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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几位至境虽都未怎么说话,可只凭神念交流,就足以达成协定。
圣境尊者以上,都不能以任何形式介入此战。
孔瑶柳眉微挑,微微意外。
“竟如此轻易?”
儒门今日,可算又吃了一次大亏。两位圣阶,再次陨落在宗守的剑下。相较而言,这翡翠峡被夷平,倒不算什么。
可那朱子,却是退得干脆利落,丝毫都不曾纠缠冇计较。
“哪里可能?他们是不得不然!”
宗守失笑,真要战起来,双方基本都是两败俱伤之局。不过对面的朱子清玄,却更清楚,哪怕在场这些人,全数死绝了。秀观也仍够活下来,活到最后,
永恒之道,岂同小可?
其生存之能,就连当年的羲子,也及不上他。若不能以绝对的力量,催斩其根基。想要将秀观斩灭封印,几无可能,
以一人之力慑服诸教,怎会无因?
宗守说着,又看向眼前的沟壑,微微遗憾。
可惜了,他此时也只能做到这一地步。相较先前翡翠峡天生而成的地势,到底是差了不少。
“此处最多可阻敌三日,瑶儿你该考虑如何从这里退兵了!”
“早有此意!”
孔瑶胸有成竹,无半分沮丧之意。
“即便无有今日变故,妾也会选择在明日后撤。这里最多只能守上十日,且每日伤亡激增。非是最好的阻敌之所。”
孔瑶一边说着,一边神情怅然的看向了对面。
那位平南大将军斐印,几年前曾是她的上司兵主。
以这几日的交手看来,此人用兵,依然是那么老到狠辣,不可小觑。
想起了昔年旧事,那时大商北方诸将中,就只是有她,最不受这位老帅待见。
只因她消耗的物资粮草,往往是最多的,每次的斩获却是最少。虽也战绩彪炳,从无败绩,却每每被斐印训斥,
一来二去,便连她自己也自我怀疑了起来,以为自己真的没有什么统兵之才。
直到遇见宗守,毫不犹豫就将那百余万的大军,全数相托于他。
当年之事,已可一笑置之。可这心中,依然有着几分不平之意。
当年这一位,可是骂了她不止百遍的‘蠢材’来着。
而最好的回击,莫过于在战场之上,堂堂正正的将之击败,把那句‘蠢材’骂回去。
旋即就又摇头,收拾起心情。孔瑶失笑自嘲,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候。
女人家的心眼,果然是最小不过了。
“我大乾胜在水师之胜,若是用得好。三百二十万军,可抵得七万雄师,何需在此处与他们纠缠?其实方才最担心的,就是那些圣阶,毫无忌惮的出手。随随便便,就移一条山,断一条河,那就麻烦了。”
大乾这些年经营南疆,在南方各处水系,光是五牙云舰,就有一百二十艘之巨。
大商的舰师无法进来,自然是以大乾的舰船称雄。
可若是有圣境出手,使河流断绝易道,那么即便舰师再强,也是无能为力。
而既然敢平翡翠峡,那么这种事情,这几人也绝对做地位出来。
宗守也同样担心过,也知那朱子此番出手,只是试探而已,
可一旦他宗守与苍生道抵御不住,这种事就定然会发生。
此时自然已是无妨,看着孔瑶那智珠在握,淡然自若的模样,倒是有些痴痴入神起来。孔瑶本就绝美,身材修长窈窕。此时一身银甲,显得愈发的耐看,好似一朵清丽脱俗的小百合。使人遐想,只觉看千遍百遍都看不厌。
想起昨夜小瑶儿的娇柔似水,抵死缠绵。宗守不仅又重重的一叹,为之扼腕。
这个朱子,来的实在不是时候。晚上一两日何妨?何需如此焦急?
孔瑶也终于注意到宗守那灼热目光,须臾间就猜到了宗守的心思,顿时面红耳赤。
“你这个色胚!昨天一夜还没够?还想我陪你白日宣淫不成?”
宗守默默不答,唇角却意味深长的挑起。凭他的挑情手段,当时只要继续下去,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孔瑶是即羞又恼,心中又微微发慌。想到当时要不是那几位圣境出手平山,自己只怕还真要赖在宗守怀里,不愿起来。根本就逃不开这个家伙的魔掌。
却不愿就此示弱,轻哼了一声,孔瑶避开了目光对事,免得自己心神,沉沦在了宗守的天狐幻眸中。
“这几年瑶儿在南疆征伐,臣服了不少部族。只是这南疆之土,虽是富饶肥沃。这些部落却因常年征战,大多穷困无比,物资贫乏。不过为向我大乾略表恭顺之心,许多部族都将自己族中,最出色最美丽的少女献上,进贡我大乾妖王殿下。妾不敢擅专,也不好推拒。就只好收下,等夫君你回来之后处置——”
宗守是疑惑不已,怎么冇这孔瑶这语气,他越听越觉不对?
