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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心脉狂炽,内脏直若虫钻虱咬,外面只觉皮焦骨裂,凝眼自顾却完好无损。昔日听火忍长老讲法,这种“灼心不伤体”的效应为本派高深法术独有。为何峨嵋派的少年会运使?而且使得比自己还要精纯百倍!震骇之余竟不顾灼痛,惊问:“你从哪学会火毒鞭?”
桃夭夭道:“现在是我审你,不是你审我,老老实实答话!”稍微催加法力,焚天痛不欲生,出声的气力都没了,张嘴作出“是”的口型。桃夭夭略收功法,道:“我来问你,秘忍神主久居海外,为何忽然侵略中国。”焚天道:“八纮为宇,神国无疆,拓万里之海波,布德威于四极……”灼烧剧痛使他头脑混乱,措辞万分艰难,只好把平日背熟的《神主语录》念出。桃夭夭寻思“他这几句甚是熟溜,定是秘忍内部流传的口号。看起来那御天龙权欲熏心,意图吞并天下为一国。为彰显王霸雄志,故令部众牢记主旨。呸,什么王霸,王八蛋还差不多!”
脚底劲力略松,灼心术的效力减低几分,继续审讯:“秘忍神主法力广大,吞并天下何不亲自出马?也不派世外高手出战,只遣一批海盗抢劫沿岸,他在耍什么鬼把戏?”焚天道:“此举实出无奈。我们秘忍宗源起蓬莱仙宗,自古,自古蓬莱仙客分散,分散各处,隐居中原的最多。倘若用蓬莱道法侵袭人世,势必引起蓬莱仙客的反对,于神主大业不利。所以先调动扶桑藩主的军队,联合海岛强人抢占沿海州县。一面招引各地隐修的仙客回归宗门,待召集齐了,隐患消除了,方可使用世外的力量上阵杀人,进占内陆。”
桃夭夭恍然想到“烧饭的开花婆婆,原身是蓬莱隐修仙客红拂女,先前就被那狂阿弥尊者带走。时至今日秘忍宗与蓬莱仙宗正邪殊途,宗旨大相径庭。秘忍神主仍打出蓬莱仙宗的幌子,即是为笼络蓬莱高士,尽可能的壮大势力,减少异己。但红拂女会投靠魔道么?我看绝无这可能。”转念一想,立眉叱喝:“不对,你这厮撒谎骗我!”
焚天呻吟道:“没,没有撒谎。”桃夭夭道:“御天龙曾与玄门为敌。当年东海大战,驱使万千妖魔抗击正道,那时他怎不怕蓬莱仙客反感作对?现今正道势衰,他反倒生出这个顾忌来了?”
第三回火毒灼心冰棺冷8
焚天道:“当年?……不是当年,一直以来,神主都借‘东海妖皇’的名义,调集妖灵对抗正派。现在就不好使了,一是真相已经暴露,去年昆仑峨嵋交锋之中,东海妖皇是神主的消息多有泄漏,天下道派将很快知悉这消息。二是妖类受限颇多,在偏僻海域或可兴波作浪,进入中原人烟密集处,难免受人世阳气的阻碍。要实现占领世界,建立神国的宏图大业,必……必须动用我们秘忍真正的力量。”
桃夭夭沉吟道:“这么讲也讲的通,只是你们藏头匿尾也真严密。东海妖皇的大名传扬多少年头,竟然没几个人能看破西洋镜?蓬莱仙宗转变为秘忍宗,仙道尚有些许传闻。而秘忍最高首领是东海妖皇,便是鲜为人知的奇闻了。设或御天龙善于隐藏,你们这大批手下岂有不走漏的?一点风声不透,实在匪夷所思。”
焚天道:“要不怎么叫‘秘忍’,本派法规全在一个‘秘’字上。六部忍者平常散居民间,形同樵子,车夫,官吏等凡类,传令受命极秘极严。我们的举措行止,便在东瀛都隐秘不闻,中国的道派更加不会知晓。”桃夭夭笑道:“眼下行动张扬,必是自认稳操胜券,老规矩用不着再守。”焚天道:“不错,召集蓬莱仙客的计划已完成,我秘忍宗即将大举进击,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桃夭夭见他对答逐渐流利,心想“这蠢魔说发了兴,正好套问御天龙的藏身地。”意待探询东海圣水宫的秘密,忽然脊背发凉,一阵霜风自侧后方飘近。焚天睁眼大呼:“敌人现身了!风雷高手到了!”桃夭夭一凛,暗道“来的是唐连璧。”
按焚天预先的设想,冲闯峨嵋山挑衅,诱使“风雷高手”追赶,进入温州焦尸山丘附近的伏击圈。途中摄走桃夭夭,也为了要挟强敌。谁知形势急转直下,示源长老遁走不说,峨嵋少年师尊忽又大发神威。此时风雷高手赶到,自己岂不反成了待宰羔羊,案板上的鱼肉,情急下死命狂叫:“圣英!圣英!圣英……”声若打雷,传向数里之外。
桃夭夭脚下一使劲,踩的焚天气噎嗓哑,喝道:“你号哪门子的丧!”侧目斜睨肩后,半空中唐连璧踏雾悬停,仍是那副冷冰冰的神色。桃夭夭道:“昨晚是你赶跑火魔的?”唐连璧不睬他,双目只盯着远处,焚天喊声传播的方位。桃夭夭暗生恚怒,心道“好歹我是峨嵋师尊!你学法风雷门,念着香火情分也当敬我三分,傲慢无礼到这田地,与欺师灭祖的叛徒有何分别!”
