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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也不大像书生模样。”
鄢若梦这里反驳道:“我倒看他书呆子气浓得很哪。”
这时,曲衣人说道:“人无害虎意,虎岂伤人心。书生也并非个个手无缚鸡之力,习武健身的也大有人在,身体强健点亦是好事。我们对他以诚相待,他自会感恩在心。”
芊芊接口道:“就是,我看他,人还长得挺俊的。”
柯寒撇撇嘴:“也不见得。”神情显得不屑,想再说什么,但还是忍着没有说了。
鄢若梦噗哧一笑:“芊芊,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要不,我帮你去说说去?”
芊芊反唇道:“你才看上他呢,我可没那闲功夫去理会他。”
众人又是嬉哈逗笑一阵,而后,又重行练起剑来,柯寒却总是秀眉深锁,不发一言。
又过了数日,叶飞天天帮着蛋蛋做些农活,众位姑娘练剑绘画缝衣制药,日子倒也逍遥自在,碧水城一片平静。
微弱的油灯轻闪了一下,叶飞静静地在坐在木屋里,一动也不动,他想起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屋外,已是漆黑与宁静交织,碧水城姑娘都已早早吹熄了火烛,养足精神等候着新的一天到来,四处更显得寂静,外面的夜色浓了,这是八月,山林中的八月季节,眼望过去,一片茫然与深邃,然而世界却近了,近得只能感觉得到自己。叶飞仰起头来,注视着夜空,夜空偶尔还能看到几颗星星,忽明忽暗地闪着,伴陪着他此时孤独的心情。叶飞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布囊,他缓缓地打开布囊,原来布囊中包着的是一个小小的石像,叶飞把石像移到眼前,可见整个石像却是一个未成形的美女雕像,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双姣好清丽的面容,如瀑布般的长发,秀丽的鼻子,樱桃般的嘴唇似在启齿微笑。
叶飞掏出一把小刀,开始在石像上刻了起来,一刀一刀,他刻得那么认真,刻得那么细致,仿佛已把所有的情感触入到这小小的石像中去。
油灯又闪了一下,而叶飞的眼睛却一眨未眨,良久良久,他执刀的手划过一道弧形,然后轻轻一带,刀锋离开了石像,他凝视着小小的石像,石像已多了一双幽幽动人的眼睛,那美丽的眸子似含情,犹带笑,又似带着一丝愁苦,一丝哀怨。
叶飞忽然身子一颤,他听到了极远处强弩刺空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女子一声惊呼,他再侧耳细听,发觉有很多人正在向妙仙居方向奔来。
叶飞把石像揣入怀中,吹熄了油灯,轻轻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木门。
外面依然是一片黑暗与寂静,妙仙居中沉睡的姑娘们似也已惊觉。亮起了一盏盏油灯,透出了妙仙居四周一片微弱的光亮。
叶飞掠上旁边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极目向远处望去,心下不禁一惊!
只见远远的一个女子向妙仙居奔来,似已受伤,奔行略显吃力,后面一大片熊熊的火团,显是很多人举着的火把,可见追敌为数不少。
只听“吱”的一声响,曲衣人握着一把剑,当先从妙仙居中走出,身后跟着柯寒、玲珑、芊芊、静静、鄢若梦一干人等,蛋蛋揉着惺忪的眼睛,尾随在了后头。
在昏暗的火光下,那女子逐渐跑近了,隐约可见她右手执一剑,左臂却中了一箭,血染青衫。
只听到鄢若梦惊喊道:“是溥啡啡姊姊!”便急速奔行了过去,拉着那女子迅速回到了妙仙居门前。
此刻看得清了,只见那女子清丽的面容,乌黑的秀发,一身青衣江湖装扮,妩媚中透出一股英气,见到众女,一双大大的眼睛似要落下泪来。
曲衣人搂过溥啡啡,柔声道:“别怕,我们都在这呢?忍着点,我帮你把箭拨了!”溥啡啡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曲衣人手轻轻的绕到溥啡啡身边,握住了箭头,猛一用力,把射入溥啡啡手臂的小箭拨了出来!溥啡啡痛得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
曲衣人给溥啡啡迅速地上好了药,并包扎好了伤口。溥啡啡简短的说了情况,却原来来敌全是朝廷军队,溥啡啡在舒江城采购办事发现舒江城突然来了很多官兵,细探之下,不禁一惊,原来这批官兵的目标居然是碧水城,找的是师父融雨若,似乎是意欲夺得一件兵器。溥啡啡急急回来报信,没想到这些官兵似乎异常熟悉路径,行动迅速,直奔碧水城,在路上发现了她的行迹,并发箭射伤了她。
说话之间,四周火光四起,妙仙居已被包围得水泄不通。这些官兵似乎训练有素,围住了妙仙居,便停了下来,而且寂无喧嚣呐喊。
此时火光中走出一人,只见他书生打扮,看起来温文有礼,手中却执了一把铁扇,手腕旋动着扇子,显得庸雅大方,突然手势一顿,已齐整整地收起了铁扇。他双手抱拳,微微颔首,向众女道:“想必各位仙女就是真女派中人了,在下司马凡,特意前来拜访。”
曲衣人“哼”了一声,清声道:“我们自食其力,向来与人无忧,今日却为何要烦劳师动众,而且伤了我们的姊妹!”
