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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时间过得飞快,已经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来了,不过来的还多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年轻人和中年人,见到了老人没有一个不是先恭恭敬敬过来叫上一声张爷爷的。然后这才敢三五成群,找了自己相熟的人,凑在一起聊天说话。
见到客厅里的人渐渐的多了,王禅不喜和外人交流,便向老人告了一声罪,举步走到楼上,正看到周林父女和雷霆站在一起说话。
楼上的空间要比楼下大一些,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毯,墙壁上挂的都是巨幅的名家字画,天棚上的吊灯五光十色,照在下面一个巨大的椭圆形冷餐台上,显得华贵而庄重。
这时候来的人大多都在楼下,所以楼上的人还不多。
抬头看到王禅施施然走了上来,正和女儿说话的周林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走了上来,一把拉住王禅的衣袖,就是好一阵“长吁短叹”。他自从入京以后,时间虽然不长,但政治这东西不比寻常的事情,每走一步路,每说一句话。都要绞尽脑汁,思量再三之后才敢小心翼翼的实施出来。
所以,他虽然是有张老爷子在背后帮衬着,引见各方人物,但所花费的心思却也叫他倍觉疲累,如今刚一见到王禅的面,竟是悠然生出一股子生死离别,大难不死再相逢般的感觉来。尤其是这一段时间,他也从周雅涵和雷霆口中听说了这几日发生在王禅身上的所有事情,知道王禅因为自己惹了天大的麻烦,打死了大有背景的唐牛,更是一阵唏嘘不已,抓住王禅的袖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无妨,这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不必为我担心。倒是你家这位世伯,可是对你极好,今天这场晚宴,对你意义重大,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只要你的事情一完,咱们之间就算两清了,再要有这些事情,我却不会再管了。”
王禅根本就不会安慰人,只心里有什么便讲什么,也不管别人听了会怎么想,直听的周林一脸尴尬,脸色通红。说起来王禅先后可是救过周林两次,救命之恩还没有报答,就有给人家添上这么一档子麻烦事。
周林是深知王禅脾性的。最是不喜山外一切,再者这次他请王禅出手帮忙,手段用的也实在不怎么上得了台面,要不是王禅心里对周雅涵那妮子还有几分好感,怕是早就和他翻脸了。
“王禅,这些都是我欠你的,而且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法还清了。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周林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日后只要你有事情需要我周林帮忙,我一定以死相报……!”相互间随口聊了几句,从哈市分开之后各自的变化,周林显得十分激动,四十好几的人了,两只眼睛都是红的。
说话间,周雅涵也走了过来,抱住周林的一条胳膊,眼睛里全都是泪光闪烁,自从知道了一切后,他们父女这也算是尽释前嫌,和好如初了。
又过了一会儿,楼下陆陆续续的又上来不少人,雷霆也碰见了相熟的几个年轻人,一边聊天。一边拿眼睛往王禅这里瞟,脸上神色忽阴忽晴,也不到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林公子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在在楼下大声的说了一句,楼上楼下顿时一阵骚动,不少人都挤在楼梯口,一个个朝下面打着招呼。
王禅朝着骚动的源头看了过去,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满面阳光,带着金丝眼镜的青年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楼下走了上来。这男子正是王禅曾经在哈市有过一面之缘的“林远方”林大公子。
