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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若神情一怔,接着脸上,全是感动之色。
“陛下,我大商朝自陛下理政之后,历年皆有结余。仓廪丰盛,国有三年积粮,储钱亿万。即便真有雪灾,也可从容应对,有足够赈灾之资。陛下时时不忘万民,实是仁德之君,若叫那些子民得知,必定更敬仰万分。”
“仁德么?”
老者却一声自嘲,看向了手心。一团气息从内浮起,现出金黄之色。
大商朝的皇道秘武,名唤‘龙帝九御决’,有十二个阶位。而他也是大商诸代之中,第二位,把这门功法,修行到第十二阶境界之人。功行之深,甚至超越了太祖,在世之时。
即便是神境强者,也需在他面前,俯首称臣!
也被理政,称赞为大商朝的中兴之主,是圣君在位。
这些年在位,确实是力挽狂澜,励精图治,不曾有半分怠懈。。少年登极之后,咬着牙,总算把大商朝这条处处漏水的大船,一点点的修补好。
可即便如此,老者却知自己,也远算不上是什么圣君?
与上古时代那些所谓的圣皇,实在差的太远。
虽是自己看不见,他却知自己凝聚的皇道之气中,其实还有着诸多杂色。比他那些祖辈们要强,却也强的有限。
甚至几次三番,他都从国师,从那几位身具异能的供奉眼中,看到了惋惜之色。
“太傅啊太傅,你昔年教朕,为君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远小人,亲君子。要信奉儒家治国之道,要勤政,要体恤民力,要轻徭役薄税赋。说是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这些朕自问,都是做到了。可为何在天道眼中,朕仍不过一介庸主?为何这大商,仍是国运动摇?是朕错了,还是儒家的道,本就不对?”
眼神阴翳,老者的神情,也渐渐透出几分厉色。蓦地双拳一握,只听‘篷’的一声闷响。
这一霎那,皇袍老者的身前,整整十万丈方圆之地。都是雪尘飞散,所有草木花叶,也都散为齑粉。
那内侍少监高若见状,目光顿时一缩,额头上是冷汗淋漓。却不敢走开,反而是俯身拜下道:“请陛下息怒!”
老者本来是仿如入魔一般,神情狰狞。闻得高若之眼,立时一醒,又恢复了平静。
“起来吧!是朕失态了!”
微一拂袖,看来大雪已然渐渐停下。皇袍老者心中稍安,是再不欲在此多留。正要转身步入阁内,却见那一片狼藉的御花园边缘,竟是躺着几具残破尸骸。
那园中飘散的雪尘内,亦有些血痕。似乎是身躯,也被彻底震碎。
老者蹙了蹙眉,就不去在意。阉人,天子家奴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让人厚葬,死者家人,需厚加抚恤。”
如此处置,已是大恩。
随口吩咐了一句,老者径自走入那楼阁之中。却见此间,已是有几十本金色奏折。悬浮在两侧窗旁。
那高若也不待他吩咐,就把这些奏折一一取来。正欲房在那御书案之上,却见老者疲惫的挥了挥手。
高若立时会意,将其中一本,翻了开来。只是看了一眼,就面色古怪无比。接着又忙翻开下一本,之后眼神,就更是怪异。
老者此时,也察觉这高若的神情有异。挑了挑眉,语气平淡无波道:“这些奏章,怎么不读出来?”
高若并不答话,又连续几本奏折翻开来看。直到老者的目中,含着几分不耐之色。才俯身答道:“陛下,这些奏章内容都是相同。我大商境内,数十余州,都是同时大雪。也不止我大商,中央云陆其余边地,四陆十二岛,都是大雪漫天。甚至那十圣地,十九灵府,甚至五穹境之中也无一例外——”
皇袍老人闻言,也是一阵错愕,面含不解之色。
这五陆十二岛,也就罢了。可这圣地灵府,甚至穹境,其实都是半独立于天地之外,怎会也有大雪弥漫?
国师虽曾言及,这次不会影响国运,他却怎能不担忧?
正陷入深思,高若却又翻到了另一本奏折,而后双眸微缩道:“陛下,今日伽难洞、两界山明妙寺、白马寺、相国寺等诸多佛寺之中。如元始古佛,横三世佛,竖三世佛、毗卢遮那佛,等诸多佛像,都是摇动不休,更大放光明。据说所有佛寺,都是北墙崩塌,无一例外。”
老者神情再怔,片刻之后,却是放下心来:“这么说来,此次天变,是与佛家有关?”
