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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嘛……我看山魁他也是一时不小心……歇息歇息肯定能把他们打趴下!”宋大田立即推辞道。
“俺、俺不打了,刚才这姑娘好像说了要给钱,俺不能冤枉好人。”
那摊主和宋大田眼见王魁山落败,自知不是二人对手,也不敢再上前理论,只好暗自咒骂,出出胸中的闷气。
菱纱眼看一场纠纷即将平息,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料,才刚走几步,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位老婆婆,“瞧瞧,今天是端午节,大伙儿本该聚到戏台去看戏,怎么这儿比戏台还热闹?”老婆婆看着眼前的云天河,“咦?这孩子看起来眼熟得很呐……我年纪是大了,但眼睛可一点没昏花……”
“是说我?我没见过你啊。”天河有些疑惑。
“……像,真是像,这眉毛、这眼睛,和云家那惹祸精十几岁时没两样……”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仔细地看着天河。
“对啊,他不就是那个云天青?!不对不对……年纪差太多了,可是……”其中有一人先开口。
“你认识我爹?”天河听他提起父亲,立即转疑为喜。
谁知天河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叫喊声、愤怒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好哇!原来你是那混帐的儿子!他回村了没有?!我可要找他算帐!”
“谁?!谁说云天青回来了?找他算我一个!”
“怎么你们都认识我爹?”天河听到不和谐的音律,心中顿时不安起来。
“岂止认识?那小子的事我记得最清楚了!从小就不学好,三天两头骗我糖吃!”
“隔壁阿香喜欢我,他偏要和我抢!幸好阿香有眼光,最后还是做了我老婆!”
“死鬼~多少年前的事了,说出来也不害臊!”阿香顿时脸色通红。
“你那些事算什么!有一回他趁我醉酒,把我扒光了衣服扔在路上,脸都丢光了!”路人甲纷纷不平道。
“嘻,原来爹还有这样的糗事啊,瞧你平时一本正经的~”路人甲的女儿忍不住笑道。
“笑什么笑!静儿你回去,村里大事,小孩子少管!”
“你们都没我惨!有一回云天青和我打赌,输了的人要大冬天浸冰水,结果那家伙耍赖,害我……害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天河听到别人对父亲的辱骂,心中极是悲愤,两手紧紧地攥着拳头。菱纱看他这样,心里也甚是难过。
正在众人七嘴八舌、一片混乱之际,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够了!吵些什么?!”
“啊?!村长来了!”旁边的人立时安静下来,只见一个瘦削的老者走过来,一身青色长袍,满脸都是严肃的表情。
“村长,你来的正好!来替我们评评理!”宋大田见他来到,心中暗自叫好。
“端午节这等日子,喧哗胡闹,还有没有祖宗礼法了?!”没想到村长会厉声打断宋大田的纷纷不平之音。
“……”宋大田吓得不敢再说什么。
“韩姑娘,我念你一个女孩孤身在外不易,才答应让你留宿村中,可不是让你招惹是非!”村长转向韩菱纱说道。
“村长,我们不是——”菱纱希望向村长解释后能得到其谅解。
“你干嘛?!爹说过女孩子是要好好对待的,不是拿来凶的!”天河见村长不由分说地责备菱纱,心里的气一下子就发出来。
“你是——?!云……天青?!……不对,你刚才说……云天青是你爹?!”村长瞅了云天河一眼,颇为惊讶。
“村长,这小子说云天青是他爹!”旁边有人插嘴道。
“对啊,原来你们都认识我爹。”
“是谁让他进村的?还不快把他赶出去!”村长瞬时脸色大变。
“村长——?!”菱纱对于村长的行为愕然一惊。
“云天青早已不是云家子孙,和他有亲缘之人也不得留在这太平村中!”
“菱纱,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天河完全不知所措。
“……”菱纱也不知应该怎么跟天河解释。
“……看样子你爹也羞于向你提起旧事。也罢,不管你来此何意,今日我就当着大伙的面,再说一说这村里的大事和规矩!”周围的人立刻鸦雀无声,只听云靳肃然道,“我云家先祖镇守边疆有功,得以被朝廷恩赐修建祠堂,并将原本的云家村赐名‘太平’。”他拱起手看着天空,“赫赫天威,皇恩浩荡!云家后代未再有人入仕已是惭愧,不想到到了这代,本家竟出了一个浪荡子云天青,不遵礼法,行止违和,实是家门不幸!家中长辈痛心疾首,奈何此人屡教不改,已在多年前被逐出家门,永不得返!”
