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嘘,听说以后再不准分什么俗门青门的了,苍山派统一起来了。罪过呀,那后来呢,欺师灭祖的叶晓枫被处置了吗?”
“还幸亏楚惊云师父及早发现,才不致让青门弟子蒙在鼓里,那叶晓枫武功也着实了得,竟让他杀死很多人,还逃出了苍山派……”
“唉,幸好我们躲得远,不然,那叶晓枫发起狂来,难保我们不会被……”
“就是,不过还好,楚师父派人前去追杀,暗夜里一番苦斗,又是惨不忍睹,在死伤数人的代价之下,终于将那叶晓枫毙于山中。”
“还好,还好,恶有恶报,恶有恶报!”
“就是,据有些弟子传言,这叶晓枫还是一个淫徒……”
楚馨儿终于忍耐不住,拔出剑来,掠过去大声叱道:“你们给我住口!”那两人面面相觑,看到楚馨儿凶狠的架势,立马似被禁了声的蝉,半句也不敢吭声。
楚馨儿猛地发足冲入房中,抱着枕头,大哭起来。
议事厅大门敞开,此时这里已被布置成了一座灵堂,一个大大的“奠”字映入眼帘,上首立起两块灵牌,当中的灵牌写着“苍山派第二十七代掌门人余震天之灵位”,旁边的一块灵牌写着“苍山派第二十七代弟子秦德善之灵位”。旁边呈放着众多的香铍,里面都点上了一支支正燃着的沉香,烟雾缭绕,正中两边还点着一对大大的红烛,烛光跳动着,梁上悬下一条条白带,布满整个厅堂,上书写着各类祈颂字样。整个议事厅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沉香之气,透着庄严肃穆伤切的气氛。
此时,一个身着长大法衣头戴师公帽手拿灵幡的老师公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年轻的徒弟,也是身着法衣,手里拿着法鼓铜锣法缶等乐器,在他们身后,苍山派一帮弟子身着披麻带孝,鱼贯而入,当先的正是楚惊云。
哀乐奏起来,老师公口中颂着各种经文祷祝,搭桥过马,为苍山派掌门师徒超度亡魂。
楚惊云及属下弟子装模作样地磕头跪拜,原青门弟子心中既是悲切,看着楚惊云那惺惺作态之情,却又是愤恨恼怒,但却都不得不强咽一口气默不作声。
法事直做了三天,终于告一段落了,苍山派表面上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日,楚惊云召集了一干骨干弟子,包括原来青门之中的一代骨干弟子。楚惊云让大家就坐,便在当中朗声道:“掌门仙逝,大家心中都是悲痛万分,亦使我派失去了顶梁柱,但苍山派乃江湖大派,且属六大剑派之一,数月之后的六大剑派之会尤其重要,我派不可一日无主,事出猝然,但总须另推立一掌门出来,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水笛芦当先站出来大声说道:“掌门之下,只有两位高徒,但师叔亦在此变故中惨遭不测,目前苍山派自是只有楚师父能担此大任,各位认为如何?”
话一出口,便即受到原俗门众弟子的纷纷应和,但原青门弟子却是沉默不语,但俗门弟子人多势众,乍听去自是一大片附和奉承之辞。
水笛芦欢声道:“既是众望所归,这掌门人自是师父能任,请师父上坐,接受掌门之位。”
楚惊云洋洋自得,高声道:“楚某何德何能,只是目前苍山派百业待兴,既是大家抬爱,只得却之不恭了,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月圆之夜,我想让大家热闹热闹,一洗师门沉郁之气。大家用心练功,到时互相切磋切磋,我想从你们当中选出一名武功高强的弟子,担任本派副掌门之职,帮助掌门料理一些帮中事务,另我还有一份重礼相送。”
各弟子一听,都是心中振奋,直等那中秋之夜大显身手,更暗自猜测掌门还有何样重礼。
楚馨儿却是连日来都是郁郁寡欢,暗自饮泣。这一日饭后,楚馨儿信步独行,这些时日苍山派弟子却都练功甚勤,耳畔常响起刀剑交击之声,练功呼喝之声,走廊上却是空无一人。
楚馨儿转过一座房梁,却见五尺开外雷皓釜静静地站着,手里不知拿着什么,长长的用布包着,眼睛看着这一边,似在等待什么,楚馨儿愣了一下,低声道:“雷师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雷皓釜不好意思地笑笑,轻声道:“楚师妹,我……”
楚馨儿见雷皓釜拿个布包吞吞吐吐,好奇地说道:“雷师哥,你手里拿着什么?”
雷皓釜脸上微微一红,忙将手中物事呈向楚馨儿:“楚师妹,这是我上次去静江城办事买的一把剑,那刀匠技艺精湛,制作精奇,铸出的剑全是上等佳品,我特地为师妹订做了一把,师妹一定要收下!”