司马凡微微皱眉哦了一声,打着哈哈道:“误伤误伤,回头我一定查清楚是谁放箭伤了这位姑娘,从重处罚。只是今日登门有事相求,还望给予成全。”
曲衣人道:“有事相求何须兴师动众,又何必深夜造访?小女子有何能耐能帮上大人,如有事求,那么请速速撤兵,并于明日备上礼物再来商谈!”
司马凡无言以对,便转而道:“其实此次目的只不过请求贵派掌门融雨若将一物事物归原主。”
曲衣人冷冷哼了一声,并不作答。司马凡接着道:“昔年我朝平息叛乱,并从叛军重地缴获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名为弦离剑,此剑在运送途中却为贵派掌门融雨若所劫,今日我朝得知融雨若栖身碧水城,并创立真女一派,特意前来拜访道贺并恳请融雨若掌门物归原主。”
关于弦离剑曲衣人隐隐听师父提过,但自己也从未见过。师父一年前闭关练功,却突然似人间蒸发,失去了踪影。众弟子起初惊慌失措,直至时间久了,众人在曲衣人的安排之下,自食其力,自练其功,习惯了下来,大家在碧水城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却想不到今日突然大敌而至。
曲衣人回道:“听你这样说,此剑原主似乎也并非你们吧。我师父一年前已云游外出,小女子是爱莫能助了,各位还是请回吧!”
司马凡转了转眼珠,在众人身上一一打量了一阵,接着目光停留在了妙仙居,嘴角微微一笑:“那是得亲自找找了,那可否请各位姑娘让一让,容我等进去仔细看上一看。”
“不行!”鄢若梦当先大喊,“我们住的地方怎么能让你们随便进去!”
司马凡只笑不答。曲衣人心下暗忖,看来此番是躲不过了,只能暂且退上一步了。曲衣人盯着司马凡的眼睛:“那司马大人便是要搜了,但如果搜不到什么的话,便要即刻撤离碧水城!并且不许再有侵犯!”
司马凡避开曲衣人的眼神,吟声道:“那自然是好说了。”向身后手一扬,“进去搜!”
“且慢!”曲衣人大声道,“我们这么小的居所,让你们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进去,还成样子吗?你只须一个人进去就行。”
司马凡微微皱眉:“我一个人怎么能看得仔细?”
曲衣人冷冷讥笑:“你不会是怀疑自己的能力吧?”
“那我一人进去看看便是。”司马凡话说完,大摇大摆地跨进了妙仙居,鄢若梦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他只当没瞧见。静静和蛋蛋就在妙仙居门前,见司马凡进去,也跟着走了进去。
昏暗的油灯下,仍然难以掩盖妙仙居别致的房屋布设,妙仙居在外面看来并不大,进内却发现这完全是一幢构思巧妙的大院子,亭阁花园,书房药舍,一应俱全。司马凡仔仔细细地察看每一处角落,见有石壁之处还用手敲一敲,以防有暗墙夹壁。
过了良久,司马凡两手空空走了出来。曲衣人见他一无所获,一口气暗松。朗声道:“想必司马大人已搜查完毕,那么就请大人兑现承诺,带着你的人迅速离开吧!”
司马凡拧开扇子,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可未有什么承诺,这黑灯瞎火的,看不仔细,所以得让手下好好查查,还有烦劳各位姑娘去我府上作客,咱们一起从长计议,姑娘你看如何?”说完眯缝着眼睛注视着曲衣人。
“你!”曲衣人手指着司马凡,气得说不出话来。
只听得“刷”的一声剑出鞘,一剑凌空刺向司马凡。出剑的正是鄢若梦,此时她已怒不可遏,不顾一切挺剑向司马凡袭去。
司马凡铁扇疾扬,似轻描淡写就格开了鄢若梦的数剑急攻。其实司马凡心下却是暗惊:想不到真女派一名普通弟子居然有这般一等一的剑法与劲势!
