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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又道:“白骨幡原本色泽纯白,吸纳上千灵魂后转为绿色,吸纳上万灵魂后转为赤色,如今这幡如此殷红,至少也吸纳了几万灵魂,汝辈妖人如此疯狂的搜集灵魂,意欲何为?”
白衣妖女冷笑不答,未见她如何作势身上就猛地喷射出七道黑色的劲风,这劲风乃是她用怨灵练化的食魂针,专事偷袭,若被击中,损伤肌体事小,那针上的怨灵更会伺机钻入受害者的躯体,将他的三魂七魄吞食干净。同时,她又手执白骨幡,口中念念有词,自半空中突然撒下一大蓬黑红相间的细密血水,这笼罩方圆十丈的血水半点也沾不得,它的腐蚀性较硫酸还要强上十倍,就算是仙家兵器碰上了也讨不了好去,就算不被腐蚀得坑坑洼洼也要被它所含的血腥戾气所染,失去灵性。原来妖女见老子已经悟道,法力甚深,所以刚动手就将平日里不轻易使用的两大绝招连环使出。
老子身上的护身紫气无声张开,形成了防护层,将食魂针和血水尽数反弹开去。白衣妖子见自忖必胜的绝招居然不奏效,于是怒喝一声猛的咬碎了舌尖,对着白骨幡喷出几点本命精血。那白骨幡迎风一展,变做三丈高下的巨大旗帜,刚才还是青天白日阳光普照的人间,马上变成黑云盖地阴风阵阵的地府,面目狰狞披坚执锐的恶鬼来回奔走,急不可待的要择人而噬,只见黑影幢幢也不知道来了多少鬼魅。老子见状也是微微心惊,妖女以自身的本命精血催动这阴风鬼阵是冒着极大风险的,不管成功与否,施术者本身的修为都要打个对折,倘若不成功,放出的恶鬼一旦失控反噬,倒霉的就是施术者自己了。老子手指极快的在空中虚画数下,顿时凭空出现了无数巴掌大的符箓,仔细一看,这些符箓居然有点象白骨幡的样子,它们出现后就如饥似渴的吸收周围的黑云和煞气,那些恶鬼厉魂也抵敌不住,纷纷被吸进了符箓里。
白衣妖女看得目瞪口呆,连嘴角渗出黑血也不自知,老子继而伸手一招,缩小变为原状的白骨幡就到了他的手里。此时的白骨幡已经由血色转成绿色,光芒也暗淡了不少,损失之大令人咋舌。妖女无计可施,只得勉强驾起黑风遁走,老子也不去追赶,只是把玩着白骨幡。
他将一线神识附在白骨幡上,弄清了它的用法,然后将困在里面的千余个灵魂放了出来,众多灵魂得脱困境,纷纷拜谢而去。只有一个灵魂不愿离去,他是老子的同乡,也是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人,曾与老子有一面之缘。他姓汤,名有光,字天化,家中也曾有良田几百倾,仆众几十名,虽然不是那种钱过北斗米烂成仓的巨富,但也是富甲一小方。不过这位汤先生无心向学,况且生逢乱世,整日与一帮损友过着眠花宿柳,耍钱饮酒的浪荡生涯。常言道:富贵是招灾惹祸的根苗,此言非虚,汤有光在楚国苦县如此招摇,惹来了众人的非议,也引起地方驻军长官石陨的注意,他借口汤家窝藏吴国奸细而派兵清早闯入汤宅大肆搜查,当然搜查是假,栽脏陷害谋夺家财是真。经过一番假模假样的搜查,凶神恶煞的楚兵找着了两个因赶夜路而借宿于此的外地客商,硬将他俩说成吴国的奸细,汤家人等百般辩解软语相求石陨只是充耳不闻,在黑牢里关了几日后汤家男女老幼十几口被秘密押到离楚国苦县三十多里的某条山沟里杀害,家财自此尽数落入石陨之手。
十几具尸首在山谷里被豺狼和虫蚁尽情啃嚼,更兼天气炎热,是以还没过得几天,已成为一堆七零八落的白骨,只是众人冤死不免恨意冲天,魂魄在骨殖旁徘徊不去,日夜悲鸣。
这时,先前与老子比斗法术的白衣妖女出现了,原来乌神教看到战事又起,于是派她出来手执白骨鄱伺机收集战场上的灵魂,以练制邪门的法宝。她本来跟随着军队之后悄悄而行,机缘巧合之下突然看到这片山谷上空阴云不散,隐隐有凄厉的鬼哭之声传来,她遂驾乌云而来,白骨幡一招,将这十几条灵魂尽数拘进幡内。
不想老子大道已成,一时技痒小试身手,居然被这白衣女子远远望见,也是命里注定,老子轻易的击败了白衣妖女缴获白骨幡,放出了汤有光的一缕冤魂。