楚馨儿见那包剑的纯白绸布看上去便是轻滑柔软,质地非同一般,包装亦是精巧,丝毫也看不到里面的长剑,心中却也有些喜爱,嘴里说道:“如此贵重之物,师哥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雷皓釜急道:“我留着又有何用,师妹,请你,请你一定要收下!”
楚馨儿微微一笑:“既是如此,师妹便谢过师哥了。”
雷皓釜呆呆地看着楚馨儿如花般的笑靥,呆呆地把手中长剑交给了楚馨儿。
楚馨儿见雷皓釜发愣,眼睛眨了眨,问道:“雷师哥,你怎么啦?”
雷皓釜醒悟,语无伦次地说:“我,我没事,师妹,那,那我先走了。”
楚馨儿点了点头,雷皓釜便绕过楚馨儿适才绕来的房梁,转了过去。
楚馨儿托着雷皓釜赠送的长剑,婀娜的身子缓缓向前移去,雷皓釜却探出头,望着楚馨儿那美丽的背影,直打着自己耳光:“怎么想好的词全忘了!”
楚馨儿又转过一道房舍,迎面便是一座假山,还有清澜的流水兀自流淌,楚馨儿呆呆看着出神,正恍惚间,耳边突响起轻柔的声音:“师妹,你还好么?”便看到张吉显静立在身旁,眼里含笑地看着她。
楚馨儿蓦然回神,回答道:“张师哥,你怎么在这里,我,还好。”
张吉显凝视着楚馨儿,说道:“师妹,你看你,近日憔悴了好多,一定是没有睡好吧。”
楚馨儿轻抚自己的脸庞,道:“是吗,多谢师哥关心。”
张吉显柔声道:“师妹,过去的,就当一场梦,忘了吧,好好照顾自己,你这般,师哥会很心疼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轻轻说道,“师妹,这是师哥上回去临安为师妹买的一对玉镯和一套衣裳,京城之中的物品果是不同凡响,还请师妹不要拂我心意,师哥希望你永远清新美丽,永远都是师哥心中那纯美的小公主。”
张吉显一番话却也说得清婉动人,楚馨儿心道,难道我当真便如此憔悴了吗,叶师哥,以前你常夸我,可如今,你又去了哪里?想到此处,楚馨儿暗自伤神,本不想收张吉显如此礼物,但见张吉显目光殷切,却又有些不忍心拒绝,迟疑之间,张吉显已把那盒子放在了她手上,却正搁在那把剑之上。
张吉显见楚馨儿神情恍惚,便把欲吐之话吞进了肚里,咬着嘴唇,对楚馨儿说道:“师妹,中秋之宴迫在眉睫,师兄弟都在加紧练功,师哥也要去练功了,你多保重,师哥希望你永远都是美美丽丽,快快乐乐。”楚馨儿下意识地点点头,张吉显向楚馨儿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去。
楚馨儿捧着长剑、盒子,正待入房,耳里又响起一句沉静的声音:“师妹。”瞥眼间,只见大师兄水笛芦站在自己身前,水笛芦俊朗高大的身材,那么一站,便显得楚馨儿是那般纤柔弱小。
水笛芦露出亲切的笑容:“师妹,你去哪了?我正四处找你。”
楚馨儿喃喃地应了一声:“嗯,大师哥,我四处走了走,你找我有事吗?”
水笛芦轻轻说道:“师妹,你看你,近日足不出户,也不同大家练功,也不找我们说话,天天呆在房里,这样下去,会闷出病来的。”
楚馨儿眼圈一红:“大师哥,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来理会我,我,挺好的。”
水笛芦柔声道:“我怎么能不记挂你呢,我时时都在牵念你,想着你。”
楚馨儿道:“大师兄,现在叶师哥不在了,我做什么也无趣了,你还是去忙你的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水笛芦突然把原先靠在后背的右手伸出来,却见水笛芦的掌心上,蓦地站了一只浑身羽毛纯白洁净,肥肥壮壮的白鸽来。水笛芦微微一笑:“师妹,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特地找了这只白鸽陪伴你,这只白鸽很驯服,相信一定会跟你相处得很欢的。”
楚馨儿去看那白鸽之时,那白鸽一双眼睛竟也正在瞧着她,楚馨儿心中开颜,将长剑与盒子交在左手上,伸出右手去轻轻地抚摸白鸽,那白鸽真是特别温驯,羽毛干净光滑,极为可爱。
水笛芦将白鸽放在楚馨儿右掌心中,那白鸽一站上楚馨儿白晳柔嫩的手中,竟懒懒而乖巧地躺了了下去,翅膀一张一合,它用嘴梳理着自己纯白的羽毛,却是对两人都是置之不理。
楚馨儿笑了:“这小东西,真挺爱美的。”
水笛芦柔和着说道:“是的,师妹,这是一只玩赏鸽,但这只鸽子还特通人意呢,你养久了自会知道。”
“通人意?”楚馨儿又是一股难言之情涌上来,叹一声,“不知它真的能否明了我的心?”