进贡少女?他又不是什么荒淫之君,对于一个剑者而言,女色实在是可有可无之物。
再说有轩辕依人与孔瑶这样,才华气质都是绝佳的美人相伴,寻常的庸脂俗粉,如何能入他眼?
似那赵嫣然,即便艳绝天下,也不曾让他动心过。
孔瑶当知他性情,直接退回便是。什么不敢擅专?也不好推拒,等他回来之后处置——这到底在弄什么鬼名堂?
“又一月之前,妾征发三十万民壮。在你说的那处陨神原上,为夫君新修建了一座行宫。”
宗守更觉是一头雾水,不解此言何意。就听孔瑶继续道:“此间战事有妾身在,定然是可以抵御大商。夫君反正无事,何不移架于行宫。与那些美丽少女,共享鱼水之欢?”
楞了一楞,宗守才反应了过来:“换而言之,这是打算把夫君我当成诱饵?”
孔瑶一双水汪汪的眼,已笑成了月芽。
“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可都太过麻烦,只有此策最是简单。夫君你本就名声狼藉,量来是不介意的。”
宗守凝神细思,忖道还真是如此。
双方大战之时,自己却远离战场。强搜诸族美貌少女,在用‘民脂民膏’堆彻成的华丽行宫之中,大肆宣淫。
怎么看,都是最纯正的昏君所为。
那儒门之人,也定然是乐于见到,在此处将他这昏君诛杀,以印证此前朱子圣诏。
陨神原远离战场之外,可那附近地貌也最适合精锐之军奇袭。
“此策不妥!”
宗守毫不犹豫就一摇头,对自己名声虽不怎么在意,可也没必要故意如此,使身外之名,更为恶劣。
“是么?”
孔瑶并不失望,语音悠然道:“前些时日,依人姐姐寄信于我。说是如今大乾,许多人以为夫君最近不纳嫔妃,是因不能近女色之故?夫君对此好似颇为在意——”
此言一出,宗守一张脸都绿了。
一零五七 酒池肉林
新建成的行宫,的确是称得上是恢弘二字?。
当宗守在数万骑士护卫下,抵达这里的时候,也微微震撼了一下。
相较那含烟宫,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前者即便屡经修整,也毕竟是当年宗未然荜路蓝缕时建成,天生就有种小家子气。
而眼前行宫,也不知是何人所建,依山傍水。并非是一味的追求那华美壮丽。而是与此处的地势与原始林地巧妙结合。亭台楼榭,也莫不精巧别致。
固然气势宏大,却也兼具秀美,清新自然之感,望之就有如仙境一般。整体融入此间山水之中,毫无突兀之感。
不但风景绝佳,更是一处修行圣地。
就连宗守一直都极其喜爱的钧天仙宫,也被比之下去。
每日住在这里,望着这自然形成的园林胜景,奇山异石,清澈泉湖,必定会是心旷神怡。
宗守那分外不爽的心情,也略略好了几分。
“不知这座行宫造价多少?真是出自军资?”
心想要真是从军费拨款,那么这一次,他就真的赚到了。
旁边伴驾同来的虎中原,却是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过来。
“怎么可能是全出自军资?只是暂时借用而己。都检点大人己经上书内阁,说是要从内库中拨款,任相己经准了!”
宗守面容抽搐,忖道原来如此,眼前这座行宫,还是需得自家来掏腰包。
此时云界大乾每年的岁入,?有两成是归内库所有。加上投资的青云石道,还有各处的矿药园,每年也能收入数千仙石。
然而开支也大,此战之后必定要招揽更多王室供奉。还有供养更多的易灵诛魔士与源海诛魔士。
他那本宙书,更是一个喂不饱的无底洞。
眼前这座行宫简直就等如割他之肉!
本来若只任博同意,也是无用。然而孔瑶,却偏是他的王妃一
“少说这些废话,到底造价多少?”
“这是请中原的庭园名家出手又有十数位仙境修士,布置此宫防护灵阵,所用之材,也都是上品。总计四百枚下品仙石,都检点大人说不如此奢华,不足以迷惑人心。”
四百枚下品仙?