莆一对敌,鄢若梦信心十足,施展开了『剑珊如画』的剑招第一式“微雨轻风”便连连进击。司马凡不置可否,脸含笑,手疾挡,身子不动,意欲保持优雅的大家风范。
却听得嗤的一声,司马凡小臂到手腕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剑口,血汵汵滴落,仿似一条被开了膛的大蚯蚓。却原来鄢若梦中途变招,一式“拈雪逆风”使出,终于使站立不动的司马凡受创。
司马凡心下大怒,手腕翻动,铁扇回收,眉毛一扬,铁扇迅疾出手点向鄢若梦胸脯。
鄢若梦又羞又气,向后一躲,剑锋一横,使出了剑珊如画第二十六式惊风掠雨,但见剑光阵阵,忽忽生风,人影飘飘,如梦如幻。
司马凡不敢再轻敌,加上手上隐痛,心下一恨,辣招疾出,又快又狠。
两人又缠斗了十数招,鄢若梦已略处下风,娇喘连连,剑招愈显散乱。而司马凡下手越来越狠,出招再不留半点余地。
此刻,鄢若梦挺剑疾刺,司马凡铁扇搭剑使劲下压,并顺着这股力道身子腾空倒立,鄢若梦抗不住这般大力下压,剑几欲脱手而出,身子被带得微俯,不由自主向前撞去,司马凡凌空扑下,手中铁扇向鄢若梦白粉粉的脖颈迅疾点去。
曲衣人等众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此时要想施加援手已然不及,眼看着无情铁扇就要点到鄢若梦粉颈!
只听“叮”的一声响,司马凡铁扇忽然偏离,整个身子扑向了地面!他急挥铁扇朝地下一点,一个翻身站立,虎口仍然隐隐作麻。
司马凡迟疑地看看铁扇,又看看地面,发现地上多了一截短短尖尖的树枝!他四周望望,朗声高喊:“是哪位高人施放暗器?何不现身相见!”
司马凡只感觉风声扑面,便突然发现身前一丈开外站立了一个劲装少年,他面无表情,眼睛似一意地盯着远方苍茫的夜色。
“叶飞!”“叶飞哥哥!”静静和蛋蛋同时惊呼起来。溥啡啡并不认识叶飞,所以并不很在意,曲衣人及众女都以为叶飞不会武功,颇感意外。鄢若梦呆呆地伫立当地,苍白着脸色,长剑下垂,她对于刚才脱险并不甚明就里,见叶飞忽然劲装出现,不禁有些惊异。
此时司马凡上前一步,向叶飞抱一抱拳道:“这位兄台好身手,敢问高姓大名?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飞淡淡道:“在下江湖无名小卒,名字不足挂齿。这位朋友武功不俗,却因何深夜骚扰一帮女子,干些偷鸡摸狗之事?”
司马凡打着哈哈道:“在下只是秉公办案罢了,时间已经不早,还望这位兄台通通情理,借一方宝地说话,他日兄弟我必将相谢。”
叶飞漠然道:“在下恐怕是无法领会大人的美意了!”
司马凡有点不耐烦起来,冷哼一声:“那只好是一并得罪了!”说完一拧铁扇,扇子“啪”的一声打开了,司马凡轻轻晃了晃,神情间露出一股傲气。
叶飞神色不变,他走到鄢若梦面前,微笑着道:“请问能否借我剑一用?”
鄢若梦愣了愣,把剑递给了叶飞。
叶飞接过剑,细细地凝视着剑身,这是一把精美锋利的长剑,只见剑身末端用隶书清晰地刻着三个小字“鄢若梦”,这似乎不仅仅只是一柄剑,更是一个女孩的随身至宝,叶飞禁不住叹了一声:“好漂亮的剑!”挽了一道剑花,把剑夹在腋下,剑尖向上,目光盯着司马凡:“那就请赐教吧!”
司马凡不再含糊,手腕一拧,铁扇收起,似执着一柄铁棒般向叶飞击来,迅捷而凶狠,叶飞挺剑直击,二人斗在了一块。
司马凡擅长攻击,一柄扇子或张或合,快亦狠,招招都是袭击敌人要害,手上功夫着实不弱,平常罕见敌手,但今天遇上叶飞,却变得束手束脚,对手的剑法密不透风,毫无破绽,而且处处紧逼,愈来愈变得攻少防多,他越战越心惊,冷汗汵汵而下。
鄢若梦望着对敌的叶飞,看着叶飞使着自己的剑变幻莫测,凌厉非常,心里又是惊讶,又是羡慕。
又斗了数回合,司马凡扇子一扬,疾势横扫敌人中盘,叶飞不闪不避,待扇子临近,司马凡已无可变招之时,猛然身子一摆,硬生生身体错移到右方,一式流星追魂,剑疾斩司马凡执扇手臂!司马凡大惊,电光石火之际,右腕猛旋,铁扇对着叶飞,突然从扇子中射出三道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