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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掌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霍安仙重重地哼了一声。
群豪并不以为然,这是意料中的事,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少球的右拳头上。
丁不一扳沈少球的右拳头,可怎么也扳不开。
霍安仙嚷嚷着道:“这混球怎么把拳头攒得那么紧?”
丁不一停住手,向坐在上端的六位主持人投去了一个请示的眼光。
上虚道长、太乙真人,了尘道长、天果大师和缘尘大师,不约而同地将眼光望着了云圆道长。
在无形之中,云圆道长已成了武林各门派默认的领袖。
云圆道长略一犹豫,点了点头。
丁不一抓住沈少球的右手腕,扳着攒紧拳头的手指。
“卡嚓!”殿内响起了爆豆般的脆响,那是沈少球的手指骨断裂的声音。
那声音回荡在殿中,仿佛是要敲入每个人的内心深处,烙在心坎之上。
群豪的心变得冰凉的,而且还在颤抖。
沈少球的右手掌打开了。
群豪瞪圆了眼。
吕怀良的心沉了下去。
手掌中是一小那个青苔,青苔中有几只闪着绿光的萤光虫在窜动。
霍安仙嚷开了口:“咦!沈少球怎会捏着老夫的青苔萤火虫?”
丁不一凝视着青苔萤火虫,没吭声。
任君啸沉着脸道:“霍先生,这事你自己心中有数。”
霍安仙翻起白眼:“老花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老夫杀了沈少球?”
纪莲丽素来看不惯霍安仙在人前装疯卖傻的举止,于是抢话道:“不是你杀了沈少球,还会有谁?”
霍安仙白胡子翘起,声色具厉:“你休要信口雌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任君啸唬起脸:“青苔萤火虫就算是证据?”
任君啸素以铁面无私闻名,沉声道:“这种青苔萤火虫,只有你的青苔蓑衣上才有,你又作何解释?”
霍安仙眯着眼,抓抓头,又扁扁嘴道:“你要我解释,我又找谁去解释?我怎么知道青苔萤火虫,会跑到沈少球的手中让他捏着,真是怪事!”
吕怀良抿抿嘴想说话,但强忍着没开口。
丁非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丁不一,他当然不相信霍安仙会是杀害沈少球的凶手,但沈少球手中的青苔萤火虫,却是证据确凿,不知爹爹该会如何发落。
丁不一开口道:“霍先生,你的青苔蓑衣放在哪里?”
霍安仙眨眨眼:“在天子殿我住的挂禅房中。”
丁不一又问:“放在房里什么地方?”
霍安仙道:“天子殿的藏经箱中。”
丁不一诧异地:“藏经箱?”
霍安仙解释道:“老夫带着青苔蓑衣参加武林阴冥大会,害怕那些萤火虫儿撞了阴冥煞气,日后给老夫带来晦气,所以就向天子殿借了个藏经箱,把青台蓑衣藏了起来,箱口上还贴了道天子殿子的神符。”
丁不一沉吟道:“这事可有些奇怪。”
“唷,这有什么奇怪的?”霍安仙睁圆了眼道:“一定是哪个混帐王八蛋,偷了老夫的青苔蓑衣,想移花接木,张冠李戴,借刀杀人,陷害老夫。”
丁不一对站在殿门旁的杨谷琼道:“请杨少侠速派人去天子殿,将霍先生房中的藏经箱取来。”
“是。”杨谷琼应着,立即向站在门外的两名黄衣褂侍卫,低声交待了几句话。
两名黄衣褂侍卫匆匆离去。
霍安仙歪起头,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丁总捕头,除了青苔蓑衣之外,老夫还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
丁不一凝视着他,抿抿嘴道:“出事时天子殿没人见到你,出事后凌霄宫你姗姗来迟。”
霍安仙翘起嘴:“我不是已经说了,我是被那小丫头迷倒在房中床上了。”
丁不一道:“可惜你没有证人。”
霍安仙搓搓手:“那小丫头就可以证明。”
丁不一摇摇头:“她的证明,恐怕六位主持人不会承认。”
霍安仙目光转身六位主持人:“她的证明不能算?”