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个西装革履,鹰眼鹞鼻。身材微微显得有些发福,一个穿着唐装,面容精悍,脚下蹬着一双布鞋。
这两个中年男子刚一上楼,立刻就不管不顾,四只眼睛在整个楼层上一阵搜寻,下一刻目光如电,就已经死死的盯在了王禅身上。
本能的感受到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包含了极大的敌意,王禅一愣,转头看去,却只见那两个中年人,目光都是锐利如鹰,只不过那微微发福的一个们显然就是个普通人,手脚无力,呼吸杂乱,就算目光再凌厉,也只不过是由于自身久居高位而培养出来的一种所谓“威严”罢了,对于王禅根本就没有半点作用。
倒是剩下的那一个穿着布鞋的中年男子,脸上神色似笑非笑,目光投射过来,精光闪闪,恍如实质,这么远一眼看来,气势尖锐的就像是两根磨得锋利无比的锥子一样,隐隐间刺得王禅脸上都是微微有些发疼了。
王禅当然不知道那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其实就是红袖林幕后最大的老板,海外洪门总堂设在国内有数几个话事人之一的洪常青,因为王禅打死了唐牛,洪常青自身的责任也是不小,所以这才和林远山一起回了京城,为的目的也就是要在这次晚宴上找到王禅,解决双方间的恩怨。
林远山一上楼来,就点头微笑了一下,在场的人物官员,不论大小统统就是一静,说胡的不说了,打招呼不打了,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制止住了。
而这其实也就是一个人身份地位所带来的好处之一。虽然“阶级”有可能被人为的消灭掉。但“特权”却永远不会,只要有权利的地方,就会有特权的产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中国的社会自古以来就有“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林远山虽然还没有从政,但他身后的家族势力却已经给他带来了足够丰厚的利益,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被人“尊重和敬畏”。
“一个世家子弟就能这样,那真正的上位者又该是怎么样呢?权利有时候的确是个好东西,就算我再练一百年的拳法武功,如果还不能找到最后的那一条出路,超脱世间之上,那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也是绝对不可能正面抗衡这些当权者的势力,随随便便弄来一支军队,什么内丹先天,全都要死。”
王禅看了一眼那死死盯住自己的中年人,却也不以为意,他如今拳法高明通神,一眼看去便也能把那中年人的底细看得差不多少,知道这人虽然也是一个高手,但充其量也不过是和死了的那个唐牛差不多少,要想和自己为敌,唯一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根本不必在意。倒是那因为林远方的到来,而引发出来的这一系列现象,却让王禅心里他有所触动,有了一番新的感悟。
“道家中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而道法自然’的说法,置换到我们的拳法中,其实就是一个心性的问题。练拳的人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就不能只单纯的依靠苦练来进步了,而是要上升到一种类似于悟道一样的地步,不管眼中所看,心中所想,还是宇宙星辰,风雨雷声,都要最大限度的剥离外表,贴近本质,加以积累,时间一长,机缘一到才能触类旁通,厚积薄发,全都糅合到自己的拳法中来,打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拳,这才是过去那些光耀千古,青史留名的武学大家们毕生追求的最高境界。”
“换而言之,其实天下所有的道理都是相通的,连为人处世,说话表情,坐卧行走间都有深刻的拳理可以领悟,只有在细节中才能见到真功夫呀!老爷子之所以能够结丹炼丹,还不都是因为他一生中波澜壮阔,经历过的是非太多,到了晚年逐一拿来理解消化,遥想当年,拳法如水,只可惜我现在还没有他当年的那份心境,否则在山外的世界倒也可以多待上一段时间,好好磨练一下。”
王禅正在心里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只觉得身外一片肃静,耳朵里传来一个声音。
“咦,这不是王师傅吗?人生处处都相逢呀,想不到今天在这里也能碰到你?还有,雷少,你们在聊什么呢,小弟过来插上一嘴,该不会见怪吧?”
