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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电冷冷道,“你这小子还装傻,你明明晓得当年黑虎五煞追杀云龙时,一剑天救了他一命。而云老爷子既是我们黑大帮的二护法,又是从小传授我们武艺的恩师。你对恩师恩人的徒弟就是这么报答的,一剑刺个血窟窿,这种报答法倒很别致,不知不久的将来你是否也会这样报答我们的恩师。”
风暴平静道,“原来你们一直都在跟着我。但我杀他时,你们为什么不阻止?”
风电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已经来不及救了。”
“这是你们回去后的托辞吧,我知道你们俩一直嫉妒我功高,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被抓住了,你们当然不会放过。”
“傻瓜才放过。”
风暴突然转过脸,冷笑道,“但你们想过一件事没有?”
“什么事?”
风暴的脸变得扭曲,两眼闪着光直盯着风电,风电不觉紧张起来,不由退了一步碰着风雷的手臂。
风雷却上前一步,傲然道,“他想杀人灭口。”
风暴冷冷道,“风雷若不是心胸偏狭,我倒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承蒙抬举,既生亮,何生瑜。你不必来挑拨离间,你死后,我会厚葬你的。”
风暴“哈哈”狂笑,“有趣啊,有趣。”
风电道,“雷兄,这个人莫不是有毛病。”
风雷道,“风暴,你不必再作掩饰了,我们一起长大的,你武功的弱点我清楚得很,更何况我们是两个人。即使招式上占不到便宜,两个人轮流作战,拖也拖垮你。”
风暴缓缓举起左手,风雷风电凝神戒备。却听风暴淡淡道,“你们看到没有,我的左手食指断了,却没有人知道原因。这根手指是我自己砍断的,因为我弱小,所以我下定决心不会再受别人欺侮。”
风雷道,“为了显示自己的决心而剁断自己手指的人,恐怕这世上没几个。”
“所以这种人也往往能练成别人羡慕垂涎的绝世武功。”
“我一向认为世上的苦痛和荣耀是成正比的,有价值的苦痛是筑建荣耀舞台的根基。”
“这倒是一句不错的妙论。我会记住的。”
“你们双双联战,二百招已过,狮王还没躺下,但我一出手,他就被格杀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风电翻眼道,“这难道不是你的运气?生死测试的时候你可从来没胜过我。”
“我也从来没败过,我没打败你,只是因为我不喜欢玩这种残酷的游戏。真正的铁手只有四个,四个人当中当然没有你。”虽然风电一脸厌恶,装着满不在乎,但风暴却鄙夷道,“我还可以教你一句话:你若相信敌人凭运气投巧取胜,你就大错特错。低估自己的对手一向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风电也冷冷道,“你不必打击我的自信,你这种狂妄自大的家伙所说的话,我当它是放屁,而且放的是臭屁,臭不可闻的屁。”
风暴却没有生气,反而微笑道,“为什么嫉妒心强的人往往会顽固不冥呢?幸好许多东西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它不需要别人来判定。我只用两招就对付了狮王,可最致命的却是我第一招,一拳就轰碎了他五根肋骨。”
风雷道,“你是在说你的拳很可怕,比剑更可怕。”
风暴突然很愤怒,咬牙切齿道,“黑大帮并不是个讲公理的组织,可我却无法摆脱它!”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虽然你们也学会了云龙十三剑,知道剑招的行路,但云龙十三剑毕竟是剑,不是人身体的一部分,要达到神形两忘的至高境界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有一种武器在一生下来就和人联系在一起了,加以训练,它就更能够随心所欲,与我们的精神意愿配合得滴水不漏。”
“你说的是手?”
“对,一样大的威力,但练成铁手要比练成神剑更容易,这个道理其实很容易懂。况且我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我向来知道我最可怕的敌人就在身边。”
风暴突然扯开包扎右臂的白布,白布湿淋淋红艳艳的一片,还在不停地淌血,但他的右臂却完好无损,并没有受什么伤。
风电惊奇道,“你没受伤?”
风暴冷冷道,“当然要使你们认为我受伤,这样才能引蛇出洞,也只有这样才能把出卖我的好兄弟引出来。”
风雷道,“你早知道了。”
风暴道,“有这么好的兄弟,我怎么不知道,我本来一直不知你们在跟踪我的,但你们做得也太过分了,竟然不惜暴露形踪将海南派引过来。”
第四章狼人的事5
风雷道,“所以你故意在打斗中假装受伤,为的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可是你现在又把假伤口揭开……”风雷沉吟半晌,突然大声挑衅道,“你已有了必胜的把握?”
