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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抬脚迈进屋子里去。
靖澜正靠在床头,身穿白色织锦内衣,肩上盖着黑色蟠龙袍子,墨染长发随意披在肩上,衬着他的脸更加苍白。那美女医仙正端着药碗殷勤喂药,靖澜伸手要自己喝,她还撒娇般的扭了下身躯,仍旧吹凉汤药递到嘴巴。
我正撞上这一幕,她见到我手抖了一下僵在半空。不过,她没给我让座。我一不是靖澜的天后,二不是南天王的女儿,三不是仙女,她没必要让我。可我走到她跟前让她把碗给我时,她却顺从了。她怕我。我笑了,特别是看她朝靖澜装可怜,而靖澜往床里挪了挪为我让地方时,我笑得更开心了。
女医仙终于飞也似的跑出去。
我倚坐在床边,温柔的喂靖澜汤药。他抬手将我发丝捋到耳后,柔声问:“上次你来时我还睡着,没问你的情形。你恢复的如何了?”
我笑道:“自然是很好了。你没见我都吃胖了。”
“哦?”他坏笑着伸手欲摸我胸部,“是吗?让我试试。”我心里虽疼,却还是笑着往后一躲,说了我原先最常说他的话,“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他也用了他一贯的答复,“能!”
我们相视而笑,他笑得惬意,而我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含在里面的泪水,一眨就掉下来。
他喝完药,靠着床头闭目养神。我要起身把药碗放桌上,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说:“玉爱,等我好的差不多了。跟我回天界吧。”
我笑道:“做梦呢。你忘了我是个朝廷要犯么?”靖澜疲惫的笑笑,“无妨的,我把你养在深宫,不会有人知道。”
我问:“你以前不是说要我远离争斗,再也不要回天界吗?”
靖澜张开他深邃温柔的眼,望着我说:“因为,经过这次放逐之地的历险。我觉得,奸细也好,危机也罢,总有解决的办法。所有一切都比不上你在身边重要,我不能为了怕危险一辈子不见你。咱们……不能像东风和千叶。”
曾几何时,我是多么期盼这个答案。可现在,我亲自选择了一条背道而驰的路。
端碗的手有点抖,为了不让他看出来,我另一只手也端上碗。赶紧起身将碗放到桌上,偷着吸了一口气,甜甜的笑着对他说:“好。都听你的。你先睡一觉。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去找西王母。”
他心满意足的躺下,还撒娇对我说:“你别走,陪我躺一会。”
我坐在床边,摩挲着他的手臂,“好。”
他很快就安然睡去。我为他掖好被子,贪婪的将他的容颜印入脑海。而后,轻手轻脚的溜出了院子。
那女医仙竟然还没走,垂头丧气的蹲着给药炉扇火。见我出来,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努力挺起胸膛,摆出一副虽败犹荣的姿态。
奇怪的是,当我要放弃靖澜的时候,我竟然不再觉得她可恶,甚至为了她忠于职守而心生敬佩。我走到她身边的过程,她一直在颤抖,当我屈膝行礼的时候,她甚至缩起肩膀闭上了眼睛,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笑着对她说:“谢谢你照顾靖澜。以后,他就交给你了。”
她吓得张大了美丽的眼睛。我没有解释,低头走过她身边。她突然叫住我,“等等,你……是他曾经的……娘子吗?”
我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些,想了想点头承认。她张大了嘴巴,脸突然涨的通红,终于支吾着说:“我没对……陛下怎样……我们没有……”
她指的难道是我在门外偷看到的事?曾经堵在心里的疑问,今天忽然解开,我竟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究其原因,也许是我已经狠着心,将我跟靖澜之间筑起一道高墙。
就像他要我活着,我要他一切顺遂一样。
找到西王母,她对我主动提出离开没有太出乎意料。按她的话说,我是望月的女儿,能扛得下天雷,也能断得了情丝。
东风仙人带着我飞离了昆仑。他很能理解我,毕竟他忍了一千年也没有渡海去见千叶。虽然目的不同,但我们都是为了爱的人割舍了自己的幸福。
快到尽海的时候,我叫他停了下来。他不解的问:“莫不是你不想去半仙界?若如此,我可认你为义女,留你在蓬莱。反正天界的爪牙还伸不到这里。”
我摇摇头,说:“东风叔叔,我是想求你带我去二层天界。我想见见我爹。”
东风沉吟片刻,说道:“你伪装一下,再加上我风神的身份,应该不是问题。我就说为天界重臣带来了消息,等不及文书,要立刻上天。”不过他又有些发愁,“咱们打谁的旗号好呢?一定要是在二层天界的,否则会很容易被识破。”
我眼珠一转,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就说找北天王子慕辰!”
