备足炮仗,只待过年驱邪。我们出门在外该提防些……”
刚讲到此节,婴儿哭音忽哑,抽风般的战抖。红梅少女赶忙抱起道:“小孩儿冻坏啦,哭起来时断时续。邻近住家没发觉,碰巧咱们路过时他就哭响了。”放下花篮轻拍婴孩后背,眼底柔光闪动:“造孽哦,好可怜,冻的象雪团,还被人讹成是妖怪。哼,你那卖卦的老爹成日里胡吹,唬的你也满嘴放屁。”瞪了同伴几眼,把婴孩往她怀里一塞,道:“喏,妖怪来了,你抱抱!”白梅少女出其不意,怕失手摔了小孩,丢开花篮搂住道:“这是怎地,我只说提防,又没说别的,你冲我发哪门子急!”忽见红梅少女松脱肋下衣扣,一层层的解开棉袄,疑道:“你做什么?”
红梅少女道:“救人哪!眼睁睁看小娃娃冻死呀?”敞开胸襟,直至亵衣那层,显是想用自己的胸怀捂暖婴儿。白梅少女刚会过意,那婴孩已扭转脖颈,嬉笑着伸出手,仿佛早就等着钻进那温软的胸部。白梅少女笑说:“哈,他倒是个精灵鬼……”红梅少女着急了,跺脚连叫:“你快点呀!敞着怀吹风好受么?快把他塞进来,你想冷死我啊!”却见白梅少女站姿僵直,呆呆的注视身后。
红梅少女情知有异,一转头,后面站了个人影,披头散发身穿破裙,看样子象是伸手讨饭的叫化婆。果看“她”右手缓抬,伸向白梅少女。相距尺许手爪弹缩,如同灵蛇扑捉青蛙,抢过那婴孩转身飞驰,一瞬间消失无踪。两少女吓的魂飞魄散,软绵绵瘫在地上,颤声道:“妖,妖,妖怪呀!”
那“叫化婆”倒提婴孩右腿,穿越城郊如风似电,径直奔入四川西部的大雪山中。找块坚硬岩石站定,抡臂往石上狠掷。婴孩头触坚壁,却似抹了油的滚珠,滑过石面挺直腰背,铁棍般翘立于石棱尖角,冷笑道:“姓桃的,这是第几次摔你爷爷了?”身貌瞬变,露出怪异小老头的原形。
对面人影纹丝未动,浑然不似活体。怪老头道:“自峨嵋山追起,追遍四边州县乡镇,你他娘的总是闭口不语,抓到就乱摔乱砸。我玉银童何等人物,岂可遭后辈如此戏辱!”人影依然缄默。玉银童怒吼:“闷嘴猴崽子!老子不跑了,且教你吃顿老拳!”胳膊伸直,蹬腿后纵,两团球形雷电破空激射,击中人影轰然爆炸。这是风雷门“碎影雷”神功,专破有形无魂的假相。此前数次缠斗均不开口,玉银童疑心对方并非真人。但雷光闪过人影仍在,蓦地欺近中路,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又牢牢抓住玉银童的足踝。
碎影雷威力极猛,山脉受震引发雪崩,树木危石顺山脊成片的滚落。所幸四野荒凉,并未多伤生灵。人影抓着玉银童逆雪浪而上,转瞬登临山顶,找准了尖石狠摔。玉银童照例站稳,苦笑道:“他奶奶的,这游戏要玩几回?”
此处远离平川,出云入霄,一弯冷月似乎举手可探。那人影背衬月色,凝立如标,面容十分的呆滞。玉银童愈发起疑,喝道:“桃夭夭!你是死是活?”
忽然“嘿嘿”几声,人影的眉眼耳鼻活动了。桃夭夭笑道:“每当你起邪念干坏事,我的分身自会活动,教训淫棍不厌其烦。玉前辈身为峨嵋老神童,应可看出此中的奥妙。”说话时,侧身转朝月光,“叫化婆”的衣裙隐没,锦袍金冠浮现,少年郎的形象焕然如新。
玉银童目眩神荡,口中嚅嗫:“这才是真身,刚才那是分身。遣出分身战斗,是妖术!妖术神妙若斯!”
