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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体内那部分药力精华,也被强行打散,溢入他的元胎之内。
此刻的宗守,感觉自己的胸腹,就仿佛多了一个铁块,固实无比。
“这才是真正的息涌如泉,胎如磐石!雪衣寺的胎息灵拳,七灵宗的七灵炼胎丹,果然是绝配!居然只是这一枚,就让我尽补之前所有隐患——”
炼胎丹的药力,已然大半散尽。宗守却并未就此休息,而是强忍着疲惫,转而开始练习他自创的导引术。
这是第二套,适合武师修习,针对的是髓骨血智四条轮脉。
不过用之发散剩下的药力,仍有奇效。仍旧是古古怪怪,多以拉伸筋骨与肌肉经脉为主。
直到最后一丝暖流,也在体内平息,宗守方才收势。直接取出了一张清垢符打出,就将那汗液与污垢吸取。使全身上下,重新恢复清洁。
“这灵师的符法,真个是方便。非止是与人搏杀斗法,生活点点滴滴,都可应用。怪不得那些灵师,一个个性子都奇懒无比。要使身体清爽,一张清垢符就可办到,那还要洗澡做什么?只可惜那祁啸手里,这种符箓也是不多。我现在修炼为主,也没闲心思去绘制——”
停下了这些杂念,宗守转而又内视体内,目中立时闪过一丝惊喜的光泽。
胎息二脉,不但是隐患尽除,更强化了不少。有这样的根基,估计后面的炼髓,已可水到渠成。也可放心冲击骨轮,不用再等到三个月后。
“锻炼胎息,一直以七灵宗的七灵炼胎丹为最,仅次于人极丹,被世人称为圣品。之前一直不信,现在才知晓,这传言不虚。一次能得到三枚,实在好运气。之后是炼髓,那位血狂妖圣在三陆钱庄,也存了二十份虎髓龙骨散,乃是取二阶精兽虎髓,二阶大蛇之骨所制。不过若说到炼髓炼骨,东临云界最佳的灵药,却是凌云宗的云罗丹。不过这东西,估计是用不上了——”
自嘲一笑,此刻的宗守,在暗自为自己运道庆幸之余。却浑不知数百里外,那个将胎息丹输给他的女子,早已经转手把他卖出超过赌注十倍的价格。
稍加调息,使气息稳固。宗守又取出了一颗蓝色的丹丸,吞入腹内。
这雪魂丹果然确如其名,冰寒无比。宗守甫一吞下,就浑身一个寒颤。与之前的炼胎丹,完全是两个极端。
也不用他控制,就有一丝丝冰寒气息,直上神霄穴,入魂海之内。
天地阴力,忽然汇拢,将他的元魂包拢。而那些冰寒气息一当渗入,就被魂海中的漩涡卷入,化作一点点的精纯魂力。
有趣的是那些往常无法察觉的异物与不纯魂力,在这冷意灌输之下,纷纷‘冻结’现形。
“这雪魂丹,果然不错!”
宗守立时心神一震,更是专心致志地,开始将之一一排除。
过不多时,整个魂海,就已被他清理了一遍。可惜这雪魂丹的药力,也逐渐消退。
而此刻神魂之内的一应变化,也让宗守一阵惊喜。
“魂力总量,大概增加了十分之一。神魂也更是精纯,咦?还不止如此,连之前以天镜照魂术,烧锻魂力时留下的暗伤,居然也修复了。不意还有着这等奇效——”
只可惜药物能起到作用的时间,实在太过短暂。总共用时,也才不过半个时辰。
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宗守果断地将之收起。
若只是能增加魂力,精粹神魂的作用,他会毫不犹豫地,连续使用。可既然此物,还有修复他伤势之能,就不能如此轻易浪费。
恰在此时,宗守忽的心有感应,望向了前面。只觉这翻云车的车辕处,忽然一阵强力的灵能躁动,波及数十丈方圆。
持续了大约半刻钟时间,又渐渐熄寂。
“可惜了,只差一步,就可入先天!’
自从甩脱那狼群之后,尹阳就时不时的,进入这种状态。不断的掀起灵能潮动,却往往片刻之后,又复休止。
正是他一身修为,已接触到先天之门的迹象。之前尹阳在灵法禁制固限之下打磨的根基,实在太过强横。此刻又是只差一步,就可跨入先天之境,成为先天武师!