风暴斜睨道,“你说呢?”
三个人都不再说话,月亮不知何时钻进了乌云堆里,天地一片昏暗,只有夜风吹着树枝“蔌蔌”作响,随风起伏的黄叶散落在三个人身上。
风越来越大,黄叶仍在飘落,天上地下全是叶,三个人的头发上衣服上已挂上了叶片。
夜更黑了,月亮还是没出来,天空一片灰蒙,唯有疯狂的黄叶铺天盖地。
天地之间充满肃杀之气,刺人心骨的肃杀。
这样不知站了多久。
风暴没有动,高手相争本是一招之间,他一动就必然会出现破绽,只有速度才能弥补他的破绽,可他们相距有三丈,再快的速度也不能一击必中。月亮还没出来,这是个好事,黑暗的环境里,对手越多就越容易受到牵制。独自一人反而能无牵无挂,因为他只需救自己,不必挂心自己的同伴。他一定要等到最合适的机会,给对手致命的杀着。高手相斗,一击不中就没有机会全身而退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风终于停了,月亮也在慢慢挪出乌云的怀抱。
突然风电身上的树叶动了一下,他身上已出现了空档——很致命的空档。风暴在冷笑,一个箭步冲过去。风雷也在冷笑,快剑已出鞘,他的剑很锋利很快就像他的冷笑那样充满自信,他相信他的剑一出就必会饮血,他在等着风暴冲过去。风暴太大意了,他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两个人。
可他的笑突然僵了,变成了痛苦的泪,他的脸在扭曲,风暴已一拳击中了他的下颌骨。他大脑一片麻木,慢慢地倒了下去。在他倒下去之前,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风暴冲向风电是故意设的局,他若去持剑相助当然就露出了上身的破绽——很致命的破绽。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风电只听到骨头的碎裂声,他知道风雷的下颏被轰碎了,可当他刺过三剑后,一只剑却在他咽喉前半寸,指着他。
风电的瞳孔收缩起来,恐惧已使他手脚冰冷,他身子不停地颤抖,刚才还挺拔如树的身体已沉重得弯了下来。
杀人不眨眼的人在被杀前竟也有这种恐惧。
风暴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对于将死的人,我是很大方的。”
风电道,“我真没想到竟然会失败,风雷的计划难道有破绽?”
风暴道,“你们的计划并没有破绽,只不过你们的人有破绽。”
“我们的人有破绽?”
“你们站得太远了,相距有两丈,这个距离已足让我有时间击倒你们。虽然你们沆瀣一气,但并不相互配合,错就错在你们并不是并肩作战。这也是你们久战狮王不下的原因,可惜你们并没有好好吸取教训。”
风电脸上一阵懊悔,他和风雷本来就是为了对付风暴才走到一起,他们心里何尝不是常常防着对方。
“你先假装动了一下,引我攻击你,这样我的侧面必然暴露,风雷就从侧面来偷袭我。可万万想不到,我早知道你们这样做了,所以我就将计就计,来个声东击西,假装向你刺出一剑,风雷从左面抄过来时,我的左拳在等着他呢。右手剑,左手拳,我好像提醒过你们,可怜你们会如此健忘。”
看到风电越来越痛苦的脸色,风暴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能让本该胜利的敌人失败,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吗?失败后再去揭他们的烂疮疤,让他们痛苦地恨不得一头撞死,这不也是件大快朵颐的事吗?狠毒残酷的敌人就得用狠毒残酷的方法去对付,让他们也知道世上还有狠毒残酷。
风暴微笑道,“最后在临死前,我再告诉你一件秘密。”
“你是不是在奇怪,你的剑法并不比我的差多少,可为什么你三剑过后,我只一剑就制住了你?”
风电脸色已是又恐怖又惊骇了,“你……你……你是怒……?”