桃夭夭道:“你也是一代高手,想女人大大方方追求好了,何必干那龌龊勾当。”
玉银童充耳不闻,直着嗓子大嚷:“龙形恒沙功,土龙老祖的独门密技,你哪儿学的?”
桃夭夭道:“什么沙土老祖?”玉银童定下神道:“妖界的分身术分两类,一种纯属虚设的幻影,如章鱼乌贼喷墨自拟;另一种是分裂实体,如蚯蚓水蛭断身保命之技。土龙老祖是蚯蚓变的老妖精,分形法数他最精,号称分形千千万,数量可比恒河沙粒,故称‘龙形恒沙功’。”
桃夭夭暗忖“老东西博闻广识,似比凌波更胜一筹,诸多疑迷可向他索解。”玉银童举手挠头,一脸的迷惑:“可是奇怪啊,龙形分体纤细弱小,焉能与原身等同?高矮胖瘦没变,连衣裳都没走样!奇哉怪也,又象幻影那样快捷,隔百里原身瞬间重合,好象集中了各类分身术的优点!”手拍脑门苦思,仰起脸道:“我明白了,蚯蚓乌贼,都教过你妖法!”
桃夭夭笑道:“我剑下曾斩杀妖魔百万,杀其身,夺其法。其中或者有什么土龙老祖,修炼成精的乌贼。多种妖术混成,我也分不清谁是原来的主人。”
玉银童愣了半晌,惊呼:“斩杀妖魔,夺取法术!你的剑,你的剑是……”双睛放光,脸上现出许多怪相。桃夭夭道:“那些法力高强的妖类,妖魂与妖术相混,被我的剑夺了魄,灵魂感应故知其法术名称。如蚯蚓乌贼等低级妖怪,死了灵肉俱灭,我取了它的法也未知其名。”竖起拇指赞道:“究是老前辈渊博,见多识广,我要好生请教一番。”
一刹时,玉银童由惝恍转为震恐,大叫道:“你的剑是万仙斩宇宙锋!”扭脖子四面张望,惊惶道:“宇宙锋出世啦,九尾龟呢?她救出武藏丸了?”桃夭夭心念电转“双魔毙命他竟不知!远征南海,镇妖塔塌毁想也无闻了,但他怎知峨嵋师尊换了人?特意跑来抢夺大位。”闪身欺近,扳住双肩摇晃:“前辈且休慌张,我有几件疑端请你指教!”玉银童好象受惊过度失了神,只顾甩头瞎嚷,嘴角直甩出唾沫星子。桃夭夭举手扇他几耳光,“啪啪啪”振聋发聩,随即问道:“清醒点没有?”
玉银童癫态渐止,愕然道:“怎么了?”桃夭夭道:“我问你,从何得知峨嵋派换了师尊?”玉银童道:“紫微星变色多日,若瞧不出宗门变故,枉我炼成纯阳仙体。”桃夭夭暗想“原来炼成纯阳仙体的仙客,方能遥观紫微星的变化。咦,当年大哥带潇潇进入玄真界,致使紫微星受污,金轮教又如何知道的?金轮法师能炼成纯阳仙体么?”一念才息,一念又生,总觉玄门的疑谜层出无尽。
这时玉银童醒过神,抱着胳膊咋舌道:“峨嵋师尊身带魔剑,老子修道千年,首次听闻这等奇事。”桃夭夭道:“纯阳仙体炼自纯阳真气,前辈一定是出身剑仙门了,何以兼修其他六门功法?”
玉银童嘿嘿哂笑:“我还没追究魔剑的来由,你倒刺探起我的功法来了!”