“竟……竟然有这事,我十年前才迁过来,都不知道。”宋大田大吃一惊。
“唉,云家人虽然读过圣贤书,对那孩子却一点也没办法。”站在一旁的老婆婆感叹道。
“天河,我们走!”天河此时一脸愤怒,韩菱纱也看不下去了,生气地转身离开。
“等等!我爹的事还没问完呢。”天河拉住想转身离开的菱纱。
“还问什么问,他们除了骂人什么话都不会说的!”
“韩姑娘此言差矣,今日乃是就事论事,绝无像市井谩骂一般有失体统。”云靳随即解释道。
“村长不知有时候人言快过刀子吗?天河是天河,他爹是他爹,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小辈,还真是客气啊!”韩菱纱转过身来,脸上露出极为愤慨的表情看着云靳。
“岂有此理!放肆了!!”云靳大怒起来。
“竟敢对村长无礼?”围观的众人也跟着帮腔。
“就算不管他爹,这小子杀了我家的鸡又怎么算?!”宋大田一脸怒气。
“你们走!不然别怪我们动粗!”种种咒骂声,不绝于耳。
“走就走,姑娘我也不稀罕留下!”
“可是——”天河似乎有些不舍。
“还可是什么,走了!”菱纱拉着天河头也不回,一路离开了太平村。
露宿湖边
村外乃是一片树林,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尽头,耳旁不时传来野兽的吼声。
菱纱看了看四周,颇为感叹,“讨厌~昨天明明翻过黄历,怎么大吉也会变大凶?”说完看着天河,“唔……瞧你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看不出晦气这么重,真是人不可貌相。”
“菱纱,他们干嘛要赶我们走?是因为我射死了那只胖鸟?那胖鸟的名字叫‘鸡’?”
“怎么可能~那只笨鸟和你爹一比根本不够看嘛,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来头,搞得天怒人怨……尤其那个凶巴巴村长,都过了好多年,气还没消的样子……”菱纱生气地抱怨道。
“他说的那些我爹的事情,到底什么意思?”
“……哎呀~也没怎么样啦!听他唠唠叨叨说一堆,其实就是你爹个性和别人不一样,后来四处闯荡去了。”菱纱不希望天河知道真相而难过,随意编了个理由。
“哦……”天河会心一笑。
“傻笑什么?怪人……”
“菱纱,你不觉得很棒吗?原来我爹以前待过这里,离青鸾峰还这么近!”
“……喂,如果…………”
“什么?”
“我是说假如……你爹他是个大恶人,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他吗?”菱纱还是忍不住问道。
“大恶人?”看来天河完全不理解“大恶人”的意思。
“就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大家都很讨厌他的那种人。”
“干嘛讨厌我爹?我就很喜欢他啊!”就算菱纱再解释,但天河仍然不明白。
“……好啦好啦,不说你爹,就说假如有个人是这样——”
“不会吧?有人这么可怜?那我更要帮他了!”
“傻瓜,你干嘛突然热血起来?!那人说不定自作自受,做了坏事才会受罚——”
“呵呵,这个我懂,以前我做错事,也会被爹罚,但他对我还是很好。如果有个人,别人都对他不好,那他一个怎么可能打赢那么多人,我当然要帮忙,爹说过要保护弱小嘛!”天河一副自豪的样子。
“你……哈哈哈,不错不错,锄强扶弱,有当大侠的潜质!”菱纱心中暗想:“才怪……”
“大侠?是什么?”天河一脸茫然。
“哎?这个说来话长,先不说了,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到巢湖边,我可不要睡树林!”
“呵呵,树林也没什么不好,打猎多方便~”
“哼,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是野人啊……”菱纱白了他一眼,“喂,山顶野人!”
“啊?”