、第五章 偷上天界
东风叔叔果真带着我回了蓬莱,换了件男子衣衫,又准备上三层天界。
我以前习惯穿男子衣装,不过由于青春永驻,发育缓慢,所以身材娇小。除去仙籍之后,个子高了,身材也成熟丰满了,现在必须把胸部缠上才能扮得有板有眼。
东风见到我时,含笑点头,“小爱,你若为男子也会让众生倾倒。”说着他开完笑的比划道:“我很早以前就见过你父王,他年轻时也是风度翩翩呢。”
我也跟着他笑起来,学着父王的样子说:“他现在是大肚便便了!”
东风又笑了,却有些苦涩,我想他可能是在想他自己的孩子。我踌躇半天,忍不住说:“叔叔,我有个好友,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到时候引荐你们认识。”
我从他目光里看到一丝期盼,他自然也知道我话里有话。但很快他便谨慎的说:“这事也不忙,你最要小心别暴露身份。”
这谨慎小心的性格也如守辙一般。不过我此去主要是为了见父王,如果真能见到守辙和慕辰,我一定要提醒他们提防奸细。
东风上仙见我准备妥了,再施以御风之术带着我朝通向地三层的光道飞去。
此刻,云海翻腾,金光万丈,端得是一派和平盛世之景。可谁能想到,在虚假的繁盛之下,是无休止的勾心斗角,明枪暗箭。
不过,想来,天界一直如此,我以前只是过的太安逸了。
东风上仙的身份比较特殊,他过去经常穿梭于天界各层充当信使,近一千年他心意阑珊,故而只是负责吹送东风再不管其他。我装成东风义子,对守卫天兵说了第几层守军的事,还特别提到了曾经缉拿我的三层门官。这些守卫见我说得头头是道,便先信了几分。再加上东风及时搬出北二王子名号,这些守卫便不再阻拦了。
三层天界仍然车水马龙,似乎并没受到战争影响,也不知道他们的天帝差点挂了。自在半仙界居住后,我的心态似乎也潜移默化的倾向于半仙,对这些上仙看得不顺眼起来。
不过我们没在第三层逗留,直接如法炮制再上了第二层。东风带着我直接朝我家飞去,可整个王府都被施加了术法,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亲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我急得眼泪不自觉地滚落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悲恸的情绪过去,渐渐冷静下来。想着反正也没法放我爹出来,便遥望着叩了三个响头。
拜完父王,我要求东风带我去醉仙居。他以为我伤心过度,要喝酒买醉,连忙劝阻道:“不如我买两壶好酒带你回蓬莱痛饮?”
我连忙摆手,“叔叔,你想什么呢。我是要去那里找慕辰。”东风面露难色,“恕我直言,他毕竟是北天王家的人。”
这我当然想过,不过我就是没由来的相信慕辰。故而,我信心满满的回答,“你放心,慕辰和守辙都不会出卖我的。”
他听后,喃喃自语:“守辙?难道就是你要引荐给我的仙将吗?”
我点点头,可他一般比较忙,还总奔赴于边关之间,找他没把握,不如先找慕辰。
行至到了离醉仙宫偏远的地方,东风叔叔踌躇着不想进去。我猜他这些年清心寡欲惯了,可能受不了这里的刺激,于是便自己装作悠然自得的样子混了进去。
这地方我来了几千次,每一处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什么门缺了角,哪里的花瓶摆什么位置都了若指掌。为了找慕辰,我自然先去他的专有包厢。可惜今天里面没有人,我留恋的看了看里面的茶几**,想起我们初见迷蝶的那一幕,不禁有点悲从中来。
而今,我落魄放逐,迷蝶在魔界生死未卜,守辙娶了慕星,慕辰也有家室了。意识到慕辰有家室,我这才想到,会不会他成亲以后,老婆管得严,就不能再来这种地方了?
