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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林少倒是开口说话了:“你若是恢复了人形,就会知道其中的玄妙了!”
这话却是敲到了我心中的痛处,自从那日从晒妖会的晒妖台上离开昏迷后,我却无法动用任何妖术,更别提变成人形了。
我闷声问:“喂,我为什么变不回人形?”
“我能用黄纸符让你暂时恢复人形,可好?”他低头问我,脸上的笑容有那么几分不自然。
听他能把我恢复人形,我顿时来了精神,虽然松鼠才是我的原型,但任谁天天面对个人高马大身高诧异过大的还总欺负你的一脸坏笑的公子,都不可能再想一直保持松鼠姿态吧!
所以,当小伞姑娘晚上来送晚饭时,我正在屋里转圈,向齐林少炫耀我用他的黄纸符变化出的新衣服。
齐林少坐在床上,后背倚着床位柱,扫了我几眼,便抱着双臂,闭目养神,呼吸很均匀,像是睡着了。他的位置离屋内放饭的圆桌有点远,我转了几圈,略显无趣,正巧小伞姑娘进门。
每次面对小伞,我都不是很自在,但以往几日里,我都是以松鼠姿态面对她,现下可好,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的互相盯着瞧。
瞧见我婀娜多姿的站在房内,小伞显然吃惊不已,她的眼神变了变,只觉她把一丝不忍压了下去。
突然,她扔下手中的食盒,食盒落地的声音聒噪刺耳,盘碟稀碎。她嘴角勾起,咧出一抹笑容,道:“姐姐,既然你恢复人形,那小伞也不客气了……”
她的话音未落,我只觉眼前一闪,胸口心脏处一阵剧痛,一袭衣袖直插丨我的心口,我不可置信的垂头,刚刚用黄纸符变成的黄裙,被从我胸口流出的血浸染成花,一朵一朵的开在整个前襟。
我忍着剧痛,满目震惊的顺着那只插丨进我心脏的手,望向眼前的姑娘。
这绝对不是我的小伞,那个会撒娇会哭闹的小伞,他虽然没心没肺,但他不应该要杀他的姐姐。
谁……谁能把我的弟弟还给我?
小伞姑娘的手依旧插丨在我的心口,她顿了顿,又向里探了一步,大概是寻准心脏的位置,五只手指在里面旋转的转了一下,突然一抓,我瞬间疼得连痛觉都忘记了。
小伞她……挖了我的心!
我的目光不可置信的扫过眼前的小伞,她抬起头,大胆的迎上我的眼神,非但没有惊恐,反而连一丝忏悔的意思都没有。
我声音颤抖,词语都连接不上,废了很大力气才说出:“你……要……杀我?”
小伞抓住我的心后,五指向下,毫不留情的一握,我的心骤然一疼,我甚至能感受到心脏被撕开的肉裂的状。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小伞,唇角勾起,满腔的怒气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全部压在我的身体里,越积越多,汇成一团,终于爆炸!
“啊!”我浑身的怒气带着我的妖气,瞬间将小伞从我的眼前震开,她保持着右手伸出的姿势,被我体内爆发的冲击力直接撞得摔倒在地,她的手掌之上,血红血红的,手心里握着一团红肉,那正是我的心脏。
她仰头,迎向我的目光,上牙咬着下唇,正是我平日里无意识的小动作。从她的眼眸的倒影中,我看到了我此刻的狼狈形象。
胸口处被掏出一个窟窿,血顺着那窟窿将四周染红,慢慢顺着衣襟向下流淌,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慢慢成为一滩血迹。
我双目赤红,满眼恨意,周身被压抑的妖气伴着刚刚膨胀的,在身体四周形成一股飘忽不定的气,气体流动,我的发丝、衣角随着这股气流四周飘动。
小伞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咳了几声,突然从嘴中吐出几口鲜血。她又抬起头,唇角挂着血迹,笑得刺眼:“姐姐,你说你当年为什么要带我回住安山呢?”
当年我怜惜小伞不及百年修为,好心将她带回住安山,悉心照料、百般宠爱,谁能想到如今,竟是她要杀我?