在一旁静坐的起居舍人,此时已开始默然书写,在起居注上写下‘元辰二十七年六月十三,皇京大雪,陛下心忧雪厚成灾,竟至失态。后至雪停,闻得云界大雪,诸寺异变,帝心始安’几行大字。
第四八三章 黑白二洞(第二更求推荐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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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之内,宗守的身周,此刻那黑白二色,已经是彻底消退。
宗守则心念冥冥,近乎于无思无想。哪怕是体内,那寒热转换,万蚁噬心般的痛楚,也无法将他的心神惊醒。
而在那元魂深处,那黑白二洞的变化,已经到了极致。
十八张真箓,十八条地脉,都在配合着黑洞,疯狂的抽取着天地之灵,急速的壮大着。
还有那化身黑白二洞的两大魂海漩涡,也随之而变幻。
并未再扩大,反而是凝缩了不少。却更显得是暗不见底,明亮炽热。
整个元魂,也在升华。所有的魂念,都在不断的再生,分裂,膨胀。
其本源也在不停变化,本就是已经被天镜照魂之术,日日灸烤到转阳,甚至不逊于那些日游灵师。
此时那阳性,却在往更深层次转化。不显灸人,反而是有种温润如玉的感觉,不冷不热。
没有了最初始时的阴寒,却也没有刚转阳之后的灸热。
在神魂的边缘,那些破碎的痕隙,也在渐渐的愈合。
而九重金塔,也不知何时,沉到了那黑白二洞之间。吸取着这两大漩涡,转化后的精纯灵能。散发着丝丝毫芒,充斥着整个魂海。
下方则仍旧镇压着那口‘元一魂剑’,剑身以金色为主,不过此时,剑身两侧,却多了一黑一白,两种气息。
也因那九重塔镇压之故,使那些金黄之气,始终无法扩散开来。圣堂那条龙纹,也始终只能局限于剑身之内,
也不知过了多久,宗守才从那浑然忘我之境,骤然清醒。内观元魂,心中先是一股欣然之意,腾起胸内。
十日蕴养,总算是使这黑白二洞的粗坯,与他魂海彻底结合,不分彼此。
整个元魂,也到了最佳的状态。
紧接着,却又心神一凝,全神灌注。
蕴养完成,也就意味着,这最后一步,可以开始了!
随着心念一起,宗守的元神每一个角落,竟都开始自发燃烧,腾起了熊熊‘心焰’。
以琉璃火烈与暗极寒元二珠为核心的黑白二洞,也开始了环绕旋动,速度越来越快。
而整个元魂,也都在急速的凝缩着。那所有的魂识,此刻也是不断的被强行压缩。似乎要藉此挣脱,这天地间的某种无形束缚。
宗守的心念间,则是不停的以意识观想,那黑白二洞的形态特征。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魂海,忽的是再次炸开。由极度凝聚,转为疯狂的向外膨胀,仿佛是彻底爆炸了开来。
元魂核心,只这一瞬之间,就膨胀了近百倍有余,显得是宽阔无比。
而那互相缠绕的黑白二洞,也彼此分离开来。距离也同样是以前的百倍之多,彼此是井水不犯河水,却又彼此紧密联系着。
黑洞不断的吞吸,白洞则不绝的绽放光华,两者之间,又形成了循环。
只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是在这黑白二洞的四周。此时却是现出了无量的星辰,星星点点,璀璨无比。
也就在这一霎那,宗守身处的静室,是再次一变。
无边之暗,炽白之光,从他的身周发散。
以前是局限于静室之内,此时却彻底透出了壁垒,遮掩住整片天际。(《》)
※※※※
静室之外,弱水与宗原,正是面对面的端坐着。双目紧闭,眼观鼻,鼻观心。
只留下几道心念,时时刻刻,关注着那静室之内的动静。
身为护法,自然就有此责。除了在灵师施展灵法与修行时,护卫其安全之外。有时候,还需辅助灵师修行。
旁边还坐着一人,却是赵嫣然,同样居于静室之外,却是大汗淋漓,湿透了重衣。
以反转鼎胎法,在宗守体内留下的那枚种子。正潮涌一般,把一波波的精纯的魂力,反哺过来。又将她的部分血气精华,强行抽取了过去。
不过那元魂,依然还在急速的增长。这短短十日的收获,就相当于她两年的苦修。
而那魂海中,借助反转鼎胎法,聚结的十五枚真符灵禁,也在膨胀。