上虚道长、了尘道长、太乙真人、天果大师、缘尘大师没答话,但都神情肃穆,面如冷霜。
只有云圆道长严肃地点点头道:“是的,她的证明不能算。”
霍安仙耸耸肩:“不算就不算。”
丁不一凝眉道:“霍先生,你还有一个值得可疑的地方。”
霍安仙“嗤”了一声:“说给老夫听听。”
丁不一目光缓缓地所过殿内道:“沈少球身手不凡,即使是出其不意被害,能用剑一剑从他有胁下端刺入肺叶的人,必定是个绝顶的快剑高手,而霍先生……”
霍安仙接过话道:“而老夫正是个快剑手,对不对?尽扯蛋!依老夫看,能用剑刺入沈少球右胁肺叶的人,在这殿里就有好几个,你就是一个。”
丁不一一怔,他没想到霍安仙会这样反驳自己。
霍安仙按着道:“还有杨谷琼。”
杨谷琼听到霍安仙的点名,眼里闪过一道棱芒,嘴角扯起丝丝冷笑。
霍安仙手往上端一指:“还有云圆道长、太乙真人,还有徐大川,说不定那个邪门得很的任焉梦也行。”
提到任焉梦,任君啸的脸色变了,他想刚才小路上遇到的,丁不一不让他提起的一幕,只觉得心惊肉跳,这痴小子,连丁不一都能伤了,真是邪门得紧!
云圆道长像是想起什么,对杨谷琼道:“请杨少侠速去看看,徐大川和任焉梦回来了没有,若回来了,就请他们到这里来。”
云圆道长有涵养的说话,沉着镇定的神态,在群豪心目中获得了一致好评。
“是。”杨谷琼躬身退出殿外。
此时,殿门外传来了叫嚷与争吵声。
霍梦燕尖着嗓子在嚷:“我要进去,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取青苔蓑衣的黄衣褂侍卫回来了。霍梦燕叫说霍安仙成了杀害沈少球的嫌疑犯,死活要闯进殿来。
吕怀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云圆道长大声道:“让霍姑娘进来吧。”
殿门外,两名黄衣褂侍卫抬,一只小木箱走了进来。
随后,横眉怒目,怒气冲冲的霍梦燕闯进殿内。
她杏眼圆瞪,厉声尖叫:“谁说青城派霍先生是杀人凶手?”
她手按着腰间宝剑,那模样谁要说是,她就要与谁动手。
群豪肃然,没人答腔。
她性格刁蛮任性,十大门派中人个个皆知,谁也不愿意为这个顽皮的小公主,而得罪了青城派。
云圆道长正待说话,虽怀良道:“请霍姑娘稍安勿躁,事情尚在调查之中,谁也没说霍先生就是杀人凶手,你若一闹,事情只会更糟。”
群豪以为吕怀良这番劝说之词,定会招来霍梦燕一顿暴风雨般的攻击,都凝着神准备看好戏。
谁知霍梦并听了吕怀良的话,居然纸下头走到霍安仙身旁,不再说话。
群豪愕然,这阴冥大会上怪事可真不少!
丁不一摆摆手,两名黄衣褂侍卫把小木箱搁到竹床旁,然后垂手退下。
丁不一请上虚道和太乙真人下座,检验小木箱的封条。
上虚道长看过后道:“此箱确是天子殿的藏经箱,箱上有天子殿神符印鉴封条,不曾动过。”
太乙真人亦点点头。
任君啸抢着发话道:“箱里的青苔蓑衣不曾动过,你还有何话可说?”
霍安仙歪起头:“你以为老夫的青苔蓑衣还在箱中吗?”
云圆道长向丁不一呶呶嘴。
丁不一动手揭去箱盖口上的封条。
霍安仙咕噜着骂道:“哪个剁脑壳的,没良心的,吃了豹子胆的,竟敢偷老夫的青苔蓑衣,若让老夫抓着了,定要趴他的皮,抽他的筋,碾他的骨头,挖他的心,剁下他脑壳给老夫做夜……”
“壶”字还未出口,声音顿住了,他眼睛鼓得溜圆溜圆。
小木箱里青苔蓑衣仍然叠放着!
丁不一拎起青苔蓑衣轻轻一抖,蓑叶展开,叶下的萤火虫闪出一片绿色的萤光。
刘长嚷出声:“不错我闪在天子殿后殿门外,见到的正是这种绿光。”
袁功勋也跟着道:“我见到的也是这种光。”
霍安仙闪身掠到丁不一身旁,一把抢过青苔蓑衣看了看,咬咬唇道:“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了?”
任君啸唬着脸道:“不要别人告诉你。还是你告诉别人是怎么回事吧?”
霍安仙翘着嘴道:“老花子,你真的一点面子也不讲?”
任君啸正色道:“在这件事上,任何人都没面子可讲。”
霍安仙抱着青苔蓑衣,跺跺脚道:“老花子,你说我为什么要杀沈少球?”
任君啸一愣,这个问题,他可没想过。
群豪眼中露出困惑之光,霍安仙要杀害沈少球,真是没理由!
袁功勋皱着眉,像是在沉思自浯地道:“也许是为了要当武林盟主……”
群豪眼光顿时灼炽,两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手指也在颤抖。
吕怀良的心动了一下,随即沉了下去,血也往下沉。袁功勋为什么又提出这个极敏感的问题?
