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夫人嘴一撇,“找矿,找矿,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找到个屁。就知道揽这些没用的差事上身。别的仙人都能回绝掉这烫手山芋,怎么就你不能?唉,我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竟然嫁给了你!”
择玉上仙颇为委屈的缩在凳子里。我看着那老实巴交的仙人受欺负有点不忍,想了想便把袖子里守辙刚给的几颗明珠都掏了出来,捧到夫人面前道:“见过夫人。玉爱初来乍到,以后还要多靠老爷和夫人照顾。这几颗明珠不成敬意,就当买我的口粮了。”我以往大手大脚惯了,什么时候高兴了就赏人两颗珠子,也不知这些明珠价值几何。
这可是天界一等一的夜明珠,夫人看了一眼,恨不得立刻把这几颗珠子吞进嘴里去。择玉仙人有些惊慌的摆摆手,“这,这怎么好意思……”“诶!”夫人再也不装病歪歪的样子,一下窜起来将这几颗明珠抓到怀里,“难得玉爱姑娘机灵懂事,咱们就帮她守着这些明珠,慢慢换她的口粮。”
说着,夫人面带红晕,两眼放光的瞟了我一样,“我这就找管家带你去后院,给你安排个好差事。”她说完,视线就牢牢锁在夜明珠上,似乎我和择玉上仙都成了多余的人。
“那……我把她带到后院去?”择玉上仙小声问夫人。夫人连头都没抬。他只好苦笑着对我招招手,亲自领我去后院。
从回廊走向西院,择玉上仙介绍道:“这边是家里所有女仆住的地方,屋子不大,但还算幽静。”我笑着摆摆手,“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又不是来玩的。”他有些腼腆的笑笑,对我说:“其实……你不必把珠子给夫人的。”我耸耸肩,“反正我留着也没有用呀,不如换成口粮,每天多吃点好了。”
择玉深深看我一眼,突然说道:“我……曾与南天王有过一面之缘。”“真的?!”我听见我爹的名号兴奋的拉住他的袖子,害得他赶忙扯出袖子缩到一边,“嗯。大败魔尊的庆功宴上,我有幸负责犒赏三军的物资,还在庆功宴上分到了一杯酒。”他说着看了我一眼,“天王亲自端给我的酒。”
“嗯。”我点头,眼眶又湿了。爹为人就是这么的豪爽,所以结交了许多好朋友。择玉上仙背着手,很文雅的迈步领路在前,“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太吃苦的。”
“嗯。谢谢。”从第一面起,我就觉得择玉上仙虽然性格懦弱,但也不失为一个好人。我把觉得他好的话告诉了他,他再次腼腆笑笑,用更小的声音说:“过奖了。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别惹着我夫人。”
、第三章 女汉子
穿过一个圆形门洞,便进了西院。这里青砖铺地,白墙黑瓦,配上落着雪的梅树,倒是十分古朴淡雅。
几个正在打闹的小丫鬟,看见择玉上仙带着个女人走进来,立刻闪电般捡起地上的扫帚,装作扫雪的样子。待有眼尖的看出我并不是择玉夫人,才向择玉上仙敷衍的行礼。
“梅总管在吗?”择玉上仙客气的询问小丫鬟。有个正在扫雪的胖丫鬟说:“梅姑姑刚出去,说是夫人召唤呢。”
择玉上仙听见“夫人”二字,就像听见了什么魔咒一般,赶忙对我说:“你且在这里等梅总管回来,我得回去瞧瞧夫人了。”
他脚下生风的走了,留下我傻站在院子里,跟众小丫鬟对视无言。终于那个胖丫鬟问:“您是谁啊?是新来的管事的吗?”
我尴尬摇摇头,想了想说:“我是新来的……仆人。”不知为何,这次说出这两个字来,心情有些沉重。
原本有些拘谨的小丫鬟们,听我如此回答齐刷刷的松了口气,又开始嬉闹起来。那个胖丫鬟小心的笑着,对我说:“你看着真不像……你也是从半仙界被卖过来的吗?”
我摇摇头。她又问:“那是因为你孤苦伶仃,流浪的时候被老爷捡回来的?”另一个大眼睛的小丫鬟,攥起一个小雪球砸向胖丫鬟,“别傻了,你看她的皮肤,像是流浪过的吗?”