宗守心想只是这样么?罢了,也不算什么!自己财大气粗,还承受得起。
一艘太乙神雷舰,也要两千下品仙石。
那虎中原却意犹未尽道:“还有那三十万精壮都检点名为征发劳役,实则是为控制笼络南疆诸部。实力都是三阶巅峰,其中四阶的武师灵修,亦有两万余人。都检点说君上巳免去所有徭役,即便在南疆也不能破例。所以这工钱不能少于是又增了百二十枚下品仙石的开销。若不是这许多能力举万斤之人,又如何能在这一月之内,建成这样的行宫?”
宗守差点吐血,眼前一昏。这个孔瑶,真是不把钱当钱。简直吃里扒外!他的家底迟早有一日,都要被这女人败光不可。
先前的好心情,是荡然无存。眼前依然是风景秀美使人赏心悦目。
可在宗守中,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含着他宗守的血和泪!
哀声叹气之余,宗守目里,也闪过了几分赞赏之色。
想必此时孔瑶麾下,又多了三十万己身经百战的精兵使用。
南疆土地肥沃,却战乱不绝,更要对抗那层出不穷的凶兽。虽是蛮荒之地,武道灵法,反而是极其发达。
人口稀少,每年产生的强者,却是远胜他地。历经无数战事,一召集就可成军,甚至无需整训丨。
蛮族淳朴重义,蛮勇轻生,只需以利笼络,以义相召,就会为人死战。孔瑶她,实在是好手段
神情沮丧,宗守在簇拥之下行入宫中。然后就见这宫内,果然是美女如云。一个个都天生丽质,可能都是出身南疆蛮族的关系,都是肤色健康,活力十足。不似那些王室宫廷侍女般的弱质芊芊,略显病态。
虎中原一时看花了眼,色授魂与,眼珠子滴溜溜的四处乱瞄,就差没把口水留出来。
宗守也为之失神了片刻,忖道这孔瑶还真敢,居然把这么多美女放在他眼前。
心中哼了哼,想道这是瞧不起人么?真惹得自己恼了,就疯狂一把,一口气娶十个八个嫔妃回去,让你和依人后悔。
他心中不爽,就迁怒虎中原。在虎中原的肩膀上,重重一拍。一股真力贯入,使虎中原浑身上下,都咯吱吱的作响。浑身骨骼,就好似散了架一般。
“看什么看?这行宫之内,都是孤私有之物。岂是你能看的,再看就挖了你的眼晴!”虎中原浑身无力,体内如万只蚂蚁在咬,瘫软在了地上。
心知自己又被无辜牵连了,却毫不在乎,涎着脸笑嘻嘻地道:“君上你这可就不妥了!这时候不该赏下一两个美女,以笼络忠臣良将?”
“你也算良将?哪门子忠臣?”
宗守是嗤之以鼻,不屑之至。知晓这虎中原的脸,厚比城墙,就随意拂了拂袖道:“罢了,懒得理你!这些女子以后都是要送回去,孤无处置之权。你看上了谁,可以自己去求。只要不用强,不要挟,任你什么手段都可。能带走就算你本事!”
又回头道:“你等也是一样!”
这句话,却是对身后跟随的乾天诸将。
诸人都一阵大喜,眼中发光,狼一般的看着那些经过的侍女。
虎中原亦是欢喜莫名,正磨掌擦拳,准备一展当年乾天城内虎公子的风流手段时。宗守却又似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的一笑:“对了!孤记得前日瑶妃选你伴架之时,你虎中原是不情不愿来着?说是陪着孤好生无趣,要留在瑶妃麾下,痛快与那大商兵马战上一场这才过瘾。孤细想之后,还是决定成全。如你所愿,明天可自行回去,到瑶妃帐下效力。”
虎中原面色青白,一声呻吟。心想这自家君上,未免也太坏了一些。
初雪抱着那血月刀,随在宗守另一侧,此时也手抚着唇,吃吃的笑,
宗守没再理会这家伙,踏入宫中,就又换了心情。
这行宫建都建了,即便拆毁,也拿不回仙石。与其懊恼,倒不如放开心思去享受,才能不亏。
他本就性好奢华,只是最近因频繁使用宙书之故,穷困潦倒,这才收敛一二而巴。其实对这行宫,极其欢喜。
此时知晓这都是用自己内库之则建造,反而心安理得,
一路行过去,果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