风暴沉静道,“我只不过把云龙十三剑中的废渣去掉,结合我自己的招式变成更有杀伤力的风暴五剑。你放心,我还没福气是怒血剑的徒子徒孙。”
风暴紧紧盯着风电的眼,面无表情道,“师兄弟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怕死。一切都结束了,你也该上路了。”
这句话一说完,风电就倒下了,永远地倒下了。
月亮已挣脱了黑云的缠绕,大地洒泻清凉的月辉,狂风一起,密密麻麻的黄叶就掩盖了尸体。
风暴掩埋好风雷风电的尸体。
就踏着月色,将死了的张平抱起。
他依然记得张平垂死前对他说的话。
一座偏郊的高宅院。
大地已进入黑黑的沉睡中,但这所宅院却依然灯火通明。
两个家丁打扮的人打开了门,手里拿着一个大火把,这时他们突然发现门口躺着一个人,仿佛很惊讶。
可当他们看到这个人是张平时,脸上的表情就不仅有惊骇还有恐惧。他们马上跑到后院的大厅。
大厅里烛光辉映,有二十个人,在东西坐成两排,一个身着锦袍的大汉端坐在正北的檀木椅上。他一张正正方方的脸,脸上两个太阳穴高高凸起,下巴上长满蓬松的络腮胡。
只听随从慌慌张张报告道,“帮……帮主,张护法回来了。”
刀昆仑眼中精光暴射,喝道,“我正要找他,叫他快过来。”
一手下只好硬着头皮禀道,“可……可是他已不能再走过来了。”
刀昆仑见手下神情有异,道,“即使他不能动,抬也要将他抬过来。”
各人议论纷纷时,已有两人将张平抬了过来。
张平果然不能动了,只因他已全身僵硬。
刀昆仑神色肃穆,大步走上前来,细细察看张平的伤势。
第四章狼人的事6
大厅里一时气氛极为死静。
这时帮中重要人物已围拢过来,议论纷纷。
一马脸汉子忽然恭声道,“帮主,张护法脸上的两颗金镖,这倒是江湖上很常见的,且不致命,可他胸肋中的一剑,却大有文章。”
刀昆仑道,“马护法可看出什么苗头?”
马护法指着张平身上的剑伤,道,“大家请看,这一剑是从肋下向胸口斜上刺,剑式走的是偏锋,只有锋口极窄的剑才能使出此招。据我所知,江湖上使这种窄剑的只有两个帮派。”
刀昆仑眼中闪出刀锋一样的光芒,道,“海南剑派和黑大帮。”
马护法道,“正是。”
帮众中一人道,“可到底是谁杀了他呢?”
只听到“夺”的一声响,突然,一只响箭插到大厅红色的柱子上。
箭上有一张纸,歪歪斜斜写着七个字“欲知凶手,跟我来!”接着就听到风振衣袂响,刀昆仑厉声道,“好汉慢走。”似猎食之鹰飞掠而出。
只看见前面一黑衣人在屋脊疾飞,刀昆仑提着一口真气,快步赶上去。
要知刀昆仑注重刀法造诣,于轻功却未曾精心,故轻功灵动不足。黑衣汉子仿佛也发现他这一弱点,步法每每着于屋脊拗折转弯处使他更难于追赶,黑衣汉却也加快了速度,但一发现刀昆仑落后时,却又放慢速度,不疾不徐总和他保持着三丈的距离。
在一处浓密的竹林处,黑衣汉突然停住了脚步,背对着刀昆仑道,“张平的尸体是我送来的。”
刀昆仑道,“你知道凶手?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反正他是被海南剑派杀的。”
刀昆仑冷笑道,“我知道凶手不会冒险把尸体亲自送过来,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吃过熊心豹子胆的。这样做,无非是让别人相信,人不是他杀的。因为凶手不会亲自把被杀的人送过来。”
“这话有道理。”
“那你承认自己是凶手了?”
“我只承认这话说得有道理。一切自以为聪明的辩解在聪明人面前是毫无意义的。唯有事实才能证明事情的黑白真相。你跟我来。”
说着,黑衣汉就大步朝栽满竹子的山岗走去。
山岗的坳隙中堆着两具尸体。这两人都是一剑穿喉,剑口狭窄。
刀昆仑仔细察看着这两人的死状。他突然道,“这两个人都是你杀的?”
“他们是一剑天的徒弟,有二十个,在追杀张平时被我杀了。”
刀昆仑话中有话道,“你使用的也是窄剑,这倒很巧合。”
“这个世界使用窄剑的本来就很多。”
“这不算好理由。”
“但有这种可能,既然可能我就是那种吃过熊心豹子胆的人,那么不幸地我也可能使用窄剑了。”
黑衣汉又冷冷道,“张平临死前告诉我,他是你的小舅子。他与狼人已结为异姓兄弟,并且狼人不愿受帮会羁束,因此他不会为大刀帮效劳。月圆之夜他将到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