忽然唐连璧眉尖微扬,道声:“来了。”语出未几,随风传来几句歌词“暮宿朝卧蓬岛边,冰风火云伴吾眠。翻身偶动阑珊意,一枪刺破天外天。”刹时风急云滚,恰如歌中所述,云团里倏地伸出一柄巨枪,蛟龙入涧般直奔胸口而来。桃夭夭就着“灼心术”的法力往外隔挡,却似软鞭骤遇钢刃,登被击破震碎,枪势犹无稍滞,猛然刺中胸膛正中要穴。幸而神木战甲藏于上丹田内,遇袭自然生出抗应,前边明铠陡现,“呛”的一下挡开枪尖,旋即又隐入体内。桃夭夭就觉眼前金星乱飘,五脏六腑好象都颠倒转来。惊骇中眼角余光扫过,瞥见唐连璧也后退数丈,身下荡开一片水塘,正是用玄水剑抵抗强大攻势的后效,不由心头大震“一举击中我和唐连璧,谁人有此神通!”
猛转头望去,只见那边站着个瘦高男子,细眉长目,神清骨秀,面容带文弱气质,而束发披挂的装扮,手中长枪流光溢彩,肩腰丝绦飘摆生风,又透着盖世猛将的英武气魄。他杀敌从不用第二枪,此次枪出力至,两个敌手竟都还直挺挺的立在眼前,不禁也感惊讶,歪头看看桃夭夭,瞅了瞅唐连璧,道:“焚天,你哪里惹出这两个厉害角色?”
焚天喘道:“他们是峨嵋派的……峨嵋逆贼,一个是风雷门徒,一个是峨嵋的师尊。”那人道:“峨嵋派的人我还看不出来吗?我是问你,为何违背神主法旨,擅自强攻峨嵋。”焚天道:“没,没违背,是神主让我追捕峨嵋余孽,打探,打探……”记起神主只教试探敌情,确无攻山之令,自己独斗九阳纯属恃勇逞凶,回去一定会遭重罚,何况强言辩解更犯了大忌,霎时战抖如筛糠,颤声讨饶:“小的知错了,圣英宽恕,宽恕啊。”那人摇头道:“看样子你法力亏减好多,心性变得如此脆弱不堪。”
唐连璧忽道:“你便是号称三岛无敌的那个战神?”那人微然一笑,道:“焚天替我报的名吧?不错,我是三岛圣英,你可是蜀中唐门的后裔?唐连璧只手灭金轮,声名远震海外。除了你之外,大约没人敢单独向秘忍宗叫阵。唉,我多年未涉仙魔道,有名的高手快忘光了。今岁刚刚醒来,你的名头差点吵聋我的耳朵,也不知是否名副其实。”
趁两人对话的工夫,桃夭夭细看圣英手里那柄神枪,发现枪颈镶嵌六块水晶,光彩从内散发,隐隐约约好象在某地见到过。耳听圣英自承身份,心中念头急转“三岛……战神……蓬莱由方丈,瀛洲,蓬莱三岛组成。兰世海纵谈古今仙典时,曾言道蓬莱仙宗内部比试仙术,一位仙客曾斗遍三岛无敌手,众仙冠之以三岛战神的称号,莫非是这个三岛圣英!若真是此人,那应是秘忍宗第一流强手,他拿的兵器好生眼熟,我肯定在哪儿看见过,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思路尚没理通,那厢唐连璧已动了手,袖子挥洒轻扬,水塘封冻又碎裂,百万冰块横空疾流,夹杂着隆隆的风雷交激之音。自玄水剑炼化入法,唐连璧的雷炎流等道法增效逾倍,混合施放更有破天裂海的力道。圣英将长枪舞成光团,正面硬碰硬抗接。只见冰流收拢,巨力凝而不发,全部泻入光团中心。圣英立时倒退百十步,双睛圆睁,鬓发飘起,左手三根手指搭成法印,振喉叱声运足法力,挺枪将来袭的冰流全数挑转回去。唐连璧前势未消后劲已生,眉间胸膛腹部金光汇集,雷炎流第二次攻向对面,恰同冰流相碰,两股巨力性质相同,刹那间抵消大半,残余势道向下传入地底。只听轰轰声响震耳不绝,地层分裂滑移,温州至宁德间数百里地域就此滑入大海。因上面城乡已被焚天烧尽灭绝,此番地裂并未造成凡人死伤。
第三回火毒灼心冰棺冷9
双方斗法激烈,四周剧变横生,桃夭夭似全然无觉,直勾勾望着圣英的长枪。那蓝水晶映日生辉,好象天幕镶嵌的六颗明星。蓦地眼中一亮,脑中灵念陡闪“是了!那是九尾双魔的第九条尾巴!双魔死后此物化成枪形,就嵌着六个古怪的水晶!”
