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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对面的二八女子身躯一摇,眼中不自禁的,现出震惊之色。即便以严凡的修养,也不免微感得意,轻拂着胡须道:“其实我如今,倒是更好奇,也不知此刻那宗守,在水仙湖中到底在做些什么。每日去那湖中央,他也不怕那头寒蚊给吃了?”
“就凭那头寒蚊,它敢?”水凌波不屑的撇了撇唇:“你若想知道,过不就好?自己不敢过去,为何又要把我拖在这里?前些日子,我倒是以天视之法看过,只知那宗守在一个黑水潭里。却没看片刻,就被那头寒蚊挡了回来。其实你我联手,又何需惧它?”
“去不得!”严凡摇了摇头,神情凝重:“那位正是蓄力渡劫,此刻最是警惕之时。你我过去免不得一场大战。不是严凡小窥了自己,实是那头寒蚊了得。半步龙身,即便你我联手,也不是对手。一旦战起,多半是要殃及这数千里方圆之地口不过仙子若是定要一意孤行,我也不会拦你口自可过去便是,反正我严凡,是不会淌这趟浑水一一”
水凌波果然目光一阵踌躇最后哼了哼:“不去就不去,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这宗守到哪里去不好,为何非要去这水仙湖?”
埋怨了宗守凡句,水凌波便再不说话。只目光游动着,不知在转着什么主意。
严凡也是一叹,这时如果再拖延下去那就是耽误了那宗守的前程。
无论是武修还是灵师,修行都是争分夺秒,有时候慢上一刻都可能耽误一辈子。越是年轻,越是有机会攀登武道灵法的巅峰。
收拾了心绪严凡又望向不远处,正捧着刀眉飞色舞,似乎正在凝神细思中的雷动,不由一笑:“怎么这时候,就不觉无聊了?”
雷动浓眉一挑,不悦的收回思绪:“你们若能天天这么战下去,我一辈子都不会无聊!可这十日里,你们只战了这一次!”
严凡哈哈大笑眉目中透着凡分怪异之色:“那我就给你找一件有趣的事,去帮我办一件事如何?也算是帮你结拜兄弟一把”
雷动哼了哼,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接着却又只见严凡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雷动的神情一怔,立时就转为谄媚之色,拍着胸脯,豪情冲天道:“瞧叔父说的,雷动是您侄儿,为您办事自然是天经地义!”
严凡见状,只嘿嘿的笑了声不置可否。对面的水凌波,则是冷眼旁观。目中忽然闪现出一枚蓝色符箓,视线洞穿过数百里空间。望向那水仙湖附近处口只见一处沙滩上两个黑色的人影,正临湖而立。一位形貌英俊却把身躯都隐在黑色袍服之中。另一位则是容貌丑陋无比。
黑水潭内,那本来平静的水面,正是在在旋转搅动。
忽而正旋,忽而反向。强度也变化不定,忽快忽慢,忽强忽弱。激起无数的浪涛,四下喷洒溅射。
宗守就站在那深水两百余丈之下,身周正是一个浩大的漩涡,正在疯狂卷拌。
不过此刻,任是他的乱披风拳,拳速再怎么快速,再怎么猛烈。也无法令这漩涡,再快上凡分。
而身躯在这水下风暴的中央处,已经感受不到多少压力,那离心吸力,也同样再无法影响他的身躯。
五脏六脏,还未真正锻练到有如钢石。身体的髓血骨肉,肌肤筋膜,也不过比三阶巅峰的精兽,稍强数线。
不过身处在这漩涡之中,却已经是没了半分感觉。
宗守只练了片刻,便知再难有什么进境。不过却仍是全力一拳,向对面轰出。
浩热拳劲,透过近三丈的潭水,击在对面的石壁。那个方向,顿时一大块青石被轰然粉碎!这水潭之内,也是一阵剧烈摇晃,就仿佛要塌陷了一般。
宗守却毫不在意,仍旧定定的站在那巨石上。闭着眼,默默感知着体内的脉轮,以及四肢百骸的变化。
那日之后,他又特意再拖延了凡天。十日苦练,使体内的气力,更是浩夫鼎盛!
“两万三千斤力量!极限已至,可以冲击先天!”