汤有光的魂魄停留在离地三尺的地方与老子交流:“我生前曾在楚国苦县最有名的烟花之地――碧玉楼前见过您,您只看了我一眼,就像看穿了我所有的秘密一样,然后您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这一眼看得我很不舒服,几天都没心情碰那些漂亮的小姑娘。”
老子笑道:“是有这回事,那时我正回乡探亲,看到一帮豪富子弟纵情声色,颇有感触。这样吧,相逢即是有缘,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也许我可以代为效劳。”
汤有光叹道:“以我如今的样子,还能有什么奢望?!空负一身血海深仇,却报仇无门,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追随您,鞍前马后的侍奉您。”
外传 徐甲先生传(2)
老子沉吟半晌,说道:“这样吧,我从前曾得高人赠送了太玄阳生符一枚,此符威力至大,活死人、起白骨,得之者生,失之者死,世间所存不过二三枚,而且以我目前的法力来施符,堪堪能为你重新造就一副肉身,你好自为之罢。当然,我们得先把你的骨殖找到。”
老子令汤有光的灵魂附着在他背上,尔后驾起祥云,往故乡楚国苦县寻找汤有光的骨骸了。在汤有光的指点下,小半日之后他们就找着了汤有光的尸骨。随后老子探手入怀,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张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太玄阳生符,口中默念咒语若干,左手将符投出,右手又将白骨幡捏为齑粉撒向汤有光的枯骨,最后令汤有光的灵魂回归原位,转眼间那汤有光的新肉身就摇摇晃晃的重新站了起来。整个人身长七尺有余,剑眉星目,隆鼻准额,长得甚是俊美,汤有光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看到身上的肌肉块块隆起,比往昔不知强壮了多少,提气轻身一纵就是数丈,汤有光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只是此刻赤身裸体,似乎有碍观瞻。老子捡起片落叶,化做一套深色的长袍与他穿上。
汤有光道:“深感恩公的再生之恩,汤某没齿难忘,从此愿为仆为奴追随先生,虽万死而不辞。”
老子正容道:“我不需要你做奴仆,这样吧,你就拜入我的门下,跟着我修行,稍微替我做点杂事,你也有机会得闻道法,解脱生死之苦。”
汤有光双膝抢地,恭敬的叩了个响头道:“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且不知师尊名讳并师门如何称呼。”
老子说:“为师姓李,字伯阳,人称老子。我是独自修真悟道,并无师承,所以门派之说无从提起,你既再世为人,而且容貌也与生前有异,现今拜入我门下,汤有光这个名字就不宜再用了。”
汤有光又道:“还请师尊赐我姓名。”
老子答曰:“生死流转,天地翻覆,万丈红尘,终是虚妄。你欲勘破生死,成仙了道,须得将此虚假之人生,虚假之尘世悟通悟透,既然一切都是虚假中的虚假,你就叫作徐甲吧。”从此汤有光就成了徐甲,徐甲就是汤有光。
徐甲虽初入道家门户,却仍心系凡尘,对于家仇那是念念不忘。老子岂有不知之理,于是开导他:“我已替你推算过,你那仇人石陨因为楚联军战败,军中急缺人手,被调入了楚都于郢充当守城军官,再过得数月,他将会在内斗中丧生。你的仇恨自有他人替你完成,且万事万物,动必有咎,你那寻仇之心可以息了。”
徐甲泪流满面,默默的掘坑掩埋了亲人的残骸。随后,老子又将自己悟道时护身的紫极荡魔剑赐予徐甲,师徒二人且行且停向西而行。途经伏牛山,降伏了食人无数的千年青牛妖,罚它化为青牛充当老子的座骑以赎前罪。
且说那乌神教的白衣妖女乌梅狼狈逃回阴风山幽冥洞,向乌神教教主备说前事。教主闻言不怒反笑:“本座叫你去收集魂灵,你却节外生枝,不知好歹的去惹那个什么老子,还将本教至宝白骨鄱拱手送人!难道这也是我叫你做的吗?”