此时地震渐息,尸丘没入波涛,一道海岸线隔开双方。圣英悬立海波之上,笑道:“好厉害,确实名不虚传!先不忙打,我有片言相告。”把长枪往后一背,指定桃夭夭道:“这少年目中神光隐晦,显已修成法体,峨嵋师尊非他莫属。唐连璧,你纵然身具通天之能,心怀傲世之志,也只好在他手下屈躬听命。”桃夭夭暗道“开始挑拨离间了……嗨,我跟唐连璧天生犯冲,还用的着挑拨?”
圣英道:“为峨嵋派卖命,恐怕非你所愿。我听说你在寻求四神剑,为此还毁了金轮教的普善岛。秘忍神主藏尽天外神器,昔日曾将巽风剑赠予昆仑子虚天师。你若有意于宝物,何不向神主讨求?我们神主气宇宽宏,对待好朋友从来是有求必应的。”
唐连璧道:“御天龙没有神剑,拿什么给我?”圣英道:“哦,何以见得。”唐连璧道:“玄水剑在我手里,巽风剑在昆仑派,离火剑的藏地已为麻姑卜出。御天龙若有神剑,应当是天雷剑。但天雷剑是妖类克星,他染上那此剑灵气,如何能驱使妖怪,弄出东海妖皇的名头?你撒谎跟你使枪一样,都是破绽百出。”
圣英愣了愣,笑道:“好好,非但神通盖世,而且智识过人,作我对手算够格了。可我还有点想不通,秘忍宗跟你无冤无仇,又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为什么执意跟我们作对。”
唐连璧道:“不为什么,遇上了我,算你们活该倒霉。”桃夭夭险些笑出声,心道“不为什么,这就是唐连璧做事的理由,说出来能把人活活气死。”
忽看唐连璧霜雾绕臂,一瞬间袭至近前。这下是风纹破月流加冥霜,强猛的杀伤力又带拘缚之效。圣英摆枪挡开冥霜,乘着风头飘起,形影倏忽不见,原处只剩笑音回荡:“少陪了,风雷唐连璧,咱们以后再比个高下。”音迹消淡,竟不关心被擒的梵天。
唐连璧哼了声道:“逃的真快。”桃夭夭猛醒“哎,怎么放他走了!双魔尾巴的来由还没查明。”作势欲追,脚底把焚天踏的哇哇怪叫,忽又想“本指望追查秘忍的疑迷,到头来疑团越来越多。偏生今晚要与小雪行大礼,不能在外耽搁太久。”心下委决难下,一扭头看唐连璧转身要走,急火陡炽,喝道:“姓唐的,给我站住!”唐连璧停下脚步,侧头道:“怎样?”
桃夭夭道:“怎么说我都是玄门师尊吧,你这么张狂作态是何意?不遵门规,不敬师长,你究竟算不算峨嵋弟子?”唐连璧道:“峨嵋师尊,是你么?”桃夭夭气往上冲,暗地里强自克制,沉声道:“据凌波言道,你曾在祖师画像前进过香,正式认祖归宗。如今看不惯我当师尊,想要叛离师门。也好啊,当面说清两下撇开,省得你到处胡搅蛮干,旁人却把账记在峨嵋派名下。”唐连璧恍若未闻,低声道:“你当峨嵋师尊?峨嵋派注定要灭,你当的什么师尊?”
桃夭夭一愣,道:“此话怎讲?”唐连璧道:“门派的前途后事一概不知,还想当师尊。一个糊涂虫当首领,但愿山里那些人少受连累,将来少死几个。”
桃夭夭越听越奇,静下心暗忖“他口里的糊涂虫当然指我了。山里那些人,是指现存的峨嵋弟子,怎说受我连累而死,好象还要死不少!峨嵋派的后事他又从何得知?”欲待追问其详。唐连璧转过脸去道:“省点力气回山去吧,蠢货就是蠢货,东奔西跑只是白费功夫。”举步启行,话音在半空回荡:“山里很快有件惨事传开,跟你关系甚密,早些回去痛哭流涕才是。”霎时云散风静,耳边只剩焚天的呻吟哀求之声。
桃夭夭细细回味方才所谈之语,暗思“有件惨事”所指为何,半晌想不出因头,心想“唉,我怎么相信起唐连璧来了。那小白脸素来装腔作调,危言耸听以显高明,被他牵着鼻子走才叫蠢蛋。嗯,只一件他说准了,今夜同小雪成礼合卺,的确是耽搁不得大事。所谓‘惨事’是反话,唐连璧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