不过此事不急,这次不成,过些时日,总能突破。
“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害了他,若能在四十岁之前,凭己身之力,冲破先天,冲开灵法禁制。尹阳未来的成就,就真是不可限量。希望那瓶血云髓,能够帮得上忙。此物可壮皮膜,生血肉,效果也不差了——”
刚思及此处,宗守便觉一股强烈的困意与疲惫感,突然袭来。
以他的心志,居然也无法抵御。头往旁一歪,就彻底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间,心神来到了一个无比空旷,又黑暗无光的所在,只见四处都是一片沉寂混沌,看不清楚界限。
“这究竟是哪里?”
宗守微一皱眉,忽而是若有所悟。然后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团小小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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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吞噬宗守(求推荐求收藏)
“原来是在自己的意念世界,不过那里,怎么会有光?”
只略略思索,宗守就笑着走了过去。明白自己的身处所在,他对此处,也就再无半点犹疑。
竟赫然在此处,幻化出一个身形,正是他前世时的模样。只意念稍稍一动,就靠近了那个光团所在。
只见此处,竟是一个巨大的宝蓝色光晕,里面也看不清到底是何物,只散发出的一丝丝波动,就令人感觉心悸。
而宗守此刻最在意的,却是不远处的一个人。大约十三岁,面目比女子还要更美貌数分。正是他此刻占据的身体,也就是宗守的模样。
就站在光晕之前,望了过来,神情却出奇的平淡:“你来了,总算等到了你。”
宗守一笑,毫不意外地走到了这少年的面前,然后一挥手。身前就出现了一张茶几,一壶清酒,几个茶杯。
反正是他的意识世界,也可算是梦中,自然可随心所欲。
径自坐下,宗守一边斟着酒,一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你是宗守?也别站着,一起坐下说话——”
说来奇怪,明明那少年,才是出身王族,无论容貌衣饰都是绝顶。而宗守的面貌,只算是略有些英俊而已,只穿着一袭再平常不过的青衫。
然而此时此刻,却比那少年,还要更像一个翩翩佳公子。衣饰平常,却贵气迫人。举止随意,却有种说不出的雅贵气质。
明明应该是比少年逊色,可后者在他身前,却宛如是萤火较之皓月,无法比拟。
那少年看得是微微失神,接着也不推拒,在宗守面前坐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只觉是美味异常,也不知宗守是如何拟化了出来。
一口饮尽,少年迟疑了片刻,这才再次开口道:“自从那日昏迷之后,我一直就想见一见你。”
宗守微微颔首,继续斟酒自饮,毫不在意道:“可是想要回这具身体?”
若是这少年想要,他真的是无所谓。本就不是自己的,没必要去强占。
哪怕此刻的他,还有着对生的留恋。也很想看看,万年前的十方百万世界,都到底是何模样——
原本以为这身体的主人已经死去,也就罢了。可既然这位的意识还在,那可真有些不好意思。
自然他也没轻易了结性命的心思,反正只要神魂还在,总有办法活下去。
不意那少年,却直接摇了摇头:“你能得到我十三年的所有记忆,我自然也可观睹到你前世的经历。知道你是来自一万年后,前世的时候,名叫谈秋。在那个叫《神皇》的游戏中号称剑皇,无论虚拟现世,都令正魔诸宗,都烦恼无比的人物——”
宗守不由莞尔,这个‘烦恼’二字,当真是用得极妙。
不过对那些真正站在武道或灵法巅峰的强者眼里,那时的他,也顶多只能让这些人稍稍在意一下而已,与蚊蝇无异。
“最开始的时候,是想拿回身体。可是到后来,却不这样想了——”
那少年静静说这,语气平淡,就好似不在说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前世的你,其实与我一样,甚至比我更辛苦,没有显赫的身世,也没有能遮风挡雨的父亲。曾经身轮尽碎,修行之艰,也不弱于我。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截然不同。你即便身处绝境,几起几落,也仍能奋力拼搏,自己长成一株擎天大树,我却只知怨天尤人,恨天地不公。你应该知道的,在临海书院的后两年,其实我早已放弃绝望了。要不是父亲不知下落的刺激,我也不会再铤而走险。”
宗守默然,其实这家伙性情也算坚韧,只是后面两年,让他有些看不起。
既然是身就男儿身躯,那么即便是被人踩到泥泞里,也要有从里面爬出来的心气!