乌梅见教主笑得十分阴恻,顿时吓得魂不附体,须知该教主为人狡悍阴鸷,平时不笑则已,每笑势必杀人,乌悔焉得不惧?而且他杀人的手法十分阴毒,都是先将其废去法力,吸尽骨血,再挫骨扬灰,末了将元神练化成邪丹分与教众服食。
教主看到乌梅汗出如浆磕头如捣葱,又笑道:“那老子已然悟道,飞升在即,你岂是他的敌手,就算我去,也未敢轻言必胜。但他夺了我的白骨幡就算了,居然还毁了它,这不是视我乌神教无人吗?你且起来,这回我亲自下山,故且会他一会。我才不管他是什么老子还是小子,这次定让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接下来,教主尽数点起本教精锐,气势汹汹的杀下山来向老子寻仇。岂料那老子行踪不定,有如神龙般见首不见尾,乌神教众追了几年仍然一无所获。教主气极,沿路对中原正派的修士骚扰不断,对落单的修士则群起而攻,毁其肉体夺其元神,对强大的修士则不去招惹。才几年光景,不知祸害了多少修真向道的根苗,引得中原修士个个恻目相向,人人咬牙切齿。但是当时正派的修士们人数不多,分布得比较零星,况且自古以来修道者如过江之鲫,得道者如凤毛麟角,已经悟道且道行高深的高人更是稀少,所以大家对于乌神教的嚣张行径只好徒唤奈何。
这一切的一切,老子如何不知?他深知乌神教教主神通广大,是强劲的敌手,况且还有上百名实力不容小覤的手下助阵,饶是老子他道行高深,也难免落败,正所谓蚁多咬死象,更何况老子信奉的是“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哲学,所以他尽量避免与乌神教正面起冲突,只是藏踪敛迹,努力精进,同时全力栽培徐甲。老子传授给徐甲呼吸吐纳之术和“玄元经”,教他涤除玄览返还本初,淡泊自甘静观万象。徐甲承蒙老子悉心指点,更兼老子练制了几粒妙用无穷的仙丹与他服食,是以他进步神速,没几年光景法力就从以形化气提升到了以气化神的境界,一举突破了练体期、引气期、先天期、金丹期、元婴期,直接踏入了破神期。
该来的总会来的,那天清早,平日里总是收心澄坐静观道书的徐甲受老子差遣,出发到位于西南蛮荒之地的驼象山采集练制丹药的仙草,他此时的驭云术已相当熟练,当下就驾起祥云腾空而起投西南方向去了。
清凉的风儿在耳边呼啸,如情人的柔荑般轻轻拔弄着他的长发,几年不见,徐甲较重生时出落得更加丰神俊朗,近而观之宛如人中龙凤一般。他将目光投向脚下那飞快掠过的大地,只见万谷凝翠,千山欲燃,滚滚银涧,奔向金川。无边的美景引得徐甲豪情顿生,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清啸。
徐甲正飞得欢快,突然闻得后方有动静。于是他按住云头,转身来看,只见来人脚踏乌云,一袭胜雪的白衣迎风飘举,面容美艳得让人不敢直视,妩媚妖娆到了极点,这人正是乌梅。原来徐甲不经意间的清啸,引来了正在这附近巡游的乌神教众的注意。乌梅自告奋勇,驾起乌云就追了上来。
徐甲定睛一看原来是曾将自己灵魂拘禁的妖女,不由得怒火中烧,就欲祭出紫极荡魔剑,但是又想,她只见过我的骨头,哪里就知道我的相貌,且看这妖女耍什么花样。
乌梅也算是阅人无数,但是象徐甲这等玉树临风且英气逼人的美男子倒是生平仅见,又见徐甲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平日里对自己姿色颇为自负的乌梅不禁自鸣得意起来,盘算着是否该将眼前这位英俊儿郎弄到手。
徐甲当即作了个揖:“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在哪座宝洞仙山修练?”
乌梅回礼道:“奴家姓乌,名梅,自幼得到仙长指点,也曾识得些刀剑并轻身之法。”
徐甲心道:乌梅的谐音不就是吾霉嘛,这名字起得如此晦气,安得不霉?我曾听师父讲,乌神教入教之后均改为乌姓,这名字看来不假,只是那阴风山幽冥洞怎么不敢提起,我且与她玩玩。于是说道:“久仰久仰,小生我姓莫,名还清,师从青牛山青牛洞青牛道人为师。”
乌梅扑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青牛道人?这么古怪的名字我是没听说。不过你的名字倒起得很有意思,莫还清,但凡与人有所赊欠,都一概莫与他还清吗?看你长得一表人材,想不到名字却如此赖皮。只是不知道人如其名否?”
徐甲假作正经道:“姐姐莫笑,我本不姓莫,只因我师父青牛道人说:‘人生就是不断还债的过程。……如此众多的债务,到死那天也没法还清,既然没法还清,索性都抛诸脑后置之不理,岂不洒脱自在。’所以我师父给我改名为莫还清,也不无道理。”
乌梅点了点头,说道:“这种说法真是闻所未闻,看来你师父也是个性情中人,有机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