群豪的目光与神情,使得霍安仙这位怪老人变得不安起来,他呼地抖开蓑衣披在身上,手按住了腰间的剑。
殿内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
霍梦燕忍不住叫道:“你这样对待青城派师祖,实在太不公平了!”
纪莲丽反驳道:“什么是不公平?无论是谁,只要是杀害沈少球的凶手,就得严惩!”
群豪中刹时响起一片嗡然之声。
丁不一举起了右手臂,殿内安静下来。
丁不一肃容道:“虽然沈少球手中的捏着的,确是从霍先生青苔蓑上抓下来的青苔萤火电虫,但还不能确认霍先生就是杀害沈少球的凶手!”
任君啸、袁功勋、纪莲丽等人同声问:“为什么?”
丁不一沉声道:“此案疑点还甚多。”
霍梦燕抢口道:“实在是太多了。”
“哦。”丁不一目光转向霍梦燕,“请霍姑娘指教。”
霍梦燕昂起头道:“其实在凌虚阁上看到霍先生的青苔萤火虫闪光,就说明凶手不会是霍先生,因为我师祖不会笨到这种地步,故意从已封好了的藏经箱里取出青苔蓑衣穿上,然后再去谋杀沈少球。”
群豪哑然,纪莲丽扁了几下嘴,也没能说出话来。
她说的确是很有几分道理。
她继续道:“藏经箱封条未动,青苔蓑衣还在,无非是想证明没人偷过青苔蓑衣。但做手脚的人忘了一点封条未动,霍先生又怎能穿上箱中蓑衣凌虚阁呢?”
群豪顿觉一片茫然。
任君啸皱起眉,自己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肯定有人做过手脚,悄悄将青苔蓑衣偷出去,然后又悄悄送了回来,以陷害霍先生。
这个偷青苔蓑衣的人就是杀害沈少球的凶手。”霍梦燕结束了发言,目光炯炯地瞧着丁不一。
吕怀良向她投去一个赞许的眼光,她说的话,正是他刚才多次想要说,而又没说的话。
群豪一时都沉默不语,谁都已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与严重性。
丁不一副威严的面孔,与六位主持人交谈了几句后,道:“霍姑娘所言,正是丁某说及的案中几处疑点,霍先生尚不能确认是凶手,但霍先生嫌疑人,这一点却不容置疑,因此请霍先生解下长剑,到右院里屋禅房去休息。”
话音刚落,殿门外走进了两名黄衣褂侍卫和一名黑衣小道童。
霍安仙鼓起了眼:“老夫不去。”
他知道此时的凌霄宫右院里屋。实际上是软禁嫌疑犯的地方,白赐天、崔子灵和任焉梦都在那里。
云圆道长道:“霍先生,为了顾全大局,你不能不去。”
霍安仙怪声道:“臭道士,你别以为你能逼我,今天谁也不能让我去!”
霍安仙竟敢对云圆道长无礼,群豪中呼地站起了七八人。
霍安仙一抖蓑衣,泛起一片萤光,手按剑柄:“要动手,只管来!”
殿内气氛,刹时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霍梦燕也向霍安仙斜移一步,抓住了腰间的剑。
这时,吕怀良迈步向霍安仙走了过去。
他在霍安仙耳旁低声了一句话。
霍安仙对丁不一道:“好,我去,但老夫的剑却只能交给吕怀良。”
丁不一与云圆道长交换了一个眼光:“没问题。”
在江湖上,无名谷的人总是能得到大家的信任。
霍安仙将剑摘下递给吕怀良,然后跟着小道童和两名黄衣褂侍卫走了,他走霍梦燕身旁经过时,还故意朝她咧嘴笑了笑。
尽管案子并没有多大的进展,但殿内的气氛却轻松了许多。
霍梦燕正待走过去,问吕怀良是怎么说服霍安仙的,此时殿外来了杨谷琼的声间:“徐大川、任焉梦和清风道童到。”
殿内刚松驰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第八章 总捕头束手
徐大川、任焉梦和余双仁在杨谷琼带领下,走入殿内。
余双仁见到丁不一时,面色不觉变得惨白如纸。
如果丁不一指出她和任焉梦和在小路行刺之事,她就完蛋了。
她是个行事周密的人,怎能没想到她和任焉梦行刺失败的后果?
她当时报仇心切,一心只想杀了丁不一也没有想到会失手,此刻已是心中后悔莫及。
群豪的目光集中到徐大川身上,在徐大川、任焉梦和徐双仁三人中,徐大川杀人的嫌凝最大。
丁不一犀利的目光盯着徐大川,挺直了身子道:“千面郎君,能否告诉我,武林阴冥祭会法事之后,你上哪儿去了?”
徐大川坦率地道:“我去见大行宫宫主了。”
这句话不啻似在殿内响起了一声炸雷。
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