声音未落,却只见那林远方一行三个人,竟是摆脱了一伙伙上来套交情的熟人,径直奔着沉思中的王禅和周林父女这里走了过来。
“原来是林少,你要来,可是谁也拦不住呀!不过,咱们可是有言在先,那事情是被我们国安接下来了,你可不能干出来什么不顾身份的事情,叫我耻笑!”雷霆身躯高大,居高临下看了一眼,走到身前,满脸笑意的林远方,说起话来却不怎么买账,语气生硬的很。
“雷少说的哪里话,我林远方可是圈内出了名的君子,说话算数,不说我惹不起你们那位动则就要人脑袋的局座大人,就是雷少你好不容易能和兄弟我打声招呼,我也不敢不给你面子呀。更何况,周老板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竟然劳动了张老爷子特意给他摆了这么一出晚宴,事情都捅到我们家老爷子那去了,林远方就是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追究呀。”
林远方呵呵笑了一声,眼光依次在神情忐忑的周林父女脸上扫过,答应的却是痛快,一副化干戈为玉帛的样子,不过当他目光再一次落回王禅脸上的时候,眼神中却是猛然间就是一冷:“其实上次的事情,林某也是受了朋友的委托,并非是为了自己的事情,事情发展到现在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果,如今那东西既然已经被落在了雷少手里,我那朋友自然也会偃旗息鼓,不在打算为外物伤了大家的和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林某既然已经给了雷少你面子,投桃报李,想必雷少也不会再对另外的事情,让兄弟我难做了。”林远方一番话说完,眼睛便也死死盯在雷霆脸上,宛如仰视。
像他们这些人,全都是出身大家,三代之内位高权重,说起话来也和别人大不一样,字字句句都有深意,雷霆当然不会听不明白,当下也是哼了一声道:“其余的事情我不管,人家也不让我管,不过我也和你说的再明白一些,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拿在台面上来解决,否则事情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会好看就是了。”
第七十章开个玩笑罢了
“哼哼,如果这样。那是最好。”林远山的气度深沉,显然是个心机极深的人,说话之间先是朝着雷霆不阴不阳的笑了一下,这才嘴里一打哈哈,“关键是那事情里,还牵扯到了小弟我,不然也不会费了这么大的劲。”
“来,雷少,你也是个好武之人,威名远播,我来给你介绍两位‘致公党’的朋友,这位是洪常青先生,现在在国内也是小有名气,哈市鼎鼎大名的红袖林就在他的名下,这一次雷少来去匆匆,否则兄弟肯定是要请雷少去洪先生那里坐一坐的,不过现在也不晚,介绍你们认识了,以后自然就有的是机会交往。”
“还有这位邵南华师傅,是美国华侨,说起来还和雷少兴趣相投。也是一位痴迷于武术的拳法大家,现在美国开了三十几家的武馆,门人子弟上万,这次匆匆回国,就是听说国内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大高手,一时心痒,所以这才求到兄弟门下,请我来引见。”
和雷霆站在一起嘻嘻哈哈寒暄了几句,一介绍完,林远山便也带着洪常青和邵南华朝着王禅走了过来,走到王禅面前,还十分礼貌的伸出手来握了一下,面带微笑。远远看去,似乎两人正相谈甚欢,实际上林远山刚一说话,声音便也变得阴森无比,压低了声音靠近王禅小声说道。
“王师傅,你真是好武功,好胆量!前番你一路冲进金海楼大杀四方,连我的贴身手下都被你一口气打死了三个,我还没有来得及找你算账,你转手却又把海外洪门的唐牛给打死了,真不知道说你是无知者无畏好呢,还是胆大包天,这下子麻烦来了,看你怎么办?”
“你敢说这背后不是你在使坏?”王禅想起自己这十几天来经历过的一切,登时看向近在咫尺的林远山。眼眸深处就是爆起一团刀锋般冷厉的寒光来,不过他心里还想听听这林远山到底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却也没有当场发作。只冷冷的说了一句,便将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
这眯眼睛的动作其实是王禅强迫自己养成的一个“习惯”。
要知道拳法武功,从来都是易学难精,永无止尽,如王禅少年时候,整日为了配齐自己练功用的各色药膏药酒药水,深入山林之中,采药打猎,时间一长,猎杀的熊虎之类的野兽一多,由此而来逐渐积累的杀气杀机就不可避免的融入自己的拳意精神之中,每一动手立刻就是心生杀意,忍禁不住,势如疯魔。
再加上他所修炼的十三太保横炼功夫本身就是古时大将军仗之以横行沙场,屠戮人命的“杀人术”,一招一式,皆是从无数生死之间凝结出来的精华,举手就要取人性命。
如此一来,两者加成。王禅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曾有一段时间里,无论坐卧行走,一举一动皆是如同暴虎冯河,煞气缠身,常常都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动则大惊大怒,若不是他那关帝庙建在深山老林虎头岭上,少有人迹,只怕和人说话,胆子小的也能吓死几个。
基于此状,王禅也知道这是自己拳法还不精纯,以至于常常保持不住心灵纯净,念头通达,所以后来他才会彻底绝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