十五条灵脉中,剩下的那四条,更是在这半日间,就一一凝聚,彻底齐备、
被压制了许久的神魂修为,亦开始了松动,有了突破的迹象。
每一样变化,都令她欣喜莫名。知晓自己,此刻即便是那道胎种子,停止了灌输,魂力再无增长。估计也最多十日之间,她就可突破到日游之境。
唯一使赵嫣然,感觉有些难受的。是她的神魂之中,此时正一半是炽热如炎,一般是冰寒彻骨。
也不知宗守,到底是修行了什么样的秘术,竟可以通过那道胎种子,影响到她的元魂。
苦苦支撑着,赵嫣然忽的是只觉自己的耳旁,传来一声轰鸣震响。元魂之内,毫无预兆的一颗颗星辰闪现,一点黑影,一点炽白,也突兀的出现。
赵嫣然先是怔然了片刻,一瞬之后,就猛地了悟。
知晓宗守,已经是彻底破开了六阶枷锁,进入到了七阶还阳之境。
由‘地境’彻底迈入了‘天境’——
接着又只觉是头皮发麻,自己魂海之内的这些变幻,似乎是传闻中的‘元魂投影’?
可这不是佛教之法么?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传闻佛家,最常见的修行之法。就是时时念诵尊佛传下的诸多经文,观想其法。当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心念与尊佛谐一。就会在元魂之中,形成这些尊佛的法相投影。进而可施展出一些,特有的秘术。
虽无法聚结出属于自身的法相,也无法攀升到最高至境。
却往往威能浩大,修行极速。
譬如那掌握过去、现在、未来的纵三世佛,掌握空间的释迦牟尼、不动与阿弥陀,掌握‘源一’的元始古佛,有大日神通的毗卢遮那。掌握着部分因果之道的报身佛与应身佛。
其法相,莫不是世间巅峰的神通大能。哪怕只得其一二投影,也可掌无边之威。
——可这所谓‘佛尊’,毕竟都是传闻中的至境强者!
那个小子,到底是修行的什么冥想术?又到底是什么样的秘法?竟然能够通过道胎,在自己魂海之内,形成‘元魂投影’?
就在赵嫣然,只觉是不可思议之时。宗弱水与宗原,也同样是睁开了眼,神情错愕。
互相对视了之后,才发现对方,同样满含着讶然之色。
都只觉是自己的血脉之中,忽然间多了一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只觉是令人心悸、恐怖、又觉无比的欢欣鼓舞。
弱水凝思了片刻。才疑惑地开口:“可是天狐血脉?是否感觉多了些什么?”
宗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是同样。而后就皱着眉,注目着旁边的静室。
应该是不会错了,这种奇异不明的力量。九成九的可能,是来自他体内的‘七尾天狐’血脉。
而且若不出意料,必然是与里面正在闭关,冲击七阶的宗守有关。
他与弱水二人出自同族,血脉虽已是疏远,可源头却都是一样,都是七尾宗氏之后。
即便是同样的情况,那么源头,也只能在同族之内寻觅。
而嫌疑最大的,就是宗守。
只是心中,却是有些惊疑。宗守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可使血脉提升,甚至可由此‘上溯’?
甚至使身为同族远亲的他们,血脉也被影响?
这血脉变化,若能觉醒。那就是类似精兽通过血脉,传承的天生‘神通’——
可那种情形,也只有传说中的圣境强者,还有那些巅峰强者,才能办到。
就譬如君上的母家,占据八百世界的陆氏,所传承的‘焚空之血’。据说所祖上,就曾在两万载前,连续出现过六位圣境,一位至境!
把这焚空血脉,强化到了极致!
面面相觑,宗原弱水的面上,都是满脸的疑惑之色。
而下一须臾,二人便只觉眼前忽然一暗,再无法目视。身周森冷无比,所有的天地之灵,都被一股巨大吸力,抽取了过去。也无有任何光线,能够投入到他们眼眸之内。
甚至把自己的灵识,全力张开,也是无用。
不由更是一惊,竟差点为之慌张失措。这种情形,他二人还是首次遇见。
几乎是同一时间,正在藏经乙楼之内,看着师若兰静坐修行的韩方,也是白眉一挑。脸上的慈祥之色,骤然间消失的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