锦绣罗帐之下,楚馨儿独自坐在柔软的床榻之上,那只白鸽此时攀在她的肩上,令她心中感觉不再那么孤单。玉镯与衣服楚馨儿收起来了,此时,她抚摸着那柄剑,这确是一把精美绝伦的剑,剑身上居然还刻着一幅鸳鸯戏水图,栩栩如生。凝视着这柄剑,楚馨儿不由得想起了与叶晓枫一起练剑的欢乐时光,和那令人心迷神眩的馨枫剑法。而此刻,叶师哥,叶师哥,你在哪里,你真的狠心离开我了吗?
楚馨儿一直无法接受叶晓枫离开的事实,她更无法相信那一晚竟会是永诀,这些时日中她既不去练功也不外出与人沟通,终日便跟那只鸽子呆在一起,倒也缓解了她的寂寞与心伤。苍山派没有丫环,从前她常与父亲一起吃饭,有时也会与师兄弟打在一片,叶晓枫离开后,她的世界一片荒凉,她的饭菜常常是由水、张、雷三人送至,三人对楚馨儿都是一般心思,但常常彼此遇上也是有默契一般谁也不搭理谁,大家心明如镜,暗自较着劲,抓紧时间练功,都希望在中秋之夜一展身手,令楚惊云刮目相看。
时间过得很快,在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等待中,苍山派迎来了中秋佳节。这一日,苍山派中张灯结彩,气氛格外活跃,楚惊云特地吩咐伙房,将当日的伙食弄得十分丰盛,让大家吃饱吃好,以应对晚上比武赏月之事。
众人盼星星盼月亮般盼到了今天,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悄悄讨论得异常激烈。
晚上,山中的天气甚是凉爽,苍山派大院子里,一轮圆月悬在当空,满天繁星点点,在四周火把的映照之下,偌大的院子亮如白昼。各弟子在四周分行排列着。楚惊云坐在了正上方,楚馨儿也站在了父亲的身边,着一袭紫色的紧身衣服,寂寂的,淡淡的,但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月圆之夜,除了数不尽的哀伤与思念,似也没有多少事能令她牵肠挂肚,但她却是万草之中一束馥郁美艳的鲜花,人人都不免要看上她几眼。
水、张、雷三弟子伫立在楚惊云的身侧,都尽可能地不去看楚馨儿,心中暗自在摩拳擦掌,誓要用全副精力来赢这场比试。
楚惊云站了起来,眼扫全场,全场顿然静寂无声,楚惊云洪声道:“近日苍山派屡生变故,我楚某人也常感神伤,今日中秋佳节,大家自不免思亲念友,但我们仍需化其悲痛,转为力量,今晚大家互相切磋切磋武艺,本派将在武艺超群、胆识过人的弟子中选出一名担任本派副帮主之职,为鼓励大家习武之风,更另有厚礼相送,现在,比武开始!”
这般说辞之下,静了一晌,空旷的场中却是无人上场,这也难怪,谁又愿意去打这疲于奔命的头阵?
楚惊云见此情形,在水笛芦耳边轻声道:“你先叫名弟子上去助助兴。”
水笛芦会意,向一名较亲近的弟子努努嘴,那弟子见到,腾地起身,一个鸽子翻身,便跃入场中,向四下一抱拳,说道:“弟子连路牛先来献丑,哪位师兄弟愿意上来比试比试?”
便见西首一名弟子迅速起身,身形一晃便到了场中,身手甚为矫健,却是张吉显的得意弟子莫万达。
莫万达长剑在手,一抱拳,手一展:“我来向这位师兄领教,还请赐招。”
连路牛说声好,不再客气,拔剑便是一招“苍山朝拜”攻过去,他倒也知道师兄弟过招都先用此招以示客气,这“苍山朝拜”虽是以守为攻,其实也有诸多巧妙之处,攻击部位亦可在瞬时灵活变化。
莫万达也是一招“仙猴顶礼”迎上去,剑光烁烁之际,双剑相交,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两人剑来剑往,一会儿已斗了十余招,连路牛剑法虽也老练狠辣,却不及莫万达的灵巧凌厉,剑招来去之间,明眼人一看便知谁优谁劣。水笛芦原想这第一场应会是普通弟子上阵,连路牛剑法还算上乘,连胜几场,自是能给自己长长脸,不想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