她又说:“姐姐,我的命本由不得我。”她边说边托起右手,手心之中红色的血肉,正是我的心脏。她把我的心脏举到眼前,盯着又说:“你把我带到住安山,我宁愿永远在山中结界中呆着,可是终究因为你私自下山设计原空大师,我不得不跟着你走。”她的视线越过我,看向床榻上,那里应该是齐林少坐着的地方。
她说:“我遇到了一个男子,他会降妖除魔,却没有杀我。我见识浅薄,辨别不了好坏,但心里的欢喜还是有感觉的,我对他一见钟情。”
我不说话,依旧艰难的保持着腰背挺直的姿势站在屋中央。
小伞又说:“姐姐,今天要不然你就杀了我,否则日后,姐姐会更恨我!”她说的决绝,眼睛突然闭上。
我笑着扬起手,召起妖术集在掌中,将一团妖气直直打向她的天灵盖处。
蘑菇精这种物种,最强的部分便是根部,最弱的部分,便是头顶,这妖术聚集着我所有的力量,定会要了她的命。
然后,事情出乎意料,我手心打出的妖气团确实毫不留情的砸向了她的天灵盖,力道不轻,速度很快,但是小伞坐在原地,毫发无损。
她睁开眼睛,带着讽刺的笑意:“我给过你机会,杀不了我,你怨不得谁!”说完,她立即起身,整个人弹跳起来,直接从齐林少的卧房,跃向院中去。
刚刚的妖气团,我使劲了全力,此时因为胸口剧烈的疼痛,我已经没有力气支撑,直接瘫倒在地,只能歪着头看向小伞逃走的方向。
我倒下时,身体没有直接接触地面,而是被一直旁观的齐林少接住了。他单臂拖住我,将我从地面上一带,快速的带出卧房。
倚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膛震动,声音传来:“小伞姑娘,进了我齐林少的院子,是你想跑就能跑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伞是阿佛宠爱的,这么做对阿佛来说未免太残忍了。阿佛活了三万余岁,有三万年是长在西方梵境的佛前,自然不懂的这些勾心斗角,哎……
、终问谁
“小伞姑娘,进了我齐林少的院子,是你想跑就能跑的吗?”齐林少的声音语调很邪,说的阴阳怪气的,话语中带有几分胸有成竹。
不一会儿,我便听见落地声,转头望去,正是小伞瘫倒在院中的石桌附近。
她眼中微含泪光,有些不甘愿的说:“齐林公子,小伞从未加害于你,你为何设下障法,困住小伞?”
本以为齐林少会说出什么正义凛然的话,至少他也能借机送我个人情说为我复仇什么的,然而人家公子是这么说的:“我要是把你放走了,岂不是丢了我师父的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手法不行,教出来的徒弟连这种小事都不行呢!”
我果然是高估了齐林少的。
小伞并未说话,她动了动,将原本放在右手心的东西收进怀中,身体一跃,伴着妖云,悬于院子正中央,正巧与院中的石桌象呼应,一上一下,颇有意境。
“这时候,阿佛姑娘竟然还能想到意境,你这一下子算是白挨了!”头顶上,突然传来齐林少不算正经的调侃,我刚要回击,却见齐林少突然燃起一张黄纸符,火苗燃燃,缓缓动着,却不熄灭,也不烧毁那黄纸符。
突然,他将我从怀中直接扔了出去,方向正是小伞悬着妖云的地方。
我吓得不轻,大骂:“齐林少,你这个阴险小人!”我闹不清是怎么回事,但却明显感觉到,胸口被掏开的窟窿竟然没有了一丝疼痛,完全像是没有经历过刚才那一击一样。
还来不及我多想,我的身体已经砸向了小伞。小伞本能要躲,却被自己脚下的妖云甩了下来,那一瞬,我觉得我自己眼花了。
小伞硬生生的变成了两个人!
我攀扶着石桌,仰头望向上空。空中站了两个人,一个是小伞,一身丫鬟装束,显得机灵活泼;而对面一人,她一身紫衣,长袖翩翩,脸上挂着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她手里握着一根粗壮的紫色长鞭。
瞧见这鞭子,我立刻认出了她是何人,正是我初到江泽时差不点被齐林少他们的马车伤了时那个救了我的紫衣姑娘。
她与小伞两两对面,身形上竟然十分相似,我突然冒出个荒唐的想法,这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
小伞见了这紫衣姑娘很是不快,她皱着眉,慢慢动了动,紧绷着精神不说话。那紫衣姑娘蒙着面纱,看不清表情。
倒是一旁的齐林少又开始起哄:“你们两个,谁才是真正的小伞?或者说,谁才是阿佛姑娘的小伞?嗯?”
听见齐林少这么一说,我蓦然的望向他,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小伞被人掉包了?”