力量虽是只锻炼到这个数目,仍旧差了真正的先天一截,只有相当于巅峰秘武师的一倍左右。可是这身体素质,却已是普通武师的五倍,还要更强。
只因后天之时,能动用的天地灵能实在有限,这力气才无法爆发性的增长。
隐隐感知,脉轮内的气机,已经是再无法压制,蠢蠢欲动。宗守当机立断,心念一动,导引着那一条条浩瀚气脉,住腿下行去。
整个四百八十个身**穴,这三个月来,另又开辟出来的,整整达五百之数的经外气穴。都一丝丝真气溢出,直入气海。
当数百条气脉,聚在一处。立时汹涌如涛,奔腾难制。分作二股,直往下身刺去。
一路势如破竹,至那两处地门穴,才被一个厚实无比的屏障,牢牢的阻拦。
换作平常人,这足达普通武师数倍的气劲,轻松松松,就可将之碾压过去,此刻却如撞到了钢板,守阻之后,猛地倒涌而回。
“天人之障么?”
宗守目光微睁,现出几分冷笑之意。这一世,他这地门穴内的那层屏障,也不过是与前世时相当。
“积蓄三月,怎么可能被这区区障碍阻拦?以气化剑,破!”
宗守体内,那所有涌动到足部附近的真气,此刻竟是化作一道锐利无比,又模糊难测的剑形,向那最下方处,再次攻伐斩去。
并非是那丹田之内,十八枚惊云神灭剑意的灵种所凝聚。而是一种矫健如龙,灵动似水、厚实若山,变幻类云,又霸道罡绝,仿佛包合了所有一切的剑!
这一霎那间,宗守的一双腿,立时蹦出无数的细碎伤口。那逸散的剑意剑气,将他的下肢,弄的是伤口淋漓。
不过那阻塞不通的两处地门穴,却也是两口剑形气劲,突然斩入其中!本是势不克阻,可当这剑势,即将把那最后的阻碍都粉碎之时。那两处穴位附近,忽而又是一丝丝灵光溢出,竟是聚出一道符文,死死抗拒着那剑劲斩出。
“怎么又是这东西?前世之时有,怎么这一世,换了这身躯。还是有这封穴之符?而且更是歹毒一一”
宗守目中微现电芒,他前世之时,是因故被他人下符。这一世,这‘宗守,却又不知是得罪了哪一位日游灵师?
也亏的是他这凡月,始终不骄不躁,没有贸然行事。
冷哼一声,宗守的丹田之内,那十八道惊云神灭剑意,亦是直冲而下,融入那两道剑劲之中。
他的剑,容纳百家,包含万物。区区惊云神灭剑,同样可融于其内。
“上一世,我既然没被这区区符箓拦住。这一世,又岂会受此符之阻!先天之境,给我开!”
那地门穴内的两道剑势立时一涨,闪耀着凌厉绝世的锐芒,使那灵符,瞬间产生无数裂纹。只听一声声的“嗤拉”声响,宗守的小腿处,赫然更多的血液渗出。
宗守却毫不在意,目光始终淡然平静。
也就在下一瞬,只听‘轰,的一声震响。那层阻障,终被冲开。两道剑形气劲,立时透体穿击而下。
首先遭殃的,就是这石台,被剑气斩害,直接粉碎。又透下湖底十余丈,激起一片泥沙碎石,不断的翻滚、
而那潭水,也再次沸腾鼓荡。未有漩涡产生,水面之上,就已冲起二十余丈高的水浪。
而此处周围天地灵能,亦是在不停的震荡不休,bo及数里之遥。
时光流逝,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那天地灵能,才重新转为稀薄。那黑水潭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宗守在水中张开眼,蓦地身形上冲,跃出了水谭之外。此时此刻,感觉已是截然不同。
那种灵觉大增,动静之间,勾动天地灵能的感觉。远非是借助外丹之力,临时达至先天的感觉,所能比拟。体内气血涛涌,仿佛是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总算是到了先天之境!”