胖丫鬟盯着我的脸皮仔细看了半天,露出一个憨憨的笑,终于埋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我低头偷偷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背白皙莹润,确实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不过我右手手心满是常年挥舞“灵蛇”的硬茧子,只是不太容易被看到罢了。
我从没这样与人交往过。回想以前,只要出门,说出我南三公主的名号,哪里不是点头哈腰奉承的人?即使是不待见我的仙女们,面对我时也要怀抱三分恭敬、七分艳羡的。
这种没人恭维的状况,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很想问问,梅管家是谁,我应该做些什么。可,我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以往在二层天界的娱乐场所,要别人回话再简单不过,只消扔一个明珠过去,对方巴不得把家谱都背出来……
正在我烦恼的当儿,一片影子自我头顶快速飘过,伴着“哎呀”一声惨叫,直扎进院子角落大槐树的树杈里。
还没等我看清楚落到树上的是什么东西,一个梳着双丫发髻的黄衫小丫鬟高喊着“小姐”,急匆匆冲进月门。
院子里的小丫鬟们齐刷刷的扔下手里的家伙,随着黄衫丫鬟朝院子角落围拢过去。没人搭理我,我只好自己邀请自己过去看。
走到树下,看见一个巨大的“纸鸢”卡在树杈之中,纸鸢下有个三角木架子,木架子上挂着个可爱少女。少女卡在半空,手够不到树干,脚踩不到房檐,只能徒劳的瞎扑腾。
底下一众丫鬟只顾张大嘴巴,看着她挣扎,谁都没想着帮她下来。
“纸鸢”原本卡在一个稳当的位置,在少女再三晃动之下渐渐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晃悠了两下,重新静止下来。少女终于放弃挣扎,僵直在半空中大喊:“小霜,去叫我爹来救我啊!”
胖丫鬟接话道:“小姐,老爷刚回去找夫人了?”
“你是说爹跟娘在一起?”少女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沮丧,“算了,算了。我还是就这么挂着吧。”
我本以为一众丫鬟们会焦急的想什么应急办法,没想到大家像是习惯了一样又四散着干自己的事情去了。那个叫小霜的丫鬟倒是颇为伶俐,见到我主动跑上来说:“我听梅姑姑说今天有新人来,应该就是姐姐你吧?”
我点点头,不自觉地抬眼看向挂着的小姑娘,“你家小姐就这样挂着没事么?”
小霜锤了一下掌心,回首问道:“小姐,你感觉怎样?”
“还……好……”小姐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诶,我旁边这间房,房顶少了片瓦呢,你们什么时候修一下啊……”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原地跳了两下,感觉身体虽不如以前轻盈,但翻上屋檐总不成问题。想着,助跑几步,纵身一跃跳上房檐。底下众丫鬟感叹声一片,那挂着的少女竟然兴奋的鼓起掌来,要不是我及时抱住她的腰,她差点就栽了下去。
她倒是颇为利索,站稳了以后,赶紧跑到树杈旁把巨型“纸鸢”从树丫上拔出来。我看着她跑到我身边把“纸鸢”塞到我怀里,说:“多谢这位姐姐搭救之恩。待会我先跳下去,然后你把纸鸢扔给我,你再跳下来。可以吗?”
我丝毫没发觉这个纸鸢的稀罕之处,不过既然她如此珍惜,我不如帮人帮到底。我把纸鸢塞到她怀里,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掂了掂,说道:“还是你抱着纸鸢,我抱着你下去好了。”
说着,我便抱着她从房檐跳了下来。放在以前,如此娇小的少女抱上两三个不是问题,可自从我仙法被剥夺之后,不仅身体有些迟钝,力气也小了。仅跳个房檐就有点气喘,这要是被慕辰知道了还指不定如何嘲笑我呢。
不知怎的,我又想起背着靖澜从武馆走回芍药院的往事,这才切实有了种“过去已逝”的感觉。
少女见平安落地,一双大眼睛里闪着星星般的光芒,她面带崇拜的对我说:“这位姐姐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汉子?”
“汉子?”
“对啊。我爹给我讲的故事里,有这般义举的都是好汉!”少女郑重的点点头,“没错,姐姐你就是条女汉子!”
我有些哭笑不得,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尴尬,水汪汪的眼睛一转,立刻改口道:“要不就是英雄救美中的英雄!女英雄。”说着,她带着“这回总说对了吧”的得意神情看着我,让我不得不点头称是。
这女孩一派天真无邪,让我越看越觉得像是曾经的自己,心中不免增添了许多好感,更为被发配到这个地方感到欣慰。
还没高兴多久,有严厉的中年女音从月门外响起:“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没事可做吗?”