满怀期待的到来,顿时变得有点索然无味。我沿着扶梯慢慢的向顶层走去。准备再看一眼我跟靖澜初遇的顶楼就离开这里。
穿过熙攘的,沉浸在酒色脂粉香中的仙人们。我压抑住心中的厌恶,低着头快速跑向顶层。打开门,像是从瘴气森林里跑出一样,狠狠呼吸几口清新的空气。
就在这里,我看见了慕辰。他穿着豪华的紫红色蟒袍,长身玉立,背对我站着,看着那块压住天窗的石头出神。清风吹过,他的衣摆翻飞,头发和金冠的穗子也荡了起来。那穗子忽悠扬起,又潇洒的落下,若在其他女子的眼里,不知会是多么的撩拨心弦。
在我心里,靖澜脸上总是带着坏笑,不过他自以为坏的高明,实际上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伎俩。整别人的时候大多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唯一一次大获全胜,就是诓我上来,并拿石头压住我。那一次我自然是气的不得了,不过也因此认识了靖澜。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想起他在我流放的时候,愿意放弃一切娶我救我,我便想,为了整我而后悔的,恐怕更是他自己吧?
“小爱。”我听见他的呼唤,惊得一下打断了思路。回过神来才发现,他是摸着石头,在喃喃自语。可他后面没再说什么,只是仿佛也变成了一块石头,静静伫立在那里。
我轻轻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这是我的好友,青梅竹马,是我现在唯一能抓住的过去。我很怀念。
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过来看我。第一眼竟然没认出来,但很快,他便确定是我,眉毛一蹙,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撇着嘴呜咽起来。我安慰道:“好啦,慕辰,你把天兵招来,我就得赶紧逃跑了。”
他听后赶忙拿袖子擦了擦脸,只一个动作,就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叫我感到格外的亲切。好一会他才平静下来,问:“小爱,你怎么回来了。你现在还是逃犯呢。”
我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说:“想我爹了,回来看看。”他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拉着我的手说:“对了,镇魔塔附近加了很多法术,来,我带你进去。”
“你行么?”我记得他以前只能算是个半吊子法师。
慕辰得意一笑,“当然,我现在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呢。”他顿了顿,突然挠挠头,“不过还得叫上守辙,这里面的术法有一些是他布的。”
嗯?守辙不是武将吗?
、第六章 旧友重逢
我跟着慕辰大摇大摆的走下醉仙宫的楼梯,正赶上那百鸟朝凤的舞蹈又在火热进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便更加从容了。
“慕辰。”我拽着他的袖子问:“你为什么说有一半术法是守辙布下的。”
慕辰揉了揉我的头发,说道:“其实守辙一直都会法术,是怕你自卑才没有告诉你的。”我拧着眉头说:“我怎么觉得他是怕你自卑才不显露的呢?”慕辰一下子涨红了脸,闷哼一下抱怨道:“反正你们都觉得守辙比我强就是了。你也是,慕星更别提,连我父王都快变成他爹了!两人没事就黏在一起,叽叽咕咕也不告诉我他们的计划。”
只因你实在是容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心里想着,却没有当面奚落他。因为我猜北天王这老小子能想到的一定是怎么整靖澜,故而慕辰不参加还好。要是参加了,我们现在就没法面对了。
他断断续续的给我讲了不少北天王暗中笼络势力的活动,丝毫没把我看成靖澜那一派。我一方面感谢慕辰,另一反面又觉得他掌握的这些都是最皮毛不过的事,看来北天王真的没有将他视为心腹。
我转而问他家里如何。他死活不想说关于他夫人的事情,仿佛这件事跟本就不应该发生。甚至,他还发誓,只要我开口,立刻废了那女人,立我为正室。对此我只能笑而不语。从慕辰身上,我清楚的看到什么叫有心无力。他所说的这些,北天王都不会准许的。
不过,他的法术确实大有长进。三下五除二就解了王府外围的禁咒,带我溜进王府去。他没有急着去找守辙解开剩下的咒语,而是像个兴致勃勃的孩子一样,拉着我直扑我家的马厩。
远远的,就看见青冥在马厩里百无聊赖的踱步。据慕辰说,原本北天王将青冥占为己有,但无论谁都降伏不了它。就算用法术迫使青冥飞行,青冥也总是七拐八拐的回到马厩来。再后来没人愿意再跟它费劲,就彻底不管它了。
这匹以速度驰骋天界的宝马,像是家猫一样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反正它本是一缕天光,每天晒晒太阳就饱了,所以自己也乐得逍遥。
我叫着它的名字朝它