宗守深呼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绪bo动。
对追求武道巅峰的武者而言,这先天之境,还仅仅只是开始。距离他前世之时,在现实中达到过的天位巅峰,还有极其遥远的一段距离。
一——而且是步步艰难,九个台阶,每一级,都必须倾尽全力!!。
第一七零章 寒霜之危
。“一一看体内气机,倒还算稳固,不过以我如今体质,已然淬炼到不逊先天。这水仙湖,看来仍需呆上一段时日。”
宗守又看了看缠在自己手臂上的小金,面透笑意。
这小家伙日日随他在水下,附在他身上的同时,也同样被那漩涡之力淬炼。却是比他还早一个月,就突破了四阶。
宗守把意念再次从身体内抽回,随手一招,就将那外衣取在手中,穿在了身上。
换作旁人,身登先天境界,寿命增至二百,更实力提升十倍!定然会欢喜难当。
可这过程,他前世就已经历,此刻只是重复而已。虽也欣然,却可以克制。
再眺望这四周,看天色已是过了午时。不过那两姐妹,却仍旧不见踪影。
“奇怪,早已到了午餐的时间。那两姐妹,莫非是已经走了?那叶非寒昨日,也没透过什么口风。”
心中闪过这念头,宗守不由微觉遗憾失落。对这两个女孩,他初时虽是闲着无聊,抱着无可无不可的心思。可如今在一起聊了足足三个多月,要没点感情,那是假的,却并未太过在意,宗守只心中感叹了一番,就收拾好随身之物,往那岸旁行去。
今日险而又险的突破了先天之境,他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回去寻雪儿,一起好生庆祝一番,让自己也轻松轻松。
练武之道,本就该一张一弛,劳逸结合。弦若崩的太紧,迟早会断掉。
他脚下因受重伤之故,此刻还无法行走。好在还有雷走灵骨,咔嚓咔嚓有如木头人一般,走到那岸旁。
刚跳上木筏,宗守就是心中微动,看向了更南面的方向。随着一阵微风拂过,隐隐只觉耳旁,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
“怪了,那边的情形,好似有些不对?怎么仿佛是有人在那边打架斗殴?这个方向,不正是那非寒非霜两个小妞住的地方?难道她们还没走?”
这几个月,宗守虽是没主动问过。可对叶非寒叶非霜的情形,却是了如指掌。知晓这两个女娃,就在距离他这黑水潭,大约三十凡里处的小岛上暂时安身。每天到他这里,都要戈,上一刻钟左右的船。
再看向脚下木筏,宗守顿时一阵犹豫。再若往南,那可就是真正踏入那头寒蚊的警戒线了,搞不好就要死人。
其实这叶氏姐妹,到底是死是活,与也他扯不上什么关系。也说不定这时候,她们只是用兵器对练,练上瘾了。
一偻真劲,催动着木筏往前滑行。去仅仅只行了凡十丈,宗守就一声叹息,一边摇着脑袋,一边使那木筏转过方向,骤然加速。
“宗守啊宗守,你也太喜欢多管闲事了!这天下间那么多闲事,你可管的过来么?怎么就记不住?需要引以为诫才是一一”
嘴里虽是在咒骂自己,宗守目里,却是透着凡分兴奋之色。
自破开地门,晋入先天那一刻起。心里就隐隐有股难以压抑的欲望,想要寻个对手,一试剑锋,哪怕是随意找个人,蹂躏一番也可。
嘴里在说着反省,可目里却并无多少反省之意。前往去看看虚实之念,正是出自他的本心。乃是本心意愿,也无需违逆。
当真劲全力催动,那木筏后面立时喷着水,速度一下飙升。堪堪行了二十里左右,就见此地的水面,四处都是冰渣冰块,温度也寒到了冰点。再前进一里,那木筏就进不去,到处都是粗厚的浮冰。那水里也仿佛有着一股冰蓝色的气雾,在不断涌动翻滚。
宗守自忖若是没有料错,那必定便是那只寒蚊散溢于体外的寒毒。
“这水仙湖里哪里不好住,偏偏要住在这里,就不怕一个意外?这个草木不生的地方,没被冻死,也要毒死。怪不得这两姐妹,会远远跑到黑水潭去洗浴。”
把木筏弃开,宗守催动着雷走灵骨一跃上岸,就往深处飞驰。
说这里是草木不生,明显有些过了。那些浮冰之上,自然没有生灵。可这岛内,却有不少树木。
只是当宗守看一眼之后,却是眉头大皱,这里不是只有极寒之地才能生长的草木,就是剧毒之物。其中几种,甚至是普通人一触便死。甚至便连偶尔见到的凡种兽类,也莫不都是如此,身具奇毒。
那叶氏姐妹,居然能够在这里,一直活的好好的,真是奇哉怪也。
而待得他毫不容易,才穿过那毒木。就见那两个熟悉的窈窕身影,正被几个人围在一块雪地中央。粉面之上,都是一片青白之色。
不过二人的护身之物,却是十分强悍。二人对立而坐,手心中各自虚浮着一块勾玉形状的弧形玉盘,有如太极一般环绕旋动。一股强横斥力,向四下排开。
叶非霜还算是冷静,丝丝摇着嘴唇,目光四下梭巡,似乎在寻找着生机。叶非寒则面无血色,显是已绝望到了极点,美眸中闪烁着决然死意。
这二人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