“你不是说树林好吗?这里野兽多,你在面前开路吧!”菱纱笑道。
“行呀,我开路,哈哈~~~”天河高高兴兴地冲在最前面,摆出要打架的架势。
菱纱心里暗笑:“唉,真受不了他……一副傻样……”
林中野兽看见天河,多半躲到一边不敢露面;有几个胆大的上来拦路,却不是被砍了爪子,就是被射了后腿,吓得没命逃窜,哪里还敢打两人的主意。可是这林子本很大,更有不少岔道,害得两人走了不少冤枉路,眼看天色已晚,只能想办法找地方先歇下来。天河本意睡在林中算了,可菱纱死活不同意,只得又向前走了一段,来到了一个庞大的湖边。
“哟嚯~~好大的水潭!!这就是‘海’吗?!”天河被那水潭迷住,惊讶地叹道。
菱纱听了这话差点晕过去,强迫自己对自己说:“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懒得理你……”她心想还是找点事做,不然非被这野人气死不可。见水边有几块木头,便过去捡起来。
“咦?菱纱,你做什么?”天河看到菱纱的举动感到很奇怪。
“生火啊……不知怎么了,今天特别累,早点歇息吧。天色都暗下来了,赶夜路不安全。”
“这样,能生火吗?”天河见菱纱手中并不是打火石,费了半天工夫也没有点不着火,感到十分疑惑。
“罗嗦,不然怎么办,打火石被我弄丢了……应该也不会很难吧?没听说那些大侠在野外还有生不起火的。”
“菱纱,你搞错了!”天河于是连连摇头。
“什么搞错了?”
“你在这里等一下!”天河向离水较远的一棵树下跑去。菱纱正感到奇怪,只见天河从树根旁捡了几块木头,抬头望了望风向,又向另一边跑去,“菱纱,来这边!这里、这里~~”
菱纱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只得跟过去。片刻之间,天河已将捡到的木材堆在一起,不知用什么方法点好了火,手脚之快,实在惊人。
“这是……?”
“想睡觉的话,一定不要在上风处,不然野兽的鼻子那么灵,等你一觉醒来说不定已经在它肚子里了~太靠近水边的木头不好,不容易点着,就算点起来,烟都熏得够呛了。好了,你看!”天河笑着说道。
“这些,都是你爹教的吗?!”
“啊?爹教过一些吧,还有我自己发现的。”
“好厉害,难怪你能做山顶野人这么多年!”菱纱愣住了,她独自一人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自认经验不少,没想到在生火和露宿这两件小事上竟也有这么多的学问,自己却全然不知道。暗自惭愧之余,不由得对天河刮目相看。
“……?”
“啊,不,我这绝对是夸你!”她见云天河一脸疑惑,似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连忙解释道。
“会吗?这些都很平常啊,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天河傻傻一笑。
“听到没?好怪的声音,像很大只的虫子。”菱纱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不是虫子……是我肚子叫,我饿了。”天河不禁脸色一红。
“嘻嘻,不早说,那我们吃干粮吧。”
“干粮?是什么?”
菱纱又是差点晕倒,心想:“可恶……刚才还觉得这野人懂很多东西,很了不起……结果该懂的还是不懂……”
“菱纱,‘干粮’到底是什么?”
“那,这个给你。我带的干粮,可以吃,我们分着吃。”见天河一脸疑惑,索性拿出几块干粮放在地上。
“原来这就叫作干粮呀!耶~不用饿肚子,太好了!”天河拿过一块,立刻塞进了嘴里,看来他的确饿坏了,三两下就吃完了。又拿一块塞进嘴里……如此下来,不一会就吃掉了七八块。只听天河抱怨着,“……唔,这个‘干粮’怎么比那个粽子还难吃,又干又硬,吃得好噎……”
“出门在外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哪来这么多挑剔。”菱纱有些不悦。
“……唔,我还没饱。”
“还说呢,要不是你爹把太平村的人都得罪了,你又这么活宝,我们哪会沦落至此啊!”
“是山下的人太古怪,一下要那个什么‘钱’,一下子又乱说话,杀不杀鸟自己都没想清楚,爹肯定也是受不了他们,才住到山里去的。”
“笨笨笨!人家凭什么白给你东西,吃的用的,都要拿钱去换。”菱纱随即一哼“哼,这回算你运气好,万一在城里遇上官差,把你抓到衙门关起来,看你怎么办!”
“关豺是啥?牙门又是什么东西?”天河一脸好奇的表情。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如果有人不守法令,就会被抓去关起来,严重一点说不定还要被杀头,负责抓人的就是官差,关人的地方就是衙门。”菱纱没办法,只能一个个解释。她怕天河再问下去,索性又解释道,“至于法令嘛,是皇帝定的,他说什么大家都得听。”
“呵呵,那个关豺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