第六回每逢冤衍非路狭4
桃夭夭屈指算计:“玄门九阳修炼各有路数,分炼九种阳气为基础。剑仙炼纯阳,卜筹炼矫阳,神农炼重阳,摄魂炼冥阳,丹药炼浑阳,驭兽炼正阳,遁甲炼紫阳,风雷炼少阳,奇巧炼金阳。彼此不能互通,前辈既炼纯阳真气,又修成七门法术,成就震古烁今,直追本派开山祖师紫元宗。”
数言入耳,玉银童神色立变,讪讪的道:“少讲风凉话,我辈份高你好几代,怎能够随意讽刺。”桃夭夭笑道:“敬老爱幼是美德,晚辈很以为然。”一板脸孔,肃然道:“所以给台阶让你自己交待,你既支吾蒙混,那我可揭破了——修成七门玄功,是不是走了歪门邪道?”
玉银童脸胀的象猪肝,怪叫道:“爷爷走哪条道要你管?魔剑之主天诛地灭,趁早回家等死吧,老子不跟你浪费口水,少陪了!”一声长笑,身体粉碎化尘,忽地被风吹散。他在对答之际潜运神通,脚底板吸取尘沙,随气血传遍四肢百骸,悄然凝成原身的塑像。此乃奇巧门的五行聚像术,与桃夭夭交谈的实际是个人偶,真身已使“风遁”逃走,远隔千里暗通信息,桃夭夭的举动全在他监控之内。虽然距离超远,人偶自毁,但对方想再追已为时晚矣。
玉银童还怕跑慢了,身上连画遁甲符文,驾北辰玄星极速南飞。几门玄法合用,逃跑隐秘而神速,玉银童笑道:“臭小子经验欠缺,让我耍的象个呆鸟。呵呵,毕竟姜是老的辣……”正得意间,迎头忽见桃夭夭悬立在前方,伸着右脚,端端正正踩中顶门。迅即斗折转向,从高空一直踩到地面。玉银童脸冲下栽进烂泥堆,直接摔了个满脸开花。
坠落的地点晚风温热,椰林紧邻稻田,一派南洋乡村的风景。桃夭夭道:“老前辈腿脚好利索,一晃眼窜到外国了。”玉银童被他踏着肩背,如同孙猴子压入五行山,休想挣动分毫,嘶声道:“明明见你没挪窝,捉人怎这般精准。”桃夭夭道:“前辈可听说过阴阳链?”玉银童道:“阴……阴阳链?”
桃夭夭道:“九尾龟用阴阳链调制毒唾,混入雪花侵染群魔,再运法力加以控御,百万妖魔直如她掌中棋子。我是依样画葫芦,打耳光时暗施此法,放毒缚住了你的元神,前辈没注意我的手掌有青红两色斑点?”
玉银童骇然道:“你会九尾龟的法术?九尾龟也死在你剑底了!”桃夭夭笑道:“我缺少她口里那条尾巴,控制力大为逊色,没搅乱你的七门神功。只是今后毒随元神走,前辈去往何方,我都能立刻获知。”玉银童愣愣的听完,猛然放声哭道:“羞死先人啊!玄门正法败给妖术啦!放妖毒的还是玄门新师尊,峨嵋派十八代祖宗在天之灵,峨嵋清誉扫地,你们颜面丢尽啊!”桃夭夭道:“喂喂,别耍赖!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自能清除你元神中的毒质。”玉银童不理,只管狂嚎,悲切之甚,俨然将峨嵋派的清誉置于己身利害之上。
桃夭夭渐觉烦躁,朝两侧瞅了瞅,拎起玉银童后颈,几步跨到稻田边一个大坑前,举臂作势道:“前辈非要装怪,只好把你扔进粪坑了!”乡间种稻常挖坑积肥,里边装满了人畜粪便。玉银童嗅到臭气浓烈,情知后果严重,连忙收住悲声,抹掉眼泪。
桃夭夭沉缓的道:“我一摔之力,足以令真元散失,除定阳针外别无解术。刚接触你时就觉气脉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