伴着话音,一位花白头发的女仙走进月门,她衣着得体,仪表端庄,一看就是管事的。果不其然,懒散的小丫鬟们立刻四散消失,胖丫鬟有点慌神,围着一株梅树不停的扫雪,尽管地上已经连个渣都没有了。
女仙走到我身边,自我介绍道:“吾乃管家梅姑。从今以后,负责看管你。你可明白?”
我安静的点点头。我的犯人身份突然清晰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和难以名状的恐惧。
“琼华小姐,您不好好上课,在这里作甚?”她板着脸问少女。被叫做琼华的小姐,似乎很是熟悉她的严厉,早在她跟我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将大纸鸢偷偷背在身后。听她责问,乖乖回话道:“师父今天下课早。我,我去拜见爹娘了。”说着,她僵硬的倒着走出西院,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偷偷朝我挤了一下眼睛。
“报上你的名来。”梅姑面无表情的问。
“玉爱。”我答。
梅姑垂下眼盘算一下,说:“玉爱。从今后你就是府上的一位婢女。先从端茶倒水做起吧。”
、第四章 干嘛嘛不成
老实讲。我一直以为当婢女都跟露珠儿一样,每日只消跟主子一起玩耍嬉戏,吃饱了混天黑。直到现在,我成为了一位婢女才了解到,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还处处受限制的生活是多么辛苦。
初到玉场的第一夜,我自己睡一间房。倒不是多优待我,而是没人愿意跟我睡一起。我假装没看见那几个小丫鬟把梅姑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只是越过房檐去看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峰,心里却不免有些发酸。
晚上,推开许久未曾住人的房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我拉着门把手,一开一合的想要屋子里的味道尽快散去。过了好半天才发现,霉味已经与这间屋子里的桌椅铺盖融为一体,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是散不了了。
我卷了两条碎布堵住鼻孔,歪在床上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表现的不够友好?可我天生不是个自来熟,加上以往的生活一直是与男仙接触的比较多,如何对女子示好便成了件愁事。胡思乱想到了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我觉得有人在轻轻摇晃我,便哼哼道:“露珠儿,而我去打洗脸水……然后跟厨子说,我想吃玉粉糕……”想着玉粉糕那醉人的味道,我的嘴忍不住吧唧起来。
“你还以为你是大小姐呢?”讽刺的声音像一盆凉水一样将我泼醒。我一股碌爬起来,揉揉惺忪的双眼,看见满脸怒气的梅总管正站在床头。敞开的门里洒进来明晃晃的日光,我回忆以前自己的习性,缩着脖子问:“我……是不是起晚了?”
梅姑狠狠瞪了我一眼,撂下一句,转身就走,“一炷香时间内,我要是看不见你在大堂奉茶,你今天就没饭吃了!”
没饭吃?这可要命。以往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吃饭,现在肚子已经饿得直叫唤了。我连忙穿衣蹬鞋,朝外跑去。刚到门口,发现自己的头发散在胸前,便又急匆匆的寻来发带和簪子。昨天来时的发型,还是下狱之前露珠儿给我梳的。现在已经缠成一团,解都解不开。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愣是一面镜子也没发现,情急之下,真想一剪子把头发都剪了,不过剪子也没翻到。眼看一炷香就要过了,我只能拎着头发边跑边梳。
跌撞着跑进大堂,原本候在堂外的丫鬟们一个个望着我目瞪口呆。我摸了摸疙里疙瘩的头,心里琢磨,难道是我的男子发髻不标准么?
我想起昨天定下的“友善”计划,朝她们每个人灿烂的笑了一下。她们也朝我笑了一下,不过看样子像是被吓的。
“茶。”里面传来夫人病怏怏的声音,我急忙从一个小丫鬟手里夺过茶盘,跳过门槛端了进去。谁想裙角挂在门槛上,我踉跄了几步,茶杯终于还是飞了出去,正好从头到大腿浇在夫人身上。眼看茶杯从夫人袍子上滚了一圈要摔落在地,我忙低下身形,一个猴子捞月,将茶杯稳稳抄了起来。
看着夫人的妆渐渐花在脸上,一双眼越睁越大,我连忙将杯子摆在桌角,“夫人您早,杯子没碎。”
夫人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湿哒哒的前襟,殷红的樱桃小嘴抖了两下,终于发出一声怒嚎:“梅姑!”
梅总管应声而入,见到乱糟糟的一切,皱着眉把手拍在脸上。
我被罚站在廊子里,听夫人对梅姑发泄了一通不满。反正闲着没事,我开始主动跟小丫鬟们谈话。回想起所谓寒暄,印象最深的是父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