不过看这家伙摸样,如此颓废沮丧,宗守也就不打算出言打击了。
“后来又知道,原来这次我即便不死,也迟早有一天,被人砍断头颅,被人曝尸数月。原来父王他,也会因我之故,得罪凌云宗,最终早早身逝。更知道我们妖族,会在未来千年,被一一屠绝。”
说到此处,那少年又自嘲一笑:“自己这具身体,让给你又何妨?至少你能做到的,要比我强得多。”
宗守面上,却毫不见喜色。知晓少年的话,仍旧未尽。这个世上,永远没有白拿的好处。
“你去云圣城,不仅仅只是想取那里的灵药而已,其实是想避开乾天山纷争可对?那个妖王之位,本就不放在你的眼中。”
少年微微苦笑,声线竟是越来越来弱:“我还算是有些自知之明,哪怕是我现在,能够尽得你的记忆,也不敢说就能扭转命运,突破身轮脉。我不求其他,乾天山是我父亲,辛苦打下的基业,绝不愿落到的他人手中。还有父王,我那未谋一面的母亲,宗守只求他们二人,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当是我的遗愿——”
之前的言语,宗守尽不在意,安安稳稳的饮着酒。直到后面两句,才微微动容。
下一刻,又微微皱眉。这少年的意识,此刻竟是渐渐散去,主动融入到他的神魂之内。不止是声音渐小,身形也是愈来愈淡,宗守想要出手挽回,此刻也是毫无办法。
宗守一时也不知此刻,该说什么才好。
他去云圣城的目的,确实是想避开,虽是不打算就此离开东临云陆,却也没打算,参入那乾天山的纷争。
自由自在云游诸界,看尽天下之书,岂不更好?
长声一叹,宗守又看向了另一侧,那个巨大的宝蓝色光晕。
“喂!最后再问一声,这光团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光看着,就有些吓人?”
“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只知自己清醒的时候,这东西就已经在这里。是你带来的东西,又何必问我?”
那少年一笑,神情竟有些高深莫测:“反正迟早一日,你会知道。也会知晓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两个人,本就是一体——”
宗守的眉头,立时紧皱。
清醒的时候,这东西就已经在这里。这‘清醒’二字,是指自己占据这身体之后?
他带来的东西?怎么可能?
还有那什么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两个人,本就是一体。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
这么话怎么听都有些暧昧,只觉是全身一个寒颤,立时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再想询问时,那少年的身影,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下一刻,一波波的怨恨、不甘、愤怒、恐惧与期冀,无数的感情,如洪涛般同时涌入他胸内。
宗守心知,这就是那少年的所有感情。明明不是源自于自己,却又不知为何,此刻却又感同身受。
ps:下新书榜的倒计时,唉,这月真是大神如云。
第六十章 天狐妖身(求推荐求收藏)
从那黑暗的意识空间里退出,宗守又昏昏沉沉,过了好一段时间,神智这才渐渐苏醒。
看了眼窗外,应该正是临晨时分。天边第一缕阳光,正刺穿了黑暗,贯透云层。
也就是说,这次他‘睡’了足足一日一夜。
说起来,自从来到他这个时代,除了最开始的几日之外,宗守还从来没有如此安安稳稳的睡过。这几个月,哪怕夜夜都有冥想恢复,那疲累仍旧在积累。
“总算是醒过来了,这次可算是被那个妖女给害惨了!”
他这一次,之所有能进入意识深处,多半是赵嫣然吹奏的那曲‘黄泉幽冥曲’的后遗症。有此契机,才能与真正的‘宗守’见面。
又活动了一番手脚,感觉不止是身体舒爽无比,精神也是旺盛至极。
不过一当想起那个已经彻底消散在这个世上的少年,宗守不由又是一阵黯然。
“乾天山妖王么?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好争——”
面上一阵无声苦笑,宗守的眸子里,却渐渐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