我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一番打斗的声音,我只好艰难的抬头,仰着脖子以一种高难度的姿势向上看。丫鬟装小伞和紫衣姑娘已飞快的速度纠缠在一起,向来仗着眼神极好的我,此刻却难以分辨出两人的身形。她们的动作、身形实在是太相似了!
不知何时齐林少走到我身边,他将我从石桌上扶起,我仍然记恨他刚刚将我扔出之仇,恨恨的瞪着他。
齐林少手中不知何时握起他那把许久不见的折股扇子,在手中把玩,垂着头,折扇一开一合,他倒是不轻不重的说:“我把你扔过来,是让你看她二人看的更清楚,你现在这个样子一脸见了杀夫仇人的模样,是为什么啊?”
“……”他……他竟然先指责我,而且“杀夫”二字咬得清楚明了,把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直接变成了有夫之妇!
还不等我反驳,齐林少突然合起折扇,悠悠道:“阿佛姑娘,你是不是应该谢我?若不是我用了黄纸符保了你的真身,此刻你定会疼得满地打滚。”
这话说的不明就理,但委实有一点如他所说,我被挖了心,却只是感觉到疼,而不是疼得要死,更不可思议的是,我胸前的血窟窿虽然还在,但疼痛感越来越小。
见我理清思路,齐林少又高深莫测的道:“你现在这番模样,多亏了本公子有先见之明。你那小伞姑娘,本是一只蘑菇精,却满身没有妖气,还能顺利成章的混在我江泽齐林王府,这其中定有蹊跷……”
“喂!”我毫不犹豫的打断他:“你这是在邀功吗?”
听我这一问,本来他得意洋洋的脸瞬间变成了菜色,眼珠子飞刀,恨不得将我切成肉片。
我不依不饶:“你说了半天这么多废话,就是想说,如今这番局是你一手布置的?”
齐林少很不屑的扫了我一眼,便将视线调到空中纠缠的两人身影上去,专注聚神,一脸看戏的神情。
我华丽丽的被他给忽略了。
小伞和那紫衣姑娘打的不可开交,越大越远,却始终在齐林少的院墙之内,跳不出去,大概是齐林少之前果真动了手脚。
两人纠缠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还没有罢手的迹象,作为看客我都已经看累了,于是只得向同是看客的齐林少道:“她们这是要打到什么时候?”
半晌无声应答。
我猜想定是齐林少那个小心眼,记恨我刚才拆他的台,转头一瞧,齐林少竟然坐在石凳上,爬在石桌睡着了!
睡着了!睡着了!他头上两只妖精斗来斗去,他倒是能安心睡觉!
我站直身子,用手捂住胸口前的血窟窿,仰头冲着她二人喊话,因为隔得远,费了些力气,喊的声音有些小,断断续续的:“我不管你二人究竟是何来头!我只要小伞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掏我的心?!”
显然,空中纠缠的二人听见了我这声有气无力、毫无威胁的话,双双停下手,相对着悬于半空,眼神交涉,互相提防着对方。
倒是丫鬟装的小伞姑娘先应了句:“姐姐叫的小伞,究竟是谁呢?”
我瞪着她,一字一顿的回答:“我的弟弟,小伞!”
她突然身体向下,放弃了与紫衣姑娘对峙的形势,朝我飞来。我本能向后躲,她并没有飞到我面前,而是与我相隔几步,幽幽的笑着,笑容中带着莫名的寒意。
她说:“要你当初多管闲事将我带回住安山,今日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我一愣,不明白这番指责由来何处。
小伞她双手紧紧攥着,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是说了这番话气得,还是刚刚与紫衣姑娘纠缠失了体力。
她声音凄凉,继续逼问:“姐姐真的以为我出不了齐林少布下的院阵?”
我没有回答。
她继续说,神情有些自言自语:“这小小的院阵不过就是个障眼法不是嘛?”话语内容很正常,问话的方向却再问紫衣姑娘。
那紫衣姑娘一手握鞭,鞭子悬于半空,长长垂下,带着紫色的雾气,有种瀑布倾泻的气势。
小伞又对她道:“你就真准备演戏演下去,一直骗着姐姐吗?嗯?”
我对她的话很不解,只听那紫衣姑娘声音冰凉的应了句:“再废话,我就杀了你!”
音色很冷,说的也是女生,但是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我张着嘴,蓦然的吐出句话:“你……也是小伞?”
即使小伞会忽变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